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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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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还小时,给他们深根;

  等他们长大了,给他们翅膀。

  在天津的许多业余文艺活动中,王昆发现了一位业余歌唱者,她就是天津阀门厂的青年工人郑绪岚。王昆认为她虽然唱法不对,但蕴藏着才华,可以培养成抒情女高音,便大胆拍板,吸收她进入了东方歌舞团。人团后,亲加教习,又及时让郑绪岚出国演出、学习。果然,郑绪岚不负厚望。她以抒情、细腻的风格征服了海外听众。当郑绪岚一年学习后回团演唱时,使全团同志为之一惊。

  在天津,王昆又发现了另一位有才华的姑娘远征。远征本是个爱唱歌的学生,久慕王昆之名。王昆到天津演出时,远征天天去看。等东方歌舞团在京招生时,远征一个人从天津赶到了考场。她望着考场上的十几位老师,紧张得一句歌也唱不下来。远征懊恼得不行。但是王昆已经看出了她的潜力,当场录取了她,并在她来团不久就在节目单上原来写着表演者王昆的地方,换上了远征的名字,让她上人大会堂给外国元首演出。王昆看到远征对民歌的唱法很有前途,就手把手地一字一音地教,从吐字而至表情,无不精细入微地加以指点,努力培养她具有自己的独特风味。当远征初露头角时,因社会上刮来了一阵从港台吹过来的怪风,她以为自己的演唱,掌声不如这种嗲声嗲气的唱法热烈,思想上有些动摇,也想跟着去赶“时髦”。王昆耐心诱导她,并且指出要中西兼学,互相取长补短,闯出一条自己的路子来,使远征提高了自己的艺术情趣和欣赏力,被人们称为“小王昆”。

  在“文化大革命”的初期,王昆遭迫害在“牛棚”关押,充当“狱卒”的却是当时一位十几岁的舞蹈学员朱明瑛。朱明瑛由于年幼无知,参加了“造反”,把王昆视做“阶级敌人”。但当她亲眼看见王昆在暴力、淫威之下,几遭毒打,从不讲一句违反良心的话,使她内心受到感动,认为真正的歌唱艺术家的人格是高尚的,同时,王昆也发现她的歌声很甜美,有乐感,于是就告诉她:“你的嗓子没训练过,但是你的乐感很好。有朝一日我解放了,一定把你教出来!”粉碎“四人帮”后,王昆果然接受朱明瑛的求教,并精心加以培育,鼓励她说:“跳舞的不会唱歌,唱歌的不会跳舞,你如既能跳,又能唱,那是多么好。”从此,朱明瑛在王昆的指导下,努力学习歌唱,成了今日东方歌舞团的主要歌唱演员。

  (据《文化娱乐》、《文汇月刊》摘编)

Number:4441

Title:卜劳恩和他的“父与子”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期

Provenance:《斯西拉》

Date:

Nation:西德

Translator:平凡

  卜劳恩是德国的大漫画家,他的真实姓名叫爱礼希·奥瑟尔。爱礼希·奥瑟尔1903年出生在柏林。他的作品从50年前问世到今天,一直是德国人民喜闻乐见的佳品,在德国家喻户晓。这些作品的吸引力也绝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退。从今年秋季开始,西德的电视节目将陆续播送他的漫画集“父与子”。根据他的漫画摄制成的电视片也将以哑剧的形式在每个广告前与观众见面。拍摄电视片的时候,“儿子”的角色需要有两个演员交替演出,聘请演员的广告一登出,立即有100多对孪生兄弟前来报名。

  爱礼希·凯思特耐尔((埃米尔捕盗记》的作者)称赞他是自威廉·布什以来德国最伟大的漫画家。多少年来人们一直没有把他忘记。德国的书籍销路并不太稳定,但是由他的漫画组成的3本书却一直是畅销货。他的漫画作为学生课文的插图传遍了欧美大多数国家,以及日本,乃至中国。德国人民,甚至可以说世界人民都非常喜爱他那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的作品。

  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他在当时社会民主党的《前进报》工作,并且在威尔纳尔·冯克的一个幽默讽刺剧中扮演一个讽刺作家,这在当时要冒很大的风险。由于以上原因,1933年他也像德国其他进步人士一样被禁止从事任何工作。在好心的朋友的帮助下,奥瑟尔逃回了自己的故乡,并以卜劳恩的笔名画了一幅又一幅世界闻名的描写儿童的作品。由于被他人告密,他不幸被捕入狱,并被判处绞刑。在他41岁生日即将来临之际,为了逃脱纳粹法庭的审判,他在狱中自尽。

  他的遗孀现在已将所保存的奥瑟尔的所有作品公布于众。今年(1981年)10月将在西德的累根堡为他的作品举行一次大型展览。1982年春天还要在北莱因威斯特伐利亚州的4个城市举办巡回展览,展出他的150多幅作品。不久还要把他的所有作品编辑成书出版。

  (原载西德《斯卡拉》)

Number:4442

Title:游子归

作者:张满隆

出处《读者》:总第6期

Provenance:《吉林青年》

Date:1981。10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33年,对于人的一生是多么漫长。特别是,这33年不是在幸福的团聚中度过,而是在痛苦的离别中消磨。

  当55岁的张愚非告别了阿里山下的孤岛、双脚踏上祖国大陆的土地时,仿佛在庄严地宣布,那33年不幸的分离,永远结束了!

  C47

  你要把我载向哪里?

  1947年,国民党正被卷向历史的垃圾堆。蒋介石为了保存实力,决定将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逐步送到台湾,凭借天险,负隅顽抗。

  6月的一个早晨,24岁的张愚非被送上了C47美制运输机,那时,他是长春国民党新一军教导队的学员。国民党要送500个学员去台湾,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张愚非被送上蓝天。长春,在眼睛底下变得模糊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妻子郑淑华和3岁的儿子国兴的面影。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里,等国兴睡熟的时候,他悄悄地对妻子说:“我还有一年毕业了,但这最后1年要到台湾去念!”

  “台湾?”妻子惊讶了。

  “是的,台湾。尽管遥远,但时间短暂,毕了业就会回来的。”

  “什么时间动身?”妻子追问着。

  “还得几天。”愚非怕妻子到机场送行,那情景是肝肠欲断的!因此,他故意没讲出动身的真实的时间。而此刻他坐在C47运输机上,告别了长春,远离了他的亲人。他想,反正只有一年,咬咬牙就过去了。

  1年过去,张愚非毕业留校了。不久,大陆宣告解放,张愚非短期回乡的念头化为泡影。

  这些年间,他当过陆军参谋大学的参谋,带着上尉的军衔到军官外语学校学过外语,在陆军供应司令部管过后勤,当过美军顾问团的少校联络官。

  波音747

  但愿你能架起通向大陆的桥梁

  1958年,张愚非离乡已是11个年头了!对亲人和家乡的思念,对光明的向往,是那么炽烈,几乎要把他熔化!一段时间里他连续7天7夜难以成眠,他在策划着如何返归大陆。这一年,正是金门前线形势紧张之时,那些贪生怕死的蒋军官兵正想方设法调离金门,而张愚非却自报奋勇地铤而走险,上了金门前线。

  在金门整整呆了1年,张愚非伺机乘快艇偷渡,但控制严密,未能成功。当他被调回台北时,渐渐想到在军界是难以回大陆的,于是决心离开军界。按国民党的规定,军官在晋级时,连续3次没有晋上,被称为3个“停年”,有3个停年的军官便可申请退役。张愚非为了退役,将3次晋升机会让给别人。1968年,年已40多岁、离乡20余年的张愚非退役了。

  1969年,他以自己的退役金做本与人经商。生意本来一派兴隆,但到结算之时,却出了很大的亏空,这时他才知道上了人家的当。于是,花了两年时间打官司,结果追回的钱除了雇律师的已所剩无几,一场生意不仅没挣着钱,反而大大地损了本……

  1971年中秋节前,从香港归来的朋友对他说:“愚非,喜事,大喜之事啊!”

  “什么事?”

  “你看!”一封磨损的信笺递到他手里。

  啊!淑华!还有儿子国兴,长得那么粗壮了。还有谁更比他懂得“家书抵万金”的含义!

  从此,他回乡之念更切,几年间,他以经商为名辗转东南亚,寻找回归祖国大陆的机会,但都未成行。

  1979年,台湾当局迫于政治形势,放宽旅游政策。张愚非认为机不可失,立即申请去日本旅游。12月20日上午,他终于登上了巨大的波音747客机。手扶舷梯,心里默念:再见了,你这耗去我33年时光的孤岛。

  波音707

  你分明是母亲伸过来的手

  3小时后,波音747在东京降落。第二天一早,张愚非便乘出租汽车前往中国大使馆。他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像远离慈母膝下的游子,投向母亲的怀抱。40多岁的日本司机似乎看透了他心中的秘密。“从哪儿来?”司机问。

  “台湾!”张愚非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的坦率使日本司机为之感动。到达中国驻日本大使馆时,司机用亲切、祝福的目光把他送下车子。张愚非走至门前,出示护照,正回答日本警卫人员询问的时候,一个人却按响了大使馆的电铃,张愚非回头一看,正是那位出租汽车的司机,原来他还没有走。他又用长者的口吻让日本警卫人员立即放张愚非进去。这时,听到铃声的大使馆工作人员也已出来,张愚非紧紧握住那位日本司机的手,没说什么,只是向这位淳朴的日本工人深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被接到大使馆里,不,这就是自己的家啊!

  大使馆的同志热情地接待了他:“张愚非先生,您愿意回祖国大陆,和亲人团聚,参如祖国社会主义建设,我们代表祖国欢迎您!我们都是祖国的儿子,都应该回到母亲的怀抱!但我们要向您讲清楚,处于建设时期的祖国,人民的生活水平还不高,这一点请您想好,并有思想准备。”张愚非笑了:“儿还能嫌母贫吗!”使馆工作人员继续说下去:“咱们来去自由,您回到祖国大陆以后,也还有这个权力。”当华侨总会问他回国坐哪次班机时,他干脆地回答:“从祖国大陆开来的!”于是,1979年12月30日他登上了从北京开来并要立即返回北京的波音707客机。当波音707跃上东京上空时,他才猛然想起,在这座东方最大的都会整整待了10天,他却不曾领略这座名城的姿容。

  他一踏上北京机场,便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微闭,泪滴,成串地掉下来。在他生命的55年中,到过多少国家的首都,而来到自己祖国的首都却还是第一次!

  他正在机场门前徘徊、张望,一位军人走上来,亲切地问:“先生,您是不是要去哪儿,不认识路?”“是的,我刚从台湾回来,30多年没回家了。”张愚非说。

  “同胞,您说吧,要到哪里,我用车子送您。”军人说完,开过来一辆吉普车,原来他是来机场接人,没有接到。张愚非坐在吉普车里,尽管他行伍出身,半生戎马,这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共军”直接接触,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这和国民党的军队飞扬拔扈、横行霸道形成多么鲜明的对照,难怪共产党星火燎原,而国民党800万大军却兵败如山倒!

  按照他的要来,吉普车直抵北京站,他当即买到长春的特别快车票。第二天早晨5点钟赶到长春。按照家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宁波路39号。

  他上楼梯的腿有些颤抖了,亲人啊,我回来了!带着33年的离愁别绪,带着33年的风霜雨露,带者一腔痴情和两鬓白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叩响窗棂。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走出来:“同志,找谁?”男人打量着这个西装革履的远方来客,没等张愚非回答便转身跑进屋去。转眼间从屋里领出一位50开外的妇女:“妈妈,你看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在这目光一碰当中,张愚非认出来了,因为目光是永远不会刻上皱纹的,因为目光是永远不会被风尘覆盖的,那是发源于心海深处的两股清清的泉水啊!于是那积攒了几十年的感情一下子冲开了闸门,顺着眼睛,瀑布般地奔泻出来。于是,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开始了一场一家3代都参加的欢乐的痛哭……

  早晨的阳光照亮了斑斓的窗花,张愚非擦一把热泪,打开了皮包,展开一卷异常美丽的挂历,这是告别东京前,中国驻日本大使馆的同志做为新一年的礼物,特意送给他的。他把日历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日历和张愚非的生活同时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这正是80年代的第一个早晨!

  (摘自《吉林青年》1981年第10期,原作者张满隆)

Numb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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