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郁风醒来后,面对警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出这究竟的怎么回事。这具白森森的骸骨的主人是郁风的女友,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半前的一个雨夜,郁风与女友在楼上的这间房里近似疯狂地做爱,一次又一次。郁风在接近高潮的时候,用手搂住了女友粉嫩的颈项,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这颤抖厉害得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他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知道,这是自己家族遗传的癫痫发作了。等他平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放在女友的颈子上,而女友已经停止了呼吸——在他癫痫的时候,他掐死了自己的女友。
郁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女友的尸体,于是把五楼的浴缸砸破,把尸体埋在下面的水管旁,然后砌上砖头封在里面,再在砖石上重新安上浴缸。没想到这旧楼的水管年久失修,竟然在半年后的某天突然破了,否则永远没有人知道五楼浴缸下的秘密。当昨天我发现天花板漏水向郁风投诉的时候,他害怕事情败露,还特意上楼破门把所有的水龙头打开,以掩饰真相。郁风还没来得及找到适当的理由处理五楼的尸体,我已经因为忍受不了漏水的天花板,自行叫来了水管工戳开了天花板——也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警察在离开现场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依然惊魂未定的我说:“所以说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亏心事,迟早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哪怕是做得再严密再完美,也抵不过天意。人,总是藏不住秘密的。”
警察走了后,水管工神神秘秘地走到我面前,说:“秦先生,你知道吗,在那具骨架落下来的时候,天花板里还落下了另一个东西,你看——”他摊开了手,手心竟然有一朵正在盛开的红得像鲜血一样的花朵。水管工絮絮叨叨地说:“真是奇怪,怎么会从天花板里掉下这样的东西呢?”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朵开到荼蘼的彼岸花,是紫絮最喜欢的鲜花。可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是那个大胡子画家。
“秦先生,楼下的住客一直抱怨漏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和我合计了一下,决定请个水管工来修一下,估计要剖开天花板,也许是埋在里面的水管破了,大概就是在花坛那个位置——先给你说一声,费用的问题我们回头再聊……”
大胡子画家挂断了电话,我的脸上突然变成了一片死灰。
我想起了花坛下埋着的那具尸体——我的女友紫絮。一周前,我提出分手,紫絮怎么都不同意。一气之下我掐死了她,埋在了人工花坛下的泥土下,砌上一层砖,然后填上腐土重新栽上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
《红月亮》第三部分错
9:45分,空蝉站在阳台上看到阿凉把车停到楼前,然后匆匆上楼,空蝉得意地笑了笑,急忙跑回屋里,拧开了厨房里的煤气,把前一晚藏起的那份重要合同放在茶几下,自己的遗书端端正正放在茶几的一角上,然后躺在床上装睡起来。
阿凉按了几下门铃,然后不耐烦地用钥匙打开房门,进来后就叫:“空蝉,你看到我的一份合同没?”他使劲嗅了嗅又叫:“怎么这么重的煤气味,你没关紧煤气吗?”他走进厨房关上开关又走回客厅,转了一圈看到地上的合同,急忙捡了起来,又自顾着说了起来:“空蝉,不会是还在生气吧?我急着开会,晚上回来再说。”他正说着,抬头看到茶几上的纸条,好奇地拿起一看,上面一行潦草的大字:“阿凉,我恨你,我死之后,祝你和宝儿永结同心!!!空蝉绝笔”
看到敞开的卧室门,阿凉大惊,急忙冲进卧室,看到空蝉已昏睡过去,急忙摇着空蝉叫着:“空蝉,你没事吧,不要想不开啊,空蝉!”
空蝉装模作样地睁开眼睛,咳嗽了几声,扯住阿凉有气无力地捶着他哭闹:“你这没良心的还救我做什么?我死了你正好和你的宝儿双栖双飞,不正是称了你的心意吗?”阿凉皱起眉头,又看了看手表说:“空蝉,我今天真得赶时间,你不要闹了好吗?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空蝉却是不依不饶:“好,你走,你救我一次不能救我百次,我一定如了你的意,让你和宝儿重叙旧好。”
空蝉时而梨花带雨,时而横眉怒视,一套手段把阿凉闹得手足无措,见阿凉心思活动了不少,空蝉下了最后通牒:“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旧爱宝儿还是要我这新欢,如果要她,我们以后就阴阳相见!”阿凉被她折腾得没了底气,只好软下性子哄她:“我跟宝儿分手了嘛,只是最近看她身体不好,所以就近照料了些,你不要多疑,我当然要你了。”空蝉乜斜了他一眼,冷笑起来:“那好,那你现在就给那个装可怜的小妖精打电话,说我们快结婚了,让她死了追回你的这个心。”阿凉为难:“你知道宝儿有心脏病,我跟她也相恋了四年,怎么忍心去刺激她呢?”“那你当初跟她分手跟我相好时怎么不怕刺激到她呢?”空蝉这句话让阿凉下不来台,阿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甩手走了出去。
望着阿凉的背影,空蝉冷笑,狠狠地说:“你既然舍不得狠心去刺激她,那就让我来代劳吧。”
空蝉本就无业,在家闲来无事总喜欢上网,无意间钓到阿凉这大鱼,又正巧阿凉远在老家的父母不喜他原来的女友宝儿体弱多病逼其分手,于是空蝉趁虚而入,跟阿凉同居起来,偏阿凉还是难忘旧情,空蝉自然是步步为营,心生警惕,把宝儿当成了生平大敌。
这晚,空蝉难得没提旧事,炒了几样好菜,又百般妩媚,哄了阿凉开心,一夜无事,空蝉却早已智珠在握,只等阿凉上了班,就自行其事起来。
空蝉找了个离公寓较远的公用电话亭打给了宝儿:“宝儿,我是空蝉,我跟阿凉分手了,但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今天下午两点,我在楚山公园云波台等你。” 空蝉说完就挂上电话,唇边逸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然后叫了辆出租车消失在滚滚车流里。
一下午,空蝉都在碧兰美容院里消磨时光,还因为琐事与别的客人吵了一架,一直磨蹭到天黑,她才悠悠闲闲回了寓所。从楼下往自己房间内望去,只见漆黑一片,空蝉有些心喜。刚吵过架,为了讨自己喜欢,阿凉早上说过今天一下班就会回家接她,然后两人出去吃饭。现在屋内没有灯光,显然阿凉还没回来。
空蝉打开客厅的灯,白炽灯暗暗的,可能因为电压不足,青森森的光线把厅里笼得冷冰冰的。空蝉随手打开电视,嘈杂之声充斥在空荡的客厅内,却比平时多了几份凄凉。空蝉并没在意,只不过借此打发时间。
灯光突然爆闪了一下,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钥匙与锁撞击出的铿锵声,是阿凉回来了。空蝉马上换成一脸怒色,唠唠叨叨对着外面说:“阿凉,今天好气人,我去做皮肤护理,竟然被个泼妇抢在我前面,我们好吵了一架呢。”然后她才装作刚看到阿凉的样子,诧异地问道:“阿凉,你怎么了?”
阿凉双眼通红,一脸悲伤疲怠之色,他揉着太阳穴坐了下来,“宝儿死了。”空蝉佯惊:“她怎么死了?”阿凉闷闷地说:“她下午日头最毒时跑去楚山公园云波台,在快到云波台的一处急拐弯,有人恶作剧放了条竹叶青色仿真的假蛇,那里本就地势陡峭僻静无人,宝儿体弱不能太过劳累,爬山已经太过消耗体力,又被蛇吓倒,心脏病发作,等到被人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深夜,阿凉几经辗转才昏昏睡去,空蝉在黑暗中却暗笑起来,很简单的一招杀人不见血,除掉眼中钉还不会惹来一点怀疑,多么完美的谋杀啊。她笑着,无意间看到窗外,夜深无光,月光、星光,即使窗外的灯光都隐隐沉去,幽深晦暗,仿佛一张巨口将一切光线吞噬,徒留死寂与冷漠。空蝉虽正志得意满,对窗外熟视无睹,但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竟是再也睡不着了。
辗转一夜,终是无眠,天亮阿凉起床上了班,空蝉也急忙走了出去,过了一个小时后回来,手里却多了一瓶药,不过是瓶阿斯匹林,她从里面倒出一片吞下,又把瓶子紧紧锁进抽屉里。
上午的阳光慵懒地在室内徘徊,空蝉也懒懒地打开电脑,随意在上面闲逛着。机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空蝉突然心里一跳,身后仿佛有什么喘息的声音,呼哧呼哧,急促而又弱小,她急转身,身后却是习以为常的家具。转回身重新面对着电脑,空蝉却又听到那急促的喘息气,那么尖细,却又有些隐忍不发的难受,仿佛一个女子搬弄重物或是急行后强忍的喘气声,抑或是爬山时的急促……
一个身子羸弱的女子,勉强支撑着向陡峭的山上爬去,走到半路,忍不住停下来喘息,但那双目光,却是恶毒地向空蝉瞪来……
空蝉如坐针毡,猛然跳了起来,身后那若有若无的喘气声,不就是宝儿的声音吗?她已经能感觉到那双充满怨毒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房间里一角的角柜上,竟然赫赫有宝儿的一付照片,相框框着七寸的宝儿,嘴角微微翘起,细眉弯弯,煞是娇俏可人,但在空蝉眼里看来,却是阴魂不散。
家里从没有宝儿的照片,这分明是昨晚阿凉偷拿回来的。空蝉大怒,抢过去,一把将相框扫到地上,跳上去狠狠踩了几脚,玻璃粉碎,她还不解气,把照片从里面取出,撕成碎片,扬了一地,跟玻璃渣子混在了一起,被空蝉一脚踢散。
背后又传来喘息声,更加浓重。宝儿斜倚着电脑台,一手微撑着大腿,一手拨着粘在沾满汗水的脸上的凌乱发丝,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柔弱可怜。
空蝉一把抓过身边沉重的石膏牧羊女像,向宝儿砸了过去,石膏像穿透了宝儿的身体,落在地上,碎片飞溅,但宝儿的身影微微晃了晃,消失了。
空蝉冲过去,瞪大了眼睛,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喘息声再次响起,却似是就在身边,她目光一斜视,许久未动的电脑上出现了屏幕保护,本来一闪一闪很可爱的图像居然变成宝儿的照片,宝儿细长的眉目幽怨地瞅着某一个方向,但她仿佛感应到空蝉的注视,倏地转过脸,柳眉倒竖,口角边溢出浓浊的乌血,神情极为可怖。
空蝉冷笑:“你是突发心脏病死的,哪来的血?骗鬼去吧!”她抄起键盘砸向电脑屏幕,继而搬起沉重的实木转椅把电脑砸了个稀巴烂,疯狂中的空蝉力大无比,眼看着电脑屏幕支离破碎,宝儿的身影再不会从电脑中出现,才把椅子一扔,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床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衣裙的磨擦声,空蝉已经懒得再听,刚才的一阵狂躁早就令她有气无力了,掀开被子,径自拱进里面,昨夜又一夜未睡,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夜色深沉,阿凉回家,发现卧室里一片狼藉,电脑被砸烂,一地玻璃碎渣,他大吃一惊,看到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空蝉,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待把空蝉摇醒后,急着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空蝉斜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没什么事。”随手打开床边抽屉,掏出阿斯匹林的药瓶又扔了一片药进嘴里,然后懒洋洋进了浴室,不管身后一脸惊诧之色的阿凉。
热水管放出的蒸气和柠檬味的香精将空蝉姣好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她闭上眼,尽量不去想白天发生的一幕,昏昏沉沉中,一丝血腥味不屈不挠地侵扰空蝉的嗅觉,即使浓郁的香精都遮盖不住。
空蝉睁开眼,眼前一片血红,整个身子仿佛泡在血水中,水龙头尤还在向下滴着红水,仿若鲜血。一声尖锐凄惨的叫声,仿佛深夜看恐怖片的胆小女子受到惊吓的尖叫,又仿佛那个体弱多病的女子劳累过度时看到毒蛇的惊恐之声。这声惨叫回荡在浴室内,在深夜里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空蝉打了个寒战,双手拍水,血水四溅,墙上,镜上,地面上,就连挂在一边的浴巾上都是。空蝉尖叫起来,站在水中央,对着这一泓血水拼命地尖叫起来。
浴室门被撞开,阿凉惊慌失措地冲进来,急忙拿浴巾包住空蝉:“空蝉,出什么事了?”空蝉打着哆嗦,闭着眼指着血水说:“那么多血啊,有女人的尖叫声,你听到没?”阿凉被神经兮兮的空蝉搞得莫名其妙:“哪里有什么血,你哪里划破了吗?这里女人的尖叫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