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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这个时代，许多羌氐之人，早都慢慢已经习惯于农耕了……
反倒是还留在老家之中的这些部落，还保持着往日牧羊游牧的生活。
作为一军之统帅，既然要在此处展开军事行动。自然不可能对此地的情况一无所知。
相反，却更是查探的十分清楚。因此，寇谦之只要一说，刘胜之却就早已经明白，却是目标所在之地到了。
两人在云层藏去行迹，向着一处湖泊飞去。便见着天蓝似镜，雪峰倒映，四周更是连绵起伏的草地。景色之美，难以言喻。
只是，却见此地的松潘氐部落，却仿佛似乎正在祭祀。还没有靠近，就能听闻各种鼓声传递过来。
又有着巫师杀去马牛等牲口，血液倒入那湖泊之中。
一时间，原本如梦如幻的美景之中，就多了几分血腥之气。
更有着首领带着许多族人都在纷纷跪拜，彷佛十分恐惧。正在祈求某种灾难不要降临……
“此地又是水眼……”
“不是这里！”
刘胜之和寇谦之两个一前一后的看着，同时说出。对望一眼，却都点头承认对方的判断。
“咦，这是禹王神祠！”寇谦之忽然发现了什么，不由叫道。
刘胜之一笑，果然找到了禹王神祠。心中欢喜，叫道：“下去看看……”
这是在半山腰之处的一座石头和夯土一起修建起来的古老神祠，却已经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的风雨，整个就如同黑色的山岩都要融为一体。
若非是当地的这些部落刚刚祭祀过，有着神光散发出来，否则定然会被轻易的忽略而过。
第052章帝禹神祠
如果再仔细的看的话，就能够看出，这神祠附近，原本应该是一座城池的。
只不过，到了现在。这城池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一点残基，若非是飞在天空，居高临下，却就很难发现城池轮廓。
“相传禹王最初出自蜀中，山海经之中就记载，帝产伯鲧，居天穆之阳。当年蜀汉姜维在此附件建城时候，此处都还有着古代流传下来的大禹神祠……”
刘胜之眼中放着异样的光芒说道，落下身来，快步走入那神祠之中。
那神祠便有着一圈光芒扩展开来，一步踏入进去，就来到了一处灵境之中。
有着古老的城郭，还有着一支煞气凛然的大军。
还有着无数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好像欢庆，又好像祭祀。
见到刘胜之走了过来，却就有人迎上，也不说话，立刻递给了刘胜之一个石头。
“等等，现在禹王如何了？”刘胜之忽然开口问道。
“帝禹无事，回归酆都。王乃贬称，幸勿乱言……”
刘胜之一下子倏然而惊，赶紧改口。这却是刘胜之跟着叫习惯了，却不知道在上古时代，哪怕就算是在后来，这帝，王却就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帝带着的可就有着天帝的意思，一直到周人伐商之后，才不敢称帝，而称为王。
因此史书上所记载，夏商都是帝某某。便如同那位纣王，其实就是周人贬称，其实正式称号为帝辛。
而到了周代，历代周天子的正式称呼却就变成了某某王。周文王，武王，平王……
这是在上古最为重视名分时代所留下的，在那个时候，名分就直接代表着力量。
绝不是能够胡乱称呼的……
一直到了秦始皇统一六国，把古老的皇，帝，这两个称呼拿了出来，合在一处，便叫做皇帝。
这些念头在刘胜之脑海之中一转，刘胜之猛然惊醒，改口之后，再不敢称呼什么禹王之类的了。
灵境消失，刘胜之拿着一个石头走了出来。
“这就是克制那蛟龙的法宝？”寇谦之大约是猜到了什么。
刘胜之点点头，却不多说。两人出身不同。
寇谦之出身在江右，对于北地各路神灵比较熟悉。
而刘胜之虽然不是出自江左，但是却是在游历江左之时，得到了几大神灵的认同，方才有着后来的种种事情。
寇谦之对于这些江左诸神的布置，只是隐约能够猜到一些。再凭着刘胜之口风之中透露出一些，大约差不多就已经明白了大半了。
“江左荒僻，自古缺少人烟。”寇谦之心中想道：“那江左神灵总体实力，要比北地神灵弱的太多。
只是，当年天界神道瓦解。北地神灵波及太重，再加上那些胡族入侵，摧残又重。
不知道多少当年赫赫有名的神灵陨落，而且互相为敌。这个时候，搞不好力量已经比不过江左神灵了。
最起码，江左神灵，能够早早的未雨绸缪，布置下如此大事。我们江右却不可能这般为之……”
心中恍惚长叹，已经听到刘胜之说道：“走吧，我等再向前探查一番。看来潜龙之地，却还并不是在此处。”
一路查看山川地形走势，各种地脉流向。继续向着上游而去。
却是蛟龙之生，秉承地脉。非是普通的血肉之身。
这才是真正的真龙，如那东海龙族。却就龙气少而血肉多，只能是龙族了。真正力量，和此一旦飞天的真龙相比，却就根本不值一哂……
只是这蛟龙初生，只能秉承山川地气。顺着河道而下，水淹千里，方才借着此势，腾飞而起，化作真龙逍遥自在。
然而，正像是不久之前，刘胜之在现代时空，和那位所谓的龙王所说的那般。
上古时候，人民少而荒野多。而到了如今之世，那各地水道之畔，无不聚集大量人口城池。
一旦蛟龙一动，水淹数千里，却就不知道数十还是数百万百姓遭殃了。
起码，这些沿途氐羌各部落都感觉到了灾难。
一路上却就遇到了许多部落，似乎都感觉到了大难临头，因此纷纷都是在祭祀。
两人不由得越探越远，一直过那西倾山东北麓的洮河源头，再过大小榆谷。
却就是过了黄河，一直来到一处不知道是湖是海的所在。
越是往这个方向走，两人的脸色也就开始越发的古怪起来。
见着山川地势之间，原本应该潜藏大地深处的地脉都轻易显现，能够被他们所轻易看到。
但是不论是刘胜之还是寇谦之，都不会认为这是好事。反而都有着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尤其是见到那地脉一路横过黄河之后，更是让两个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此龙不从黄河直接出水，而是却要绕过如此多的山川险阻……这怕不是天然的吧……
便是有人布置，却也绝对不会是齐泽夫人能够有的手笔。看起来，这个布置，怕是在许多年前都有了。”
刘胜之喃喃自语，最晚不会超过战国时代，这布置就应该有了。
要不然，蜀地那么多的大家族之中，早就有着谣言传播。
而那都江堰却更不会只是为了单纯的表面目的，怕是在那个时候，秦人就已经开始防备了……
刘胜之心中把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便见那天水一色，便是四周的山势，和绿地彷佛都是一个颜色。蓝的通透而又不可思议。浩瀚无边，彷佛大海。
此刻起了风波，无数雪白的水鸟飞起，嘎嘎而叫。
刘胜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子想到了此处，骇然叫道：“此地是西海！”
想不到两人一路探查，居然来到了这么远处。
“此地的西海，那么为何蛟龙一生，不走黄河，而走岷江。这是舍近求远……”
却说到一半儿，刘胜之就想起了那位齐泽夫人。顿时想起了海外龙族的种种布置，一时间当真无话可说。
第053章岷水暴涨
若是那蛟龙飞升，直下黄河，倒霉的也不过是关中后秦和山东后燕。
但是，偏偏这蛟龙非要寻一处偏僻难走的蜀地。看起来是打定主意，要入蜀地，汇入长江，然后从三峡直冲而下……
难怪江左诸神，早早布置后手。甚至扶持他刘胜之来，破坏这个计划了。
这些前因后果在一瞬间都被刘胜之彻底的想了个清楚，眼中光芒闪烁。
“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果然天地之大……”寇谦之深吸一口气，话都没有说完，就彷佛惊动了什么。
那湖水就咆哮了起来，一条水龙卷陡然生出，向着两人席卷而来。
“镇压！”刘胜之还没有出手，寇谦之已经一张符箓压了下去，化为山河星辰，将这团卷起数百米高的水龙卷给压了下去。
立时之间，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愤怒来。彷佛整个西海也都活了过来，翻卷起来，要把两人尽数埋葬。
“走！”刘胜之一拉寇谦之就走。那强大的意志依旧不肯罢休，漫天云雾，汇聚而生，向着两人卷来。
“哼，此地不和你决战……”刘胜之冷笑一声，随手一道剑光斩碎了云气，就出了数十里之外。
那意志强大了极点，漫天云气尽数好像活了过来，化为一条首尾都模糊的巨大龙蛇，向着两人追杀过来。
两人也不和这龙蛇决战，只是一路退走，不时反击。一路上数百里打过，不时将那水气龙蛇炸为粉碎，那云气龙蛇却又再次汇聚。
只是留下轰隆隆的雷鸣之声，一路面源数百里上千里。
许多部落正在祭祀时候，陡然见到天上这般光景。两个神人飞在半空斗那巨龙，自然是看的目迷神摇，敬畏害怕。日后更是要当做传说流传起来。
却一直到了蜀地地界，那云气龙蛇忽然发出一声轻吟，彻底消散开去。
“好个畜生，当真狡猾。”刘胜之骂了一句，心里颇为不爽，眼看着这一路就要把其引入包围了，这狡猾的东西居然逃脱而出。
不过这一路大战，那云气水气被消耗的多了。天色却就渐渐放晴甚至生出彩虹来。
“算了吧，这蛟龙一生，天趣自成。自然能够感觉到危险，要想伏击它，可当真没有那么容易！”寇谦之不由说道。
刘胜之点点头，挥手之间，聚集在阴世之中的各路鬼神开始散去。
“恐怕这场打草惊蛇，这蛟龙就不敢走蜀地了。我担心其会下黄河……”
寇谦之身为关中之人，黄河之畔，自然有此担心。
“不会，”刘胜之斩钉截铁：“这蛟龙必然只能走岷江……”
这般时候，还没有飞升成就真龙的蛟龙。却不过还没有真正的意识，或者说是人格。
却需要经过天劫洗礼，飞升而上。才有着完整的意识人格出来。
因此，刘胜之虽然不知道齐泽夫人到底如何布置，但是既然布置成了。这蛟龙却也不可能改换道路。
“既然如此，我等就可以再次布置一番……”寇谦之眼睛一亮。
世间相传有着蛇路，有经验的猎人能够看出。然后会在蛇路上布置陷阱，往往就是一个锋利刀片，等着这那蛇从蛇路经过，便会自己被那刀片破开……
所以，不怕那些毒蛇再毒，在厉害，摸清楚蛇路，就能够简单对付。
现在既然他们摸清楚了这蛟龙要走之路，那么自然一切都可以从容布置。
当下第二日，那大军就开始出动，直接出氐道，一路向着西海方向进发。
此条道路又被称为羌氐西道，最初的那些羌氐之族，主要就是由此路进入蜀中，并沿岷江继续南行，在岷江入长江处的犍为过江，循秦五尺道，进入云贵高原的，演化为后世的西南许多民族。
再后来那永嘉之乱后，东晋避居建康之后。河西及河湟地区为晋凉州刺史张轨父子割据，称前凉，以武威为都，称臣于东晋。
但武威经长安通向建康的道路，却被乱华的五胡给遮断。因此，那凉州使者，却是同样要经过这条路，方才能够到达建康。
如今，这一路上犹有许多羌氐部落。本来骁勇善战，十分难以对付。
不过，正好前几日，刘胜之和寇谦之一路大战那云气龙蛇，惊天动地。不知道被多少部落看到。
有着两人带队，被人认出，后面再跟着数千大军压阵。所过之处，那些羌氐部落纷纷直接投顺，不敢有中半点抵抗。
更是献上牛羊，又要把族中的最好战士都奉献而出。
一直到大小榆谷，这方才停了下来。这时候，却就已经收服数十部落，麾下仆从军队，都已经数千了。
刘胜之带领人马一路布置，隔断山川地脉，布置下种种陷阱，更是收服这各处的游牧羌氐部落。
却是正好让那寇谦之发挥所长，施展神迹，降服这些部落，编组成军。
一路忙碌了一两个月，这天气渐渐炎热，已经入夏，雨水又开始增多。
河水暴涨，那山川地脉之中地气涌动不休。更是有着多处所在，发生地震。江河暴涨。
便有着一股强大无伦，几乎已经成型的地脉龙气，直过那西倾山，灌注入岷江之中。
江水就开始暴涨，直冲而下。一路沿着氐道冲下，却在那都江堰之处被截断。
于是数日夜之间，暴雨雷霆，轰然不休。纷纷就要毁灭一切。
但是那都江堰设计太过巧妙，因着山川地势而成，几近天然。根本不用河堤束水，更是直接有着鱼嘴分水，飞沙堰溢洪排沙，宝瓶口控制水量。却是尽力抵挡，分洪大水。
一连便是数日，更是有着数万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