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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志(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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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风度翩翩的楚王成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黑胖头陀,寸步不离随侍在少林寺悟净方丈身边。只是这个假秃驴偶尔露出的贼忒忒神情,却免不了令人怀疑少林寺暗地里是个花和尚收容所。 

以少林在武林中北斗泰山的地位,云起山庄的管事荆池自要亲自出迎。高壮俊朗粗眉大眼的洗扇侯满面春风地迎上来时,元佐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眼熟感。 

元佐心中疑惑,荆池已将两人带到云起山庄内的水穷轩。那水穷轩修在好大一片白莲绿水之中,不设墙壁,仅以竹栏飞檐傍水而立。时已仲秋,满池白莲却仍然怒放。风过之处,碧荷摇曳,幽香嫋嫋,令人心神淡远。 

此时,水穷轩内早已高朋满座。不但江南的尉迟世家、吴越王世子等尽已来了,便连四川唐门当代家主唐嘉玄、洛阳“暗器王”龙庸途、西夏一品堂堂主井征日、辽国友爱私盟盟主萧步石等赫赫有名的人竟都在座中。“暗器王”龙庸途等人却认得悟净方丈,纷纷上来招呼。 

元佐看到尉迟江城,想到他们八月十四断桥上找不到人、八月十五却未毒发身亡,才发现自己被骗後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不禁一乐。他忝为悟净大师的侍从,免不得要阿弥陀佛几声,嗯哼几句场面话。场面话本是楚王的另一大特长,只是这种场合无需他发挥,他又不想因展露才能被悟净扣下来当知客僧,便不免大大偷工减料。 

正自热闹,猛觉得整个大厅蓦然肃静了下来。元佐忽然感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股压力,令空气也为之沈滞。他不动声色,缓缓转身望去,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那个人就那麽淡淡立著,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个成熟的黑衣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八九岁,有著柔媚狭长的桃花眼,眼里的神色,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沈沈黑夜。他有异常高大挺拔的男性身体,却长著一张阴柔绝美的脸。同一个人的身上,阳刚和阴柔两种气质奇异地同时存在,竟然无比和谐。 

那种令空气沈滞的压力,正是从这个绝美人儿的身上发出来的。 

黑衣美人的边上,是片冰雪般的白。清冷如冰的白衫少年,犹如不见底的黑夜里,一缕柔和清澈的月光,构成另一种超越世俗的绝美。 

此刻,一对犹如黑夜与月光的绝美人儿并肩立在一起,就像一幅不可思议的美妙构图。然而,两人间流转的暧昧、少年纤纤玉颈上的吻痕,又怎能逃出有心人的眼睛? 

元佐心头剧震,一片茫然。 

那个少年,不过离开他了三天,却像离开了他几百年。 

元佐不知何时宴会已经开始。尉迟江城特地带来的尉迟世家秘酿“千江月”被他一杯杯喝到口中,竟然分辨不出滋味。他心神恍惚,早已忘记,自己扮的出家人是不能喝酒的。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黑衣人边上的那抹白衫。 

26 

云起宴上,风云齐聚。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不知多少可以震惊武林和天下的交易正在进行。 

觥筹交错中,水穷轩中众人忽然一阵骚动,原来是号称“独步人间第一美”的水惜月到了。 

水惜月,本名孟,昔年後蜀末主孟昶膝下三公主。後蜀亡国後,太祖赐孟昶毒酒,其妻花蕊夫人以才色被收入太祖後宫中。其时孟年岁尚幼,却断发自誓,绝不入宋宫。花蕊夫人心疼幼女,又怕她遭了毒手,悄悄遣人将她送往苏州。後花蕊夫人一病不起,孟便长留在了苏州。及至长成,却以倾国倾城的姿色、柔媚婉转的歌喉、出神入化的琵琶绝技成了教坊间最有名的人物,以花名“水惜月”为世人所知。见过水惜月者无不惊为天人,“独步人间第一美”的外号不翼而飞。水惜月身份特殊,愿去何处、愿见何人皆有很大自由。她曾是一国公主,眼界极高,寻常的人弄尽千般才,费尽万两金,只能博她淡淡一笑。豪门贵族无一不以座上有水惜月为荣。 

许多人知道,水惜月曾在风华正茂时忽然闭门谢客三年,之後才重出江湖。但很少有人知道,水惜月闭门谢客是为了一个人。虽然,那人只来过一次,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昨日,云起山庄派人去苏州请她到会助兴,此刻方到。见她出场,座中有些色字头上要紧的人便在想:“此番竟见著水惜月,也不枉我送给云起山庄的宝贝了!” 

水惜月玉手调弄琵琶,随口唱了几首应景的词,却是莺声呖呖,柔媚婉转,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满座刚齐声叫好,却见她低眉信手,手中缓缓拨出一曲《长命女》来,檀口微张,唱的却是冯延己的词: 

“秋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吴侬软语摇曳,端的如水似风。水惜月唱到最後那个“见”字时,娇软的语调更是轻轻滑开一个音去,仿佛微风拂过,吹皱一池春水,又如夜半枕边私语,柔情绵绵不绝。最要命的,她还似怨似喜地看了莫栩然一眼,那一眼若有若无,荡气回肠,几欲令人酥到骨头里去。 

满座一愣,随即轰天价叫好。便有眼尖的人暗暗想道:“莫栩然端的福不浅。不但身边傍著一个绝色美人儿,再瞧这水惜月的模样,倒似生怕不被他上!” 

莫栩然听到水惜月的唱词,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瞥了荆池一眼。他是绝顶聪明之人,早想到请水惜月来恐怕是荆池的特意安排。他微微一哂,想道:“多半是洗扇这几日见我在男人身上不肯下来心中怯了,知水惜月名远播,又曾为我闭门谢客三年,倒辛辛苦苦特地把她弄来,想拨正我胃口。可是,和男人有何不可,谁规定一定要和女人?我辈在世,凭心而已。世俗教条,岂是为我辈所设!洗扇什麽都好,就是迂腐些。” 

他观察力极强,早注意到荆池脸上自始至终神色凛然,看都不看美人儿一眼,心中好笑,有意无意地看了颜儿一眼,招手叫荆池过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洗扇啊,你果然不解风月:难道不知美人要新鲜才好吗?再美的人,做过了意思就淡了。你若要给我寻女人,也该寻个新鲜好货来吧?” 

他说话声音虽轻,身边几人却听得清楚,荆池更是老脸一红。他本以为主人叫他过来是有正事吩咐,不料却是被主人看破心思,还说出此等不堪入他耳的淫言秽语。水惜月自是没听见莫栩然的话,兀自莲步盈盈走过来敬酒。 

莫栩然微微一笑,接过了酒盅,手指却不肯老实,轻轻在水惜月玉腕上一划。言犹在耳,荆池不可置信地望著那根做小动作的手指,却见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眨,有人轻轻说了一句: 

“美人当前,不调戏便是罪过呢。” 

这句话,水惜月却是听见了的。只见她慢慢低下头去,露出皓如白玉的一抹玉颈,俏脸却一点一点渐渐红了。她樱唇微抿,神色似羞似喜,长长的睫毛怯怯颤动,仿佛是再也不敢多看对面的人儿一眼。近处几桌看得见这一幕的人,不论平时是不是爱女色,无不目瞪口呆,色授魂与,心道:“这便是独步人间第一美的风情!端的是销人魂、夺人魄!” 

见她此番表演,莫栩然一笑,眼睛却斜睨著身边的少年。见他玉颜如冰,神色如常,心中不知为何微微生出一丝恼怒。 

於是莫栩然转向白衫少年,脸上却仍然笑著:“惜月都唱了好几支小曲儿,你何不也下场,歌舞一番?” 

他这句话里,竟是把颜儿当成了和水惜月一样身份的人。有些听见这话的人便恍然大悟:“好个美貌绝俗的伶人相公!却不知是哪个班子里的?” 

颜儿似不知他言中之意,淡淡说道:“水姑娘琵琶之技世上无双,为聆妙音,我便舞一曲。还有劳水姑娘琵琶相合。” 

他精通音律,自然明白水惜月的歌喉失之於软媚,琵琶却是真正国手。他不卑不亢,淡淡说出几句话来,轻轻将莫栩然造成的尴尬绕开,好似是为了一聆佳人妙曲才下场而舞,把尴尬之事顿化作风雅之事。 

莫栩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水惜月早看出他二人间暧昧,心中虽不乐意,却不好拒绝,只得莺声呖呖应道:“但凭公子吩咐。”下去抱了琵琶,五指轻轻一拂,却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心下暗地琢磨一会儿要用哪些复杂艰难的手法节拍,好叫这个容颜犹胜自己的少年当众出丑,同时不失自己的名头。略一沈思,便徐徐把弦拨动起来,只听一串清音,如雨珠般旋转飞溅而出。 

众人正自叫好,忽觉眼前一花,惊看过去时,水穷轩外白莲绿水之间,已多了一人。那人身姿绝美,清冷如冰,一袭白衫在荷香微风中轻轻拂动,竟是凭借“花影凌霄”的绝顶轻功立在白莲荷瓣上,翩然起舞。一举手,一投足,顾盼转侧之间,清雅灵动,仿佛月下精灵。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发不出声来,更有不堪者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水惜月心中生恨,徒然加快了琵琶节奏。她原本用的节奏便快,仗著琵琶手法高明,百尺竿头陡然进了一丈,竟比原来平白加快一倍。 

她却不知颜儿天资聪慧,最擅长的便是临时抓曲。当日在婉兮阁中,苏婉儿新谱的琴曲才奏了一遍,颜儿便能以箫相合,并非因为颜儿比婉儿高明,而是因为撞上了他的特长。 

众人只见池中白衫少年忽地身形一展,双袖飘飘,宛如一只白鹤展翅而翔,由清灵柔美陡然变成了潇洒刚劲,玉手拂动,衣袂飘扬,仿佛成了月下舞剑的谪仙。似是知道水惜月在捣鬼,颜儿似笑非笑的眼光远远飘了过来,眼神中似有磁力,引得水惜月微一失神,纤手一滞,便要随他舞蹈节奏拨动琵琶。 

水惜月不愧是琵琶国手,猛然反应过来。她再不敢多看莲池中人,生怕自己的节奏心神被乱了去,低眉垂目,仗著出神入化的技艺,忽地把曲调生生变了过来,由疾风暴雨变成了凝缓沈滞,竟似青山中绿树间缀著的一滴露珠,极缓慢、极缓慢地往草地上落去。 

池中白鹤忽然偃翅而伏。再动时,竟已变成了皇家祭天时的“大雅”之舞。举手投足间,宛如慢动作,说不出的凝重端庄,清雅高贵。众人不知他二人斗法,只觉得这舞蹈与音乐配合无间,只应天上才有,俱是心醉。又见那绝美少年的轻功卓绝,心中却都暗暗佩服,想道:“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头?”更有少数几个识货的认出了那便是“花影凌霄”,心中对云起山庄的敬畏之意,不由又增三分。 

莫栩然两眼一眨不眨盯著池中仙子,心中激赏之至。他能令水惜月倾心相许,自是妙解音律的识货人,明白其中曲折。莫栩然本对颜儿心中微恼,便加以损辱,不料引出一段惊世之舞,不但不辱,反以绝世轻功震慑住了在场高手。颜儿也是冰雪聪明,他知能让武林中人信服的,莫过於武功。他别的武功或许不如座中高手,轻功却是罕有敌手,当下一展所长,竟倾倒无数英雄。 

莫栩然暗自击节赞叹,心中一动,身形飞起。 

众人心醉神迷之际,竟不觉莲池中何时多了一人。那人黑衣翩翩,容颜绝美,与白衣美少年相对而舞,展袖回首间,说不尽的风流旖旎、软款温柔,竟是山庄主人莫栩然。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满池碧水白莲中翩然徘徊!翔,若即若离,一个清丽柔美,一个潇洒不羁;一个翩若惊鸿,一个宛若游龙。所谓珠联璧合,所谓至景至境。 

不知何时起,琵琶声已经停歇。水惜月手抱琵琶,呆呆望著池中一双完美的人儿,眼中怔怔落下泪来。荷塘风起,月光如流水,水穷轩内外一时静寂无声。众人屏息静气,似乎生怕气出得稍微重了点,便会惊乱了这幅月中奇景。良久,众人心神仍沈浸在一片如水月光中,竟是没人出声叫一句好。 

元佐是座中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人。他定定地看著这一幕,一杯一杯地把酒灌下去。别人若处在他的情形,又有他的本事,恐怕早按捺不住表露出来。可是,能在皇室争斗中独占鼇头者,定力和忍耐力怎能同一般人?失去云起山庄要付出什麽代价,有人心中清楚。依元佐的狡智,本也可以玩些暗的,只是开始为颜儿舞姿所惑,心神摇动,後来见两人对舞情景,却如遭重击,哪有用心机的心思? 

是以,他只是静静坐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云起宴上又是欢声笑语,还有人在久久惊叹著方才不可置信的美景。有些轻薄人发现悟净大师带来的粗黑头陀已经烂醉如泥,不禁一乐: 

“这种场合也喝醉,这头陀难道是第一次喝酒?老方丈也不管他,莫不竟是老和尚自己的私生儿子?” 

27 

自八月十六水穷轩外一舞後,莫栩然对颜儿有了微妙变化。两人虽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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