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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11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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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调查是,西方翻译20世纪中国有多少,这就比较悲哀了,不到一千册翻译20世纪中国的书。也就是说,我们中国人做了一百年,十几亿人,只有一千本书左右被西方人看到。
  因此,我提出“发现东方”是理念,“文化输出”是实践,“文化输出”不是王岳川的原创。我记得我们在上学的时候,宗白华先生曾经提出过,我们在20世纪初五四期间应该开窗让欧风美雨进来,在20世纪末的时候应该开门让中国文化走出去,他用的是一个“走”字。季羡林先生在上个世纪末说“送出主义”,就说你不来,你不要,你看不上,我给你送过去,看你要不。我提出“输出”更主要的是强调一种文化的“可持续发展”,它不是一次性的,也不是简简单单一种政治表态,而是一种一代一代的人们坚定不移地输出去。
  朋友们可能会提出一个问题,人家不要,人家看不上,你送了也白搭,有什么用呢?西班牙有一个传教士叫方济各·沙勿略(Framcos Savier),他从1542年到1552年步行10万公里以上,足迹遍及印度、新加坡,他后来发现,东方中国不能忽略。但是他生不逢时,正好当时的中国禁海进不去,他有一个想法,如果我把中国的皇帝都基督教化、天主教化了的话,那我岂不是就把我们传教的任务完成了吗?就这么一个人,在我们的广东,一直在澳门外边进不来,最后死在广东外面的上川岛上了。今天还有哪一个留学生,哪一位专家、教授敢于带着自己国家所谓的一种文化,到了别的国家被拒签进不去的情况下,徘徊若干年死在人家门口的?我看到的很少。这是一个文化担当和文化价值判断的问题。
  中国今天应该意识到文化输出不是一个学理问题,它是一个文化战略问题,是我们中国人怎样看待自己的文化,怎样重新评价文化问题。“李约瑟之谜”提出,中国的科技曾经遥遥领先,却为什么突然就落后了呢?“韦伯之谜”提出,为什么工业革命发生在英国,而不发生在有长久的资本主义萌芽的中国呢?这些问题应该去思考。我还要提出,为什么当代中国在学会“拿来”以后,没有思考一下要学会“输出”呢?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对人类负起责任来呢?它毕竟占人类四分之一的人口。
  “文化输出”是一个工程,我自己在这方面做了些实践。第一方面,就是准备翻译260本书:它包括三个层次,第一就是说从先秦古籍《老子》、《庄子》、《论语》等开始,一直到清末;第二是要翻译一百本20世纪中国学者的书。这个我从1994年就开始做了,1994年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了一套一百本的《20世纪学术文化随笔》,主要是从康(有为)、梁(启超)、王(国维)一直到季羡林、张岱年等等。为什么翻译他们这批书?就是说今天的很多学者出去,只有靠马悦然这样的汉学家,把你某个人的著作翻成了以后才可能获什么奖,但是中国群体思想,那种集体性的智慧或者是东方智慧的代表没有了。第三,翻译60本的“中国当代文化生态”丛书,这个极其重要。我想纠正西方一种观点,就是认为19世纪以前的中国文化是伟大的,19世纪以后的中国文化是西学的。我们所有的东西,你要唱卡拉OK,对不起是日本的;你要做行为艺术是欧美的,你要做任何一种东西才发现都是人家做过的做剩的,但是我们玩得还挺开心。中国的是什么?很多人说,既然是全球化就没有什么中国的了,大家都是一样的。问题是谁在化?化给谁?最后你是否被化?如果这个问题没解决,那全球化的鼓吹就是居心叵测。
  从这一点上看,翻译这260本书,比如说建筑生态、诗歌生态、散文生态、电影生态,它向西方告诉当代中国已经再也不是过去的中国了,当代中国在全球化当中有自己的民族的创痛,有自己的精神的痛处,同时也有自己文化的独特性。
  其实,在我看来,“文化输出”在某些时候可能是一种策略,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它是一种人类文化传承的方式,甚至就是传承方式本身的一种本体存在。如果今天我们这个世界还是由西方人说了算,那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相当的奇怪。因为有个根本性的问题:再也不是冷兵器时代,再也不是热兵器时代,今天是热核兵器时代。设想一下,今天的美国具有摧毁前苏联的核武器,可以摧毁350次;今天的俄罗斯,就是前苏联的,所存在的核武器可以摧毁美国135次。全球的核武器可以摧毁人类100次以上,在今天的战争当中没有赢家,既然没有赢家该怎么办呢?坐下来谈,谈什么呢?谈西化吗?谈一种单一的文化吗?谈文化的单边主义吗?不对,应该谈文化的多边主义,文化的多元主义。我们全球的人,把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美好的资源,美好的文化都做一番清理,都开始“发现”一下自己。
  中国首先要让整个世界知道,让整个世界了解它的文化。我们输出过文化,但那是京剧(武打),那是川剧变脸,那是我们的景泰蓝,那是我们的瓷器等等。您注意到没有,这些几乎都是物质层面的文化,难怪西方人会认为中国只有园林,只有折扇,只有一些他们所说的物质方面的文化。其实我们有艺术文化,我们今天的京昆艺术,今天的古琴正在申报或者已经成功申报为世界遗产,我们今天的书法可以说影响了整个东南亚。但是您知道吗?前些年中国有一次重要的书法展总评委是位德国人。中国人出让自己的权力到了如此程度。最后这位德国人说,我不认识汉字,我更不懂书法,书法是你们的国粹,应该由你们来评价。中国“西化”已经西到相当的不错了。但是我们可以思考一下,“革命第二天”我们应该怎样来思考我们自己的文化?
  在我看来,赛义德的意义在于:任何一个小民族、小语种、小文化都可以发言。只有不断的可持续的“文化发言”,才能不由聋而哑。我们要自己在他者镜像中提出“新世纪中国问题”,而且还不能文化自恋和自我自足化,相反,要把这种有效的思想变成人类主义和世界主义问题,也就是说,我们同样也应该在后现代时期思考超越区域性问题的人类性问题,对人类的未来发展负责。有人说中国文化过时了,是僵化的、败落的文化,没什么价值可言。这只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我认为在中东文化引起世界关注中,中国文化作为亚洲汉字文化圈中的重要文化发源地,应该成为东方文化的重要代表,达成这一点,需要我们真正意识到:新世纪的世界学术重要问题就是发现东方!
  外国人写了一本书《发现中国》,我注意到,在其中,“发现”的主体是西方的传教士,“发现”的对象是中国的劣根性。难道我们中国学者就不能自我发现一回吗?不能去发掘清理我们的历史、文化、民族、语言包括我们的文艺理论吗?难道就不可以发现经过西方创痛后的我们曾经撕裂、经过重新组合的再生的文化生命吗?我想是可以的,就中国新世纪文化而言,其话语背后的文化自卑尤其值得关注,可以说在当下中国文化叙事、中国文学形象、中国艺术精神中,已经不是一般的感性和理性的问题,更是一个精神生态的清理和重建问题。
  记得霍金有一种说法,人类活不过这千年。为什么呢?地球升温、环境污染、生态失衡、心灵失落等等现代病,将导致人类未来非常悲观。所以人类今后的惟一办法就是向外星球移民。今天很多学生还在考托福、考GRE,向美国移民已经落后了。从这个意义来看,我们只有一个地球,地球的寿命远远没有结束,人类难道不可以反思一下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精神生态的高度各国认真清理自己的文化,将文化对话、文化互动、文化多元构成,变成人类大家庭的必然。这个世界再也不可能仅仅西方人说了算,也不可能由东方人说了算,也不可能由北方人和南方人说了算。谁说了算?大家说了算。谢谢大家。
  
  
  四、关于“发现东方”文化精神的问答
  
  王鲁湘:谢谢王岳川教授精彩的演讲。我这里一边听,一边也产生了几个问题。王岳川教授刚才很精炼的演讲,在“发现东方”这样一个大的题目底下,实际上在告诉我们,首先为什么要发现Why,发现什么What,然后是谁来发现Who,然后怎样发现How,由于时间的关系他并没有展开。现在我想从三个W一个H中间,问王教授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特别强调“谁来发现”这个主题问题。
  王岳川:这个问题是中国人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创痛,曾经被传教士“发现”过,甚至发现得非常全面,但是到了费正清、欧文这一代学者以后,对中国的那种妖魔化、历史形态化,甚至带有一种政治化的读解就很多了。所以应该回到事物本身,那就是从文化方面“发现”。我认为发现的主体不应该再是在西方艰难地学到汉语的洋人,而是我们中国自己。也可能有些朋友会说,那是不是就是教先秦哲学、两汉哲学、隋唐的那些教授呢?也不完全,在我看来这些教授的资源可以整合进来,但是相当一部分,这个“发现”需要双语精英和对西方文化比较了解的朋友,也就是说具有世界眼光重新返身来看自己的文化。
  王鲁湘:那么您特别强调这个发现的主体,尤其根据你刚才的讲述,实际上希望这个主体就是中国人自己,是这样一种具有双语能力的中国的一些学人。是不是你有这样一种担忧,就是在过去不是中国人,不是这个文化主体本身在进行一种文化的传说的时候,由另外的一个他者来发现,来介绍情况之下,是不是产生了某种误读?而这种误读,是不是对这样一种文化的传说本身会产生了一些伤害?
  王岳川:是的。这样的误读是非常多的,我曾经看到大量中西文化交流方面出现的一些文化误读的例子,基本上对中国文化全盘否定了,说中国人梳着长长的辫子,衣衫不整,语言叽叽喳喳永远不清楚。他们做的那种思想的解读也是比较糟糕的,包括像黑格尔这样的学者,对孔子的看法都认为他不是个哲学家,因为他是形而下的,是关注的日常生活的问题,其实这是一种偏见。还包括今天很多西方的一些学者对中国的解读,基本上都采取一种单边的,带有滤色镜的角度来看的。这种看法可以成为看法之一种,但不能成为绝对的看法。更不能成为一种正确的看法。
  王鲁湘:说到文化的交流,我们听到最多两个概念就是所谓强势文化、弱势文化,或者高位文化、低位文化。就是说在文化的传播过程中间,一定是高位文化往低位文化进行传播,一定是强势文化往弱势文化进行倾势。现在总体来说,我们还没有摆脱在你说的东方文化也好,或者我们更具体一点,叫东方文化中间的中国文化,或者中国文化中间的儒教文化,更具体一点,面对西方的这种基督教文化的时候,目前它所处的还是低位和弱势地位,那么在这一种态势没有根本改变之前,你的这种输出,有可能性吗?
  王岳川:我是比较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怎么说呢,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我去过云南的丽江,那么多老外跑到云南丽江去看什么呢?难道看比纽约更豪华的大厦吗?去看比巴黎更美好的夜生活吗?去看比东京更加好吃的日本料理吗?不是。他们去发现一种人类丢失的精神。曾经有一个美国人看见一个老太太从早晨开始就在那晒太阳,他就不理解,他说我们每天的时间非常忙碌,你那么闲悠悠地生活,有意义吗?为什么不可以快点呢?老太太没什么文化,就说,小伙子别着急呀,前面就是坟墓啊,慢慢走啊!这说明什么呢?一种是生存的法则,一种是生存的智慧,它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我们学会了很多生活的技巧和法则,丢掉了生存的智慧。也许东方不能够为这个世界的竞争、抉择提供更多的生产力和机件,也许东方不能够为整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提供一种基本的伦理价值,但是东方尤其是包括日本、韩国这些“汉字文化圈”的东方在20世纪的崛起,可以对人类提出新的思考,就是说汉字文化圈的崛起是必然的。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我们的经济指标——GDP已经相当高的情况下,如果我们经济、科技进一步发达,我想提的问题是,那个时候中国已经非常强盛的时候,而我们的文化还剩什么呢?我们今天如果说所有的文化都是“拿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再看看我们的“输出”就是一手硬、一手软。从这个角度看。我为什么叫做带更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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