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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星芒-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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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五个人虚空伫立,有先前站在胡辛身旁的黑衣瘦高老者,有胖子胡一,有一个方头阔耳,慈眉善目,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还有一个面目姣好,眉间有一颗大红暗痣的女真修。

千奇百怪啊!这日宗貌似云集了八面诸侯,各方精英,可我根本没心思搭理这些,用什么办法才能救走邪孩,我有些思竭,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猎杀场是瞬息万变的,邪孩明显拖了月宗的后腿,他伤了,被一头三级银角翼豹兽抓伤了右臂和右腿,他伤得很重,他在后退,可媚姬等人却视同未见,根本不予支援。

都说魔徒情冷,关键时刻,他们本能的选择自保,这就是铁血修真残酷的竞争法则。

嗷的一声,天地轰鸣,烟尘弥漫,乌云翻涌,神雷滚滚,狂风骤雨欲来。

半空中的五人同时面色一变,飞快的疾退后撤。

咚、咚、咚,大地随之震动,一头灰色的独脚兽,血口怒目,一步一跳的走向山坳。

它周身缠绕着浓烈的雷电光芒,劈啪作响,它的獠牙上挂满了凶兽的碎骨糜肉,鲜血淋漓。

我突然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这是一头穷凶极恶的魔夔兽,不可靠近,不可力敌。

召唤它来,日宗自己的麻烦一定不断,一定会引起其他凶兽的骚乱,这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啊!

可邪孩更危险了,还在缠斗的凶兽纷纷躲避,让出了主攻的位置。

媚姬的红色面巾没了,她一个妖艳的绝色美妇,其成熟妩媚的风韵,其丰满凹凸的身材,撩人无比,看其一眼,是个正常的男人,心底都会一阵的燥热。

但此时她却一脸的铁青,身陷囹圄,面对凶獠,她的媚惑毫无用武之地,这里只有浴血的拼杀,只有残忍的屠戮,只有野蛮的攻击,如何能逃出生天,是她的当务之急。

“苦魔师叔,庞白,我们撤。”

媚姬率先向山峰回撤,那老者、中年男子紧随其后,邪孩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目光阴冷,一股倔劲冲天而起,他硬拖着重伤的肢体,踉跄的身影快速的没入密林。

很明显,邪孩十分认同魔门残酷的生存法则,对于同伴的置之不理、无情抛弃业已习以为常,只是他的心性坚韧,不肯放弃罢了。

“饮鸩止渴”,媚姬选择了回撤,那是一条死路,时间早晚而已。

不好!我骤然脊背一僵,继而缓缓的回转身体,不远处,胡辛用一种玩味而深邃的目光看着我。

“小朋友,你一次又一次的带给我惊奇,如果你自愿交出魔门四宝,并发誓日后不与魔门为敌,本宗爱惜你的才能,可以做主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话把我说乐了,本来很紧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老而不死谓之贼”,胡辛这老王八蛋,骗死人不偿命啊!他能放我,除非日头西升东落。

“可以,我这就给你。”

毫无征兆,“神识印结”凭空出现,一时间天地动容,电闪雷鸣,各色能量流光溢彩,团团把胡辛围在当中。

尊胜印、施无畏印、智拳印、降魔印、如意宝印、至尊风印、至尊日印、至尊雷印、至尊火印,九印轮回,生生不息,我玩命了。

三把凝聚着天地精粹,闪烁着璀璨精芒的灵匕,幻起于微末,集结于虚空,射向于无极。

远远望去,山腰密林之中,一团光芒夺目的光珠缓缓升起,迅速的膨胀,如一朵含苞的莲花,骤然怒放。

光珠炸开,巨响撼天动地,方圆百丈一片焦土,掘地三尺,枯枝败藤、山石林木瞬间化为齑粉,漫天飞舞。

三道光芒之影,一道来自苍穹,一道来自虚空,一道来自地底,如闪电一般射向核心的黑点,炸响再次传出,啸声亦起。

日宗的人听到这声悲愤的长啸,人人大惊失色,最少十几道人影暴起于四面八方,纷纷朝光珠所在的位置聚集。

“宗主,你无恙否?”

最先到的是日宗硕老之一的辟尘。

“宗主!”“师父,你可是伤了?”“师父啊!”

焦土之上,虚空之中,一个宛如黑炭一般的人形怪物,突然发出一串疯狂的爆笑。

“哈哈哈哈,痛快啊!痛快,好小子,这天地之间多了一个你,我怎会寂寞啊!”

那怪物爆笑后竟然痛哭失声,宛如一个忽然得到一件心爱玩具的孩子。

修真,修真,修的是寂寞,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当一个人数着手指过日子。

当一个人真正的心如枯井。

当一个人站在峰顶,周围却没有同类的时候。

当一个人失去了过去、未来,只为活着而活着的时候。

那他的人生没有自我,只剩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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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喜欢的朋友多投一些推荐票,多多收藏,多多给予评价,我会在沉默中坚持,奉献给兄弟姐妹们不一样的修真故事。

第三卷命耀第二十五章亡命天涯

三把耀世灵匕出手,我潜身逃窜,“神识印结”一定会让胡辛手忙脚乱,但无碍生死,不跑的是傻子,而且我最担心的是邪孩,他的生死分秒必争。

尽己所能的外放着神识和精神刺,我寻找着邪孩,我游走于凶兽之间,我在撩拨它们的凶性,我在刺激它们的兽血,我在开启妖兽界残酷的生存法则,让它们自相残杀。

顾不了许多了,这些嗜血的凶兽,其精神力量强弱不等,大多处于蒙昧无慧的状态,无法进行神识沟通。

我求的是一个“乱”字,我要让日宗蛇鼠两端,无法有效的控制凶兽,无法有效的组织搜捕和围堵。

凶兽炸营了,我如幻影一般穿插于幽暗隐晦的秘地,步步小心谨慎,步步惊心动魄。

邪孩在那儿!他没有放弃,他还在坚持,他不愧是我北星的兄弟,他还是那个坚韧独行的孤僻刺客。

一处凹岩,邪孩祭出他那把精芒四射的短匕,绕体飞舞,鏖战三头四级冰狸兽。

若在平时,对于一个修真人来讲,四级凶兽不算什么,可现在的邪孩濒临油尽灯枯,不仅右臂右腿伤势严重,而且精血流失,脏藏损毁,魔力几近枯竭。

他能支撑到现在,凭的是一颗坚毅如钢的魔心,凭的是一股宁死不屈的信念。

魔门,无情无义。危急关头,他们永远选择自保,从不救治伤者,媚姬等人早没影了,他们弃邪孩如敝履。

我没有立即出手,因为半空之中还有一个日宗的监视之人,必须不动声色的先把他解决掉,才是上策。

一股飓风乍起,烟尘漫天,一把宛如实质,暗无光泽的灵匕射向了虚空,它迂回盘旋,会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出现,收割人命。

我刻意制造了飓风,用来吸引那人的注意,他死定了。

一声惨叫传来,一蓬血雨撒下,一个胡辛的徒子徒孙往生了,他的元神逃了,可我毫不在意。

身影如幻,立掌如刀,我瞬间切碎了三头冰狸兽的脖颈。

“邪孩,我是北星,跟我走。”

五天五夜,我背着邪孩亡命天涯,追踪、围捕、血战,我一路靠着自己独特的神识过关斩将,潜迹隐藏,于茫茫的迷图山脉不辩方向,不知深浅,犹如一只无头的苍蝇,嗡嗡乱闯,末路狂奔。

邪孩一直处在昏迷的熟睡之中,这小子看见我就一头栽倒,无比惬意的寻梦去了。

他放心了,我的噩运却正式的启动。接骨、清理、包扎、逃亡,我他妈的如同一个新婚受气的小媳妇,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的郎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磕磕碰碰。

我黑了日宗“二宝”,胡辛是不会放过我的,他组织了三支强大的围捕队伍,带着精于追踪的高手,紧咬我不放,卯足劲要把我埋葬于迷图。

峰峰岭岭,沟沟坎坎,不管是徒步,不管是疾驰,不管是陆地腾挪,不管是御剑飞天,那帮混蛋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搞得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他们难道生有法眼,可令世间万物无所遁形。这个念头一直煎熬着我,后边的尾巴更是紧随不舍。而且我越跑越心惊肉跳,我隐隐的感觉到,他们已经形成合围之势,誓见生死的遭遇战也就在这一两天内。

我很焦躁,我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只有不停的狂奔,只有不停的设下埋伏,伪装行迹,等待搜索之人犯错。

这无疑是被动的,把生命放在侥幸的成色里,让我无比的憋屈,可我不能破釜沉舟,因为我还扯着邪孩。

一处断崖,落日的余辉如金子一般的洒下,充满着梦幻般的色彩。

邪孩醒了,他十分的虚弱,我的身体也疲惫不堪。

我们彻底放松的躺在断崖上,感受活着的美好。

“二二哥,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邪孩眼中有泪花闪烁,他长大了,蛮英俊的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邪性。

“少说屁话,日宗那帮子王八蛋有什么秘法,怎么就是甩不掉?”

我同样激动,同样心有浓情翻涌,同样感慨万千,可我强按那股子鼓荡于胸腹之间的酸楚,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再清楚不过了。

“咳咳,没什么秘术,是是你身上的魔器。”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日宗二宝”的身上,占完人家便宜,还留下线索,我比猪还笨啊!一定是“撞天帘”、“魔神尺”、“聚灵钟”、“魔王铠”的器灵,它们与宿主仍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这是关键。

四大魔器缓缓的升起,我的眼中暴闪一抹银芒,沛然的神识轻易的钳制住了器灵,我要毁了它们。

“不!二哥,不不要,失去了器灵,它们会贵格尽失,从此沦为死器了。”

邪孩很紧张,我想他在乎的是月宗重器“撞天帘”。

一股至邪黑芒祭出,涌入魔器,我把器灵彻底的封印,切断了它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嘿嘿,收回魔器,胡辛,你做梦去吧!”

望着眼前这个无比霸道,无比强横,无比冷漠的人,邪孩有些忪愣,这还是那个曾经腼腆、自卑,甚至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的北星吗?这还是那个入天道瞬间被踢出,被誉为天道院最耻辱存在的北星吗?

三魔峰上,他突兀出现,戏谑魔门三宗宗主于股掌之间;万磁洞前,他一拳击退自己心目中的魔神,月宗宗主媚姬,鲸吞魔门四宝;囚灵阵中,他背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更诡异得到圣兽穷奇的帮助,弹指破阵,远遁天涯。

仅仅六年,他几乎成为了一个与三宗宗主站在同一高度的绝世强者,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他变了,变得坚韧如岩,傲霸如峰,冷酷如冰,变得自己快认不出来了,唯一没变的是那份生生死死的兄弟情,他没有嫌弃自己魔徒的身份,为救自己,宁愿慷慨赴死。

这一刻,邪孩泪如雨下。

“邪孩,咱们走。”

我转身,看见了一个泪雨滂沱的男人,一股淤积已久的浓情破体而出,弥散于迷图的千山万壑。

“兄弟,我的兄弟。”

我再也无法控制,再也不想控制,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有邪孩陪伴,即便同赴幽冥,我北星此生足矣!

一声直刺苍穹的长啸,响彻天地。

我与邪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风哭了,密林在摇曳,远山在回应,周围的一切,见证了未来两个纵横天地的男人,这段超越生死,超越传奇的情义。

我背着邪孩在疾驰,他负责指路,我负责远离隐藏和潜伏在暗中的危险。凭借超然的神识和灵觉,我们绕过了一组日宗围捕我的人马,逃出生天。

几百里之外,一个不起眼的矮山,一处隐蔽的凶兽巢穴,我与邪孩一坐一躺,共同追忆着过去。

话题多数围绕着学时的趣事,他调侃我是偷鸡的主谋,我调侃他囫囵吞枣,吃鸡不吐骨头。谈着谈着我俩就不再互掐,调转枪口,矛头直指天岩和童桐的糗事,邪孩的精神头很足,他仿佛忘记了伤势。很明显,天道别院的两年,是他人生最愉悦的一段记忆。

笑声,闹声,唏嘘声交织一片,凶兽的巢穴,俨然成为这天地间最快乐的所在。

时光如梭,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在我精心的照料下,在平静的温养下,邪孩的伤已然无碍,

矮山顶,我们并肩而立,任烈风拂面,任衣摆飞扬。

“二哥,见了大哥和童桐了吗?”

“见与不见有何分别,有些事,无法回头了。”

邪孩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二哥,你历尽生死,历尽无数磨难走到今天,你已经凌云绝顶,成为了这世间傲世的强者之一。然而辉煌过后,真正贴心的,真正无法忘记的,还是那份生生死死的初情,你心中的结,不打算开解吗?”

邪孩的话很隐晦,但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与天岩的往事,我的确放不下,这也是在不老峰,我选择不见的原因之一,可还有更重要的,邪孩并不明白。

脚下的路和所奉行的理念截然不同,见亦伤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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