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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2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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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八八的小伙子。土地局的副局长是一位女性,三十七岁,没有太高的学历,是电大本科毕业,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单身女性,这让荔枝感到很吃惊,可仔细一想,也没有什么可吃惊的。 
  荔枝在市政府秘书处干得不错,一年之后,她被提为副秘书长,又不到半年,因为工作的需要,她又被派回了F城师范大学,任校长兼党委书记。 
  自从荔枝回到了学校,何泥感到生活更加寂寞,他甚至感到有些自卑。某一天,正在他无聊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白作家的电话,他说,他要到F城,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在师范大学作一场报告。何泥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请示我们家的陈荔枝校长。白作家说,陈荔枝成了校长,我这作家都不敢和她通话了.考虑再三,还是跟你说吧。何泥笑着说,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我可以替她做主,再说,我也是系主任。 
  十几天以后,白作家又来F城,何泥夫妇到火车站接站。接到了白作家之后,他们又到西郊的生产队食堂吃饭。这次白作家显得很冷静,他竟然提出来不喝酒,何泥说,那不行。如果咱俩不喝醉,关系就不能进一步发展。 
  荔枝提议,我们不喝白酒,只喝红酒。红酒是不容易醉人的,席间就免不了多说话,多吃菜。刚刚喝完一杯酒,白作家掏出了烟,他有在酒席上抽烟的习惯。何泥说,今天我也抽一支烟。 
  荔枝说,你从来不抽烟,可不能让白作家把你带坏了。 
  白作家还是递给了何泥一支烟,何泥接过烟,看了看,笑道,是洋烟,什么牌子? 
  白作家说,是希尔顿,现在这种洋烟吸的人不多,也不好买,我这些年一直抽这个牌子。我们那座城市虽然落后,但能买到这个牌子的洋烟…… 
  荔枝举起酒杯说,在酒席上谈烟很没意思,我们喝。 
  何泥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出来,说道,真是好烟。 
  这天晚上,荔枝喝醉了,何泥把她背出了生产队食堂,对白作家说,老白,对不起,荔枝喝多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高兴。 
  白作家说,其实今天晚上喝醉的应该是咱俩。 
  荔枝在醉中也没有忘了叮嘱白作家,老白,明天的课一定要讲好,我任校长才两个月。需要有人捧场。 
  白作家说,放心,我讲的课一定会在你们学校引起轰动,题目是《小说的发生学——生活中的巧合和人类的愚蠢》。 
  晚上,荔枝要求做那种事情,何泥做了,但做得不理想。荔枝说,你怎么了? 
  何泥苦笑道,我在想已经被你遗忘了的那两支希尔顿烟蒂。 
  荔枝也笑了,我没忘。世界上的许多巧合让我们措手不及,世界上的许多悲剧来自于误解和偶然。正因为我们坦然,所以我们就知道什么该忘掉,什么不该忘掉…… 
  何泥又躺下了,小声对荔枝说,我们能不能再做一次。 
  荔枝说,我是你的,你明天后天都可以做,但今天不行。  何泥自言自语,我是不是有点无耻。  荔枝说,如果你知道自己无耻的话,你才能变得崇高。 
   
  责任编辑 宁 肯 
  题 字 李纯博 
欢乐英雄
陈 希 
  我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 
  ——阿尔贝·加缪 
   
  1 
   
  李杜想,李白杜甫如果不写诗,会不会活得好一点?  李杜近来老是想这个问题。当初他把笔名叫“李杜”,就因为向往李白和杜甫。那时候他只看到他们荣耀的一面。后来发现,那些荣耀全是他们死后才得到的。他们生前其实活得像丧家狗。 
  现在,李杜就像那样的丧家狗,在街头流浪。他又想到这问题。他其实不在乎生前活得好不好,他是有文学史意识的诗人。何况他本来就爱写诗。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点名气也没有。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到了现在21世纪了,已经没人要看诗了,他还没有出名。还只是一家公司职员。在公司,他脾气乖张,不合群,上班也写诗,工作老出差错。老板已经几次警告他了:再这样,我让你回家永远写诗去! 
  只要不是傻子,这意思都能听得出来。可是李杜似乎听不出来。他照犯不误。大家说,他被写诗搞傻了。其实李杜是明白自己处境的,只是他改不了。他不能不写诗,每当构思的时候,他浑身会通了电似的畅陕。他会像吸毒鬼一样,迫不及待地抓起笔纸,只要是笔纸都行,找个地方,刷刷刷写了起来。这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凌驾在这世界之上,什么公司啊,老板啊,同事啊,甚至工资啊,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制约着他了。他需要这样的飞翔,要不然,一天到晚,朝九晚五,一年到头,像推石头的西西弗,永无休止,还不把人憋死? 
  写完了,回落到地面上了,他仍然是那个全公司最窝囊的人,那个被老板威胁要炒他鱿鱼的人。诗呢,也没有地方发表。文学杂志几乎全都成了小说杂志了。他的一些诗友纷纷开始改写小说了,好歹小说字数多,能够多赚些稿费补贴家用。可是他不,他爱的是诗歌,又不是小说。李杜就是这么个固执的人。他说:如果为了谋生而改去写小说,那倒不如改去拉板车! 
  你拉板车?拉倒吧!妻子王妃说,就你这身子骨,板车拉你还差不多。 
  妻子王妃说这话时,她还能跟他说几句话。现在她连这话也懒得说了,彻底绝望了。只剩下一句话:我算是明白了,要让一个人没饭吃,就让他去写诗! 
  李杜心里痛。想当初王妃把他看得那么重,他多么有力量,因为诗歌有力量。他给她念诗,她听得热泪盈眶。现在她根本不听他念诗了。他也早死了让她听念诗的愿望。她根本都不让他碰她,还动不动彻夜不归,说是登山协会露营。李杜知道肯定没好事。他是搞写作的,文艺圈,他虽然没进去,但是住在餐馆边,也会知道人家吃什么。开头,王妃不回家,还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后来就连电话都不打了。第二天她回来,他就责问她,她就跟他吵,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有一次他还瞧见一个男人用车把她送回来。是越野吉普,什么牌的,他当然不知道。可是她却明确告诉他,那是“三菱吉普”。并说这就是他们野营用的车,上面可以装很多生活用品,包括帐篷。妻子王妃越来越猖狂了。李杜知道是为什么,有人给她充底气。玩得舒服吗?李杜问。  舒服。王妃应。  有人让你这么舒服啊?李杜干脆说。  是,你忌妒了?王妃答。  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瞧妻子,妻子昂着头,还故意冲他邪恶地一笑。李杜说:我忌妒?你有人,我也可以有人!李杜甩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可是他没地方可去。混到他这份儿上,还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现在李杜奇怪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有底气跑出来?只因想到了她?但她只是个按摩小姐。在王妃没回来其中一个晚上,他曾去找过她。他感觉是对妻子的报复。现在他掏掏衣袋,还好,带着点钱,百元一张。他向那家按摩店走去。 
  那小姐迎了出来,要抱他。这让李杜很开心。他就趁机紧紧搂住了她。他感觉到了她鼓囊囊的乳。那乳他曾看过,亵玩过,只是有点印象模糊了。于是就又吊着他的胃口。回头再想想自己的老婆,就惊讶自己的死心眼。想想,假如老婆不离开他,他其实也没多大兴趣的。他其实是只野狗。这么想着,他竟然有些被老婆释放了的感觉。这时,对方又把他一推:这么久!你死哪里去了? 
  倒好像是他抛弃了她了。李杜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抛弃一个女人,他开心地嘿嘿坏笑了起来。小姐追问:这么久了,你去哪儿了?很久了,他在人们眼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现在居然也有女人在乎自己,李杜很得意。他就是不招。不招不饶你!对方作出要打他的样子。李杜的身体迎了上去,渴望她真的打自己。打死也不说!他回答道。对方撒娇地呜呜发出哭声来:你欺负我! 
  李杜就去安慰她,说自己工作太忙,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说不敢时,感觉到被对方真的揍了一下。他的骨头酥了。小姐把他推进里间,安顿在按摩床上。他闻到了烟的味道。他不抽烟,这不是他的房间,他是在跟别的男人共用一个房间。他猛地爬了起来。他说,要带她出去。小姐问:去哪里?他想:去哪里呢?是不可能带到自己的家,把这个女人替代了现在的妻子,他没这个胆。也不可能,这只是个妓女,我只能是借借她。到外面……他说得很含糊。外面?小姐道,你不怕抓啊?他一怔。怕什么?但是他嘴上还是回答。小姐就叫了起来:哇,你好拽!李杜又是一阵得意。不管怎样,被人家夸奖总是件得意的事。他对被夸奖的渴望,就像一个乞丐对美食。 
  小姐问:你是干什么的? 
  他说:保密。 
  还保密啊?小姐说,看来你还真的有点来头。  那当然。他说。  要我猜?  他点头。他忽然想:要是她猜自己是个诗人,那该是多么美妙啊!她应该知道诗人是了不起的、很拽的、很有来头的人。他甚至想跟她谈谈诗。可是小姐说:你是公安! 
  他一愣。猛地觉得倒胃口。她怎么会这么猜?哪怕你猜我是小职员也好啊!李杜历来讨厌那些权力机构。可是他马上明白了,公安对她们来说,确实是最了不得的。是不是?小姐问。 
  李杜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要是公安,你还敢跟我做啊?你说。他这话说得很含糊。 
  小姐道:你敢动我,我为什么不敢? 
  这倒是。李杜笑了。你说,你是不是公安?你承认了吧,我就跟你去。她居然自己说。 
  去哪里?李杜反而恍惚了。 
  随你。小姐说。 
  到你家。李杜说,试探地。没想到小姐说:你要是公安,就让你到我家。 
  你一个人住? 
  是呀!小姐说。 
  李杜立刻想象出一个单身女人的居室,里面飘着香水的味道,横七竖八挂满了女人的东西。这给他家的感觉。虽然他清楚这个女人只是妓女,他也知道对方只是因为你是公安,有权有势,才让你去的。但是他还是挡不住那诱惑。他点头了。 
  去小姐家的路上,小姐不停询问公安里的事。李杜就瞎编,说一些道听途说的公安整人的故事。他尽量渲染得令人发指。他编得越可怕。小姐就越紧地依偎着他,好像她得到了保护似的。 
  小姐待他很好。那身体展现了,跟他的记忆和想象合叠了,他既稀奇又感宽慰。如果对方不是妓女,那么他想得到的就全得到了!可惜生活没有“如果”。还是享受吧!小姐被他进攻得嗷嗷叫。有一刻,小姐咬他的肩膀叫:你可真公安!你是公安就可欺负人吗?你是公安我也不怕你!他就叫:我让你怕!我让你怕!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强有力了,端着枪,蛮不讲理。他就要向对方猛烈开火!正当这时,门被敲响了。 
  李杜起初还有点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弄出的声响。但是自己明明已经愣在那里了,这声音还响着。门在震动。门外有人叫:开门,查户口的! 
  小姐倏地从他身下脱出来,拉起一件衣服,钻到床下去。李杜这才一激灵,也钻床下。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好像千军万马向自己冲来,他挡驾不住,他就要身败名裂。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小姐看到了他,反而冷静了,说:你也进来干吗呀! 
  她自己反而出去了,说开门去。他也急着蹿出来,拉住她。 
  那你去,小姐说。愣着干吗?把你的公安证拿出来呀! 
  他摇头。 
  没带?小姐问。 
  他点头。他怎能让对方发现你根本不是公安呢? 
  那也没关系,大不了给你同事打个电话。小姐说。看来她不止一次有这经历了。她反而安慰起他来了。自己穿好衣服,就去开门了。李杜慌忙又钻到了床下。他瞧见门开了,进来的人穿着公安制服。他被拉出来了。 
  小姐对来人说:等一下,他有话要对你们说。 
  公安们看着他。他没什么可说的。小姐急了,叫:你说呀! 
  他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你们的同行!小姐索性替他说了。 
  他慌忙摇头。 
  小姐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她催:快给你同事打个电话呀!他仍然在摇头。这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真是公安啊!可是他不是,他只是一个诗人,手无缚鸡之力。小姐似乎明白了,冲他吐了一口口水。 
  李杜是被罚了五千元,由单位领回去的。家属不来领。所以一下子外面传开了:诗人嫖娼,身败名裂。诗人大家本来就看不起了,再去嫖娼,更被看低到骨子里。你说你是诗人吧,你又是龌龊的,你说你是嫖客吧,你又是傻乎乎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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