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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夏天 [苏] 康斯坦丁·西蒙诺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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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做。”

  ①米哈依尔·季米特利耶维奇·斯科别列夫(1843一1882)——1877—1878年俄土战争时的俄军将领。—一译者

  “这样想最简单,”辛佐夫说。“但我总不愿意带着这种想法生活下去。”

  他指的不是第二战场,而是隐藏在古尔斯基的议论背后的某种遥远和可怕的东西,它不仅涉及到第二战场,而且还关系到整个生活。。

  “可是,一般地说,我一我们不是按一按照个人的愿望,而是根一根据需一需要生活的,”古尔斯基说。“您知道,在正一正常情况下,我们不一不允许自杀。想起来好一好象很一很简单;你不一不想活,就别一别活下去。但实一实际上对你的要一要求不是这样。你不想活,但还得活一活下去。因为这是社会的需一需要。即一即使你命一命途多 ,使你愤一愤不欲生,但是你还得活一活下去。”

  “真是活见鬼!”辛佐夫说。“您是怎么搞的,考虑问题老是希奇古怪,跟人家不一样。”

  “并一并不是始终都是如此,但我总是尽一尽力这样做。”古尔斯基笑了笑说.“如一如果你能这样古怪地思考问题的话,你就能够摆一摆脱先一先人之见了,促一促使你去更一更深入地考虑问题。”

  这时,服务员终于给他们端来了炒杂烩。古尔斯基又象刚才见到土豆时一样兴高采烈起来,因为菜是直接放在平底锅里送来的,而且刚从炉灶上端下,锅子里还在咝咝作响。

  这道热气腾腾的菜使他们不知不觉很快就喝完了酒。

  “怎么样,我的内容抽象的谈话使您厌一厌倦了吧?”古尔斯基问。

  “是的,我这前方战士平庸的头脑不常听到这种宏论,所以听起来感到有点吃力,”辛佐夫一本正经地说。

  “好一好样儿的,营长,刮一刮了我的鼻子,连笑一笑也不笑一笑。我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比对方聪明——这是我的弱一弱点!现在让一让我们谈谈具体的问一问题。用不着给您安排住一住宿吧?”

  “谢谢,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卫戍司令部里。”

  “第一第一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待一待一会儿,我将到一位女一女士那儿去作客。我估一估计,那儿还会有其他的人。我可一可以带一带您一起去,您到一到底去不去,这由您自己决定。”

  “我没兴致,”辛佐夫说。“我担心我的妻子会出事。我往塔什干发了一封加急电报给她,现在在等回电。”

  “我一我认为,您在莫一莫斯科愉快地度一度过这一个夜晚,也不至于会给您在塔一塔什干的妻子带一带来任何灾一灾难。何一何况距一距离这么远。不过,您一您当然看得更清楚,”古尔斯基举起双手说。“您别一别生气。有时我开玩笑开得过一过了头。就一就算我失一失言吧!”

  他从女服务员手里取过帐单,开始付钱。

  “我看我还是参加一份吧?”辛佐夫问。

  “下一次由您请客。在您的团里。”

  古尔斯基付了帐,他们站了起来。

  他们在几张餐桌之间穿过,向门口走去。远处的一张餐桌旁坐着几个女人和男人,有军人也有普通人,其中有一个人站起身来,向古尔斯基招招手:“鲍里亚,到这儿来。”

  古尔斯基挥挥手,表示他会回到他们那儿去的,随即同辛佐夫一起走到饭店的前厅,站在那儿等辛佐夫到衣帽间去取制帽。

  “好吧,”辛佐夫戴上制帽。“谢谢您的款待和内容抽象的谈话。”

  “希望您不一不念旧一旧恶,”古尔斯基说。“虽一虽然我在您面前竭力炫一炫耀自己,但我基本上是一个好一好人。祝一祝您,营长,得到最一最大的幸一幸福。上一上帝保佑,愿您一您的妻子一切顺一顺利。当一当然,事实上,对您来说,这一这还不够!”

  他紧紧地握了握辛佐夫的手。辛佐夫走出大门后,感觉到古尔斯基仍旧站在那里目送着他,并不急于去见在餐厅里等着他的莫斯科熟人。 

第十章
 
  辛佐夫同古尔斯基告别后,又走进了电报局。“留局待领”窗口里已经换了一位姑娘,但答复仍旧一样:没有回电。他只能到卫戍司令部的招待所去过夜了。

  离开电报局以后,他为了问心无愧,又打电话给娜佳。铃声刚响,他就听到:“喂!”

  “请娜杰日达·阿历克赛耶芙娜听电话!”

  “你是万尼亚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急促地问。

  “是我。”

  “我刚回家,看过信了。巴威尔说,你会来。你马上就来。你在哪儿?”

  “不远。”

  “你来,好吗?”娜佳焦急地重复说,好象怕他托故不来似的。

  “我马上就来。”

  “你知道地址吗?噢,是你带信来的!快来吧。”

  他走上四楼,看到门半开着。但是,他还是按了下电铃。

  “进来,进来,”从寓所深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在厨房里,马上……”

  娜佳肩膀上搭着一条厨房里用的毛巾,出来迎接他。她跟起脚尖,象对待亲人一样吻了吻他,然后拉着他的手从半明半暗的外间走进亮着灯的餐室,仔细打量着他。

  ①“巴威尔”是阿尔杰米耶夫的名字。——译者

  “瞧你变成什么样了!少校……”

  她用眼睛数了数他负伤的标志。

  “你负了多少次伤啊?!”

  她的目光又在皮手套上掠过,问道:“痛吗?”

  “平时不痛。”

  娜佳站在那儿,继续注视着辛佐夫,她仿佛站在远处,把现在的他同最后一次在学校毕业晚会上看到的他,作一番比较。

  他也站着端详她。塔尼雅提到她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是个美人。或许,她真是个美人。当时,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娜佳其人以及她的引人注目的美貌都使他感到厌恶。而现在,她的眼睛里不知何故闪现出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也许,她不知道眼前该怎样接待他,虽然是她自己催他快来的。

  他想对她说,他坐一会儿就走,可是她又拉着他的手,走到桌子跟前。

  “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我已经动手为你准备晚饭,但还没做好。你从哪儿打来的电话?”

  “从电报局。”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早晨。”

  “那么,我现在先去准备晚饭,吃晚饭的时候我们谈谈。然后你洗个澡,躺下睡觉。我给你把被子铺在这儿沙发上。夜里我写一封信,明天早晨让你吃了早饭动身。就这样说定了?巴威尔信里说,如果你需要的话,叫我把老房子的钥匙交给你。但是,我看,傻瓜才这样做。一个人在空房子里过夜……虽说一个月以前,我在那儿打扫过,还擦过地板,但事情反正一样。你在那儿也没事可做。我说得对吗?”

  “说得对。”

  “那么,说定了?”

  “不。”他解释说,他已经在卫戍司令部的招待所里安顿好了。明天早晨司机将到那儿去找他。

  看来,他不在这儿留宿,使娜佳心里感到很难过。也许她不想让辛佐夫以后告诉巴威尔,她象对待亲人似地接待了他。但是,她并没争辩,只建议说:“至少你得洗个澡。离宵禁时间还早。”

  他想了想,点点头:“谢谢。”

  说真的,他为什么急于要离开这儿到卫戍司令部去呢?那儿还有什么没看到过呢?遗憾的是,他把一包干净衣服连同肥皂和擦子都留在吉普车里了。他原来打算,只要天气暖和,就在回去的路上找一条小河洗个澡。

  “你去洗澡,我准备晚饭,”娜佳说。

  “你听我说,”辛佐夫在用“你”称呼她时,感到有点别扭。“是不是让我们换一个做法?先坐下来谈谈,然后我去洗澡,最后再一起吃饭。说实话,我刚吃过饭。”

  “随你的便吧。”娜佳说。“对我来说,这样更好!我就来问问你情况。”

  她换了个位置,面对着辛佐夫坐下,双手搁在桌子上。辛佐夫这时才注意到她的打扮。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毛料连衫裙,长长的袖子一直到手腕,扣着纽扣的衣领里面还露出一条狭的白色领子。

  “象修女一样,”这时,他不知为什么对她怜悯起来。

  她开始问辛佐夫前天夜里他在前线看到巴威尔时的情况。

  她追问一切详情细节,最后把辛佐夫问得笑了起来。

  “他那儿有些什么东西,怎么个摆法,我实在记不清楚了,况且我是夜里到他那儿去的,当时又在考虑其他的问题。就是那么间小屋子嘛!”

  “那么,你看,他那儿有什么人吗?”

  “你指的是什么人?”辛佐夫用嘲弄的口吻问。

  “你别拿我当傻瓜。”

  “那我怎么跟你说呢?难道你提这样的问题是希望我回答说‘有’吗?”

  “不,不希望。真的。那么到底怎样呢?缺少这个大概不好受吧?”

  “大概不好受。”他想到自己有时虽然也感到不好受,但往往无暇顾此。这不光是说说而已,事实上,除了打仗以外,再也没有精力考虑其他的事了。

  “也许,我应该谅解他,但我仍然会气得发疯!”娜佳说。看来,她说的是真话:她一想到这点,脸色就变得恶狠狠的。

  “需要你谅解什么呢?依我看,目前没有什么需要你谅解的。”

  “难道我愿意往这方面去想吗?”她突然激动地说。“我不愿意想,但总要想。我就是这么个坏脾气!”她沉默片刻,换了一种语气,心平气和地问:“在这次见面之前,你是在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跟你差不多时候,在去年十一月。”

  “但至少通过电话吧v”

  “在这段时间里同他通过两次电话,那是我在作战处值班的时候。”

  “只有两次?”她的话里流露出诧异的神情,似乎她原先以为,他和巴威尔是经常通电话的。

  “你对于师长的实际工作情况,而且一般地说,对于我们这些有罪的人的实际工作情况,大概很不了解,”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不了解,但这不是我的过错,”她用挑衅的口气说。“我要了解,但他不愿意!……这事你知道吗?他跟你说过没有?”

  尽管辛佐夫点了点头,表示这一切他都已知道,但她仍然向他诉说巴威尔是多么固执和愚蠢,不懂得她在前线只会给他带来幸福,而其他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从她的语气来看,她虽然让了步,但没心悦诚服。

  “难道一个感到幸福的人,打起仗来会差一点吗?”她突然问。“这方面你体会更深!”

  这个问题是直截了当地提出来的,但怎么回答呢?回答她说:你不能同巴威尔一起待在前线!而塔尼雅同我却可以在一起。你在那儿不会生活,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而塔尼雅却会。这话怎么能当面跟她说呢?怎么能这样冒失地对别人的生活加以指摘,而且还引用自己的生活作为范例……

  “干吗不说话?”娜佳问。“想找一个既不得罪我,也不使巴威尔为难的两全之计吗?”

  “一点不错。我是在这么想。”

  “那么,你想出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想出来。既然你和他一起生活,那你们就自己去考虑吧。”

  “你好大胆!”娜佳眼睛直盯着他,好象他对她说了什么令人惊奇的话。“别人是不敢这样跟我说话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害怕。请你原谅。”

  “不,恰恰相反,我倒喜欢别人不怕我。我已经习惯了,只要我一提出要求,男人们就在我面前低头哈腰,大献殷勤。你可要小心,今后再这么大胆,别让我爱上了你啊!”

  她睑上掠过了一丝笑意,表示她的话不过是一句不可能实现的戏言,因为她自己认为目前不会有这种可能性。接着,她又问起巴威尔的情况:

  “你给我讲讲你前次看到他的情况吧。”

  辛佐夫耸耸肩膀说:“这是多久的事啦,快半年了,而且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我没见到他的时间更长了。就连匆匆见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不管你们是匆匆见了一面还是怎么样,反正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辛佐夫给她讲了当时的经过。他奉命去找师长,递交调防的命令。要求把命令交给师长本人。可是,阿尔杰米耶夫不在师部:他一清早就到他的一个团里去参加演习了。

  “什么演习?”娜佳问。

  “还会有什么演习呢?那时,他们得到了补充,正在训练这些新兵在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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