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寻凶策-第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有些难听,霜华却仍旧笑意盈盈:“司马老爷说笑了。霜华这样的身份,怎敢腆着脸自称‘先生’?不过是会教些微末琴技,只能糊弄不懂琴理的人了。”

司马良人胡子一竖:“说谁不懂琴理?!你岂不骂了这亭子里的所有人?”

话音刚落便有人主动为霜华出头:“我们可不需要霜华姑娘教琴啊。”

司马良人气结,拂袖走了。霜华低头笑笑,纤指在弦上拨出几个活泼音节。

水榭中的人来来去去,始终不见少。霜华弹得累了,正要歇息时,忽听院子那头一片喧哗,是鲁王正与一位才子辩论。她身边围着的文人顿时都散了,纷纷往那头奔去,水榭中立刻显得过分安静。

霜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喝了两口,便听到有人撩起竹帘,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神情平静温柔,冲霜华笑了笑。

“姑娘谦虚了。”那中年文士盘腿在她面前坐下,“姑娘的琴艺,足以在蓬阳城任何一个人面前自称‘先生’。”

霜华从未见过这个人,想起司马凤和阿四的嘱咐,心头多了几分警惕,但面上仍旧挂着不动声色的笑容:“先生过誉了。请问先生是……”

她微侧脑袋,刻意露出些小儿女的好奇态度来。

那中年文士似乎心情很好,笑着冲她拱了拱手:“也是巧,在下负责教世子的读书学字,姑娘倒真可以称我一句‘先生’。”

第90章 地上坟(4)

霜华与那文士互通姓名,闲聊了起来。

文士自称文玄舟,说自己自小无父无母,是老鲁王收留在府中,才得以与现在的鲁王结识的。霜华便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老鲁王也是个善人。”

那文士微微一笑,慢慢点头:“确实是个善人。”

两人说了一阵,文玄舟低头看了看霜华身边的茶。茶放在一个竹制小几上,已经冷了。水榭里安排了烧水的小炉,他起身拎着水壶走过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小茶砖来。

“这是鲁王妃今儿刚送给我的。”文玄舟笑道,“今夜甚巧,姑娘若不嫌弃,我俩可以一同试试这难得的千两黑茶。”

霜华对茶也略有心得,知道文玄舟说的千两茶是湖南黑茶的一种,因每卷茶株重约一千两而得名。但千两茶形状特别,一般都是圆柱形或片状,少见有文玄舟手中这方方正正的。

这块茶饼应该是从大茶饼上削下来的。霜华突然起了一丝警惕之意:小茶饼这样的形状,不知经过几人之手。虽说是在鲁王府内,但面前这位文玄舟自己并不认识,出现得也颇为蹊跷。只要自己在这水榭里头,水榭的里里外外总是有人的,虽然现在鲁王与人辩论一事吸引了许多注意力,但鲁王府内侍从众多,可水榭周围也安静得太过分。

茶饼并不结实,文玄舟手指一撮,便松脱下许多碎末。霜华看他手上动作,愈加肯定茶饼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但茶是真的香,清淡、冷冽,随着热气,又慢慢带出馥郁香气来。

可也正是因为太香了,这绝对不是黑茶的香味。

霜华心知有异,但水榭这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她不敢大声疾呼,心念电转间,忽听远远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夜竟这么深了!”她略为惊讶地叹了一口气,“文先生,对不住,我必须要走了。”

文玄舟也不见惋惜之情,唇角仍带着一些笑意。这笑意在他脸上,令他看上去确实如一个内蕴深厚的文人。

“无妨。霜华姑娘是王府常客,下次有空再叙吧。”文玄舟点点头,“我还未同姑娘探讨器乐一道,确实遗憾。”

霜华抱琴站起,与他道别后稳步走离水榭。

竹帘就在前头,她正要伸手掀起,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先她一步挑起了竹帘。

霜华心中微惊:原本文玄舟坐在她身旁,她又因为过分紧张一直万分留意他的脚步声,可他这样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听到。这人身上是带了功夫的。霜华连忙笑着道谢,急急跨出水榭。

竹帘上挂着木钩,恰好钩着她头顶一枚钗子。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霜华只觉头皮一疼,随即便发现自己的发髻松脱了一点,头发散了下来,一枚素净的珠钗在水榭的地上打转。

文玄舟为她拾起珠钗,小心递回给她。

霜华大为尴尬,这是失了仪态了。她将那枚珠钗攥在手里,没有再戴回头上。

“钗子真好看。”文玄舟笑道,“干净素雅,与霜华姑娘十分陪衬。”

钗子正是当日阿四送她的那枚。今夜是鲁王妃生辰,她怕妆容过盛抢了王妃的风头,因而尽量简单地装扮,发髻上仅簪了那枚珠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知为何,霜华在文玄舟面前竟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她不知自己这种恐惧与害怕的感觉从何而来,只好低了头,转身匆匆走向人群聚集之处。

离开鲁王府的时候,她与司马良人打了个照面。司马良人皱眉上下打量她,脸上是极力掩饰的不喜。

霜华也只好装出倨傲模样,与他擦肩而过,未能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但司马凤和阿四已经在沁霜院等着她了。霜华上了马车,低声催促车夫快走。文玄舟这样的人,正是司马凤他们要自己注意的,霜华十分肯定这一点。

马车在夜间静寂的路面上疾步快走,因车身上有鲁王府的纹饰,无人盘查。拐过几道街角之后,车夫见路面无人,便甩了鞭子加快步伐。

谁料车厢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便是琴弦乱拨之声。他吓了一跳,立刻勒停马头,回身询问:“霜华姑娘?”

车中隐隐传来呻吟声,他连忙掀开车帘,却见霜华俯卧在车中,一只手搭在琴弦上,竟生生抓断了几根弦。

“霜华姑娘?!”

“头……头疼……”霜华另一只手紧抓着自己脑袋,声音颤抖,“快……送我回去……快!”

马车立刻开始全速奔跑。

班牧从贴身的衣服里慢慢抽出那把刀的时候,站在山路上的三个人同时都听到了马蹄声。

班牧背上尽是冷汗,立刻又将刀子放了回去。

刘大力此时也顾不上钱不钱的事情了,马蹄声从山上传来,是砖窑的方向。他立刻与张松柏等人站在一起,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刻转身藏匿在树丛之中。

来人骑着一匹骏马,恰好停在树丛之外,不再前行。

“张松柏,刘大力,班牧。”那人开口说道,“刘大人有请三位回砖窑商量些事情。”

刘大力和班牧还绷着股气,张松柏却突然松懈下来。他起身当先走出树丛,却不靠近,远远问道:“来者可是马大哥?”

“正是马某。”马上的人看着是个练家子,见张松柏太过警惕,便跳下马,拍了拍腰间,“不必紧张,我身上无刀无剑。”

张松柏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马大哥虽然没有武器,但一双拳头两条腿,足够把我们仨打死好几遍了。”

“是刘大人命我过来寻你们的。他有要紧事要跟你们商量。”那姓马的汉子说话声中气十足,丝毫不惊慌,也不心虚,“不是坏事,是让你们挣钱的好事。”

张松柏知道虽然这人没有武器,但把他们三个揍趴下也不成问题,只好转回身,把刘大力和班牧都拉了出来。三人把尸体仍旧放在树丛之中,随着那人往山上走去。

这个姓马的武人是刘方寸的心腹,叫马永志。刘方寸正是最近才新上任的砖窑管理人,砖窑里的人个个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称一句“刘大人”。但刘方寸眼睛长在头顶上,刘大力和班牧从没见过他,更没有任何接触。

“你怎么和刘方寸攀上了关系?”刘大力问张松柏。

“你以为我们做这些事情,就真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张松柏压低声音,眼神有些阴狠,“我为啥说做完这单咱们兄弟仨就走,就是因为刘方寸盯上我们了。”

班牧的冷汗又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前面那人的背影,越看越心惊。

“就是这一次。”张松柏吞了吞口水。

刘方寸到砖窑上任不久,刘小刀死的这个塌方是他经历的第一起事故。与之前那位大人息事宁人的处事方法不同,刘方寸觉得这起塌方疑点甚多,便自己翻阅簿册,并到塌方现场察看细节。张松柏被他找到的时候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直到刘方寸把一根未烧尽的引线亮在他面前。

但刘方寸没有阻拦,也没有揭发,就连蓬阳那个小捕快到山上查案,他都没有说漏一言半语。张松柏提心吊胆,最后却平安无事。钱没少,事情没多——这太不寻常了,令张松柏生出了恐惧和逃跑的想法。

刘大力和班牧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刘方寸能让马永志来找他们,说明马永志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原本仅属于他们几个人的秘密,无端端多出两个知情人,且还是官家人——刘大力和班牧不似张松柏胆子那么大,一时间脚步都乱了。

刘大力慢慢道:“这是要杀头的。”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盯着前面马永志的身影。

张松柏连忙按着他肩膀,低声道:“别!”

他方才才对刘大力起了杀心,此时却要阻止他,只不过因为害怕刘大力袭击马永志不成,反而连累自己。刘大力性子暴躁,见他阻止自己,一双血红眼睛便盯紧了张松柏:“为什么不动手?”

“若是姓刘的要揭发我们,早就揭发了,何必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再来找?”张松柏低声道,“我怀疑,他是另有目的。”

刘大力追问:“什么目的?”

班牧一直没说话,此时才小声插了一句:“是……要钱吧?”

“我不要你们的钱。”刘方寸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他在九头山上的居所比砖窑的地势要高,烟尘上不去,因而此处仍旧干净整洁。院子不大,只是管理砖窑时的一个落脚处,房中也十分空荡,唯有四面柜子里放着密密麻麻的簿册。刘方寸就坐在桌后,眯着一双绿豆眼,审视着眼前的三个人。

他久久不说话,张松柏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觉得房子里的沉默都仿佛有了形状和重量,要把人的脊背压下去。

“我,想让你们帮个忙,做件事。”刘方寸终于开口,这次是开门见山了,“那种塌方,再来一次。”

三人都吃了一惊,齐齐抬头看他。

“死一个人,我给你们六十两。别死太多,十个左右就行。”刘方寸说,“就按照你们之前的法子做,三日之内办好,行不行?”

张松柏呆愣半天,不敢相信。一个人六十两,比之前还要多,而且是在官老爷的罩护之下杀人,可比他们自己来干保险多了。

但,这也仍旧不寻常。

“就这样?”刘大力满腹狐疑。

“我只有一个要求。”刘方寸突然压低了声音,这令房中其余三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愈加紧张起来,“死的人里头,一定要有王欢喜。”

张松柏和刘大力一愣:“谁是王欢喜?”

班牧却吓了一跳。他晓得谁是王欢喜,他跟那个人说过几次话,身上的这把刀还是花了一两银子跟王欢喜买的。而且班牧还知道,王欢喜在来这个砖窑打苦工之前,是鲁王府的一个管家。

第91章 地上坟(5)

王欢喜是个胖子,活儿干得不多,话也很少。

他跟张松柏、班牧几个人不是同一班,班牧也是因为听人说他那里有好刀想去买,因此才结识他的。

王欢喜随身带着三四把刀,卖完就没有了。班牧当时买的是最后一把。但付银子的时候,他眼睛尖,看到王欢喜腰间还有一把短匕首。短匕用油布裹了几层,别在王欢喜腰带上,要不是刀柄上一颗红玉十分显眼,班牧还不一定看得到。

班牧想买那把,因为短和小,方便他携带,也方便他使用。但王欢喜却把短匕藏在怀里,说那是不卖的。

那日王欢喜喝了一点儿酒,话也多了起来。“这是鲁王赐给我的。”他小声地说,像是要跟班牧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欢喜说的“鲁王”不是现在的鲁王,而是已经死了很久的老鲁王。他说自己从小生在王府、长在王府,十几岁时就跟着鲁王四处闯荡,还曾经救过鲁王一命。这刀子就是这救命之恩所得的赏赐。

老鲁王过世之后,他仍旧在王府里干活,只是跟着的人换成了这位更加年轻的鲁王。

班牧是个莽汉,平时除了上茶楼听人说书,哪里有机会得知这些事情。王府、王爷、建功立业、天下,那是他听过但绝对摸不到的东西。他兴奋起来,不断撺掇王欢喜继续说。

如果王欢喜说的是真话,班牧最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到砖窑这里来做工。

一个对老鲁王有过救命之恩的人,最差的结局也应该是带着一笔银子还乡,总不至于要到这种地方来吃苦。

但王欢喜却打住了,之后便一直不肯再说。

有人的地方决计少不了种种八卦,王欢喜不说,但有人拐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