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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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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四人,八品采女一名,九品奉仪两位,皆品级低微。而今立妃,这人选明眼人一瞧就知。
  苏修容不论出身,品行都不逊,又有谢家撑腰,以及皇上的恩宠,朝臣即便有异议,亦不敢明言。
  琼华殿失火一事,皇上震怒,刑部尚书加紧彻查。
  刺客在琼华殿附近失去了踪迹,御前侍卫也曾目睹有人自殿内而出,失火之事立马被定义为蓄意针对苏采女的一场刺杀。
  只可惜苏采女当时昏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刺客的身形,以及其它种种一无所知,刑部尚书登时头疼至极,线索一断,实在让他们无从下手。
  却不曾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镜梳发,苏贤满面春风得意,唇边的笑意如何也收不住。
  二品修容,离一品四妃不过是一步之遥。
  她还以为需要再耐心等一段时日,不料这如愿以偿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叫人怎能不欢喜?
  只可惜没能除去苏言,还让她住进了皇帝的承永殿,实乃遗憾之至。
  待她封了妃,再慢慢收拾苏言亦为时不晚。
  “主子,御林军硬闯进来,说是要、要……”殿外候着的宫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喘着气口齿不清。
  苏贤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呵斥,却见御林军大刺刺地涌入了内殿,当下不悦道:“公然闯入后妃的寝殿,你们该当何罪?”
  “苏修容息怒,臣下也是秉公办事,还请苏主子见谅。”陈瑾领先踏入,冷着脸拱手说道:“刑部尚书有令,还请苏修容跟我们走一趟。”
  “刑部?”苏贤怒不可遏,大声喝止靠近她的御林军:“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就要成为四妃的我去刑部。我要见皇上,让皇上主持公道,治你们这些狗奴才的罪!”
  毕竟刑部尚未定罪,又是后宫主子,御林军亦不敢胡乱动手,免得误伤了苏贤。
  陈瑾早有预备,挥手让殿外候着的两名壮实的嬷嬷进了来,一把钳着苏贤的双臂,用力拉扯着往外走。
  苏贤又惊又怒,殿内的宫侍看着御林军来势汹汹,也顾不上自家主子,躲在边上不敢吱声。
  她冷冷地扫向周侧的太监宫女,大难临头,只顾着独善其身。
  好,很好,这些奴才果然都是墙头草。待她回来,一定狠狠收拾他们……
  环顾一周,不见她的贴身宫婢,苏贤不禁叫嚷:“紫儿呢?紫儿在哪里?”
  陈瑾回过头,嘴边扬起丝讥嘲:“苏修容不必担心,紫儿姑娘已经先去一步,正在刑部等着苏主子。”
  苏贤没料到紫儿这么快就被抓走,暗地里却略略松了口气。有她在,以紫儿与娘亲的手段,事情想必还有转机……
  只是她直接被陈瑾等人送入了天牢,却由始至终没有见到紫儿。
  苏贤心下惊惶,多番追问,又将头上和腕上的名贵首饰都扒了个干净,才从牢狱的口中稍稍套出了一点消息。
  紫儿被刑部尚书叫走,暂时不会回来了。
  天牢不比平常地方,桌椅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一张软榻上铺了锦被,舒适温暖。
  苏贤蜷缩在软榻里,在静谧的牢中双臂环着自己,只觉浑身冷飕飕的,害怕得一直睁着眼,始终不敢入睡。
  她抱着锦被,心里想着娘亲,暗暗给自己壮胆。娘亲素来聪颖,定能轻易将自己救出去……
  “苏修容,有人来看你来了。”天牢中日夜昏暗,不知时日过。狱卒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苏贤茫然地望向牢外,难不成是娘亲派人来救她了?
  思及此,苏贤立刻掀被而起,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她猛地冲到牢门,紧紧瞪着来人。
  “……苏言,怎么会是你?”
  阴暗的天牢里,苏贤睁大眼,惊得退后两步。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第一个来见自己的人,居然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妹妹以为会是谁?皇上、谢当家,还是苏家主母?”阴冷的天牢里,苏言身子尚未痊愈,面上仍有些苍白,肩上裹着厚实的狐裘,唇边却缓缓扬起一丝笑意。
  苏贤如同坠入冰窟,全身的力气霎时间被抽光了,半晌才找了自己的声音,强作镇定道:“刑部尚未开堂审理,你没有皇上允许擅自来天牢,就是死罪!”
  苏言低下头,天牢中的狱卒早已被她打发远了,此刻这里只得两人单独相对。
  牢里几盏油灯,昏昏暗暗,她们的身影被拉长,在烛影中轻轻摇曳。
  “我能来这里,说明一切已是尘埃落定。苏贤,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轻轻一叹,苏言不知该说这样的对手毫无招架之力,让她倍感无趣;还是说,自己一再融入苏家大小姐的角色,最后却依旧不是良善之辈?
  “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皇上那么疼爱我,定会放我出去的,还有苏府,还有娘亲……”苏贤犹在挣扎,这一刻她就该呆在芝兰殿内,静静地等着皇上的圣旨,满心欢喜地被赐封为四妃之一,从此风光无限。
  此时却仿佛从云端堕下,自美梦中惊醒……
  她不相信,亦不愿相信。
  昨日自己还春风满面,今天却被莫名其妙地关在牢中,等候发落。而唯一来看她的,竟又是自己最憎恨的苏言。
  让苏贤情何以堪?
  受不住天牢的阴冷,苏言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淡淡道:“紫儿已经出面指认,派去琼华殿和在出宫路途上刺杀我的人,皆是苏修容所支使的。皇上亲自审问,刑部已经定了罪,想必这两日李大人便要来天牢宣读旨意了。”
  “紫儿……不可能,绝不可能,你骗我!”苏贤不断摇着头,怔怔地盯着她,声线愈发尖利。
  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她,但是那个从小跟在娘亲身边的紫儿,与她一起长大的紫儿,稳重体贴的紫儿,绝不可能如此待她!
  苏言摇头,眼底多了一分怜悯,为的是苏贤的天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纵使是亲友也会在你不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插上一刀,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她抬手紧了紧狐裘,盯着苏贤一字一句地道:“事情败露后,苏和已经对外声明,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从今以后,苏修容跟苏府再无瓜葛。”
  闻言,苏贤满脸不可置信,颓然地扶着墙徐徐地软在了地上。
  断绝关系,爹竟然这般狠。虎毒仍不食子,东窗事发,苏和便立刻舍她而去?
  瞥见她满目的悲戚与忿然,苏言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的脸面上,再度开口,毫不留情地在苏贤的伤上又撒了几把盐。
  “苏府近日的举措,是苏家主母先提出来的。与其因苏修容的重罪被连累,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跟你撇清关系,免得苏府被拖累。”她微微笑着,艳丽面容愈发明亮照人:“舍了你,苏家不是还有一个我么?为了顾全大局,又有什么不能丢弃的?”

  限期

  牢狱中,苏贤一身光鲜早已不在,倚着冰冷的墙满目疮痍。
  兵败如山倒,这样的舍弃,这样的失败,对于苏言来说并不陌生。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冷眼睇着那些手下败将,瞥见他们或大声痛骂,或疯狂崩溃,或痛哭流涕,或自我了断……
  苏言毅然转身,苏贤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不是么?
  蓦地,一阵突兀的笑声自牢中传来。
  起初只是低低的,似是从喉间渗出的声响。渐渐的,带着些张扬的大笑,在冷清的天牢中凸显阴森慑人。
  苏言转过身,望见苏贤扶着墙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满眼的讥嘲,压抑不住的笑声源源不绝,几近笑岔气之时,才逐渐停了。
  如此癫狂、愤恨,仿佛毒舌般诅咒的目光,苏言依旧坦然而对。
  她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定不会给对方任何余地……
  苏贤已没有翻身的机会,她又何必与其斤斤计较?
  对上苏言沉静的眼眸,苏贤的脸面不禁越发狰狞。
  跟前这个人,原先就该被她踩在脚下,又或是永远被抹杀掉。如今,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身前耀武扬威?
  片刻后,苏贤又笑了:“苏言,你的下场与我无异,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以为,皇上真的向着你?只不过是,等待着适合的时机,将你身后的谢家一并拔除……”
  苏贤的神色越发得意:“我死了,你也要死了。苏府什么都得不到,谢家也无法从你身上套出什么。至于皇上,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她乐呵呵地笑着,声线愈发柔软,抚着自己的脸颊眼底尽是愉悦:“皇上欢喜这张脸,他定不会忍心舍去,我还有机会,而你?”
  苏贤似乎冷静了一些,张狂地大笑道:“怕是要眼睁睁看着我登上后位,身子日复一日地衰弱,直至病死在琼华殿里。”
  苏言墨黑的双眸微动,轻声问道:“苏贤,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确实,此事未免太过于顺利,君于远由始至终亦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放任自己出手。
  她撵走殿内的宫侍,以白玉琴为媒介,诱出紫儿将实话道出。
  紫儿意志坚定,若非苏言驾驭纯熟,还不易将其拿下。
  不愧是苏家主母的亲信,又在苏贤身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事无大小,她都一一知晓。
  原以为能套出一点线索,再动些手脚引致苏贤身上。
  不料所有的作为,皆出自她左右。有紫儿在手,她的供词足以令苏贤死了千百回,苏言亦省了不少事。
  唯一的缺点便是,白玉琴控制人心神的效力并不能持久,她不得不速战速决。
  刑部开庭审理,皇上金口玉言,下旨定罪,前后不过三日。
  此事一了,紫儿清醒,回想起这段时日的一切,承受不住叛主之责,绝望之余便在牢中咬舌自尽而亡。
  死无对证,苏家主母再有翻天的本事,也无法救得了苏贤。
  “娘亲断不会忍心舍了我,紫儿又如何会背叛?所有的一切,定是你动了手脚!”苏贤并非愚钝,起初的彷徨无措渐渐消散,脑中慢慢清明。
  她眯起眼,盯着面色苍白的苏言,骤然冷哼道:“我看得出来,你对皇上的情意并不比我少。可是,他对你,跟待我又有何不同?”
  “你难道真的一无所知?为何离开苏府后,你的身子却越发衰弱?为何入宫后,经过谭老御医亲手医治,病情却一再无起色?”
  苏贤恶毒地瞅着苏言,一字一句仿佛从心底迸发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欢愉:“你是不是总觉得晕眩,眼前发黑?是不是手脚虚软,浑身无力?是不是时常昏睡,却越发疲惫不堪?”
  每听一句,苏言脸上便更白了一分,只是神色却仍旧如初:“……苏家主母对我下毒?什么时候的事?”
  苏贤瞪大眼,欢快地答道:“你还记得离开苏府前,娘亲送去的盘缠?”
  “当初是怎么说的?担心爹再骚扰你,于是偷偷放走了你?怕你出府后受累,塞给你充足的路费?”她一面说着,一面兴奋地双肩发颤,双眼登时亮得刺人。
  “与你同路的乳娘,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哈哈……娘亲素来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迟早会坏了事。看,老天开眼。我要死了,你又如何能逃得过去?说不定,你比我更早下地狱去!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不会寂寞了……”
  苏贤刺耳的笑声在天牢中回响,苏言只觉胸口一阵刺痛,仿佛被人生生抽去了骨,剐了心。
  她稳了稳心神,没有再看那牢中癫狂的女子,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向天牢的出口。
  原来,苏家大小姐的乳娘已经不在了?
  难怪君于远在她入宫前,不让两人相见,亦不再提起。
  原来,他早知自己命不久矣。
  谭老御医的药,不是救命,而是在续命。
  原来,她还是一颗终究要舍弃的棋子。
  不是被选中,被留下,而是这一局中暂时还不能失去她这个角色……
  苏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天牢的,只觉得浑浑噩噩,脑中一片空白。
  候在牢外的小日子看见自家主子面无血色地走来,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搀扶:“主子,可是身子不适?奴才这就让人请谭老御医来……”
  “不必了,”苏言眼底一冷,一个眼睁睁等着她毒发身亡的大夫,请来又有何用?
  眨眼间,她又改变了注意:“我头疼得紧,你这就去请谭御医去琼华殿。”
  “奴才遵命,”虽不明白苏采女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小日子仍是迅速命人去太医院了。
  琼华殿内,苏言早早撵走了伺候在侧的宫侍。
  谭司浩垂着眼,像往常般认真把脉:“苏采女体弱,又大病初愈,阴冷潮湿之地,往后还是少去为妙。”
  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再去天牢见苏贤么?
  苏言低下头,抽回了手臂,淡淡道:“谭御医,我还能苟活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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