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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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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时被人砍得像块破布似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半点气息也不剩了。方大哥却仍旧死活抱着你不放,旁人怎么扯都扯不开,他当时那副样子……光想起来,就教人觉得毛骨悚然。我跟方大哥认识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恐怖的表情,连眼睛都是红的,仿佛恨不得杀尽在场的所有人,吓得我差点重新爬回树上去。还好,那个人恰巧在此时出现了……”说到这里,墨影稍稍顿了顿,眼里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来,续道,“那人的穿着打扮很普通,容貌又有几分古怪,因此,谁料得到他竟会是江湖上那个大名鼎鼎的鬼医呢?然而,他只往你嘴里塞了颗药丸,又随便扎了几根针,就把你给救活了。那位鬼医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晓得他收不收徒弟,如果可以的话……”
“墨姑娘,”我轻咳几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一番话,你已经重复过数十遍了。”
“我就是喜欢,不成么?”说着,将手里的药碗往桌上一放,狠狠瞪了一眼过来。
“当然……”我缩缩肩膀,小心翼翼的答,“可以。不过,我昏睡了半个多月,今天早上才刚刚醒过来,现在很需要休息。”
墨影轻轻哼一声,道:“就是因为你先前睡太久了,现在才更应该好好陪我聊天才对。”
聊什么?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说话。
想着,忽听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因而只能吃力的转了转头,问:“谁?”
“是我。”沙哑到近乎怪异的嗓音。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墨影一下从床边站起来,急急跑过去开门。
“杨大夫,你来了。”
“我过来瞧瞧病人的情况。”
“那家伙早上就清醒了,现在又能吃又能说,一点毛病也没有。”
“墨姑娘照顾他这么久,想来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那声音平静得不见半分起伏,“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成了。”
“喔。”
然后,只听得墨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那位杨大夫则慢慢走进了房里来。
“醒了?”那人在我床边立定之后,轻轻问一句。
我眼也不抬,只低低笑起来,道:“庸医,好久不见。”
15
杨筝并不理会我,只缓缓在床边坐下了,慢条斯理的抓起我的手来,细细把了一会儿脉,然后开口说道:“你明明说只受一点小伤,所以我才答应帮忙的,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声音冷冷硬硬的,完全不见高低起伏,就跟他左边那半张脸一样恐怖,听得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于是咽咽口水,笑嘻嘻的答:“这件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喔。”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原本的确只想受点小伤比如断手断脚什么的好让方静书心疼一下不想那天追杀我的人竟然这么没有人性我都说不要伤脸了他们还净拿刀剑往我脸上你也晓得慕容这个人素来是要脸不要命的那种关键时刻我只顾着抱头乱窜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没穿金丝甲直到被砍得七零八落了才发现大事已晚结果只好干脆躺在地上装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可没有存心骗你。”
一段话说下来,连气都不歇,够简短了吧?
杨筝静默片刻,右边的脸颊抽了抽,稍微出现了些表情,轻轻的说:“……原来如此。”
“庸医,我身上的伤应该能治好吧?”
“当然。”他闭了闭眼睛,将双手笼在袖中,答,“你只要肯乖乖养病,不出半个月,保证又能活蹦乱跳了。”
“那就好。”
我松一口气,刚想说几句话恭维一下杨筝,却见他抬眼朝门口望了望,道:“你昏迷的这半个月,那姓方的一次也没来瞧过你。”
“啊?”胸口窒了窒,有些闷,含糊的低喃,“那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不过,”杨筝轻轻哼了哼,又加一句,“他夜夜都会在你的窗子外头练剑。”
我心中一动,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急忙拉高被子掩住嘴,偷偷傻笑。一面又扬了扬眉毛,略有些得意的说:“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是么?我倒觉得,他除了脸长得好看点之外,其他也不过如此。”
闻言,立时觉得心底有几分不痛快。
我这么喜欢方静书,自然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因而狠狠瞪某人一眼,故意提高声音说:“我前不久遇上沈夕的时候,他似乎也说过差不多的话,由此可见,你们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杨筝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恢复过来,神色如常。唔,或者说,他脸上就像贴了张人皮面具似的,从来不见任何表情。
我看他一眼,又接着说了下去:“那家伙如今还是老样子,总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并且一边吹笛子一边想你。”
“……想我?”杨筝低低笑一声,嗓子哑得厉害,然后慢吞吞的握了拳,将手移至唇边,微微咳嗽几下。
他的面色本就不好,此刻瞧来更是惨白得吓人。
“庸医,你还好吧?”
他摆摆手,一面拭去嘴角边黑红色的血迹,一面答:“没事,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来,直接塞进嘴里。
我怔了怔,问:“又是毒药?”
“以毒攻毒。”
“你再这样下去,肯定活不久。”身为神医,却连自己的性命都救不了,岂不可笑?
他却不反驳,只轻轻应道:“大概吧。”
“我若是将这件事告诉沈夕的话,你猜他会怎么样?”转了转眼,笑问,“肯定立刻提着剑冲过来。”
“慕容,”身旁的男人静静望住我,眼里波澜不兴,声音却出奇的诡异,“你很想试试毒针的滋味么?”
我如今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实在没什么本事得罪某位庸医,因而很识相的将被子拉过头顶,乖乖装睡。
谁知后来竟真的睡死了过去,直到半夜时分才醒转过来。
彼时,坐在我床头的人已然换成了方静书。
月色下,他依旧冷着张脸,那神色却似乎比平常温柔许多。
我呆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眨眨眼睛,问:“你总算来了?”
“嗯。”
“没话跟我说?”
方静书秀眉一蹙,低低吐出两个字来:“笨蛋。”
“……的确。”我点点头,笑。
“傻瓜。”
“……有道理。”还是笑。
“又呆又蠢。”
“……好像是。”继续笑。
“无可救药。”
“……似乎也没错。”
他每说一句,我便跟着笑一声,直到把骂人的话都念完了,才又安静下来,默默的不再言语。
隔了一会儿,方静书忽然握起我的手来,垂了眼,轻轻的说:“你的手好凉。”
“啊,”我愣了一下,答,“那个庸医,不对,那位杨大夫说是因为气血不顺的关系,过几天就能恢复了。”
顿了顿,微微笑一笑,续道:“到时候,我再帮你暖床。”
话刚说完,方静书便转头看了看我,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瞪过来,反而似有若无的叹一声,慢慢倾身向前,就这样趴靠在了床沿上。
我有些惊讶,忙问:“你干嘛?”
“没什么。”他依然紧握着我的那只手不放,轻轻柔柔的说,“稍微借我睡一会儿。”
我呆了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几天夜里都没好好睡过,是不是?”
……每个晚上都在窗子外头练剑。
光想起来,便教人感觉胸口的某处一阵刺痛。
酸酸楚楚的,全是温柔的爱恋。
然而方静书并不答我,只安安静静的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熟。
16
桌上端放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我和方静书面对面坐着,静静对望,谁也不说话。 
“慕容,药凉了。”隔了许久,他终于似有若无的叹一下,轻轻开口说道。 
“喔。”我随口应一声,动也不动。 
“那你还不喝?” 
“绝对不要!”说着,转了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方静书手一扬,蓦地将那窗子给关上了,然后淡淡扫我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慕、容、悦。” 
声音冰冰冷冷的,透了丝丝寒意。 
我忍不住缩缩肩膀,不情不愿的转回了头,拼命眨眼睛。 
“方兄,你确定要我喝这东西?”伸手指指桌上的药碗,可怜兮兮的说,“又黑又臭,光闻着那股味道就已经受不了,如何还能咽得下口?依我看,这里头就算没有毒药,也肯定加了泻药。若是不小心喝下去……啧啧,小则腹痛如绞,大则一命呜呼。小弟我还这么年轻,又生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果就此命丧黄泉,岂不可惜?” 
话还没说完,方静书就已皱了皱眉,直接拿起那碗药,往我嘴边送了过来。 
“唔……等一下!好苦!我不要喝!”吐了吐舌头,拼命大喊,“惨了,惨了。这下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又在胡扯。”方静书慢慢放下手中的碗,偏一偏头,道,“那位杨大夫与你无怨无仇的,凭什么在药里下毒?” 
“这还用问?”我狠狠拍了拍桌子,理直气壮的答,“当然是因为他嫉妒我长得好看。” 
“你……!” 
面前的男子瞪了瞪眼,一时气结。半晌,才缓缓垂下眸去,低低的说:“你若不乖乖吃药,身上的病可好不了。” 
我闻言一怔,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道:“求之不得。” 
因为,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伤势未愈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缠着某人不放了。 
“你说什么?”方静书一下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望住我。 
哎?被他听见了? 
我心头一跳,急忙摆了摆手,眯着眼睛笑笑,故意扯开话题:“方兄,听说你最近练剑练得很勤快,想必又进步不少,不如……到外头去舞一遍给我看看吧。” 
方静书愣了愣,面色一沉,也不知为何,忽然就别开了头去,冷冷哼道:“我可不是街头卖艺的。” 
“可是,我想看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摇一摇他的袖子,道,“方兄你非但容貌俊美、才智过人,武功更是天下无敌,我真的很想一睹你练剑时的绝代风华……” 
“够了!”他轻叱一声,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眼底却染上了些许笑意,“外头风大,你坐在窗边看看就成了,千万不要随便走动。” 
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从床上拿过一件袄子,披在我身上。 
接着是棉被。 
然后又是毛皮领子。 
直到将我裹得像个层层叠叠的大肉球一般,他才勉强住了手,状似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出了房门。 
只可怜我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动弹不得,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下地走路了,却也还是一样不能乱动。 
哀哀叹一口气,随即又抬头望了望房顶,提高声音道:“庸医,你在上头呆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下来了吧?” 
无人应话,只传来几道低低的咳嗽声。 
片刻之后,一身黑衣的男子慢吞吞走进了房里,直接在我旁边坐下了。 
杨筝今日将额前的长发放了一些下来,恰好遮住他左面的半边脸颊,因而,整个人虽仍是死气沉沉的,却总算不似平常那样恐怖了。 
我难得有胆子正视他一回,刚想对那副人皮面具般的尊容提出些看法,就听那人轻轻说一句:“事先申明,我可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终究还是听到了吧? 
我握了握拳,暗暗磨牙。对上杨筝的视线时,却只微微笑一下,道:“这是当然的。你心里头从来都只挂念着沈大美人,至于别人的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理,对不对?” 
他的神色似乎僵了僵,那一双黑眸死死瞪住我,缓缓抬起手来,将五根手指都伸直了,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慕容,我有的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将你给毒哑了。” 
姓杨的庸医素来说到做到,他又最擅长使毒,说不定此刻早已动了手脚。 
我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武功也只恢复了三四成,总的来说,还是有点……不,非常怕死的,所以还是少惹某人为妙。 
如此想着,便干脆转了脸,透过那一扇半开的窗子,默默的看方静书练剑。 
“慕容。”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那人突然低唤一声,道,“你心口不一的本事,还真是教人佩服。” 
“什么意思?” 
“明明不怕吃药,却偏偏闹性子不肯吃;明明已偷看他练过好几回剑了,却非说自己不曾见过……你一天不说谎,一日不骗人,就活不下去么?” 
我呆了呆,眨一眨眼睛,笑。 
“那个啊……仅仅是习惯而已。” 
杨筝伸手轻叩桌面,张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若当真喜欢方静书,就该真心待他,而不是用一大堆谎话将自己藏起来。” 
我心头一震,面上虽神色不变,暗地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了。 
咬咬牙,手指有些抖,不自觉的将某句话念出了口:“要想在这世上活下去,首先就得学会做戏,因为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教主大人教你的?”杨筝看我一眼,问。 
“除了他……”顿了顿,感觉胸口闷闷的,“还有谁?”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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