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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关狗屁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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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贴在她的唇上,她的背靠在我的背上时,我才能确定她是一部“经典电影”,一部可以永远让人从不同的观点进行解读分析,以不同的情感互相交流的永恒之作。
  预告片与纪念品第10章 电影就是白日梦(3)
  Kate 像所有的好电影一样,让人只能赞叹的说出一声:“好!”任何的评论都是多余,任何的分析都是废话!
  于是我开始怀疑我的加入会不会破坏了 Kate 这部好电影?更别提我身边那只一天到晚掉毛的小笨狗!在我和 Kate 主演的爱情电影中,ToTo 要演出的角色是什么?牠会帮助我的爱情,还是造成阻碍?
  如果我有一点点编剧或导演的能力,我能不能先设定 ToTo 的角色功能与作用,让牠不再是一个情殇的纪念品,更不是一个离婚男人的拖油瓶?我和 Kate 和 ToTo 的电影会不会只能剪接出一个30秒的精彩预告,而最终成为一部90分钟的烂片?
  Kate 带着 ToTo 从楼下上来进到屋里,黑色的长裤上沾满了 ToTo 的白毛。我撕下一段黄色的封箱胶带,让 Kate 坐在椅子上,然后蹲在她的裤脚旁细心地把那些细毛黏去。
  Kate 的手指从我的耳后柔柔地刮到颈部,接着她的唇轻轻地盖在我的耳朵上,她温暖湿润的舌滑滑地在我耳内转动,将无声的甜言蜜语送了进来,为我脑海中的爱情电影配上天长地久的旁白。
  十岁大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不能相信预告片,电影要看了才晓得好不好看;过了二十岁我就可以藉由预告片来推测整部电影的剧情重点,想象整部电影的故事。但是直到我过了三十岁遇上 Kate 之后,我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
  “爱情,不是用来分析的,是要谈的!”
  别管预告片精彩或难看,要不顾一切地进场!
  预告片与纪念品第11章 小狗能不能嗅出爱情的遗迹
  你总是东闻闻西闻闻,但是你到底嗅到了什么?或者你帮我嗅一嗅,看看是否可以在他的屋子里,嗅出逝去的爱情?
  听一个在报社负责采访珠宝的记者朋友说,结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是因为左手无名指有一条经脉,直接通到心脏。因此夫妻结婚时,将一个戒子套在左手无名指上,是为了能把对方的
  心套住,将婚约的承诺拴在爱人的心上!
  我没有戒指,在我的左手背上,有一个小小圆圆的疤痕,旁人不靠近仔细看,大概不会注意到。每每相熟的朋友问起,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正面回答。
  这是年少时期留下来的爱情承诺!失去心爱的人时,怕有一天记忆会随时间褪色消失,因此给自己留下一个印记。这小小的印记不时提醒自己所犯的错误与得到的教训,警示自己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即便有时忘形,乍然看见这个小圆痕,又是心头一凛!
  我没有任何爱情的信物来纪念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但是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却挥之不去,而手背上的印记则是我跟他唯一的“联系”。年少轻狂,一不小心就让真爱从指缝中溜走,往往到了失去时才恍然大悟、痛彻心扉。
  多年以后,我仍然执着于当年爱情留下的伤痕!虽不是害怕再谈感情,但总不似年轻时那般疯狂坚持。也许不是不敢爱,而是不肯再爱。至于不肯爱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不肯忘记那一段逝去的爱,始终追想着当年那个执着于爱的勇敢纯情的小女生。
  爱人即使远离,爱情的记忆仍在,我们也许不会告诉旁人自己埋锁在心底的秘密,但是思绪是难以驾驭的野马,在过往与现在之间奔驰穿梭,让自己在自己的秘密前无所遁形。
  韦家辉的秘密是什么?他的手指上已经没有结婚戒指了,结婚的时间又短到戒指都还来不及在他手指上留下一圈印记。我抓起他的手,轻轻的用指尖探索他的手指,完全摸不出那个曾经紧箍的戒指所造成的凹痕。平整无痕的无名指不会透露韦家辉的过往。我望望走廊上打哈欠的小狗,嘴巴开开却一样守口如瓶!
  在偌大的房子里,一切如新。尽管伸手所及、放眼望去,全然没有旧爱的影子,但是厨房里挂得平平整整的抹布,小狗身上的气味与牠偶尔传来在阳台打转的脚步声,都依稀感觉到一段感情的存在。或者,正确地说,藉由气味、声音、举手投足,韦家辉的过去与现在隐隐约约有了牵连,并且开始和我有了联结。
  预告片与纪念品第12章 什么人养什么狗(1)
  我不知道我像谁?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会变成今天的“我”?如果当初我是跟她在一起,我还会不会成为不愿回忆的“当初”?
  “坐下!”
  我才站起来转了一个圈子,老板就叫我坐下。这已经是他在二十分钟内喊的第十四次“坐下”,他身后的咖啡店在他第八次命令我坐下的时候降下了铁门。第十次时在我眼前飙过一台垃圾车,第十四次的时候我身旁跑过一只大老鼠吓我一大跳,终于在我第十九次坐下后,Kate 从急停的出租车上跳出来,身上散发着龙舌兰酒的迷惘,调和着她的发香成为一种诱人的女性香甜。
  Kate 牵着我跑过三个路灯和两个社区监视器,没等老板打开大门便把我颈子上的狗链解开,不过我还是乖乖地坐在门口等老板追过来开门。Kate 按下电梯,我却跑上楼梯,然后停下脚步回身看着 Kate 和老板。
  “ToTo,过来,电梯来了!”老板喊着我。
  “不要,我不要坐电梯!”我歪着脑袋看着老板,希望他明白我对电梯的不安与疑虑。
  电梯门开了又关,老板立刻伸手把电梯按住,Kate 则是走到楼梯口蹲下身抬头看着我。
  “ToTo,下来坐电梯。”Kate 拍手喊着。
  我看看 Kate,又看看站在她身后的老板,我们形成一个三角形。我和老板距离最远,Kate和老板距离最近,我要不要走下楼梯加入他们?
  “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不下来?”狗链摇晃着,在 Kate 的手中成为温柔的枷锁,让我向下探出一只脚。
  “让牠走楼梯,我们坐电梯。”老板又把电梯门按开,而我收回下探的那只脚,又站回楼梯上,看着电梯,不晓得那个小小的空间容不容的下老板和 Kate 和我。我是不是有点多余?男人和女人之间需不需要一只小狗?
  电梯门关上,老板和 Kate 不见了!他们还会不会出现?老板是不是存心把我留在这楼梯间不上不下?
  预告片与纪念品第12章 什么人养什么狗(2)
  当老板和 Kate 的身影被电梯门遮蔽之后,我忽然开始思索我对老板有什么意义?我又对他的生活有什么帮助?我既不是牧羊犬又不是看家狗,做宠物不够可爱做玩伴不够聪明,经常连客人都认不清,现在连电梯都不敢坐!请问老板养我干什么?
  我不晓得我要往下走还是往上跑,我闻着地板想要寻找答案和方向,却只嗅到一阵空虚。
  “ToTo !上来啊!”
  老板的声音居然从楼上传来,Kate 的龙舌兰香也飘降到我的鼻头。
  “你们在楼上吗?”我从楼层间的缝隙中往上望去。
  我什么也没看到,也等不到回答,我还是立刻往楼上奔去。电梯是一个魔术师的道具屋,可以把人从一楼变到五楼。
  “你养的狗跟你一样,内向害羞!”
  “我怎么知道会养到这种小狗?”
  “牠小时候一定被人欺负过,才会那么胆小。”
  “不知道,牠小时候又不是我在养。”
  预告片与纪念品第12章 什么人养什么狗(3)
  “那是谁在养?”
  我狂奔上到五楼家门口,但是 Kate 这么一问,却让我我吓得在门口停下脚步。我不能回头…我要故作镇定…我要表现自然…我要用脚爪抓抓大门。老板赶忙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我立刻窜过厅房往走廊奔去。我实在不敢听老板的回答,我又实在不放心,连忙转身跑回客厅看着老板,装出笨笨蠢蠢的可爱笑容和喘气声吸引 Kate 的注意。
  “牠小时候当然是牠妈妈在养。”
  老板为我把纱门打开,而听到老板这么回答,我也可以安心的走到走廊上,喝一口水,平抚刚才的慌乱与失措。
  当初在建国花市前说要收养我的女生,养了我三个月,后来变成老板娘,却又离开了我和老板。他们之间的聚散离合好像都不关我的事,而我也没有扮演任何角色或是起任何作用。没有扶养权或是探视权的争议,她就是离开了我,毫不回头,没有留恋,却让我无端成为爱情的“纪念品”,甚至背上“拖油瓶”的原罪。
  我只是一只小狗,如今却成了希区考克电影中的主角,要为自己从来没有犯下的祸事负责,要为一段已经逝去的爱情提心吊胆。老板总是“往事不用再提”的自我封闭,却不管我要如何面对 Kate !毕竟我曾经在老板娘的脚踝旁磨蹭过,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换个方式亲近 Kate ?以前是先亲亲左脚再舔舔右脚,现在总该调整一下,起码先后顺序对调一下吧?
  可是我不知道,如果 Kate 发现我曾经和老板之前的女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她还会不会带我去麦当劳看那只无嘴猫?
  旧爱蒙太奇第13章 有事别只放在心里搅(1)
  我不是浪漫的道具,也不是偶像剧的编剧,更不是文艺片的导演。我是爱情的蒙太奇大师,因为我可以剪接出最美好的爱情!
  它黑亮亮地立在我面前,动也不动,但是它的心在翻搅,嗡嗡作响,隐隐震动,让地上的瓷砖刺刺麻麻地,令我四只脚晃晃幽幽地。
  抬起腿尿它一泡,它却发出长长地一声叹息,静止下来,又哔…哔…哔…乱叫起来。
  老板拉开纱门走了出来,敲敲我的脑袋,接着打开这黑亮亮的铁金刚,拿出一件件香喷喷的衣服,挂到竹竿上,在我头顶随风飘来飘去。
  除了我的狗笼之外,这樽铁金刚和我相处的时间最久。它四四方方从不说话,也从不移动,它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翻来搅去,有时候还搞得轰轰隆隆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一样,吓得我对它汪汪乱叫,既要叫它镇定,又要给自己壮胆。幸好最后它只是从屁股放出水来,从来没有一个“异形”血淋淋地穿肠破肚而出!
  逐渐地,我习惯它这种有事不说的个性。不过我还是在它内心翻搅的时候对它叫两声,看看它要不要试着把话出来,只是它为了保持洗衣机的尊严与骄傲,从不回应我的关心。日子一久,我也懒得管它,偶而尿它一泡气气它。
  至于对老板就不能这样了。老板也是一个有事不说的个性!说得好听,他是一个创作者,所以终日沈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整天把我放在走廊上很少来搭理我,可我却不能在他脚旁尿他一泡。
  说他不关心我吗?倒也不会。早晚带我去逛街,一生病就带我去看医生,每次寒流来袭就担心我睡在走廊会冷,又是纸箱又是衣服地帮我挡风御寒。但是你说他爱我吗?除了生病打针他从来不抱我,也从不让我进屋窝在他脚边陪陪他。他在他四周建立起一个无形的围墙,再要好的朋友,再亲密的关系,都没有办法进到那个围墙里去。
  一只创作者的小狗,那就是我的宿命。他需要你的时候,就来摸摸你表达爱心;当他沈迷在创作的时候,你没有饿死就是万幸。
  这样的人怎么谈恋爱?这样的人谁要去爱!
  旧爱蒙太奇第13章 有事别只放在心里搅(2)
  因为这样的疑问,所以我总想窥探老板与 Kate 的爱情,但是我无法登堂入室,只能隔着纱门将观察重点放在厨房、餐厅和客厅,以及偶尔一起逛街的时刻。
  对一部爱情文艺片而言,场景当然不可能只有厨房、餐厅、客厅、马路和公园。除了浪漫场景,北川悦吏子的偶像剧更是充满浪漫的道具如鲜红的苹果╱《跟我说爱我》,红酒、烟火、弹力球╱《长假》,甚至不可思议的轮椅╱《美丽人生》。
  终日被关在走廊上的我,无法置身浪漫的场景,更成不了爱情的道具。我只是个没有用的第三者,只能看到爱情的片段,却又要从这些片段中剪接出一个爱情的蒙太奇 ,试图构组爱情的全貌。
  所以我试着选出五组共十五个画面进行这个爱情蒙太奇的实验,看看我能拼凑出什么样的爱情面貌。我先以A、B、C、D、E做为分组代号,每一组又分为1、2、3,三个连续画面。以下就是我挑选的五组十五个画面:
  A1、老板一个人在厨房洗碗。
  A2、Kate 走进厨房温柔地靠在老板身后。
  A3、Kate 走出厨房一个人在餐厅擦桌子。
  B1、老板一个人撕开《长假》的包装。(这时 Kate 还在浴室洗脸)
  B2、老板和 Kate 相拥看《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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