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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野神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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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死!”老道怒叫,扬云帚向前迎去。
  他仍在笑,笑完说:“你别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代为传话。”
  两老道左右齐出,两面一抄,形成合围。
  “锵”一声剑啸,他担下银剑又道:“老道,你们最好一起上。”
  老道已迫近至丈内,冷笑道:“小辈,你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呔!”
  沉叱声中,云帚直抽而出,罡风骤发,劲风山涌,好一招奇急猛烈的“流云飞瀑”。铁
帚柄长有三尺,尘尾长两尺二寸,威力可及五尺以上。软硬兼备,可说是外门兵刃,很难招
架。
  他一声长笑,飞返八尺,笑道:“你这人未免……”
  老道一声沉叱,冲上再次逼近,云帚一抖,劈面扫来势逾奔雷。
  他仍不接招,侧射丈外,从两名老道中间闪电似的掠过,先脱出重围再说,避免四方受
敌。两名老道未料到他脱困,来不及拦截,同声叱喝,双剑跟踪追击,猛扑而上。
  紫阳观主也随后跃进,衔尾追袭。
  他不再闪避,一声长笑,银剑吐出缤纷剑虹,招发“分花拂柳”,趁人两名老道攻来的
凶猛剑影中,“铮铮”两声暴响,荡开如山剑影切人,剑趁势左右分张。
  人影乍合乍分,他飞退八尺。
  “哎……”两老道同声惊叫,分向左右后方暴退,“当”一声有一名老道的长剑失手坠
地。

  …
   旧雨楼·至尊武侠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莽野神龙》——第 四 章 贞姑助威 
云中岳《莽野神龙》 第 四 章 贞姑助威   两老道的胸口皆裂了缝,虽未伤骨,但伤势并不轻。鲜血如泉涌,失去交手能力。
  紫阳观主疾射而进。云帚疾劈而下,来势奇急,罡风呼啸力道千钧。
  他向侧一闪。一声沉叱,避挖出招一气呵成、银虹一闪。闪电似的反击,锋尖以奇速掠
过紫阳观主的右小臂,袖破肉裂。
  紫阳观主大骇,扭身一帚横扫。阻止他追击。
  功力相距不远,以快打快。准快谁就占上风。
  老道一招失手挂了彩。心中一寒。惊骇之下急退自保。
  岂知周永旭智珠在握,试出老道不过尔尔,当机立断乘胜追击,如影附形跟进,把发
“举火撩天”,体一声崩散掠顶门而过的云帚,无畏地切人,左掌疾吐。
  紫阳观主也不弱,云帚一震之下,可怖的反震力从帚柄传到,虎口发麻,震撼力似乎把
右臂震毁,力道直撼心脉,便知道完了,不假思索地松手丢掉云帚,扭身出左掌接招,用上
了性命交修的玄门奇学天罡掌自救。
  “啪”一声响,双掌接实,劲气激荡中,紫阳观主登登登连退五步,身形一晃再晃,最
后总算用余力稳下马步,脸色苍白如纸,口角有血珠缓缓沁出。
  “你用的是……是乾元大真力。”紫阳观主虚脱地说:“你可是闲云子的门人?”
  “你想盘根究底?”他徐徐迫进。
  “宇内三仙的门人,贫道认……认栽……”紫阳观主崩溃了,坐倒在地喘息。
  周永旭不好再逼迫,扭头一看,怔住了,怎么四老道全躺下了。
  他讶然叫:“谁在助我?”
  没有回音,他的目光落在右面的矮林,哼了一声。紫阳观主乘机挣扎而起,手吃力地握
住佩剑向外拔。“老道,你想走?”他身形疾闪,劈面拦住说。紫阳观主吃力地站稳,举剑
咬牙道:“你……你上吧。”他冷冷一笑,哼了一声说:“在下不想开杀戒,你死不了。”
“你……你要……”
  “我要你传话。”
  “传话?你……”
  “不错,传话。去告诉八爪蜘蛛,不要派你们这些不堪一击的人出来送死,叫他自己出
来与周某面对面亲自解决。你告诉他,他请来巡检保驾,靠不住的,他可以躲十天,可以躲
一月,但他终会出来的,周某有的是时间,我会等到他的,他不能永远躲藏,是么?”
  “阁下……”
  “我这人记性不差,对从在下剑底留住老命的人,永远不会忘怀。在下只饶人一次,所
以你得告诉那些爪牙,当然你更需记住,下次见面,休怪在下心狠手辣,因此你们最好离开
乌江镇骆家,离得愈远愈好。我想,你该记住周某的话了,还不快滚?”
  紫阳观主打一冷战,踉跄而走。
  他目送老道去远,方走近第一名躺着的老道,刚俯身察看,突然警觉地转身,一声剑
鸣,人转过剑已指出,反应超人。
  一个黑影在丈外止步,娇笑道:“危险!你的耳力委实惊人。”
  是一位穿青劲装佩了剑的美丽少女,好面善。
  他收了剑,笑道:“我想,你是金贞姑,这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比小花子神气多了。
哼!没得到在下的同意,你为何相助?你杀了他们?你想逼在下于官府落案?”
  金贞姑轻盈地走近。笑道:“我知道,神龙浪子从不杀人的,死仇大敌例外。”
  “你既然知道……”
  “我用泥九射中他们的昏穴,免除你后顾之忧,你不谢我?”
  他淡淡一笑,凝视着对方说:“这次在下无意中卷人你们的是非漩涡,首先你得明白,
在下不会参与你池州金家的任何计划。其次,我得纠正你对我神龙浪子的错误传闻。不错,
在下作事皆留余地,从不妄杀,但决不是不杀人。相打无好手,相斗无好口,刀剑无眼,任
何人皆有失手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拼搏时不杀人。”
  “这我知道,你的剑术,委实出神人化玄之又玄,诡异霸道收发由心,不需下重手杀
人……”
  “你又错了,在下月刊米并无奇处,只不过在下的看法与你们这些所谓名家高手不同,
也从不为虚名浮誉所累而已。”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金贞姑困惑地说。
  “很简单,你应该明白,名家高手为了保持自己的声威和尊严,出手必攻要害,甚至有
些人以认穴出剑自豪,不出手则已,出则必中要害。而我,却只要有机会,便向剑力所及处
下手,哪怕是一小块微不足道的皮肉,我也会毫不迟疑地下手。我问你,如果你我交手,我
一剑刺伤你手臂一点小伤痕,或者仅刺破你的衣袖,你作何感想?至少,你心中会怀有戒
念。心中有了戒念,运剑便不会如意了,对不对?”
  “这……你说得好像有道理。”金贞姑点头道。
  “再就是我不介意虚名浮誉,从不为保全自己的声誉而拼命。”
  “所以你不直接向八爪蜘蛛公然叫阵。”
  “对,我会把握时机,逼他露出原形,使他孤立而情急拼命,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不会
硬往陷阱里跳,而要他跳我挖下的陷阱。”
  “哦!你这人好可怕。”金贞姑摇头道。
  他呵呵笑,轻松地说:“只要你为人处事正大光明,用不着怕我。呵呵!你父亲铁背苍
龙就是池州大豪,声誉并不见佳,最好转告令尊不要惹我,他就不会落得如此焦头烂额。
哦!我问你,八爪蜘蛛大门口所留的两行字,是你所留下的?”
  金贞姑慧黠地笑道:“我只想吓他,并无其他用意c”
  “姑娘,你已经惹了我了。”
  “周兄这……”
  “你在浑水摸鱼,你……”
  “且慢,你说得不公平,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你做事留余地,从不杀人。而我留
下的字,说要大屠杀,口气是我的而不是你的,你总不能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两人靠得很近,他伸手在金贞姑的粉颊拧了一把,摇头笑道:“你这张小嘴能说会道,
还会强辩。你给我离开乌江镇,等我办完事再办你自己的,知道么?”
  “如果我不……”金贞姑羞笑着说。
  “我认为你在浑水摸鱼,我会揍你一百板子赶走。”他半真半假地说。
  金贞始向他做鬼脸,笑道:“这么利害?本来,家父怕八爪蜘蛛追赶,所以派我带人觅
机阻止,目下他已经疲于奔命,根本不需担心他带人追赶,因此,我保证不碍你的事,怎
样?”
  “好,我信任你,但你必须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现在,你解了他们的昏穴,我该
走了。”
  “等我,咱们一起走。”金贞姑急急地说。
  骆府人心惶惶,风声鹤唤,草木皆兵,见机溜走的人愈来愈多,事实上,八爪蜘蛛已陷
入孤立的困境了。
  紫阳观主把话带到,溜走的人更多了,留在骆府的死党,莫不人人自危,暗中各作打
算。
  三天三夜,骆府的人不敢离开宅院一步。
  三天三夜平安无事,巡检司的人终于撤走了,这些人不能长久驻留,撤回浮沙口,他们
的事多着呢,总不能长期留在骆家做保镖。
  第四天夜间,骆家又发生了意外,有六名警哨被打昏,制死了右手的手少阳三焦经,右
手算是毁了。
  八爪蜘蛛愤怒如狂,次日亲自带了瓜牙至郊区穷搜,闹了个鸡犬不宁。
  暗桩与眼线重新开始布置,这些人皆从外地派来,是八爪蜘蛛的两位拜见从外地派来
的,这些人不与骆家的爪牙接触,秘密分散至各地潜伏。
  傍晚时分,周永旭睡了一整天平安觉,在紫阳观东北角约两里地的一座大树林内,折枯
枝生火准备晚膳。
  三根树枝做了一个三脚架,一根光滑的树枝穿了一只洗剥清爽加了配料的大公鸡。放在
炭火正旺的火堆上慢慢地烤,悠闲地转动树枝上的鸡。口中泰然地唱着萨都刺的《满江
红·金陵怀古》:“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玉谢堂
前双燕飞,乌衣过田曾相识。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
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度注。到而今只有蒋山青,秦淮
碧。”
  “碧”字声落,他抓住穿着烤鸡的树枝,人化龙腾,凌空升上头顶上空两丈高的横枝。
  “好俊的身法!”下面有人叫。
  他轻灵地飘下,摇头道:“老前辈。你知道你冒了多大的风险么?”
  不速之客是南乞,支着打狗棍怪笑道:“哈哈!算定你要用鸡打我,岂知却失算了,你
竟狡猾得连人带鸡上了天。小气鬼,乖乖分一半给我老要饭的,不然咱们没完。”
  他在火旁坐下,抓起酒葫芦丢过说:“见者有份,在下不会小气。你先喝酒,咱们好好
喝两口。老前辈,那天真该谢谢你。”
  南乞先喝了两口酒,笑道:“小意思,不必放在心上。那天我感到十分困惑,你被他们
整得那么惨,居然在最紧要关头遁走,委实不可思议。再就是你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溜之大
吉,为何事先不反抗?”
  “反抗?要是我不够机警装死,恐怕不死也得成残,我可没有你们那些白道英雄宁死不
辱的豪气。来,这是你的一半鸡。”他折一半鸡递过。
  南乞接过鸡站起说:“咱们一面走一面谈。”
  他一面撕鸡肉往口里送,一面说:“吃比天大,我可不顾吃时走动。”
  南乞吞下一口鸡肉说:“你如果不顾金贞姑的死活,尽管坐下来慢慢吃。”
  “什么?金贞始有了意外?”
  “岂只是意外?她落在夺命神判手中了。”
  他吃了一惊,但仍然意似不信地说:“你别开玩笑,小丫头精明机警,躲得很好,何况
她身边还有五六名高手保护。”
  “她精明机警,但逃不出老江湖夺命神判的手掌心。昨晚她不该也到骆家附近看风色,
夺命神判已钉死了她,一个时辰前,在乌江浦把她擒住了。”
  “哎呀!她进了骆家?”
  “夺命神判不傻,料定你今晚要重人骆家,所以他根本不在骆家出人,要在外围等
你。”
  “那……人呢?”
  “在乌江浦的一座茅棚中,那是一座荒废了的渔棚,附近两里内没有人烟,谁也不知这
位仁兄带了爪牙躲在那处鬼地方。”
  “咱们走。”他断然地说。
  乌江浦,在镇东四里左右,目下的乌江已变成小沟,淤塞成一片泽地。
  这里是当年乌江亭长系何等候霸王渡江的地方,满目芦苇,荒野渺无人烟,有些河床已
变成丘陵地,沧海桑田,景物全非。
  南乞找到了那座破败的茅棚,早已人去棚空。
  两人先在附近搜查一遍。发觉是一座空棚,便大胆地抢人棚中。
  首先,他们嗅到血腥。
  周永旭吃了一惊,知道不妙,金贞姑大概完了。急忙晃亮了人折子。
  南乞机警地吹熄他的火折子,镇然道:“咱们来晚一步,退!”
  “我要看看。”他焦急地叫。
  “不必看了,有三具尸体。”南乞向外窜。
  他关心全贞姑的生死,仍然晃亮了火折子,看清了一切,他只觉气涌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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