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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野神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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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担心,而是恐怕这件事不易顺手。老实说,家父并未将铁背苍龙放在眼下。”骆
宝绿颇为自负地说。
  “你没跟去?”他问。
  “哪用得着我去?”骆宝绿傲然地说,轻笑一声又道:“如果我去的话,不将铁背苍龙
那些人杀他个落花流水才怪,我才不会和他们客气呢。”
  “哦!你颇为自负呢。”
  “爹说我处事有决断,有男子气概。”
  “老天!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真要是有男子气概那才真糟糕。哦!你有婆家了
么?”
  骆宝绿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半羞半嗔地说:“你脸皮真厚,怎么问这样的话?你敢说,
我不敢听,看你不像个纨绔子弟?”
  他有意栽花,看四下无人,突然左手一抄,挽住了俏巧的小蛮腰,低声微笑道:“骆姑
娘,你看我不像个风流纨绔子弟?”
  骆宝绿嗯了一声,粉颊频添三分醉意,扭着腰肢闪避。但却半推半就,羞笑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阳关大道,放规矩些,你……你以为我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他呵呵笑,手上一紧,说:“你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也不是纨绔子弟,这里只有你我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轻英俊,女的如花似玉花样年华,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不害羞,你……”骆宝绿以手掩脸,半倚在他身上腻声说:“不!不要这样,
我……”
  他心中一荡,低声道:“说真的,你知道你多美多动人么?哦!姑娘,我不要你有男子
气概,我要你保持女性特有的风华。姑娘
  他的语音低柔,温柔得像是春风拂着湖面所泛起的轻柔涟漪。
  他的右手,轻握住骆宝绿微颤温暖的纤掌说:“姑娘,远离开刀剑、血腥、阴谋、诡
前,多看看巍峨的高山,和接近涤际心灵污垢的碧水。你会心胸广阔,你会发觉除了人间的
污浊以外,世间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会觉得与一个意气相投的爱侣,邀游天下淌祥
在蓝天白云之下,寄情于无忧、无争的世界中,是多么幸福和美满。哦!人是不能绝缘于生
俗的。”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住了。
  似乎,他已忘却了自我,也忘了身旁散发着醉人幽香的美姑女良。
  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蓝天白云上,眼中焕发着稀有的光彩。
  骆宝绿也失神地抬起滚首,风目中异彩涌现。
  她看到的是他的侧脸轮廓,那神采奕奕的清澈大眼,挺直的鼻梁,健康的脸色,以及他
嘴角涌现的一抹飘逸的微笑。所听到的语声是那么温柔,那么具有灵性。
  她呆住了,久久,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反握住对方的手,轻轻地举至颊上轻抚自己发烫
的粉颊,用抖怯的、痴迷的声调说:“周兄,你……你的话我……我懂,但是,我说不出自
己的感受,我
  周永旭像是突然惊醒,苦笑道:“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哦!你……你说得好美……”
  “真的,也许我是失神了。”
  “你说了一些……”
  “哦!我说了一些蠢话,是么?姑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哦!不,你的话令我觉得天地之间,好像真的有那么美……”
  “呵呵!我大概说了些连我自己也不懂的傻话。”
  “周兄,言为心声……”
  “哦!是的,言为心声,但我的言语却是例外,有时我会说些无谓的白日梦呓,千万别
当真。”
  骆宝绿偎近他,深情地说:“我认为你所说的,是你心目中所希望的未来憧憬。我也
是,我也有属于一个少女的梦想……”
  他突然脸一沉,一字一吐地说:“姑娘,我想,你应该是一位具有灵性的姑娘……”
  “咦,你……”
  “请记住我的话,远离开刀剑、血腥……”
  “阴谋和诡活。”她像梦吃似的接口。
  “是的,那样你就会感到心安,不至于白活一场,姑娘,珍重。”
  说完,他挣脱骆宝绿的纤手,健步如飞而去。
  骆宝绿如中雷便,站在原地发任,等到他已远出百步外,方失神地叫:“周兄,等
我……”
  他脚下一紧,势如星跳丸掷,片刻间便消失在小径转角处的树影内。
  远出两里外。脚下一慢,他拍着自己的脑袋,愤愤地说:“见了鬼了,我竟然平白地放
了她。这……这从何说起?”
  本来,他存了恶毒的念头。要将骆宝绿弄到手,以惩戒八爪蜘蛛父女,令这两父女受
报。
  可是,他却毫无理由地放弃了。
  右面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小花子打扮的金贞姑一跃而出,笑道:“你放过了她,我还以为你是她的人呢,嘻
嘻!”
  他哼了一声道:“是你,你可恶。”
  金贞姑拂着竹根鞭笑道:“是我,怎么啦?”
  他恨恨地说:“那天你跑得真快。”
  金贞姑笑道:“你叫我不要在大庭广众间生事,那天可是你先出头的。”
  “但你先动手的。”他仍然薄怒地说。
  “反正你也要动手的,没错吧?”金贞姑仍然笑问。“反正你早存了心,是么?”
  “你也是。”他吁出一口长气道:“你可把我坑惨了。”
  金贞姑撇撇嘴说:“说得多好听?哼!你该说我成全了你。要不,怎会两个郎才女貌的
人……”
  “胡说1你……”
  “我跟在路右,你一双爱侣居然未曾发觉……”
  “哦!我以为是条狗呢。”
  “喂!你少骂人好不?”金贞姑似恼非恼地叫。
  “好吧,不骂你,当然你值得骄傲,我确是发觉有后方有人跟踪,却被你装狗所骗,误
以为是条狗。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
  “不要说你姓吴。”
  “不告诉你。”金贞姑诡谲地笑着说。
  他突然伸手,擒住了金贞姑的右肩井。
  金贞姑吃了一惊,想躲却力不从心,浑身发僵,惶然叫:“天!你……用的是什么手
法?”
  他呵呵笑,说:一探囊取物手,在八尺内你绝对逃不掉。”
  “放手你……”
  “放手?呵呵!你说得太容易了,你在酒楼一闹,八爪蜘蛛找我的晦气,金银行囊全丢
了,你得赔。”
  “赔?我一个小要饭的……小花子,如何赔?”
  “有多少你赔多少,不然……”
  “我身上只有十余两碎银。”
  “那天你出手便是十两金子押柜,十两金子赏琵琶六娘,不要向我哭穷。”
  “我的金银都花光了……”
  “好,那我就剥你这身八宝衣抵押。”他恶作剧地说,果真伸手剥衣衫。
  金贞姑大惊,叫道:“住手!住手……”
  “哈哈!我可不听你的!”
  女孩子的衣裤怎能剥?衣襟一解,金贞始只好认栽,可怜兮兮地说:“我是女孩子,不
要……”
  他放手,大笑道:“女孩子,不是狐狸?真想看看你的狐狸尾巴。”
  金贞姑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说:“你为何不说给骆宝绿听?肉麻死了。”
  他脸色一正,问:“你把琵琶六娘弄到何处去了?”
  金贞姑一怔,问:“咦……你……你知道多少?”
  他哼了一声说:“全知道。”
  金贞姑一跺脚说:“坏死了!你已经知道我……”
  他呵呵大笑道:“我要听你说,如果我不坏,怎会青天白日剥女孩子的衣衫?”
  “哼!鬼!难怪你会到大风庄勾引骆宝绿。”
  “呵呵!不要说废话了,说说你们的事。”
  金贞姑噗嗤一笑,得意地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这一面带人救琵琶六娘,家父带人
在和州同时动手,大牢中救走了贾兴,洗劫了土豪高和的龟窝。这几天故布疑阵,诱使八爪
蜘蛛在这附近鬼撞墙似的干碰乱撞,家父早就返回池州了。”
  “你不走?”
  “昨天才从和州来,不放心你,所以前来打听消息,毕竞你是个亦邪亦侠亦盗的江湖奇
人。”
  “哼你……”
  “家父已和南乞碰了面,你的身份瞒不了人。”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兄,我抱歉,其实,那次我还怀疑你是骆家的秘密眼线,因此一走了之。”
  “算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你走吧。”他挥手说。
  “我们一同走吧,八爪蜘蛛今早回来了,此地凶险,何不到池州寒舍小驻侠驾?”
  “抱歉,我可不与你们这些劫牢反狱洗劫土豪的白道强盗打交道。你走吧,你的处境比
我凶险得多,八爪蜘蛛捉住你,不剥你的皮才怪。”
  金贞姑粲然一笑道:“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摇头道:“你这顽皮丫头,还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
  “我要回去取行囊。”
  “我陪你前往。”
  “谢了,我的事不会假手旁人相助。”说完,他撒开了大步独自走了。
  他在镇西三里外的一座农舍中等到天黑,方匆匆人镇奔回客栈。
  踏入店门,店伙与掌柜帐房都惊呆了,做梦也没料到他敢回来。
  他一拍柜台。大声道:“结账,把我的行囊取来。”
  掌柜的三魂人窍,战栗着说:“客官明……明鉴,你……你的行囊……”
  “我的行囊怎么啦?”
  “骆……骆大爷已……已经派人取……取走了,小……小店
  店门人影乍现,有人叫“阁下,你真是胆大包天。”
  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你回去告诉八爪蜘蛛,他如果不将在下的行囊送回,乌江镇
骆家将有飞来横祸,周某不是个仁慈的人,忍耐已到了极限,阁下记住了么?”
  两名大汉以扑上作为答复,两根铁尺来势似奔雷。
  他向下一挫,避在柜台下,仰身一腿登出。
  “啪啪!”两根铁尺同时击在柜面上。
  “哎……”一名大汉狂叫,掩住小腹向后暴退,“噗”一声挫倒在地狂叫。
  同一瞬间,周永旭长身压住了另一名大汉的铁尺,“啪”一声给了对方一耳光,再反手
一掌削在对方的胸口上,力道恰到好处。
  “砰!”这位仁兄也倒了,跌了个手脚朝天,口中鲜血溢出。
  他双手握住铁民,猛地一拉,铁尺竟然拉长了三寸“当”一声丢在大汉身旁,沉声问:
“阁下,记住刚才在下的话么?”
  两大汉挣扎许久方吃力地站起,脸上血色全无,惊然地说:“在……在下记住了……”
  “你重说一遍,兔得你忘了,前言不对后语加多减少口齿不清,传错了会出毛病的。”
  大汉凶焰尽消,乖乖地复诵一遍。
  他点点头,一字一吐地说:“还有件重要的事,劳驾一并转达,那就是在下等他一个时
辰,过时不候。这期间,如果再有人敢前来行凶撒野,最好是带郎中来,也许需要叫忏作来
验尸。滚!”
  两大汉鼠窜而走,狼狈已极。
  他在店堂对面的长凳上落坐,等候变化。
  客人纷纷走避,店伙们—一溜走,只留下一个小厮招呼店面,偌大的店堂冷冷清清。
  店门外,经过的行人急急而过,谁也不敢逗留。
  街两端,有一二十名胆大的镇民,站得远远地等候着看热闹。
  家家闭户,连门灯也熄了,形同罢市。
  柜上有两盏灯,店内悬挂着两盏灯笼,光线并不太明亮,因此店堂显得幽暗冷清,如同
鬼城。
  一刻时辰过去了,了无动静。
  又是一刻,气氛愈来愈紧张。
  看柜小厮躲在柜内,惊得不住发抖。
  一个时辰是八刻,按理。骆家的人早该来了。
  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向脸无人色的小厮叫:“小兄弟,你走吧,这里将刀光霍霍剑影飞
腾,留在此地等死么?快走!”
  小厮怎敢不遵?老鼠般溜走了。
  他信手一挥。柜上的两盏灯同时熄灭。
  叩指一弹,“啪”一声悬着的两盏灯笼熄掉一盏。
  店堂中更是幽暗,剩下的一盏灯笼,发出暗黄色的朦胧光芒,像是鬼火。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有两个人稳步地踏上了门阶,接着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周永旭安坐不动,冷冷地说:“说吧,来说理呢,抑或是还行囊?”
  两黑影踏人店堂,为首的人沉声道:“把琵琶六娘夫妻交出,还你的金银包裹。”
  他冷静地徐徐站起,一字一吐地说:“在下已经表明态度,这件事与在下无关。”
  “即使你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罪嫌。”
  “好吧,你不是来说理的。”
  “你明白就好。”
  “这是说,除了武力解决,别无他途?”
  “正是这意思。”
  “那你还等什么?”他语音奇冷。
  尾随在为首大汉身后的人,双手又腰举步逼进,系在背后的银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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