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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吸血鬼作者:安妮·赖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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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孤独寂寞,那样毫无指望。一切都将像以往一样继续下去,继续再继续。我的搜寻
结束了。我无精打采地向后倚坐着,看着那些舔动的火苗。
    “让他再讲下去是徒劳无益的,但再为听到这样一个相同的故事而去周游世界也没
有意义了。‘400年,’我想道,又重复了一遍,‘400年。’我记得当时我是在盯着炉
火者。炉火中有一根柴火正在很慢地塌落着,整个晚上都在一点一点地往下塌落。那木
头上面烧出了很多小凹孔,孔眼里面填满了一些已经很快烧掉的物质。在那些大火苗中
间夹杂着每个小孔眼中闪动的小火星:所有这些小小的火苗连同它们那一个个黑洞口在
我眼中似乎都成了张张合唱的脸,而那是一种无声的合唱。那种合唱无需唱出声,它一
口气在火中唱着它无声的歌,不停地唱着。
    “突然,阿尔芒走动起来,衣服磨擦的声音很大。只见他的人影和那噼啪作响的烛
光一低,他跪在了我的脚下,伸出两只手抱住我的头。他的两只眼睛在放光。
    “‘这种罪恶感,这个概念,是来自失望,来自痛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撒旦的
孩子!上帝的孩子!这就是你带给我的唯一的问题,这就是纠缠你的唯一的魔力吗?所
以当这唯一的魔力仍在我们内心时,你自己就一定要让我们分出个上帝和魔鬼来吗?你
怎么能相信这些古老荒谬的谎言、这些神话、这些超自然的典型呢?’他那样迅捷地从
克劳迪娅那呆滞的脸上方的墙上抓下那幅魔鬼画,以至于我都看不见任何动作,只看到
眼前那斜眼的魔鬼,接着便听见火焰中的噼啪声。
    “当他说这番话时,我心中有某种东西破碎了,撕裂了,于是感情的狂潮汇成一股
洪流,四肢的每块肌肉都鼓凸起来。这时我站了起来,挣脱他,慢慢向后退去。
    “‘你疯了吗?’我问道。我被自己的怒火和绝望惊呆了。‘我们站在这里,我们
两个,不会死,不会老,每天夜里起来用人类的血去喂养自己的长生不老;而那儿,在
你的书桌上,背靠着世代的知识书籍,坐着一个和我们自己一样的恶魔似的天真无瑕的
孩子,而你却要问我怎么会相信,怎么会在那超自然中寻找一种解释!我告诉你,当我
看清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之后,我他妈的什么也不信了!难道你信吗?这样相信,这样
该死地相信,我现在连最荒谬的事实都能接受:那就是,这一切丝毫没有意义!’
    “我退到门口,避开了他那张惊愕的脸。他的手在嘴唇前停着,手指弯曲着握入掌
心。‘别走!回来……’他低声说。
    “‘不,现在不行。让我走。就一会儿……让我走……什么也没变,一切都和从前
一样。让那一切都埋在我心里……就让我走吧。’
    “在我关上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下。克劳迪娅的脸转向我,尽管她还像刚才那样
坐着,两只手抓着膝盖。然后,她做了个手势,就像她的微笑一样难以捉摸,那气势带
着一丝淡淡的伤感,而我要走了。
    “那时我一心渴望逃离那个剧院,到巴黎的大街小巷去漫游,让胸中积聚的极大震
动慢慢地消逝。可是,当我沿着低矮地下室的石板路在黑暗中向前摸索时,我迷惑起来。
恐怕我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的。莱斯特应该是死掉了,对我来说,这种想法仿佛从未
有过地荒唐。如果事实上他已经死了,那么就像我一直是这样做似的回过头去再看看他,
我觉得他要比以前好得多。他和我们其他的人一样是绝望的。他所害怕分享的并非那要
求绝对忠实和崇敬的无所不知的保护者。他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知道。
    “我渐渐明白的只有这个,但又不完全是这个想法。我曾因所有错误的理由而憎恨
过他,是的,一点儿没错。该死,我发觉自己最后竟坐在了那些黑暗的台阶上面。舞厅
里的光将我自己的影子投射在那粗糙的地面上,我两手抱住头,精疲力竭。我的心里说,
睡觉。然而我心里的更深处说,做梦。但我仍然没动,没回圣加布里尔饭店。那个饭店
此刻对我而言似乎是很安全而且很逍遥自在的地方,那里有令凡人欣慰的精美和豪华。
在那儿,我可以躺进紫褐色天鹅绒的椅子里面,一只脚搁在垫脚凳上,看那炉火舔着大
理石贴砖,然后完全像个沉思的人一样从那些长长的镜子里看着自己。快逃到那里去,
我想,逃离所有在纠缠你的一切。可那种想法又来了;我冤枉了莱斯特,我曾因为所有
错误的理由憎恨过他。这时我小声说着,试图把这种想法从那黑暗的无法言喻的脑海中
清除出去。这低语在楼梯的石头拱顶中发出一种沙沙声响。
    “可是后来,空中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那声音太轻了,凡人都无法听见:‘怎么
会这样?你是怎么冤枉他的?’
    “我猛地转过身,呼吸一下子停止了。有个吸血鬼坐在我上边,坐得那么近,靴子
尖都快擦到我的肩膀了。他两条腿跷着,两只手抱着腿。刹那间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
眼。是那个骗子吸血鬼,那个被阿尔芒叫做圣地亚哥的吸血鬼。
    “可他此时的举止丝毫都不像早些时候,甚至也就是仅仅几个小时前,当他抓住我
而阿尔芒打他时我看到过的那个他,凶暴可恶的他。他正盯着我,两个膝盖弯曲着,头
发乱蓬蓬的,嘴张着,一点都不狡猾。
    “‘这和其他任何人无关。’我对他说,内心的恐惧慢慢消失了。
    “‘可你说了个名字,我听见你说了个名字,’他说道。
    “‘一个我不想再说的名字。’我答道,不再看他。这时我明白刚才他是怎样捉弄
我的了,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影子没有落在我的影子上面,因为他是蜷曲在我的影子里面
的。看着他顺着那些石阶向下滑坐到我的后面有些眼花缭乱。他周围的一切都眼花缭乱,
我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那时,阿尔芒对我来说似乎有着能起催眠作用的魔力,
他能通过某种方式去实现以他自身形象展示出的绝对真理:他不用开口就能引出我内心
的想法。可这个吸血鬼是个说谎者。我能感受到他那几乎同阿尔芒一样强的魔力,粗鲁
而且凶猛。
 
    
      三    
 “‘你到巴黎来找我们,可后来你却独坐在这石阶上面……’他用一种安慰的口吻
说道,‘你为什么不赶上我们?你为什么不对我们说,不跟我们谈谈你刚才提到名字的
那个人呢?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的名字。’
    “‘你不知道,没法知道。他是个凡人。’这时我说的话多半是出自本能而非自信。
想到莱斯特,想到这家伙应该知道莱斯特的死,这些想法扰乱了我的思绪。
    “‘你到这儿来是为了考虑凡人,思考对凡人的公正吗?’他问道,但语气中没有
任何指责和嘲笑的意思。
    “‘我是来这儿清静清静的。别让我冒犯你。就是这样,’我喃喃自语道。
    “‘可是在这种心境中清静,你甚至连我的脚步声部听不见……我喜欢你。我想要
你上楼来。’他说着,慢慢地把我拽起来站到他旁边。
    “就在那时,阿尔芒的小屋门开了,从里面闪射出一道长长的光,照在楼道上。我
听见他走来了,圣地亚哥放开了我。我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时,阿尔芒出现在楼梯下面,
手挽着克劳迪娅。克劳迪娅仍像我刚才与阿尔芒谈话的整个过程中一样,脸上一副木然
的表情。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我记得自己注意
到了这一点,尽管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这种感觉甚至现在也令人难忘。我迅速地
将她从阿尔芒身边拉过来。她柔软的四肢靠着我,这使我觉得我们都像是躺在棺材中,
处于麻木的沉睡状态一般。
    “接着,阿尔芒挥臂猛然有力地一推,将圣地亚哥推向一旁。圣地亚哥像是要往后
仰翻下去似的,但他又站直起来,这样反而又被阿尔芒拖向楼梯的上头。所有这一切发
生得那样迅捷,我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他们的衣服在动,听见他们靴子的沙沙作响。后来,
阿尔芒独自站在楼梯的最上面,我向上走近他。
    “‘今晚你们是不可能安全地离开这个戏院的,’他低声对我说道,‘他对你起了
疑心。既然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了,那他就觉得有权对你有更多的了解。我们的安
全也全看这一点了。’他领着我又慢慢地回到舞厅。但接着,他转过脸来,把嘴唇几乎
贴近我的耳朵低声说:‘我必须警告你。别回答任何问题。你问,然后再自己解开一个
又一个的事实之谜吧。但不要,不要透露尤其是有关你来历的任何东西。’
    “这时,他离开我们而去,但招呼着我们随他进入了其余吸血鬼们集聚的黑暗之处。
那些吸血鬼像群冷漠的大理石雕像焦立在那里,脸和手也完全和我们的一样。那时我才
强烈地感觉到我们全都是怎样地用同一种材料做成的,而这样一种想法,我在新奥尔良
的所有那些漫长岁月里只会偶尔想到。这种想法扰乱了我的心绪,尤其是当我看见那些
密密麻麻的可怕壁画之间的长长镜子中映照出某一个或更多的吸血鬼的时候。
    “当我从那些雕刻的橡木椅子中间找到一张并坐进去时,克劳迪娅似乎醒悟过来了。
她斜靠着我,很奇怪地说了些语无伦次的话,那些话似乎暗示着我必须按阿尔芒说的做:
绝不要提我们的来历。这时我想和她讲话,但我发现那个高个的吸血鬼圣地亚哥正看着
我们,目光缓慢地从我们身上移向阿尔芒。好几个女吸血鬼围绕在阿尔芒的身边,当我
看见她们用胳膊搂着他的腰时,心中涌起一种骚动的感觉。当我看着他们时,令我吃惊
的不是她们那因吸血鬼的本性而变得像玻璃般僵硬的优雅体型、娇美容貌以及优美的双
手,也不是她们那此刻突然静下来盯着我的迷人的双眼,令我吃惊的是我自己内心的那
种疯狂的嫉妒。我害怕看她们那么近地挨着他,害怕他转过脸来挨个亲吻她们。然而,
这时,当他将她们带到我近前时,我却犹豫而困惑起来了。
    “埃斯特尔和西莱斯特是我记得的两个名字,两个瓷娃娃似的美人。她们以盲人特
有的方式爱抚着克劳迪娅,她们的手在她的金发上面抚摸,甚至触摸她的嘴唇。然而她,
她的双眸目光依旧迷蒙而深远,全然是在忍受着。她知道我也清楚而她们似乎无法捕捉
到的东西:那样娇小的身躯中蕴育着一个同她们一样敏锐而清晰的女人头脑。令我惊奇
的是,我看到她提着她那淡紫色衣裙在为她们转来转去,而且还对她们的羡慕报以冷冷
的微笑。有多少次,我一定是忘记了,我一定是对她说过她就像是个孩子;我一定是过
于放肆地爱抚过她,而且还曾以一个成年人的放纵把她揽进怀里。我的思绪分成了三路:
一是昨晚在圣加布里尔饭店,那似乎是一年前的事了,她曾带着深深的积怨谈到过爱;
二是对阿尔芒所讲的或没讲的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无限震惊;三是对我周围那些在怪
诞奇异壁画下面的暗处低语的吸血鬼们的静静关注。因为我从不需要问任何问题就能从
那些吸血鬼身上认识到很多东西,所以巴黎吸血鬼的生活正是我所害怕发生的一切,而
上面戏院中的那个小小舞台已经表明了这一切。
    “屋子里那些暗淡的烛光让人无法回避,那些壁画完完全全地映入了人的眼帘,而
且几乎每个晚上,当某个吸血鬼带来一幅由当代艺术家创作的新的雕刻或绘画作品时,
就又多了一件。西莱斯特把她那冰凉的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带着对那些绘画作者们的不
屑一顾说着什么,而埃斯特尔此刻正把克劳迪娅放在她的大腿面上。这些都在向我这个
天真的殖民地来的人强调这样一个事实:吸血鬼们自己并未制造这样的恐怖,他们仅仅
是在收集这些恐怖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人类可以远比吸血鬼们罪恶得多。
    “‘画这样一些画是罪恶的吗?’克劳迪娅用一种平板的声调轻声问道。
    “西莱斯特把她黑色的鬈发向后甩甩,笑了起来。‘能想得出就能做得出,’她很
快地答道,目光中暗含着某种敌意。‘当然,我们以各种形式的杀害来努力与人类竞争,
是不是?’她身子向前倾,拍了拍克劳迪娅的膝盖。但克劳迪娅只是看着她,看她神经
质地笑并继续说。圣地亚哥走近我们,提出了有关我们在圣加布里尔饭店的房间问题。
他用一种极夸张的舞台动作手势对我们说那里恐怕不安全。接着,他说了一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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