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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镯 作者:阿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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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最爱,找到她的日子,应该是我庆贺的日子,就像我的生日。也许本来就是我的生日。她也许能接受我,容我安置,那她给了我的,一定和生命一样珍贵的东西。 
        
        这份凝重的心意,我自己好像在心跳中替我的爱情承受了。因为我准备好了,想第一次为一位远方的圣母斟酒,想买来一支玫瑰放在我要喝掉的红色旁边,甚至,我想在微微的醉意中,嚼下一片紫红色的花瓣儿,把温暖和温情吞咽在凄苦了好久的心里。我的女神不会知道,一个孤寂的孩子记得认识她的日子,并真正把这个时日雕刻在心的墙壁上。 
        
        爱情就是一种执着。被放逐的人是情愿执着地追寻私秘的情感的。放逐的太久,我好像更懂了一些信仰,更能从点滴的神予中满足。   
        曾经那些孤独中的苦难都已经在找到方位后被欢愉覆盖住了。在这时候,在决定一定要一支紫玫瑰的时候,对我,只有爱情是最重要的。我想,我若是在咀嚼了玫瑰之后,也许,生命可以为它停顿在永远。 
        
        这是一个节日。她的生日,我的节日。在我灵魂出窍的时候,我也会带走这个节日。我已经不知道为什么,想了许久,想的血肉模糊也没有确切的理由,这个第四界送给我的感知,我不放弃。我要守候,为我的女神守候,我要我拒绝一切诱惑,守候到我失去生命,我还要带走它……因为,这是让我珍惜的,从这个日子引得出一切故事,我好爱这些故事,苦涩的甜蜜的,都爱…… 
         
        1999年7月20日。
   
        陆改儿当年把这份情书打印出来,一直保存在家里。不久前她把这个文稿交给景新的时候,没有勇气重新再细读一边,景新什么时候把这个情书打在电脑上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次景新突然调出了这个文本,组合在陆云海的故事里,她看着直发呆。 
        
        景新说,改儿,这样过年太沉重了。陆改儿在发呆了若干时间后对景新说,是啊,何必想那些噩梦呢?求生或者求死,不都是合理的选择吗?   
        陆改儿又突然说,景新,那些财宝里,是不是也有很沉重的东西?也许你归纳的太轻描淡写了。       
    
        第十二章 陆改儿的第一次出诊   
        大年初三早晨,酒店的走廊里一阵混乱,惊醒了景新和陆改儿。那对“神仙老夫妻”中的妻子突然发烧抽搐,老伴叫来了酒店值班服务员,服务员又打电话从腾冲叫来了急救车,医护人员小跑着来到酒店,奋力抢救。腾冲市区到热海有些距离,时间拖得有点长,老太太已经昏迷。 
        
        陆改儿挤进老夫妻的房间,看见老太太脸色青紫,手脚抽搐。周围的一个白大褂正在准备输液,另一个白大褂正在往针管里抽强心剂。他们是想使老太太先苏醒过来才对症采取措施。这些春节值班的医护人员显然是“文齐武不齐”,匆匆检查一下就要进行“常规”处理。陆改儿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老太太的心跳急促,她感觉这时候用强心剂不对劲儿,于是上前阻止。白大褂很反感地问陆改儿是什么人,陆改儿脱口而出: 
        
        “这是我妈。”   
        陆改儿不顾几个白大褂的阻拦,要亲手给老太太施针,她强行从医护人员的急救箱里找出银针,熟练地用酒精消毒,在老太太的头侧刺进一针,又在老太太的背部刺进一针。针到痰起,陆改儿推老太太侧身,一口吐出积物,老人苏醒。腾冲来的医生们见后大惊,质问陆改儿怎么可以这样行针,这两个个穴位都属禁穴,扎出性命危险他们怎么负责。陆改儿从中医的理论上点到了几句精髓,并告诉他们自己是在读的医学硕士研究生。几个医护人员十分不满,嘟囔着自己家有医生还在大过年的时候折腾他们,陆改儿正要和他们理论,被景新拦住。老爷子送白大褂们出门,一路都在解释。 
        
        老年人发烧时体弱,一口痰没上来也可能出危险的。陆改儿说。这个时候病人的心率已经被憋得很快了,强心剂会整出事来的!排痰是主要的,痰出来了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了,很难懂吗?陆改儿对着已经走远的白大褂们喊。 
        
        这是景新第一次看到陆改儿的专业素质。反应迅速和处理果断,都使景新对她刮目相看。陆改儿学的并不是中医,却能掌握这样直接快速且有点高超的医术,景新甚至不敢相信。 
        
        “我真的一直拿你当小姑娘呢。”景新说。   
        “真想不到这么小的年纪竟有这么好的医术。”老爷子说。   
        陆改儿扶起老太太,拿着小勺给老太太一口一口喂水。老爷子说,看着这场景他想起了他的女儿,老太太皱着眉头气喘吁吁地和老爷子犟,这可不像女儿,这像咱孙女!陆改儿呵呵笑着说,女儿也好,孙女也好,我们有缘分,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场意外改变了景新的原计划,他无法对陆改儿说出曾经发现白虎寨和要在回昆明的途中探访白虎寨的想法了——老两口也要在初四回昆明,再三恳求陆改儿一起随行,直到平安到达昆明为止。陆改儿初五要到医院报到,她在不知道景新心理活动的情况下欣然应允了老夫妻的请求。 
        
        热海山上的鸟儿在水雾中鸣唱,景新却觉得郁闷。他不可能拒绝老夫妻的请求,况且陆改儿有责任心,答应了人家就一定会做。景新心里不停地想着白虎山的事情、回昆明如何对陆家统一口气的事情、还有诸如接下来的婚事等等,乱得一塌糊涂。他早在年初就答应了在3月份参加一个关于云南本土文化的研讨会,并在会上要作为嘉宾搞一个关于滇文化开发的提案,可现在乱在心头的事情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整些什么。 
        
        景新这个春节十分辛苦,心神都辛苦。   
        陆改儿的医术在老太太的身上开始了“第一次”,她异常兴奋,虽然表面上她依然矜持着不动声色,却在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她体会到少有的成就感,她觉得这个成就感也许就是她今后事业的动力,她想和景新一样,做一个至少在本行上的成功者。 
        
        在兴奋中,陆改儿几乎忘记了“财宝”的事情。   
        陆改儿的意识里,这场偶然的事情给了她无限的激情,她能体会到了以前老师说过的所谓“责任”。那些在学校里学来的本领中,并没有感性的“责任”,而在医院实习的过程中,实习生关注的是业务,很多对病人的人文感觉被那些业务淡化掉了。这次,她是自己一个人救助了病人,是自己用学来的本事激发了心中对病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激动不已。 
        
        初四的早上,还在发烧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被陆改儿搀扶上车。四人开赴昆明,这个春节的味道被永远留在了火山温泉之间。   
        陆改儿在上车前给老太太后背刮痧,然后让老人穿上了出门带来的所有衣服,并把自己的毛线帽子戴在老太太头上。她说,在车上不要坐在风口上,捂得严实点,出了汗病就好了一半了。老夫妻对陆改儿感激不尽,直夸景新找了个又漂亮又有本事的老婆。 
        
        景新已经从陆改儿的眼睛中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的转变,他无法阻拦,甚至无法开口去面对一个充满热情的人说他那些简直低俗的想法了。他在车上陷入沉思,想到了他刚刚毕业的日子,那时他学了满脑子的人文和历史,他一直在找一个能让自己有感觉的事情,他去了学校教孩子们历史课,去了文史馆想破解一点中国历史上的谜……但他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泄洪口”,直到郁闷地用学来的东西杜撰出一个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才排解了一些心中的郁闷。如今他看着陆改儿的脸,好像也能体会出一些过去的失落,而且,他少许的体会,味道比陆改儿的体会更深更重。 
        
        两位老人说,出来的时候想过,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单独出行了,年岁大了,再走不动了。他们说,本来是要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只想在还能走的时候再来一次他们初恋的地方,就算死了也心安了,但真到了的生死关头,却真的还想活下去。求生,是本能啊,多大年纪都一样。     
        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带笑容。他们拉着陆改儿的手,直说是遇到贵人了,没这个贵人现在就他们可能阴阳各一方了,有了这个贵人就又能好好再活一阵子了。  
       
        这个世界蛮好,这个世界的人蛮好。老人说。   
        景新凭直觉感到,老人这辈子有过一番可惊可叹的人生。他笑着问两位老人的初恋,笑着问他们是不是腾冲人。两位老人说,他们是在腾冲打小日本时认识的,战争里走过来,和平中艰难岁月也一起度过,中国发展成现代化了,他们才老。 
        
        这对内敛的老夫妻不愿意说过去的事情。老爷子说,每个人都有一番人生,人生意义往往是终生参悟不透的,应该带走。   
        “你是写书的作家?你不觉得那些所谓教你怎么度过人生的书都是肤浅的吗?人生每一点点味道只能自己品,每个人都不一样,概括一类人和一类所谓真谛,自欺欺人啊。我儿子死了,大女儿也死了,当你真正承受不住人生重量的时候,死,是个选择啊!死了,人生不等于没意义了,要死了才能知道这一辈子的意义,但那些意义却永远没办法写出来了。” 
        
        “老人家您是学者吗?”景新问。   
        “我不是学者啊,你看我像学者?哈哈,就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有势利眼,拿直觉说话。我是个木匠啊,祖传的家业,木匠啊。啊?木匠不可以有人生感言吗?”老爷子说。 
        
        老太太嗔怪老爷子,然后对陆改儿说,他真是个木匠啊,抗战前就是木匠,解放后也当了多年木匠,上学时间加起来也不足5年呢。   
        汽车走出高黎贡山的时候,景新再找不出适当的话和老两口交流了,他不敢说话,对着这两位普通老人,他心里翻腾,他觉得 
      “神仙”老人对人生、生死有精道并且独立的认知,对他来说,只有敬畏。   
        高原的阳光依然灿烂,悬崖和江边上依然是红红黄黄的花朵。路过的大江汹涌澎湃,在车子里依然能听到江水的咆哮。景新想出了很多诗意:或70年或80年、100年,人生就像无阻的江水一样向前,也像有礁石岔流一样中断,变与不变,水就是水,石就是石。陆家百年间,革命者和反革命者,向前者与后退者,都在一起才构起了陆家,一个家族终究这样递进。 
        
        陆改儿一路上固定时间给老太太测试体温,让她安稳躺在后排宽敞的卧铺上,喝着在腾冲带上的保温瓶里的热水。她一直说服老太太到昆明后来她实习的云大医院找她,她说得诚恳,告诉老太太她正在实习,还没毕业,这是她第一次诊治病人,而这次诊治将会影响她毕业的成绩,也许会影响到她以后的工作。老太太说,孩子你的手艺完全可以开诊所了,现在社区诊所的医生都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医术,还怕毕业没工作?陆改儿笑着说,一个好的起点对一个毕业的学生十分重要呢。 
        
        老太太满口答应陆改儿,一定会到医院看她。   
        “这对我也很重要。”她说。   
        景新的脑子里乱。他不停地看向窗外,询问了几次司机师傅到楚雄的时间,并问是不是那段公路还在修整,是不是还需要绕一段路,得到司机师傅的肯定回答后,他仍然有点坐立不安。 
        
        他想再看看那坐白虎山。   
        几天前看到的白虎山风沙弥漫,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春风乍起。他想,如果仍然在那里飘荡风沙,他就要求司机停下,一定要停下来看清楚。景新觉得,他也和陆改儿一样,他也需要确定一下自己的本事,确定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那让他心里有些发痒的地方。 
        
        午饭在一家路边的小吃店吃了,开饭店的是傣家的一对姐妹。老两口比景新陆改儿更懂傣家习俗,再三提醒两个年轻人路上上火、要吃清凉去火的东西。四个人吃一顿“苦撒”米线,傣家姐妹只收了20块钱。陆改儿没尽兴,又要了烤鱼和竹筒饭,景新吃的很少,在陆改儿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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