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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厅长:“没问题,逢数叫花、吉拳,还有尕老汉,我们也划过,只是没有领教过你程廊长的高拳。”
在大家的笑声中,划拳开始了。
程忠:两朵迎春!陈副厅长:一支梅花
三朵梨花! 七朵金花!
八月桂花! 四月牡丹花开!
程忠出了四个指头,陈副厅长也是四个,陈副厅长输了,喝了一杯。
程:六月里石榴花开! 陈:十月满堂香花!
九月菊共!八月桂花!
一个老寿星!九九长寿!
八抬你坐上!六连高升!
二喜临门!三星高照!
四季发财!巧七梅花!
十满大堂!六连高升!
两人都出的满把,程忠又赢了。
于波和冉处长是酒令官。冉处长见程忠一圈过完了才喝了九杯酒,大呼上当:“陈厅长,照这样下去,喝到明天程市长也没问题呀。”
陈副厅长说:“喝酒要喝出两个味才是真正的喝酒。一个是酒味、一个是人情味。程市长喝酒少,可喝出了人情味,我们只有奉陪到底了。”
于波说:“精辟!陈厅长果然一字千金哪。”
于波宣布第二圈的规则:以“尕老汉”为主,也可唱“酒堂曲”、“快活曲”,但必须要把唱的意思用动作形象地表演出来。唱错,表演错了都得喝酒。
程忠和陈副厅长边唱边表演起来:
一个尕老汉么吆吆,
七十七哩么吆吆,
再加上四岁呀子吆,
八十一哩么吆吆,
六个六、七个七、八个神仙、三个老,这杯酒你(我)喝上。第一个回合程忠输了。
第二个回合开始了:
五十两银子么吆吆,
买大马哩么吆吆,
怎么样子骑哩么呀子吆,
那么样子跑哩么吆吆
……
怀抱琵琶么吆吆,
口吹箫哩么吆吆,
怎么样子弹哩么呀子吆
那么样子吹哩么吆吆。
十满堂、六高升、三星照、巧七巧、两人好、一心敬。第三个回合陈副厅长输了。
下来是“酒堂曲”:
拳是个拳哟,反手圆,
一画呀么画了个月儿圆,
双撇大腿么斜瞪眼,
咋的个话?
没有啥,
美酒满杯都喝下。
……
接下来是快活曲:
席地而坐好自在,
畅饮皇台多痛快,
洗愁肠哟忘烦恼,
一醉方休多逍遥。
哎海哎呀哟,
一醉方休多呀么多逍遥。
……
第二圈开始了,于波宣布规则说:酒令故事很公平,但必须逗笑大家,碰杯,谁也喝三大杯!
程忠两圈过来,酒已经喝得不少了。但他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开始讲了。他说,从前呀,一个秀才、一个将军、一个农民住进了一家客店。晚上喝酒时,秀才为了卖弄自己有文,说,我开始发令,二位套用,谁发的好,套得好喝酒三杯,发的不好、套得不好不准喝酒。秀才发令道:
我的书桌四四方方,
笔墨纸砚摆在中央,
我在上面来来往往,
一夜一篇中状元的文章。
秀才发完令,自斟了三杯酒喝进了肚。
将军也不示弱,随即出口成章:
我的战场四四方方,十万精兵摆在中央,
我在上面有来有往,
一夜一场漂亮的胜仗。
将军说罢,得意的喝下了三杯酒。
农夫抓耳挠腮,说不出来。秀才和将军就取笑:说呀,说得好这坛酒全归你了。
农夫急中生智,说道:
我家土炕四四方方,
我的婆娘摆在中间,
我在上面来来往往,
一夜养了对文武双全。
农夫说罢,抱起酒坛独自喝去了。
大家哈哈大笑,连干了三杯酒。
……
送走客人后,程忠就一下子倒在了于波的怀里,接着哇哇大吐特吐起来,吐了于波一身。
于波也不嫌脏,和小于小刘扶程忠上了车,到宾馆后,于波脱下了程忠和自己的衣服,小于说他拿回房间去洗。于波说:你快去睡吧,早上起床后还要去财政厅呢。小于他们走后,于波给梁艳芳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洗衣服,洗完衣服后,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
他给程副市长掖了下被子,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是酒精的缘故呢,还是心情激动,他怎么也睡不着觉……
1999年5月21日19时。晴见多云。
新城环球大厦夜总会的特殊客人
环球大厦很宏伟、高大,一层至三层是大酒店餐厅、商业大厦;四层夜总会;五层是洗浴中心;六层、七层是环球集团办公室;八层至十二层是大酒店客房。五层分两段,左边开始三分之二的房间是洗浴中心对外的桑那浴房,有直通六层办公楼和四层歌舞厅的暗道。右边3号包厢里有几个人在喝酒。瘦瘦高高的市委副书记祁贵坐主席,高高大大的市委秘书长金玺和胖胖的刑警支队长辛银分别坐在两边,下首是祁贵的外甥金钊,他的皮包公司刚刚兼并了市中型国有企业锅炉厂,成了“新城市锅炉工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几个除金钊外,都闷闷不乐,尤其是祁贵和辛银,脸色非常难看。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吃掉多少,有些菜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祁贵能不发愁吗?上午的市委常委会让老顽童一搅,开成了另外一种情况。这在这些年来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个杨栋发的什么神经?临下台了应该是不得罪人的,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下可好,想提的没有提上,最怕提的汪吉湟却提上来了。这个姓汪的可不是吃素的,他要来查案子,还不查个底朝天?到时候还不牵连到我祁贵?
辛银的心情更是糟糕透了,本想着当他个副局长把爆炸案像持枪伤人案一样永沉海底,可自己没上去倒来了个汪吉湟当副局长,还分管刑警支队,主管“5.18”案的侦破?这不乱了套了吗?到那时,辛银不但要败在汪吉湟的手下,而且很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不行,我得行动,千万不能让汪吉湟稳稳当当来做副局长,要让他千难万难,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让吴旺发杀了他!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金玺端起酒杯说:“祁书记,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还有好事在等着咱们呢?来,为忘掉烦恼干杯!”
辛银也积极响应:“对!祁书记,我们要迎头痛击,决不能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
祁贵见辛银要跟自己碰杯,便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说:“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们想法子渡过难关!”
几杯酒下肚后,祁贵问辛银:“吕总联系上了没有?……你马上联系,说我要见他。”
辛银说:“好的。……祁书记,咱们叫几个小姐吧?”
祁贵点了点头。
辛银见众人都带着小姐走了,只有祁贵坐着不动。他问祁贵:“怎么办?”
祁贵说:“让那个酒店女经理来。”
辛银说:“不太好吧,她是吕总的人。”
“吕总的怎么样?他又没娶到家里。”祁贵没好气的瞪了辛银一眼。辛银只好用手机拨通了环球大酒店女经理方丽丽的电话。一会儿方丽丽急匆匆走了进来,辛银便带着早已等不及了的小姐走了出去。
方丽丽向祁贵伸出了白皙的右手:“你好!”
祁贵一把抓住了方丽丽的右手,一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迫不及待的就要亲嘴。
方丽丽用手堵住了祁贵的嘴,说:“到桑拿房里去吧。”
祁贵被方丽丽搀扶着,走进了桑拿室。方丽丽问:“先蒸一蒸?”
“不!”祁贵搂住了方丽丽娇小、苗条的身体,用嘴在她的漂亮的脸蛋上啃着,说:“先上床吧……”
在祁贵身下,方丽丽问:“你上次答应我的事呢?”
祁贵停止了动作,下来说:“你还真想去旅游局?”
“我想。”
“放着大酒店的经理不好好当,去当个干部有啥意思?”
“祁书记,”方丽丽美丽的双眼里流出了泪水,她说:“你知道吗?我这个经理当得有多难吗?干工作倒也不说了,我还要应付那么多的男人,我实在受不了啦。”
“要不,我给你买套房子你住下来,谁也不敢和我姓祁的作对,包括吕黄秋在内。”
“不用你买,我有钱。你给我弄块地皮让人盖好房子,我开一个咖啡厅吧,招几个人,我可以干得很好,我不能没有事业呀。”
祁贵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你用不着盖,我早就盖好了一栋小二楼,正在为办房产证填谁的名字而发愁呢,就填你的名字吧,你再花十万八万的装饰一下就开张。趁着我现在手中有权,把一切都办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不过,从今往后你得老老实实跟我一个人好。”
方丽丽说:“我正巴不得呢,吕黄秋、还有吴旺发,这两个恶棍我不敢得罪呀。也只有你敢得罪他们,别的人保护不了我,也斗不过吕黄秋……”
祁贵说:“这两个我去说,保准让他们再不碰你一下。你放心吧。”方丽丽像个温驯的小猫,一头钻进了祁贵的怀里,祁贵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1999年5月22日7时50分。
新城市公安局 汪副局长办公室,刘婷的母亲偷偷来反映的又一起入室强奸案
昨天晚上,金安局长给他讲了新城市的治安状况。说积压的案子一大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恶性案件,什么持枪伤人、绑架、敲诈勒索、入室强奸、爆炸案……
汪吉湟听完这些,震惊了:过去他听说过市上的好多案子破不了,但没有想到问题比听到的要严重得多,他就想,这个市公安局究竟是干啥吃的。金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就主动把他等待时机而采取的自保措施告诉了他。汪吉湟便忿忿然地说:“当官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放羊去!当公安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带孩子!”
金安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新市委书记就要来了,我决不会像过去那样只顾写字了,你就放心吧。我忍辱负重几年,虽然败坏了公安形象,给党和人民造成了很大损失。可我终于坚守住了这块阵地。不然,别说市委常委,就是这个公安局长我也早丢了。那上台的就只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了。”
汪吉湟感到自己有些过火了,他上前握住了金安的手说:“对不起金局长,我是不该对你这样说话。”
金安说:“汪副局长你就大胆干吧,我老金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坚强后盾!……”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早上七点钟,于波从省里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家里。
汪吉湟一听电话就激动得跳下了床:“于书记,你快点回来吧,我们都等不及了,连金安局长也是。”
于波说:“稍安勿躁,要冷静。先通过金局长、群众反映等渠道了解、掌握情况……”
汪吉湟安静下来了,他说:“于书记你放心吧!我遇事一定请示金局长。”
于波说,“很好。我很快就来了。”
汪吉湟这才隐约知道,金安局长只写字不工作是出于当时的形势所迫。由此看来,这新城的公安局局长怕是不好当哪!
汪吉湟打开办公室后,就倒水擦桌子,一个人悄没声息地进了办公室,跪在了汪副局长的面前:“大局长,救我女儿。”
汪吉湟忙扶起了跪在面前的老太太说:“大娘,有啥事你就给我说吧,我姓汪,是新来的副局长,专管案子。”
老太太被汪副局长扶到了沙发上,眼泪就流下来。她说:“我知道你,汪局长,我娘家在汤县,你是个好局长,我才偷偷来给你说这事儿的。我女儿病得很厉害,她是那天吓的呀,先是糊里糊涂,这两天又发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刘婷。”
“在哪里受了惊吓?”
“市郊环球别墅区西区38号她家里。那天她从外面回来洗澡,进来了一个拿枪的男人,把枪口顶在了婷婷的腰眼上,她吓坏了……”
“手枪还是长枪?”
“是手枪。”
“你女儿受伤了没有?”
“没有。只是吓坏了。我婷婷说,让我千万别把这事儿说给别人。”
“受害者,还怕别人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丈夫是干什么的?能买起别墅一定是很有钱的人。”
老人说:“就她,她,一个人。”
一个人?汪吉湟似乎明白了什么。
……
送走刘母后,汪吉湟敲开了金安局长的办公室。见金局长正在收拾条幅、墨宝,想起了“公安局长卖字画”的传言。他笑着说:“怎么,金局长,你还要去卖字画呀?”
金安拍拍手上的灰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