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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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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带来的贺礼,也多有珍玩玉器、上等蜀锦为主;一些在东南外放过外官地,甚至还有用小斛装上满满一小盒的小粒珍珠、碎红珊瑚等物,让武士彟直为自己此前替萧铣准备地聘礼捏了一把汗——当时若是稍微差一些,那可就让萧郎君丢了脸面了。

申时末刻,大礼在太常寺官员的主持下,逐渐开始了,下面摆布的内外男女总计上百桌筵席也正式开席。

南阳郡主被四个宫女簇拥着引领了出来,头上盖着嫣红的缭绫面纱、湖丝霞帔,虽然看不见面容,甚至连身段都被,却犹然给人一种高挑窈窕的凌然之感。萧铣在前接着,按着礼法拜了杨广、萧妃谢恩,随后陆续而为,礼法遂成。郡主立刻被送回后殿,留下萧铣在前头还要应酬一番。

武士彟名义上是低级武官,这种场合只有先看着看、护卫左右的份儿,哪轮得到一开始就下席面,不过这却也给了他一个好生观察的机会——比如太子杨广和越国公杨素的席面,都只距离他侍立的地方不到十步。

今日的酒席上,有几样东西是他为了萧铣的婚礼,让今年运河修通后的第一伙江南而来的商船队水路运到颍川、而后水陆交替进贡进京,武士彟让沈法兴全程操办了这事儿,如今自然也关心这些贡品能否讨得达官贵人的欢心。

“这中秋八月,居然在大兴还能有孤当年扬州时才能吃到的螯蟹?啧啧啧,当年在扬州时也不过有这般大的,倒是铣儿有心了,也不知是如何手段弄来的。”

杨广坐在最上头,看着宫女帮他剥蟹,膏黄蟹油晶莹透亮,觉得甚是赏心悦目,还没有吃便觉得淡雅的腥香扑鼻而来。他是在吴地住了多年的人,甚是喜爱吴地文化之风雅,性情反倒与关中人的粗豪之态颇为格格不入,中秋佳节能够吃到大闸蟹,自然是非常愉悦的事情。再看下面诸臣虽然有许多不好这一口的,但是无一例外都对这个逆季节地理的东西啧啧称奇,让杨广的虚荣颇为满足。

杨广若有所思,似乎想起身边不远有一个萧铣此前提到过的“急公好义之豪商”,抬头看了半圈,一指武士彟,说道:“那个谁,这些贡物,是运河新从江南运来的?”

武士彟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赶紧扑通一下冲上去跪下,然后口齿激动地解说:“回禀太子殿下,确是江南兼程送来,且一路连湖水一并运来,还备了颇多湖水,路上颠簸搅动,才得到此。除了这蟹,今日这席面还有三样江南贡物——第一便是这烈性甜酒,第二便是清新炒制的杭州淡茶,最后则是这批今年新试制的婺州火模А!

茶酒二物好理解,听说这两样东西,今年又要在突厥与高句丽的边市上大卖,为大隋攫取这些蛮夷的财源起到颇为重要的作用。至于婺州火模В词谴饲按游刺倒模还宋涫繌Φ慕樯埽罟阋裁獠坏煤闷嫫鹄矗盟甘玖艘环悄囊坏啦耍闳霉藕颍檬允钥磁龅男⑿摹T疽搅剿巫谠笫辈盼琶煜碌慕鸹鹜龋菜闶翘崆俺晌私次涫繌κ滞返某┫酢

……

外头宴席觥筹交错,萧铣却无心多留,勉强应付了一轮,做到没有失礼之后,便觑便离开,闪身便要回后殿。萧妃也是一直关注着场面,唯恐侄儿喝醉了,耽误与自己女儿的好事,此刻也是带了几个宫女,护着萧铣入去。

“铣儿,姑姑这女儿,将来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待她……诶,不说这些了。”萧妃在女儿寝殿外头,搂着萧铣絮絮叨叨交待着,抹了一把眼泪,又感慨道,“你和颖儿的事,也真是多磨,不过都过去了,你将来也别怪你姑父不让你们早成好事,实在是我大隋风气如此,婚嫁颇看门阀,虽然你是本宫亲侄,此前却是因着你父母都不在了,家中长辈人口稀少,总归容易让外人看轻,你姑父却是想让你先立功,自立门宅,也好迎娶得风光一些。”

“孩儿谨遵姑姑……哦不,母妃教诲,定然不会辜负颖妹。”

萧铣说着,在萧妃关切的目光中,推开了寝殿的门。萧妃在后头,心中各种担忧小心的念头涌上心头,很想听一下里头的动静,又觉得有些荒唐,然而却又敌不过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心中直如百爪挠心一般放不下。

寝殿内,红烛高烧,散发出丝丝蔷薇与木樨的清香甜腻,萧铣深吸一口气,如同要醉倒在这个气息中一般,上前去,温柔地掀开表妹的面纱,斟了两盏加了药材的合卺酒,与表妹杨洁颖喝下,杨洁颖很快也面色酡红飞霞,也不知是药,是酒,是火,是情所致。

这当口儿,是不是该吟诵一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助助兴呢?虽然还没有水调歌头这个词牌,又有何妨?便作长歌,婉婉唱来便是。萧铣脑子一热,便连词带曲一锅端,用了王菲那个版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到情深之处,双唇已经被杨洁颖的痴恋痴缠打断,只剩下嘤咛娇喘之声;四目对视,萧铣从杨洁颖眼中看到了一种所托得人的释然,一种为自己的夫君而骄傲的欣慰。彩裙飘飞,落幕轻垂,粉脂软玉,若隐若现,触手之处,莫不温香。隐约竟似有两团晃眼的明月轻颤微摇,让萧铣尽享青涩成熟的双重美感:有时候想想,拖到妹子十六岁再娶,虽然比这个时代的普遍情况晚了那么两年,却多了几分神秘旖旎,总比那些摧残萝莉的煞风景要好一些。

“表哥,一会儿,可要怜惜留情,慢慢教导妾身才是呢……唔唔……”

杜鹃啼血,凄婉哀鸣;杨洁颖被打断的声音,如同受伤的白天鹅一般从空灵坠落尘埃,不过很快,她便觉得一团要熔化周身的热火在身上绽放开来,酥麻酸痒的感觉,游走于四肢百骸,让人浑身抽去了力气,再无反抗的**。

萧铣不是鲁男子,一开始的冲动过后,便是无尽地温柔缱绻;杨洁颖觉得自己如同一片漂浮在阳光之下温暖海上的浮舟,随波逐流,任人施为。

……

ps:周末驾照科目一上课,还要做题,这两天就一更。

第一百章变天

芙蓉锦帐**暖,公子从此不早朝。没有一丝匆忙,没有一丝负罪,也没有怕被窥破行踪的不安,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颇受用过几次妾不如偷的欢愉之后,终于可以合法放肆地宣泄自己的**与爱意,实在是令萧铣颇感深陷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唉,实在是没办法,谁让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呢。有了妻室家小的,玩得腻味了的,会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找不到妻只能偷的日子过久了,又不免反其道而慕之,这只能用稀缺的才容易产生美感来解释了。

杨洁颖云英初嫁,菡萏初开,对爱郎的痴缠自然更是深重,似乎自己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存在了。为爱郎素手调羹,亲侍起居之外,有时候竟会整日痴痴地呆坐那里,无论萧铣是在吟诗作对,还是调琴弄曲,习字作画,她都这么静静地看着,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或许,她知道这种宁静并不能享受太久吧。果不其然,从两人抵死缠绵不问世事那天起,才不过堪堪满月,一桩打断他们生活的噩耗如期而来了。

……

九月间,宫中传出消息,皇后独孤伽罗山陵崩,杨坚本人都哭晕了过去,含泪命太常寺议定,上谥号为文献皇后。太子杨广以降,无不缟素哀悼;皇亲国戚宗室子弟禁绝一切娱乐活动,直至丧事完结,皇后下葬为止。

别以为这条礼法要求毫无约束力,毕竟古代的避孕技术可不发达,夜深人静夫妇琴瑟和谐固然没人抓得到,但若是叮叮当当造小人造成功了,将来别人根据小人儿的生辰月日拿来一推算,被发现是在服丧期间造出来的话,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萧铣跟着妻子一起,在两仪殿与杨广和其余诸王守了三天孝期,随后便被杨广抓包,强行派了差使。

杨广召见萧铣时,看着也是满面憔悴,似乎确是悲伤过度。萧铣前世看书,还见过演艺野史等书言之凿凿,说杨广在为独孤皇后守孝的时候,依然用蜡封的竹筒偷偷藏着肉食命人送来,以避茹素之苦。如今萧铣亲眼所见,跟着茹素守了三天,又哪有这般不堪的事情发生。杨广却不知道萧铣心中在想什么,开门见山便交代:

“父皇伤痛过度,命越国公为首,大治陵寝;将作大匠宇文恺副之。这两年里,通济渠是别想开工了,此陵规制糜费,只怕尚在仁寿宫之上。你素有巧思,善于营建便跟着杨素,宇文恺好生用心吧。父皇对此事颇为重视,将来事成,功劳只怕远在运河己仁寿宫之上,你好自为之,做得好,便实升工部水部司郎中。”

在杨广的认知中,萧铣应该是立刻纳头便拜,接受任务的,从江南河到邗沟,他不都是这般勇于任事的么?

“父王,儿臣所擅,不过水利,宫室筑城等营造,并非所长。至于钱粮帐目管理之法,宇文大匠也已经掌握,实不需儿臣这般无用之人协助,儿臣不敢妄受此命,误了朝廷大事。”

“什么?你想拒绝?”杨广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此刻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用一种似乎不认识对方了的眼神盯着看,许久才森然续道,“如今躺在那里那人,可已经是你的皇祖母了!孤真是看错你了,难道此前你为国尽忠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尚娶颖儿么?”

“父王误会了,儿臣不过是自觉宫室陵寝等朝廷营造历来死伤过重,不愿手染太多鲜血——儿臣往年修江南河,全线贯通,死者不过数百。邗沟工期紧张,最终死者也不曾逾千。而开皇十六年仁寿宫成之时,死伤近万。儿臣年少不忍,如果要儿臣与闻那些死伤万民而奉一人的事情,还请父王收回成命。”

听了萧铣的理由,杨广的怒气倒是消弭了下去,不过和萧铣打交道久了,很快便明白萧铣定然是另有办法,要用这种手段拿捏着逼他授权罢了。气极反笑之下,佯骂:“有什么减轻民夫死伤的法子,不妨说来。不管有何阻挠,孤总为你做主便是。不过,你既然要作怪,工期上可要仔细!如今即将入冬,尚且不妨,若是开春回暖时还不得令母后安然下葬,可要仔细你的爵禄前程!”

“法子,儿臣在江淮时已经私下用过了,无非是延长民夫服役期限,然多减免其税赋户调,官府供给口粮报酬,将参与的民夫训练成半专业之人使用,可大大减少死伤。宫室陵寝之营造,对民夫技艺的要求,更远胜于修河。国朝建基以来,大兴宫、大兴城、仁寿宫等项,民夫死伤无不逾万,如大兴城当年更是死亡数万方才修成;深究这些死伤的本因,莫非是由于朝廷征发徭役期限以二十日起,最长也不过六十日而已,并免当年粮税户调。而六十日时间,根本不够民夫训练成有素的工匠,即便做力工也不趁手,各种事故伤亡损失自然难免。”

“既然已经用过,为何在京师不能直接拿来再用?可需要什么方略条陈?”

“父王,此事在边地使用,且民夫超期服役所需钱粮出于自行筹措,则自然不虞各方干涉抵触。用于京师,且钱粮来路不足,自然要慎之又慎,以免权贵既得利者阻挠。关于此法,儿臣倒也有一个详细的法则可供参详,唤做租庸调法。如今朝廷制度,已经允许朝廷有需求服役时,朝廷可以徭役替民户地租、户调;然却不允许民夫主动请求多交一倍地税或户调,来免去原本每年规定的二十日日徭役。如此则人人皆被徭役约束,钱粮富庶之家不得交钱免疫,朝廷需要用人时又要不停轮换民夫,则民夫培训、熟手过程中,浪费效率太过。

且若是修河等事,因各州民夫俱在本州服役,尚且没有沿途往返之人力浪费;而修建宫室陵寝死伤过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宫室占地仅在一州,如征发数州民夫服役,则各州民夫都要长途跋涉集中服役,路途死伤浪费,不可小视。秦之渔阳役而生陈胜吴广,泗水役而起刘邦,皆因长途服役误期逼反黎民,请父王明察!”

这孩子,怎会有如此惊人的运筹人心才能?杨广很想震惊,但是他这些年来似乎对于萧铣揣摩世人逐利之心、因势利导的本事见得太多太多,只好见怪不怪了。心中只觉得,天下言利不言义之人,到了萧铣这个程度,便算是至矣尽矣,蔑矣加矣。

不过,肯言利之人无大志远图,作为将来的外戚,能这样未必不是好事。

“此事果然影响甚烈,若能实施,果能为我大隋革除一桩扰民弊政。不过,父皇一生别的事情可以迁就,母后的后事却是不可能迁就的,孤便试试劝说一番吧。“

……

杨广最终还是对萧铣提供的法子深以为然,亲自入宫求见杨坚,以加快文献陵工期为目的,请求试行租庸调法:仁寿三年,关中十四州民户租调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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