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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封神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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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的人没事,打人的竟然骨折掌伤!难道是报应?
  连这个地方也敢撒野!这下李探花可惹了杀身之祸。
  哀嚎声惊动了守门人,护教心切,赶来二十个道上,手持御赐兵器,佩剑出鞘,把李探花一干人等团团围住。
  黄道生护著双手,早已痛得冷汗直流,见有来人,咬牙切齿,嘶喊道:
  “这小子日无尊长,‘打死勿论’同夥一并处置!”
  这岂不是连皇孙“中山靖侯”刘胜也算在内?这下子李探花可不能揽事自了,一班人全都拖累在内了。
  司马谈说黄道生是“道门太子”,果然下假!
  李探花见黄道生这般嚣张,赶尽杀绝,火上心头,破口大骂:
  “且慢!叫黄不群出来!他妈的龟儿子,养个丑态百出的龟孙子在这里像疯狗乱咬乱吠!”
  司马谈吓得牙齿直打颤,勉强咽了口水,道:
  “李公子!已经闯下大祸了……不能辱骂道门领袖,那是千刀万剐的死罪啊……”
  李探花一脸气煞破口又骂道:
  “呸!他妈的!拚得一身剐,皇帝也要拉下马!什么玩意儿?把这东西拿给黄不群那个龟儿子看,叫他出来!”
  司马谈接过一块五寸长三寸宽的黝黑铁牌,一瞧,竟是“道门至尊令”,顿时吓得手脚发麻,骨软筋酥,瘫於地上,双手捧著令牌过顶,颤颤悸悸匍匐到黄道生面前,结结巴巴说道:
  “师……兄……是……百年……不见……的‘道门至尊今’……重现……世间……”
  黄道生本来气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见了令牌,脸色顿呈死灰状,顾不得双掌折骨之痛,捧著令牌就往内跑。
  司马谈回过神来,顺了顺气,发直的双眼惶恐地望著李探花,咬著嘴唇嗫嚅道:
  “李公子!事情弄到这步田地,恐怕难以收拾了,你是从何处捡得崇高无上的‘道门至尊令’,请快快说明。”
  李探花并不答腔,兀自双手抱胸,甩甩头,面露诡谲微笑,一副莫测高深神情,等著看热闹模样。
  大殿内掀起一阵骚动,赶来助阵的道士层层叠叠,把李探花一班人围得更密,尽是狐疑眼神,已拿李探花当贼看,如此年轻怎可能拥有令牌?
  相持之间,鸣鼓!叩钟!连续二十一响。此乃道门圣地三十年来首闻,连皇帝亲临也不曾如此。
  不到片刻,众家道门弟子鱼贯进人大殿,一会儿功夫已列队完毕,约五百众,肃穆井然,一时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中山靖侯”刘胜等人被这戏剧化的演变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只有李探花不为所动,依然故我,见空气变得沉闷,极为不耐,浪荡本性又起,腾身一跃,上了三丈高的铜离牛背,趴在牛头上,单手托腮,模仿老子雕像,垂下一只脚,荡检逾闲地晃呀晃的,居高临下俯视全厅。
  道门弟子见李探花如此顽谑,却纹风不动,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由此亦可见道门纪律严谨,确实不同凡响,难怪道行天下,为当今圣上所敬重。
  “太公祖师爷爷何在?是来渡化玄孙吗?没想到不群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您一面!”
  声如洪钟,绕殿不息,一位仙风道骨的清癯老者急飘进来,—时望见铜牛头上的李探花,讶然愣了一下,立即转为兴奋,道袍无风自动,迅速伏地跪拜。
  弟子众见师父如此举措,虽百般不解,也跟著伏拜,不敢仰视。
  “中山靖侯”刘胜等人不明所以,但见平日高高在上的“黄子”竟然见李探花如见祖师,惶惑之余,亦紧陪跪地,一面暗忖道:
  “怎么会这样?连见皇帝都不下跪的‘黄子’竟然伏地跪拜,称李小哥为太公祖师爷爷?
  这到底足怎么回事?那令牌竟有如此神通?”
  黄不群激动恭声道:
  “太公祖师爷爷!玄孙向您叩首!没想到您老人家已经返老还少,反璞归真了!”
  怎么也想不到师兄黄石公在世间有这般了不起,记得离开“博台洞天”时,只轻描淡写的叫他有空去找玄孙黄不群。
  李探花习惯的耸耸肩,双手在稚气未脱的脸上摩挲一番掩遮顽劣嘻笑,装成一副严肃模样,大剌剌道:
  “黄不群!这封信你瞧瞧?”
  李探花随手掷出一封信,不疾不徐,恰好落在黄不群面前,柔劲十足。
  黄不群阅後神色一变,连忙恭谨地以额触地“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虔诚至极。
  这般情景倒使李探花过意下去,对那个龟孙子黄道生的一股鸟气顿时消了一半。
  “统统起来!别那么别扭,山林野夫的小子我可消受下起!”
  知子莫若父,黄不群转身瞪了黄道生一眼,那凌厉的眼神直叫他趴在地上的身子打起哆嗦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吓得屁滚尿流。
  “黄不群谨遵法旨,恭祝太叔公祖师爷爷无量圣寿圣圣寿!”
  “弟子恭祝太太叔公祖师爷爷无量圣寿圣圣寿!”
  殿内本是静得落针可闻,瞬间爆出冲霄贺诵之声,响彻整个“天麓道院”。
  李探花哪见过如此场面,差点儿被这一阵呼声震惊得滑下牛背,赶紧顺势飘落黄不群面前,暗道:
  “真是他奶奶个熊,叫什么太公祖师爷爷?‘老子’……喔!现在这个辞不能乱用!
  ‘老小子’今年才十七岁,叫都给叫老了!”
  双手再次习惯性的往脸上一阵摩挲,板起脸孔,正经八百的,睁著斗鸡眼苦笑道:
  “别叫太叔公祖师什么爷爷的,我今年才十七岁,看你跟我师兄年纪差不多,比我师尊老了些,就叫我探花如何?”
  “禀太叔公祖师爷爷,那不合道统,黄不群不敢。”
  “现在这个世上谁最大?”李探花淡淡问道:
  “禀太叔公祖师爷爷,当然是您最大!”黄不群嗫嚅应道。
  李探花瞟了刘华郡主一眼,笑咪咪道:
  “既然我最大,那我说的话算数喽!绝对不可以叫我‘李子’,那可是给人吃的便宜货!
  叫我探花就行,要不然我带来的这班朋友岂不都成了爷爷奶奶了,那多难听!你要不听话,还如此称呼,以後我不来了!”
  “这……‘赤子心道纯真’,玄徒孙黄不群恭敬不如从命,不知探花祖师有何训示?”
  李探花道:
  “不可以透露我的身分,要不然我可不能大摇大摆的上街玩!”
  黄不群恭声道:
  “谨遵法旨!”
  李探花“嗯!嗯!”点头表示满意。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嘴上,撮口吹了个尖锐刺耳的啸音。
  黄不群及殿内五百弟子众为李探花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愕然不知所措。
  半晌,殿外传来“蹄踏!蹄踏……”响声,一头墨绿色硕壮青牛如风闯了进来,一看见李探花,就亲昵地舔起他的睑颊。
  忽然昂首乍见那三丈高的铜牛,愤愤的“哞!哞!”出声,後蹄踆踢,嗡著鼻头喷出热气来。
  殿中一干人及道门弟子众见状骇然,登时骚动起来,刚才见李探花跃上铜牛头上顽劣作态,还能屏息镇定的功夫此时已化为乌有。
  顽劣之人看得多了,青色皮肤的牛则绝无仅有,尤其的神似传说中“老子”座骑的青牛。
  “神牛!”已经有人喊了出来。
  叽喳片刻,众弟子转为恭敬肃穆,但个个表情兴奋,祖师爷的座骑神牛下是神话,不是铜雕泥塑的死物,正活生生的显现眼前,这说明道是真,道可求,成仙作祖不是梦想。
  黄不群镇定的功夫高人一等,只见他眼帘眨动了几下即恢复平静,不愧神仙之後,道门领袖。
  李探花咬著黄不群耳朵,细语道:
  “喂!牛鼻子嗡然喷气,表示不满意你把它雕得这么丑陋,又搞错了性别,它是母的,叫小青!”
  黄不群老脸胀红,答不上腔,把祖师爷的座骑雕成公牛确是自己的主张。
  李探花灵机一动,眨了眨眼,戏谑道:
  “喂!对了!以後就叫你‘牛鼻子’,这外号可好?叫大家散了吧!‘中山靖侯’刘胜专程来找你,别冷落了人家,找个清静地方谈谈。”
  黄不群恭敬应是,转身对儿子黄道生怒道:
  “孽畜!约束弟子对外不得泄漏太叔公祖师爷爷的身分,要弟子们离开後各自专心向道,唯独你到刑堂报到,等候我的处置!”
  黄道生诚惶诚恐,额头都冒出了汗珠,伏於地上唯唯称诺,眼神却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及怨毒。
  黄不群领著众人出了“老子殿”,来到後院。一路苍松夹道,两旁园林蓊郁,巉岩点缀其间,清幽宁静,直如人间仙境。
  “无为阁”屋顶为五脊四坡形,称四阿大顶,出檐深远曲缓如飞翼,檐下悬挂铜铃五十四个,随风轻荡脆响,屋为巨木结构,楼阁高轩宽敞,厅高就有十二丈。建筑工法高超,令人惊叹。
  门内左右鹤立二只铜铸鹿角,高约五尺,鹿角与鹤头、颈雕有错金云纹,两腿粗壮有力,栩栩如生,引颈昂首作展翅迎宾状。
  大厅内悬挂十二只朱雀灯,雀高一尺,脚踏蟠龙,展翅欲飞;嘴街环形灯盘,内分三格,皆点燃三支蜡烛,照得厅内亮如白昼。
  朱雀为南方火神,以它的形象制灯,职司火烛,真是恰当不过,而其座向正好镇守十二个方位,暗合十二支,日日不息。
  黄不群恭请李探花首座,其他分宾主坐定,恭声道:
  “探花祖师!您就住在这里,接受玄徒孙虔诚供奉吧!”
  李探花道:
  “牛鼻子!不必拘谨,我不习惯的,就随意住几天也好。”
  “中山靖侯”刘胜恭敬拜礼道:
  “李公子!不知您是神仙中人,恕小爵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李探花道:
  “刘大哥!别误会,我只是个凡夫俗子,还在学道,客气话都别说,如果大家再拘礼,我拍拍屁股马上走人。”
  话一说完,已然按捺不住,跑去把玩那只伫立的铜铸鹿角立鹤,对阁内百般事物皆感新奇,大家也了解他放荡不羁的个性,不再客套,闲聊起来。
  弟子奉上香茗後,刘胜道:
  “请问‘黄子’老前辈,小爵今日专程来访,乃因吕世成等人勾结‘阳信夷王’刘揭图谋帝位,如果战端再起,恐怕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应如何是好?”
  黄不群诧异道:
  “小王爷!当年‘阳信夷候’刘揭等诛杀吕后外戚门阀,拥‘代王’为当今文帝,忠心耿耿,怎会有觊觎江山之心?”
  刘胜不慌不忙道:
  “当今圣上爷爷已是迟暮老人,事因刘揭与我父王的‘太子’之争失败,埋下祸端,我已掌握他意图叛乱的证据。”
  黄不群意有所指道:
  “你父王知道吗?圣上知道吗?”
  刘胜忧心忡忡,叹息道:
  “他们是知道了,但皆认为是小王造谣,如您刚才说的,皇叔刘揭怎会有觊觎江山之心!”
  黄不群沉吟道:
  “你父王倒是与老夫见过几次面,为人至诚,秉性纯孝,应该会是个好皇帝,况且国运昌盛,不该有战乱才对。”
  话锋一转:
  “这位‘阳信夷王’刘揭老夫也见过,他才气纵横,行气是有些极端,如果当了皇帝倒是令人担心。”
  “老前辈!您说是不是该未雨绸缪?”
  黄不群斜望著在玩弄鹿角立鹤铜像的李探花,抽回视线,看看刘胜後微笑道:
  “小爵爷!修道人不应参与政事,老夫帮不上你什么忙,平等心对道门的发展很重要。”
  刘胜是聪明人,从黄不群的眼神中已一切了然,不再谈论政事,话题转到修行轶事,觉得黄不群的确是个睿智的长者。
  谈话间,门下道士捧来一盘西瓜置於桌上,给大家解渴。
  李探花见有西瓜吃,旋即回座,也不客气,拿起西瓜就太快朵颐起来。
  刘胜也取了一片,打趣问道:
  “李小哥,你在酒楼见了我就知道我的出身,真是神奇!现在我手中拿了片西瓜,依小哥看,可有什么玄机?”
  李探花边吃西瓜边问道:
  “刘大哥想知道什么?”
  刘胜兴致盎然道:
  “就问门阀兴盛吧!”
  李探花看他一眼,微笑不语。
  刘胜催促道:
  “李小哥!有话请直说,我没有忌讳。”
  李探花狼吞虎咽了两片西瓜,用衣袖抹抹嘴巴,笑道:
  “刘大哥!意由心生,‘瓜’字象形,外象藤蔓,中象其果实,即‘蓏’也。瓜最多子,《诗经》说‘瓜瓞绵绵’,你要子孙满堂了!”
  刘胜也跟著微笑起来,放下手中西瓜,再问道:
  “李小哥!这么说,我能有子息几人?”
  李探花数著桌面瓜子,深深看他一眼道:
  “刘大哥!你眼带桃花,准头又大……嘻嘻!生性风流,喜好渔色,孙子共有一百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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