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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邪神门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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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青冷哼一声,怒道:“那是她咎由自取,谁叫这李琰玉如此狠辣……”

  全玲玲没有辩白,仅温柔的一笑,又道:“李老前辈死后,她留下的女儿,便由独轮震天修老前辈抚养成人,并为其择定吉日,下嫁于江北金家……但是,可怜夫妇二人,俱皆薄命,结褵不及三年,又复生下一女孩后,便已双双染疾病而亡……独轮震天修老前辈,那时已年逾八旬,闻讯之下,急赴江北,为女儿办妥身后,便满怀凄楚的携着外孙女赶返归程,并含苦茹辛的扶育这位外孙女,这段日子,老少二人,的确是相依为命。又过了两年,终于,他亦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乃谆谆托孤于其唯一弟子银衫青轮。”

  江青此时若有所悟,微微沉思。

  全玲玲庄容续道:“在当年,家祖与无定飞环李老前辈及独轮震天修老前辈,交最莫逆,在这老一辈的人全然去世后,家父便专程过访银衫青轮万叔叔,请他将李老前辈的孙女送至庄中居留,万叔叔因他素来行踪无定,再者,武林双飞自来交往极深,因此,他使将这位苦命的女孩子送至烟霞山庄。这个女孩子,名叫金昭,今年已十九岁了,她每日切齿不忘的,便是要报复六十年前,绝缘洞那笔深仇……”

  江青此刻已恍然大悟,为何银衫青轮万兆扬,会不顾与拜兄往日交谊,翻脸成仇的原因,他这时已对银衫青轮起了一丝隐隐的了解与同情。

  全玲玲忧戚的道:“江公子,你现可以明白事情的原委了吧?所以,我只怕家父不肯这么轻易与你化解呢!”

  江青亦剑眉深锁,面容黯淡……

  忽而,他毅然道:“罢了!无论如何,在下亦只有先行出庄,去稳住长离一枭及蓝翼铁骑会诸人,不论令尊对在下如何,在下亦不能为了此事,引起一场莫大争斗,在下义父这笔昔年恩怨,自当由在下鼎力担当,决不能为此而演出太多流血争纷,更不能牵累在下拜兄等人……”

  全玲玲担心的道:“江公子,你准备如何呢。”

  江青倔强的一笑道:“在下出险后,将依先时决定的心意去做,若万一不成,再由在下与那金昭当面解决此事……”

  飞仙子姐妹沉默了。全玲玲在明媚的双瞳中,闪耀着莹莹泪光,她衷心的希望江青勿再涉险,但是,她能劝解江青么?她能化解这场先人的仇恨么?她更能说出要江青独自逃生的话么?她不能,而且,她亦忍受不住那悠悠无期的别离之苦!

  于是,她别转头去,不让那激动的泪水被江青瞧见。

  这时,室中的二人都满怀心事,默默无言。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重与凄苦的。事实终归是事实,它是不可避免的,是硬性的,尖锐的,并且,谁也要面对着它,因为,这硬性而尖锐的事实必将到来。

  惆怅揉合着矛盾,忧戚掺杂着苦涩,这是恩与仇的冲突,情与怨的纠缠。

  黑。夜终将消逝,明日定会到来,而明日,是幸运尚是乖舛,又有谁会知道呢?

  江青黯然无语,凝望灯花,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烦恼与郁闷……

  全玲玲瞧着妹妹,无助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

  丹寒楼中十分平静,但由全楚楚带回的消息证明,烟霞山庄内外及双飞前后二岛,皆已展开全面戒备,各处战云密布,人人、心绪紧张,如临大敌。

  不错,东海长离岛的威名,到底不是虚讹的,甚至连名震一方的烟霞山庄,也不敢丝毫轻视。

  长离一枭未达目的,回去之后,虽然没有明着向烟霞山庄挑战,但深谋远虑的飞索专诸全立,已感到事态的严重,下令全岛严密戒备,他深恐长离一枭会猝然暗袭,不宣而战!

  在这紧张沉闷的气氛中,漫长的白天,已缓缓过去,黑夜,又来临了。

  烟霞山庄及双飞前后二岛,随处可见人影憧憧刃光闪烁,执刀荷枪的黑衣大漠,往来巡弋,沉喝号令之声,彼起此落。

  这窒息而紧迫的空气,即使令一个感觉最迟钝的人,也会颌悟到事态绝不简单。“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的刺激,到底是不好消受的啊!

  时间在一分分的消逝,而人们在等待,在忐忑。

  丹寒楼四周,仍然十分安谧,楼下,一个模样精灵,使女装束的少女,正倚门而立,看似眺望远处,但其双睛则不停的随处流转。

  楼上的房间内,江青已穿戴舒齐,火云衣仍旧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金色约三角形鳞片,在灯光下,更散射着慑人的精芒。

  江青伸手一按背后,知道自己从未现露的兵刃“金龙夺”尚安然未动,暗囊内的“烈阳神珠”亦未遗失,他微微一笑,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衫。

  青白色的灯光,映照着江青俊朗的神态,在火云衣适度的陪衬下,越发现出玉面朱唇潇酒不凡,只是在那俊俏的面庞上,却仍然透出一丝病态的红晕,那瘦削的身躯,亦有些孱弱与虚浮。

  本来,他便没有全然痊愈啊!

  全玲玲痴迷的凝注着心上人,目光中,透露看人多的赞誉与依恋。

  江青略为活动了一下四肢,剑眉微皱的向左腕一瞥,又随即移目他视。

  全玲玲随着江青轻微的动作,深沉而歉疚的道:“江公子,左腕痛么?唉!这都是我不好,我……我……”

  江甘豁然一笑,道:“无妨,全姑娘无须自责过深……其实,若不是这一剑之赐,江青与姑娘也不会……”也不会怎的,江青却戛然不说,面庞微红。

  全玲玲心中已感到一丝甜蜜与安慰,至少,这冤家已不似以前那样冷漠与淡然。

  她羞怯的低声道:“江公子……我……我何时可重……重见你?”

  语声如一根游丝,是那么轻细而不可捉摸,但是,江青却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

  房间内是这样静寂,静寂得甚至连一根锈花针坠落地上的声息也能听到。

  江青那澄朗的星目,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全玲玲,清亮的目光,彷佛要看清她身体的每一都份,透入她心扉的最深处……

  江青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真的爱我?她确切毫不保留的爱我?这是真的。天啊!我为何在三年前与三年后的遭遇,会有如此天渊之别呢?轻蔑及卑视,痛苦与创伤,都远离我而去了么?”

  全玲玲被江青率直而多热的目光瞧得娇羞欲滴,低头抚弄着衣角,那一股妩媚生姿的娇柔之态,确实令人怜爱。

  江背亦低声道:“全姑娘,只要此次事件过去,在下侥幸不死,必有再见之日!”

  全玲玲悚然一震,正待开口。

  珠帘掀处,全楚楚已自外掠入。

  在明亮的灯光下,映着二人凝眸相对,含情睇亲的情态,全楚楚不由心中一笑,忖道:“唉!自己真不识趣,又在这种气氛中闯入。”

  但是,她此刻待要退出,已来不及!

  全楚楚只有娇憨的一笑,道:“喂!你们又在发什么怔啊?时间差不多了!”

  说着,她目光一瞥英姿焕发的江青,叫道:“喔哟!江公子,您真美!”

  说到这里,全楚楚面孔一红,忸怩的转过身子,掩嘴轻笑。

  全玲玲白了妹妹一眼,急问道:“妹妺,外面情形如何?可有办法送江公子离岛么?”

  全楚楚有意无意的睨了江青一眼,轻望道:“庄内及前后二岛皆已严密戒备,一片刁斗森严,爹爹已整日坐镇“凌宵厅”调度,连双掌受伤的耿叔叔亦衣不解带的四处巡视,现在虽然情况平静,但行动却极不方便。”

  全玲玲心中焦虑异常,她惶然道:“那么,不是便无法可想了?”

  江青眼看着全玲玲为自己那忧急之态,心中一阵激动,大声道:“全姑娘无庸焦急,如实在无法,在下尚可硬闯出去了!”

  全玲玲闻声大惊,急道:“不,不!你毒伤尚未复原,左胸亦不能多运动,如何能冒此大险?”

  全楚楚轻扶乃姐肩头,低声道:“姐姐,你不用着急,咱们可引带江公子自庄后那条密径下去,虽然难走一点,但那儿防卫比较松懈全玲玲微一沉思,毅然道:“亦只有如此了,若万一被庄中人发觉,我们便帮着江公子硬闯,如闯不出去,江公子的命运,即是我的命运……”

  江青与全楚楚面角激动,正待善言劝慰,全玲玲己自镖囊中摸出一方黑色长帕来。

  她双手用力一撕,这块长帕已分成两片,全玲玲自己拿起一片,又将另一方递于妹子手中。

  二人将手中黑色长帕蒙在脸上,又将满头青丝理紧,经过这一番打扮,贸然一见,却也不容易认出是谁来。

  全玲玲与全楚楚二人,早已换好一身黑色紧身衣,这时全玲玲露在黑帕外的那双大眼,同江青一飘,悄声道:“江公子,咱们这就走!”

  江青微微颔首,三人已轻轻出门,沿梯而下。

  楼梯下,一个眉目清秀的丫环,已在等候,她一见二一人,忙趋身行近,同江青一望,又低声道:“二位小姐,适才大福来报,说庄后密径下的崖底,他已准备妥了一艘小木船。”

  全玲玲轻轻点头,劫说道:“春碧,真苦了你了,关照秋红她们,小心言行……那使女连声应诺,又道:“大小姐,尚请谨慎,外面可十分紧张……”

  全玲玲嗯了一声,与江青、全楚楚二人,悄然出门,隐身于黑暗之中。

  三人借着房舍的阴影,与树木花石的掩护,极为小心闪缩而行,在避过了两拨巡行之人后,已来到一堵高墙之前。

  全玲玲以指比唇,身形已如穿花蝴蝶般掠向墙下一扇便门。

  全楚楚回头向江青一瞥,悄声道:“江公子,幸亏我和姐姐对庄中地势熟悉异常:否则可麻烦了!那大福办事也十分小心,料想不会出什么错,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倒并非为了我们,这小子对春碧那丫头可痴心得很呢。”

  江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这时觉得混身酸软,十分疲累,但是,他尽量忍住那急促的喘息,以免双飞仙子为他担忧。

  这时全玲玲在暗中轻轻向江青一招手,江青已与全楚楚迅速行近。

  全玲玲待二人穿过便门后,又谨慎的关拢,三人已沿着一条陡斜而滑湿的小径,向前行去。

  江青行动之间,已更觉吃力,急促的喘息之声,再也抑制不住。

  全玲玲急急搀扶江青右臂,温柔的以玉手为其拭净额际的汗渍。

  二一人缓慢而吃力的尽量寻着岩石树木的阴影行走,江青步履十分沉重,蹒跚行来,已将大半身躯的重量,倚在全玲玲怀中。

  行走间,已来至一片稀疏的树木之前,江青脚步一个跄踉,已踏在一片草丛之中!

  他脚步始才踏下,“呼”的一声轻响,两片隐藏草中,带有锯齿的钢头陷阱,已蓦然合拢,紧嵌在他脚踝之上!

  江青骤觉脚踝之处,一阵奇痛,好似两把尖锐的钢针,猛然刺下一般!

  他闷哼一声,忍住那生似欲撕肌裂骨的彻心痛苦,黄豆大的汗珠,又顺颊流淌。

  全玲玲惊惧欲绝,悲泣一声,急急俯身跪下,双掌倾力,欲分开那两片隐藏在草丛中紧合的钢齿!

  但是,这两片紧合的钢齿,乃是烟霞山壮特制之物,以极粗韧的机簧按装于内,不识开启要窍,欲想启开,却是极为不易!

  全玲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玉手也勒出血来,却仍然无法开启!

  江青咬牙强忍,身躯在簌簌而抖,虽然他知道,这钢夹在平时断然伤不了自己,但在目前,他又能奈何呢?

  全楚楚亦急得双手连搓,惶然俯身帮助乃姐。

  正在此间……

  一个粗哑的嗓音超自林中道:“什么人?双飞双岛!”

  全玲玲知道这是庄后伏守之人,以规定之暗号声询。

  但是,她姐妹二人临行匆促,却忘了探询暗号之问答,而且,两岛各处,暗号全然不同,加以二人师出无名,也不便回答,否则,传至全立耳中,那还了得?

  全玲玲姐妹与江青三人,正急得满头大汗,惶然不知所措之际,一条黑影,已自一块高耸的巨岩后掩出,身形急扑向三人之处,口中并大叫道:“湖波粼粼。兄弟们,辛苦了,在下后庄巡行第三哨头目赵大福!”

  杯中粗哑的口音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赵大哥,倘请自便。”

  语声随卸沉寂,那条黑影已来至全玲玲等三人身前。

  暗影中,可以看出,这人身量高大,面皮微黑,生像十分纯厚。

  他这时向全玲玲恭身一揖,口中急促而低沉的道:“大小姐,怎么回事,幸亏舂碧不放心,要小的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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