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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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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的意念又淡下来了。
  前来大风山庄探动静的另一原因,便是希望摆脱岳家兄弟的追缉,他对逃亡、被追杀、
被迫害的事感到不耐,如果大风山庄那些黑道人物是讲道义的英雄,藏身在山庄附近暂避风
头也不是坏事,只要这些人行事合乎江湖道义,隐身在旁料亦无妨。
  他到底是局外人,孤家寡人一个,调查只能深入表面,而无法直捣核心,有些人间接受
在大风山庄指挥数载,仍不知自己在为大风山庄卖命,他以十天工夫从表面上调查,所知自
然有限。不过,以他的聪明与及江湖经验来比较,他所获的消息已较任何一个老江湖所知为
多。
  赣南山高水险,民风骠悍而保守,大都市的排外性虽不太显著,但仍然在某些场合壁垒
分明,他对语言有天才,对各地的方言学习进境神速,在进入江西之前他已有所准备,这时
已可派上用场了。
  要混身山庄并非难事,按江湖规矩,只消将真姓名与所犯的案说出,直接投贴拜在,便
可受到款待。但这种方式并不尽善,原因是山窿的人,常会以所犯的案大小而待遇有所差
别,像造反下五门贱贼、犯了江湖戒律的恶盗、采花好杀的歹徒等等,山庄是决不许可这种
人上门的,上门也只有自讨没趣。以他的身份来说,即使未列入造反之列,也只能做几天宾
客,打发些盘缠走路面已,他仅算是一个江湖无名小卒,不会受到那些成名人物的重视,走
一趟看别人的脸色,到底不是滋味。
  他不走这条路,他要开辟一条自认为妥善的道路,确也有点自不量力。同时,他并不希
望真的投身山庄托庇,受人指使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在未完全模清对方的底细前,他不能冒
然决定自己的去留,如果这些人是为非作歹之徒,他不但不屑接近,甚至可能挺身而出锄除
不法哩!
  他所获的消息总算强差人意。其一,大风山庄的人,似乎并不控制山庄以外的人,赣州
仍是三教九流人物自由发展的地方。其二,赣州的歹徒,似乎不受大风山庄管辖。其三,私
盐贩子听命于一个拥有庞大潜势力的人,这人姓龙名劳,绰号叫双头龙、与大风山庄有往
来,可能是大风山庄的主要人物。其四,大风山庄与占山为寇的著名巨匪保持相安局面,彼
此可能有交情有默契,但不能控制小股盗贼,赣州城内外窃案层出不穷,城郊四乡也经常发
现小股流贼打家劫舍拦路收钱,掳人勒索。其五,四镇的地痞流氓,只听说大风山庄是黑道
人物投奔托庇的好地方,但没有人真正去过那里,路程毕竟太远了,可知大风山庆并不重视
没有地位的小人物。其六,真正公然表示由大风山庄经营的店铺有二,北大街的大药肆济众
堂,与合江镇的合江船行。其七,城内外的县民,对信丰县的大风山庄并无印象,影响力不
大,所知者限于江湖人,甚至经常与江湖人接触的打铁兼造兵刃店,也不知大风山庄。其
八,维持地方治安的巡捕,对大风山庄所知有限,不誉不毁,莫不相关。
  一连串的可能,他相当满意,他认为,这是他隐身潜伏最理想的地方,不久之后,他可
以进人大风山庄找到红娘子的。
  他身上还有三十余两银子,可以安度三两个月。近十余年来,大明宝钞已成废物,朝廷
不再禁用金银,物价尚称平稳,每石米价银二两,十三两余银子,已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了。
  七月初,他在合江镇租下草房栖身,然后准备做生意。事先,他已至各乡打听行情,他
认为有两处生意比较赚钱。一是至远乡偏僻糖场贩糖。至镇中出售,红砖搪与姜糖的市况甚
佳,稳赚不赔。一是收购蜜饯,近山区一带的石蜜、梅桂子、蜜梅、干姜等,船伙计与水客
们皆嗜之成瘾。此地的蜜饯品质极佳,尤其是石蜜,早年曾列为贡品,水客们皆买来赠送亲
友,极受欢迎的。他决定贩卖蜜饯。英雄末路。
  花了两天工夫,他到崆峒山九峰山一带,购买了一担货物,花掉了十余两银子,本钱可
下得不少,第三天,他挑着货物返城。
  九峰山在城西南三十余里,南接崆峒,北向府城,有一条小径直达大西门。挑着一担货
物,洒开大步往回走,倒也自得其乐。
  辰牌末,过了横坑乡,路已走了一半。天宇中万里无云,酷阳高照,晨间的凉气已消,
愈来愈炎热,他头戴遮阳笠,挑着一担木油箩,腰带上挂了一条汗帕,挽起衣袖,露出粗壮
结实的古铜色手臂,敞开衣襟,半露壮实的胸膛。他的打扮,完全是一个贩货挑夫,谁相信
他是个武林健者?谁相请他是早年横刀跃马叱咤沙场所向无敌的骁将?
  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小贩比做浪人无赖光荣得多。
  他购货的路线是南下峻们,转向九峰,然后取遣返城,这条返城的路他只走了一次,但
已经不算陌生。他知道,转过前面的小山脚,便是横坑乡的水尾村,距城只有十里左有了。
  水尾村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村西是小山,村东是稻田。进了村栅门,并无异状,村民们
忙着干活,只有一些村童好奇地向他目迎目送。
  村北的栅门右侧,栅柱上飘扬着一面税旗,两名皂衣公人把守在门两侧。栅内侧东首的
一家村舍中,大门外也有三名皂衣人,里面似乎还有同伴。
  他心中一怔,心说:“怎么这里有课税的人?大概是派来催征的。”
  他昂然而行,课税课不到他的零担,不用烦心。接近栅口,一名皂衣人用手向村舍一
指,说道:“挑到那边去。”
  他又是一怔,不敢不听,缓缓到了门前,尚未开口询问,门口的三个人已将他围住了,
其中一人叫:“放下,里面是什么货?”
  他放下担子,据实答:“是蜜饯。”
  那人又问:“到城里去?”
  他又据实答:“是的。”
  另两名皂衣人,已分别动手揭开了萝盖,一味乱翻,把那些以棕叶包得好好的货物翻得
颠三倒四。
  “到里面去纳税。”皂衣人冷冷地说。
  “纳税?这是……”
  “这是钞关派来的水尾抽分分场。”
  “咦!抽分场只科竹木柴薪税………”
  “闭嘴!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胆敢抗税,你想造反?”皂衣人怒叱。
  他忍住一口恶气,沉着地说:“小的天胆也不敢抗税造反,这些货物是小可刚购到的,
尚未贩卖,贩卖时当按规缴纳门摊税,目下……”
  “呸!你还敢顶嘴?凡经过税场的货物,不论自用或贩卖,自七月初一起,一律课额外
税,抗缴者法办,货物充公没收,你是不是想抗缴?”
  他长吁一口气,暗叫罢了,苦笑道:“小的不敢,只是不知此地有抽分场而已。”
  “现在你该知道了,进去办理缴纳事项。”
  “是,小的遵命。”他无可奈何地说。
  里面设有案桌,两名公人坐在桌后,一计银,一文牍,简简单单。门外的三名皂衣人验
货、过秤、估价,经过一阵忙碌,一名皂衣人拉大嗓门叫:“蜜饯七十六斤。”
  管文牍的公人抓起算盘,稀哩拍啦一阵拨动,提起毛笔在一张盖了大印,以木刻刊印的
税凭,埋首疾书。书毕,拾起后娘面孔冷冷地说:“税银一两四钱零五十文。”
  他吃了一惊,讶然叫:“公爷,小的这担货全卖了,也赚不了一两四钱银子,这……”
  这位公人虽生了一副晚娘面孔,但倒还和气,说:“那是你的事。在下只知按规矩行
事。”
  “公爷,即使按货色课税,也课不了那么多……”
  “你听清了,蜜饯每斤价银两钱,你的货重七十六,除去六斤畸零不计,以七十斤课
税,税额是十取一,另加五十钱文牍费,你自己可以算算对不对。”
  银折钱,概以洪武通宝为准,银一分折钱十文,古钱则折三十文。
  一两银子,折洪武通宝一千文,也称一贯。一贯有十串,每串一百文,一百文折银一
钱,十文为一分。
  他倒独一口凉气,沮丧地说:“公爷,门摊税也只有三十取一,这儿……”
  公人摇手止住他往下说,冷然造:“这是税课司所下的税例,与我们无关,税例直接下
自宁王府,税课司只有遵行。我是为你好,你还是缴了快走吧。我只能告诉你,这处抽份分
场是最守法的一处。”
  他一咬牙,缴纳税银,取了税凭纳入怀中,愤然挑起担子出栅,口中不住咒骂:“简直
是强盗、土匪!”
  这是他第一次领教做生意的苦经。
  走了两里左右,前面是一条小桥,桥那一端蹲着三名青衣大汉,桥头的树林中,隐约可
以看到人影。
  三大汉等他踏上桥,方站起迎上,其中之一手中提着一串小笔竹板,笑嘻嘻地说:“老
表,辛苦啦!歇歇腿吧。”
  他停下步,讶然道:“歇腿,小可要赶路呢?”
  一名大汉一手搭住他的扁担头,狞笑着向下一按,说:“别不识好歹,歇下啦!”
  他有点恍然,放下担子说:“诸位大哥想必是缉私的公爷了,小可已纳了税,取有税
单。”一面说,一面在怀中掏税单。
  “免掏了。”大汉谈笑着说,瞥了他一眼又道:“你如果没还税,怎离得开水尾村?我
们不是缉私的。”
  “那……你们……”
  大汉将一串竹牌标了杨,问:“老表,你有申字牌吗?”
  “申字牌?”他愕然问。
  “呵呵!看来你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是刚上槽的新手,你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咱们的小
竹牌按地支排列,每日更换。”
  “你们……”
  “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路吃路。”
  他明白了,哦了一声。大汉接着说:“在下不管你做的是什么,对新手咱们客气些,孝
敬咱们一两银子,便给你带上了一片竹牌。”
  “这个…”
  “有了这块竹牌……”
  “小可知道,以后不会有人找麻烦了。”他接口。
  “不错,不但没有人再找麻烦,西关的税谋司的人,见了你的竹牌,保证不会再课你入
城税。”
  他确是不甘心,冷冷一笑问:“如若小可没带银子……”
  “咱们会留下你一些货物。”
  “如果小可不肯呢?”
  “你会肯的,不肯才是最愚蠢的人,树林里有咱们的弟兄,即使你能闯过,西关的税课
司说不定会没收你的货物,要你坐班房。”
  “小可有数凭。”
  “在下可以在你呈交查验时一把撕掉,税课司的人又为何不可?举手之劳嘛,你斗得过
他们吗?”
  他认了命,掏出一两的小银锭递过愤愤地说:“谢谢。些少孝敬。
  尚请笑纳。”
  大汉接过银子,给了他一块小竹牌,呵呵大笑道:“别气愤不平,老表,放心,在下不
会哭着纳的。竹牌交给税课司的人,预祝你发财,你走吧!”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他尝到了委曲求全的苦果。
  到了西关税课司,果然竹牌可以挡灾,那位接竹牌的人挺够意思,问清他住在合江镇,
善意地劝他绕城而走,不必人城,不然出城时又得缴货物出城税,这趟生意不陪老本才怪。
  第二天,他聪明了,不再设摊,以免抽所谓门摊税,干脆挑了担子到码头上去卖。他感
到奇怪,如按成本计,两百文一斤,别想有钱可赚。
  据他所知,市面上一斤只卖两百四十文,怎不奇怪?
  挑着货担,他先到庙市去找介绍他做这种生意的谢老四。谢老四在庙市的右场摆设一座
摊位,天色尚早,赶庙市的乡民尚未到来。
  他尚未走近,谢老四便欣然地叫:“老表,过来歇歇,早着呢!怎么啦?挑着卖?”
  他放下担子,苦笑道:“缴不起门摊税,只好挑着卖了……”他诉苦,将昨天所遭遇的
琐事—一说了,最后说:“四哥;你的货大概进得早,没碰上加税的倒霉事,你的货是不是
准备提高售价?下次进货价钱又不同了,水涨船高,如照原价卖岂不亏老本?”
  谢老四叹口气,说:“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知道前天突然开始增税?不错,货都在
涨,不得不提高售价,我准备加一成。”
  “加一成还不够哪!”
  “不够也无可奈何,太高了没人要。别人加一成,你多加一分,谁还和你做生意?非垮
不可了。”
  “千做万做,赔本生意不做,这……其他同行他们也只加一成?”
  “是的。
  “这……这趟买卖,我可赔定了。那你不打算再进货了?”
  “当然要进,可不能不做生意吃老本哪!”
  “可是……”
  “我会另打门路。今晚上你到我家谈谈,我告诉你怎样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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