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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泪-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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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焰炽想向父皇辞行,但他不敢靠近那一片废墟。远远的只看见父皇坐在一堆废墟之上,从天亮到天黑。
  
  走吧!他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尚静婉说那天她曾来明宫找过他,她一定也察觉到什么了吧?她定是希望他可以伸出援手的。因为他曾经对她说:“不论如何,你总可以相信我。”她给了他全部的信任,可到头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句空话,一句大话!
  
  面对母亲的软硬兼施,他妥协了。可没料到这一次妥协竟换来他悔恨终生!
  
  长乐宫外,母亲给她下马威的时候,她浅笑盈盈,他突然觉得她和自己是同样的,他觉得自己在同情她。
  
  父皇给宠妃晋位时,她这是这般淡淡的面容,似乎一切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冷眼看众人。他的目光突然与她撞上,来不及躲,心里有种异样的东西被引了出来,那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父皇从她手里接过焰行时,并让她与其一道,不知为何,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他开始时常注意她,虽然他知道她是父皇的妻子。
  
  匈奴人将她比作北方佳人时,向来寡言的他居然第一次在那样的宴席上站起来反驳。他在父亲眼中看到赞赏,但他更在意她眼中的笑意。
  
  她的机智让他惊叹,似花蕊层层绽放吐香。可惜她似乎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光芒。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宣室殿内,气氛怪异。
  
  “你说晋安王病了?”轩辕帝望着阶下跪着的人,面无表情,“病得都不能来见朕了?”
  
  下面的人支支吾吾,额头上已有豆大汗珠滴下。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病得这么厉害……乔布!传旨,朕御驾西征期间,晋安王为朕分忧,积劳成疾,特赐往蜀川别宫休养!”
  
  乔布领旨出去,回来时,犹豫着说道:“皇上,君相还在外面候着!”
  
  他闻言闭上双眼,眉间隐忍着痛楚,沉声说道:“传!”
  
  “皇上!”君厚卿头上缠着白布,双眼肿得老高,一下子竟似苍老了十年。
  
  轩辕帝走下去扶他起身,点点头:“朕都已经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顿住不说,只是盯着君厚卿望。
  
  君厚卿只觉头上似有万柄利剑,心知大势已去:“老臣年事已高,加之白发人送黑发人,已觉心力不足,还望皇上准老臣告老还乡!”
  
  轩辕帝出了神似的远眺某处,半晌才点头道:“朕本不舍,奈何君卿去意已决,去吧!”
  
  “谢皇上!”他退了下去,仍旧心惊肉跳。自己的人马和晋安王的人马打起来了,从头至尾根本未见到什么帝师,难道说这真的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只为了要削弱他和晋安王两派的势力?
  
  可是,若真如此,皇上为何在回来之后只字不提那夜所发生的事?
  
  不过,他相信,皇上不提,不代表他不知道!让晋安王去蜀川养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幸亏——他悄悄的冒出一个想法,然后马上露出惊恐之色,他怎么可以有这个想法?!椒房殿被烧死的人是他的女儿和外孙呀!
  
  乔布站在殿门口看着君厚卿离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皇上的目的都达到了!
  
  可是——为什么殿中那个伫立不动的身影,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孤寂?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
  
  轩辕帝紧闭的双眼突然暴睁开来:“乔布,你在说什么?”
  
  乔布咕咚一声跪了下去:“纪相押运粮草,皇后娘娘却让人把贤妃和五皇子带入宫中,以致纪家投鼠忌器,连带晋安王也没了动作。奴婢这才自作主张将椒房殿中藏有传位诏书一事透露出去。”
  
  宣室殿内久久没有声响,像是漫长无边的黑夜。
  
  漏壶里的水缓缓滴落铜壶之中,发出轻脆而有悠长的响声。
  
  终于,水流慢慢溢出——
  
  “你——该——死!”
  
  清清碧水之中,映出一片血色残霞。
  
  *
  
  幔子轻轻的扬起,珠帘传来响声。
  
  他蓦然回头,然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来——
  
  许久前的那个晚上,他像是初经人事的小伙子,不顾宫规礼仪,就将她从佛堂抱到了宣室殿。
  
  那之后,宫里便流言满天飞。
  
  他找来那个一直陪在佛堂外面的宫女,沉声问她:“你看见什么了?”
  
  那个宫女眼神带着幽怨:“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他突然兴起一种念头:“你做得很好,朕封你为昭仪如何?”
  
  那宫女眼中完全盛满惊色,丝毫没有喜意。
  
  他轻轻的笑了,以颜儿的性格,一定不愿意让人知道那晚的女子是她!
  
  他这么做,颜儿一定知道他的用意!
  
  可是,她为什么对他说恭喜?还说什么他应该雨露均霑?
  
  她真的以为,他宠幸了顾氏,所以封她做昭仪?
  
  他问乔布,乔布笑着告诉他,皇后娘娘这是说气话呢!
  
  是气话吗?
  
  然而,在除夕夜共聚一堂时,她仍旧端庄如常,还十分大方的要顾氏将心意放在他身上。他一时气恼,忍不住掐了她一把。
  
  但她只不过愣了一下,就又恢复常态了!
  
  他本来是准备去椒房殿的,但此刻却突然像个恶意调皮捣蛋的孩子,召了顾氏侍寝。虽然什么也不做,他看书,她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宫廷渐渐安静,顾氏轻轻地说:“皇上,早些休息吧!”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满脸的红晕。
  
  又低下头,问道:“顾氏,你想要什么赏赐?”
  
  顾氏一愣,然后不胜娇羞地问:“皇上,可以将那串压胜钱赏给妾身吗?”
  
  “啪!”的一声,书被扣在桌上,他面有愠色:“放肆!”
  
  她连忙跪下来,却不明白为什么。
  
  翌日,天未亮,她侍候他起床更衣。
  
  他看到她因为没有睡好而略显苍白的脸,突然生出一股歉意,正欲说话,突然乔布在外面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哼,她又恪尽职守来了!
  
  “告诉他们,朕现在还不想起床!”
  
  顾氏困惑的将他的意思传达下去,就见轩辕帝一笑,无限柔情地对她说道:“待会百官朝拜,朕带你去大殿可好?”
  
  “可是……于礼不舍呀!”
  
  “朕说可以,就可以!”
  
  当看到颜儿略带苍白的脸时,他突然就后悔了。
  
  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十分后悔,为什么后来没有对她说出实情?自己的反反复复其实都是因为她!
  
  想要对她说出来的时候,他却找不到她了!
  
  她还在椒房殿吗?对!她一定还在那里等他!
  
  宣室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
  
  侍卫们开始清理那一片废墟,一个个已经烧得像焦碳一样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被抬出来。
  
  轩辕帝站在仅存的石柱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匈奴的箭有毒,毒素到现在还未完全被清除。
  
  颜儿?你在哪里?你说要等朕回来,朕回来了,你呢?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石柱之上,震落层层灰屑。
  
  纪氏试图劝阻他:“皇上,这儿危险,您还是先离开吧!侍卫若找到皇后娘娘的遗体,便让他们马上来禀报好吗?”
  
  他推开她的手,就像是在拂去身上的灰尘。
  
  纪氏眼圈一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上的心情妾身当然理解。但是,为何不让皇后娘娘曾经的模样永远活在皇上心中呢?您非要以后回想起来,忆起的只能是一段焦碳吗?”
  
  “放肆!”胸中一阵激荡,他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明黄色的袍子上,刹时变成了黑色。
  
  “皇上!”
  
  耳边有惊呼声,越来越远,他似乎看到颜儿在向他招手……
  
  他伸手去抓,却发现握在手中的居然是一块焦碳!
  
  不!不!
  
  颜儿的模样……他要永远记着颜儿的模样……
  
  “杨恢,让侍卫全部从椒房撤离。另外,召长安能工巧匠,在未央旁边另起一座宫殿,要在年前完工!”
  
  ……
  
  “皇上,昨夜的刺客,奴婢已经让人封锁城门,挨家搜查……”
  
  “传朕旨意:解除禁令!”
  
  “皇上?!”
  
  “朕是因为西征时伤口余毒未清才昏倒,与那人无关!”
  
  不理会杨恢讶异的目光,任由自己陷入沉思之中。
  
  那个男子……他的剑指过来的时候,口中似乎在说:“还我妹妹来!”
  
  是那个人吗?颜儿有一次喝醉酒时喊出的“二哥”?
  
  那个二哥,是她心中珍惜的人吗?
  
  黑暗中,有一声轻响,他抬头一看,苦笑一声:“曜,是你!”
  
  “为什么放了那个刺客?”
  
  他抚摩自己颈部细微的血痕,仍旧苦笑:“你可记得,当年被君厚卿赶出家门的君辰枫?”
  
  “是他?!”
  
  “也许是他!去查清楚,他这些年在做什么!”
  
  黑影退去,他跌坐在屏榻之上,抚摸手中的荷包,可是那个送他荷包的人呢?她在哪里?
  
  外面,雪花漫天的飞舞,有的被北风卷入窗棂。他激动的站了起来,颜儿,是你回来了吗?
  
  你是不是也记得,曾经在雪地里我们说的话?
  
  ……
  
  “皇上,宫殿已落成,起什么名呢?”
  
  起什么名字?
  
  离人偏识长更苦,苦没有她……
  
  沾满墨汁的笔头重重落下,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长信!
  
  恩爱长久,信守永生!
  
  雪地里,他曾经默默许下这样一个诺言。
  
  曾经,他也开口对她表白:长相守,他们要长相守!
  
  长信宫,是他和她长相守的地方!
  
  *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时间如过隙之驹,让人差不多淡忘了曾经的烽火连天。
  
  长信宫内,静悄悄的,轩辕帝自斟自饮,时不时还对着空中莫名一笑。
  
  “今年的酒快喝完了吧?”
  
  “咱们自己种些葡萄?陇西能种,长安为什么不能种?”
  
  “陇西地质有差,不如取陵阳的品种?”
  
  ……
  
  “皇上,这是从陵阳快马送来的葡萄秧!”
  
  打开木箱,湿泥中露出几棵幼苗,仍有露珠在上面,娇嫩欲滴。
  
  “奴婢这就派人种下?”
  
  “不!”他拦住,取过木箱就往外走,“朕要亲自来!”
  
  “呃?!”杨恢似被流箭击中,久久都没有回神。
  
  那个人,真的是我们的皇上吗?
  
  皇上的精神似乎越来越好了,是否应该恢复嫔妃侍寝?
  
  他小心的询问。
  
  “啪!”一棵幼苗被折断了。
  
  “你毁了朕的秧苗!”轩辕帝直起腰杆,语气淡淡的,仿佛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实。
  
  杨恢的额头开始冒汗,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上面,他没有九条命啊!
  
  “朕罚你去陵阳走一趟,替朕再取一株来!”
  
  “呃?!”杨恢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来,去陵阳,快马三五日也就到了。
  
  头顶的声音又响起:“记住,用走的!”
  
  什……什么……杨恢惊恐万分的抬头,嗓子开始冒烟,肠子都悔青了。看见贤妃娘娘泪眼欲滴时,他不该心软的。
  
  皇上已经弯下腰去整理他的葡萄秧了。
  
  翌日,杨恢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皇上近身的那两个侍卫,心里本来打算好的最后一点小算盘都干脆放弃了。
  
  他面面俱到的对新来的内官交待:“……皇上自言自语的时候,你不要打断他!餐具要备两套,而且每顿都要有一壶果酒,必须用玉壶盛着!记住,想要保命的话,千万别提什么侍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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