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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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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怒气瞬间成了杀气,田开疆两只大眼上方亮着缩小的招子,眼白几乎占去所有面积,但眼眶上却泛着泪光,宽厚的嘴唇原该红润的,现在却一片死白,齿缝之间热气滚滚翻腾出来,大概是肝火攻心,才有这般火气喷出,说︰「由不得你,不跟我回去的话……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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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一、人间

(起1M点1M中1M文1M网更新时间:2007…4…28 19:59:00  本章字数:2576)

山,入夜之后是狂的,尤其在酷冷的冬……

但,山再狂,也没能比田开疆的人更激狂,再冷,也比不上仇天恨的心更死冷。

这场决斗终究是避免不了,不,不是决斗,应该算是凌迟吧。

仅管自知生来不过只株野草,却还直爱着生命不舍的仇天恨,此刻因着未曾有过的愧疚,头遭出现寻死的念头……死就死呗,要能消田开疆的恨,死又何妨?

这是最后通牒,无论仇天恨回答或不,田开疆都得有所行动。

死,或许才是最后的答案!裹着一颗破碎的心的这身残躯,让「半尸化魂散」正一点一点的消磨吞噬着,仇天恨自知,自己已经没有几个明天可以期待?就算暂时拖着不死,面对的也只……没有未来的未来。

仇天恨不理田开疆啰唆,淡淡地说︰「要命?来拿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忿怒像火滚的熔岩,自爆发的火山翻腾漫延一发不可收拾,田开疆把连无明禅师都赞叹的内力全部使上,因为他知道仇天恨也是不简单人物,所以一开始就准备好全力以赴,实力加上火气,田开疆想给仇天恨一顿排头尝的念头,现在任谁也收勒不住啦。

喤嗡一声长响,四周飘雪突然违反地心引力,逆转方向往天空射去,「不二剑」失了形状,只一个凶险,义无反顾朝仇天恨攻来……

冰冷的眼神,无悔缄默着,仇天恨放着灵魂在三界游走,领受最终那刻的到来……

「他不还手?难道他真的想死?」这一惊让田开疆恢复了些理智,他来不是为了取仇天恨命的,而是要仇天恨回去!

这刀、那人、及漫天的血……

「你怎么不一剑杀得干净利落一点……」仇天恨痛苦地趴在地上,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就算是不挺完整的一剑,但任谁受了,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再活了。

事情不应该这样才对,我错手杀了仇天恨了吗?

血像喷泉似冒涌了出来,仇天恨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快速地被掏空中。

正田开疆慌着不知如何处理残局时,一阵气流异样地流动着,有高手接近?

田开疆来不及反应,啪地一声掌风,往他胸前击来,田开疆急忙侧过上身,勉强躲掉威猛的掌风,自仇天恨身边退开有五步之遥,来人翩翩降临,竟然是崔喜臣。

「你竟敢伤我徒儿!」崔喜臣懊恼之间,赶忙点了仇天恨近十个止血的穴点,紧接着撕了袖口,成了止血带,绑住动脉关键处,但瞧见到仇天恨肚破肠流的惨状,崔喜臣不由的心中生恨,朝田开疆咆哮说︰「还我个徒弟来!」

仇天恨何时又多个师父出来?田开疆不知道这全是崔喜臣一厢情愿的想法,只道这个「大风会」的高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成了疯汉不成?

不等田开疆分说,半刀露出凶光,奔个狂疾怒朝田开疆而来……

人称「大漓江半刀」崔喜臣的半刀快如电闪,田开疆从来没接过这样的刀法,那不像人间该有,而是……来自阿鼻地狱。

田开疆只能退,顺山径往更深处退去,原本还听得见、看得见密集有如夏午大雨般的刀光剑影,不久就消声匿迹,四周恢复原该的宁静,两相激战的刀客与剑士远离了半山间这处隐密小坪,从这里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断断续续两把凶铁的凄厉互残声。

仇天恨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让崔喜臣塞回肚肠用布暂时裹着的伤口,仍然有血大量地冒着,仇天恨没好气悠悠地说︰「这个田开疆到底在干什么!不干不脆的,明明一剑就可以取我性命,却临时抽了回来,是故意整我个要死不活不成?让我多受点活罪他才甘心!」

此时一个像幽灵般的黑影慢慢走近,仇天恨干涸着一对死白的唇,无神地探着来者何人?

那黑影咧嘴笑着,长发在雪夜里飘抖,让来者不像是人而像害人的山魈,原来是……云岂拾!

很难想象这是在「长生门」见到的那位英挺自信、好个人中之龙的青年才俊,眼前这位隐隐透着邪气、阴郁不朗的,跟之前的云岂拾会是同一个人?

云岂拾,在遇到仇天恨之前,一直一帆风顺,他眼光远大得不只想当个「白霭门」掌门而已,他的舞台是春东、是四春,当然可能的话,甚至整个中土武林,但今天他不仅不能成为「白霭门」掌门,连山下绣红楼的娼妓,他都肏她不得。

绑在下档让尿水浸得沉甸甸的尿布条,虽然暂时无法换新,但在看见到仇天恨肚破肠流好死不活的凄惨模样,云岂拾兴奋的不禁一股热流溺了出来,恣意地让尿布浸得更湿。

圈着一大环胡渣,吊了两垂眼袋,云岂拾露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成焦黄的两排牙齿,斜歪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着,阴邪地从腰间拔出银白亮闪的「夸云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说︰「嘿嘿!你想我会怎么处置你?猜猜看?猜不出来吧?答案其实很简单,我要一刀一刀像庖牛肉一样,把你身上那些酸臭下贱的肉,像肉摊铺析牛般分门别类,我会由下往上,让你从头到尾看个清楚地慢慢千刀万剐你,哈!不要怕,你可以活上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哈哈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意识迅速瓦崩土解中,仇天恨眼睛再也辨不出四周环境,只听见云岂拾讲的一些噩梦时才会出现的语汇,疼痛折磨他的身体,仇天恨的意识迅速消逝中,不一会儿,就只一片黑暗。

正邪或黑白会是像楚河汉界般彼此泾渭分明永远誓不两立?抑或本来就没有所谓正邪、黑白这般极端的分法,大部分其实是夹在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夜到了最暗时就该逐渐翻白了,这是否告诉我们……黑白不曾对抗,正邪也不曾两立,他们其实是一体的。

「啐!装死?果然血统不良、出身下贱,今天杀了你,算是替天行道,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唉呀……」下档处一直脓痒不愈的伤处,好像又裂开了。

此时崔喜臣跟田开疆恶斗的刀剑声音愈来愈接近,怕就要打回来啦!云岂拾牙恨恨地说︰「真是扫兴,没法好好出出心中的乌气,仇天恨,算你好狗运,饶你杀千刀,你这打不死的蟑螂,稍微疏忽,难保你不会死里逃生,为免夜长梦多,还是一刀杀了你,先除去你这祸害再说!」

听刀剑声又近了一点,仅管心犹未干,但权衡轻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云岂拾决定还是直接杀了仇天恨保险些。

贼闪着银色邪光的「夸云刀」,深仇大恨地抖着,云岂拾无法如愿以偿凌迟仇天恨,但至少也要毁他个死无全尸这才甘心。

这时候,在暗林中,白雪掩盖处,一对明澈犀利闪着黄色霓光的眼神亮闪着,这眼光……像极了仇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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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二、两辨

(起2D点2D中2D文2D网更新时间:2007…4…29 19:44:00  本章字数:2178)

恨有时候无需太多培养与蕴酿,往往在看不对眼时,很快就会自然产生。

就一刀爽快地杀了仇天恨吧!这样个方式,实在难消云岂拾心中那股莫名其妙却又通天达海般深刻地恨意,但哪来这么样的深仇大恨?除了锥心刺骨的断根之痛外,还有一个不足外人道的原因,那就是……歧视。

当认为我尊彼卑、我贵彼贱时,就再没有理性对话的可能,在自诩武林正道、名门正派的许多人眼中,世界是绕着他们转的,他们压根以为这世界即使现在不为他们所拥有,未来也会,所以常以支配跟主宰者自居,而为了排除障碍,达成永远无法迄及的空思梦想,往往作出丧天害理的事却丝毫不觉惭愧。

四春武林太古时候传说有位大侠,人称「天残自由」,他不良于行,却比任何人都要自由自在,相传他可以以超乎想象的慈悲与智慧,感同身受、设身处地对待任何人,所以看似不良于行的他,在大多人眼中,却是坚强可靠的朋友,在这样雄厚的人望支持下,「天残自由」成了群侠心灵靠岸的稳妥停港,若一般人有这般声望,一定会想自立侠盟,成为一盟之主,但「天残自由」始终相信,人之间能「和」始在能「平」,「平」的意思他认为是平等相待,一旦用上对下的方法处理事物或人际关系,最后就会掉进上下争伐、拼个你死我活恐怖的权力竞夺,那也就不可能获到和平了。

「天残自由」知道权力建筑在责任之上,平等才是和平的基石,一旦侠盟成立,获利的只会是一小撮人而已,当力量集中时,作为这股力量的领导者就同时拥有宰制众人的权力,如果没有相对制约对抗的力量,而只凭效三王、法古贤,那种打高空不切实际的期待,受伤的往往是权力底下受管辖的芸芸众生。

但权力是春药,是大多数人以为视同不举一般人生中最好的威而刚,它让人因此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这也之所以为什么会有这许多人汲汲追求于权力而乐此不疲的原因,有权力自然大伙就会听你的,但权力一但没有制衡牵制的力量,那就会让人以为拥有像神一般主宰一切的错觉,把神的力量交在七情六欲的人手上,那是何等可怕的事,而武林正是一个以力量慑服他人的世界,所以任何权力的产生,都是许多悲剧型塑出来的,也是许多悲剧之所以产生的源头,而对如何获得宰制武林的权力最为积极、最感兴趣的,据江湖报马仔们不公开的民调显示,不是行险走偏的邪魔歪道,而是自诩以武匡世、用武治乱的这些名门正派,云岂拾就是其中之一。

一股再辛辣不过的气劲逼破冷空,把神游太虚的仇天恨奇迹似地拉回到现实,仇天恨把两只眼睛睁得牛铃般大,要死也要把最后怎么死看清楚来,正以为云岂拾的「夸云刀」会爽利地结果自己性命时,一道音速般的白影自眼前闪过,「夸云刀」没往仇天恨招呼,当地一声后反而远远倒插在十公尺外的密林里,云岂拾让白色闪电般的生物猛力一撞,往右侧石壁跌去,撞壁后一个反弹,云岂拾狼狈不堪地跪了又起、起了又跪,一口鲜血从口中冒突了出来,当他看见眼前白绒绒的怪物后,瞳孔一缩,一股热尿混着因为扩约肌失禁狂喷而出的黄稠恶臭,不可置信地看着怪物。

那怪物四脚着地站着,从地面到背脊就有一百七十公分高,庞然的程度光赛斯就够吓人,更别提牠斜着脖子的头上,那只妖闪着锐利眼神的右眼及带疤失明的左眼,仇天恨暗蒙蒙的视野,隐约辨出这怪物的形体,他以为他又作梦了,嘴巴失神喃喃地说:「真的是你吗?白狼……」

……

刀剑火猛遭遇,金属强击脆响回荡在白山雪岭之间,许多处堆积着原本就不甚稳固的雪毯,此刻像一条条翻滚的白龙,此起彼落地奔落下来。

没想到田开疆竟然可以跟自己打个平手?崔喜臣除了惊叹这小子果然武功了得之外,对自己因为让仇天恨重伤,伤势未愈而影响表现而暗自搥胸,否则任田开疆再利害,也早已经为他所擒,这下可好,虽然田开疆仅管伤不了他,他却一样拿田开疆没辄,但既然开打了,就很难说停就停,深入探探田开疆的底细吧,摸清了,搞不好可以逼他说出韩墨的下落,这次他之所以留在四春的原因,除了他隐瞒不说想收仇天恨为徒的心思外,寻找韩墨,才是最最主要的目的。

「崔前辈,我们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你赢不了我的,咱们就此打住吧!」在这么激烈两兵相交的时候,田开疆说话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崔喜臣暗暗称许:「这个田开疆年纪轻轻,想不到内力已臻这般境界。」

放缓半刀速度,崔喜臣不想恋战下去,质问田开疆说:「那你还杀仇天恨不?」

「我本来就不想杀他,我只是要他跟我回『白霭门』去!」这时两人再次杀回平台来,田开疆莫可奈何的回崔喜臣话。

听田开疆无意杀仇天恨,那事情就有解了,于是半刀速度更缓,崔喜臣说:「你既然不想杀他,为什么又下手忒狠?我看他让你这么一砍,不死也半条命。」

这话触动了田开疆的不安,嗫嚅心虚地回答道:「我没想到,他竟然不还手,他分明就是想……把命赔给我……咦!仇天恨呢?」

田崔二人的战斗戛然而止,此刻平台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大滩仇天恨鲜红的血渍。

「这小子,趁我们打得火热,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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