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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脱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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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有恙在身,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把脸埋在了周继来的怀里。
  周继来把我先安置在诊室里,忙着去办住院手续,打电话通知我父母。
  一个小时后,我胸口绑着绷带,住进一间六人病房。
  医生交代说,我这一礼拜其他没什么,但一定要保持上身挺直,否则会影响我肋骨的愈合。
  我遵照医嘱,躺在床上,等着老爸老妈来奔丧。
  “宝贝儿啊~~~~~~~~~~~~~~~~~~~~~~~~~~~~~~~~~~”
  我正睡得迷糊,就觉得有人伏在我身上捶胸顿足,表演三娘哭墓,由于上身不能动,我只有睁开眼睛,转了一转,刚想开口,没想老妈先声夺人
  “啊~~~~~~~~~~~~~~~~~~~~~~~~~~~~~~~~~~~~~~~~~~~~~~~~~~”
  她以为我尸变。—__—| | |。
  有看过那么漂亮的尸体吗。
  病房里的其他人哪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像在追看八点档的热门连续剧。
  周继来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种情景,他在门口呆了足足三分钟,做了n个深呼吸,才终于没笑出来,不过没逃出我这双火眼金睛,他憋得更难受。
  周继来向我妈交代了我的病情,又安慰了我妈好一会儿,才走,没多久,老爸也急匆匆地赶来了。
  医生和病友们开始还以为是市长来视察医院,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好久才反映过来贝大市长是来视察他应工光荣负伤的儿子。还好我呆的是骨科病房,要是心胸科的,那病人又得延缓一礼拜出院了。
  老爸表达悲伤感情的方法比老妈含蓄多了,只是摸着我的额头,两眼直直的看着,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我真怕他下一秒眼泪就会喷涌而出,毁了他市长的高大坚强形象,还好老妈及时拉住了老爸。
  吃过晚饭,老爸老妈回去了,给我收拾衣服第二天再送来医院。
  八点一过,病房里就熄灯了,我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还不能动,间或传来别人不忍病痛折磨的呻吟声,阴森恐怖。这七天一过,我看我还是出不了医院大门,不过,这回得转精神科。
  人在无聊的时候,通常会做的一件事是思考,而思考的内容,通常又是无聊的,所以俗称为发呆,但我不同,我是谁,我是聪明无敌,玉树临风的贝佳宝,所以,我思考的东西就是有内涵,那就是一个层次。
  如果才尽的不姓江而姓章,那该就什么?
  如果我不叫贝佳宝,而叫点别的什么,比如贝子,那还会有人管我叫宝贝儿吗?
  如果……
  当我刚开始思索是先有鸡啊还是先有蛋这个世界性不解之谜时,终于有人来看我了。
  “宝贝儿,听说你肋骨断了好几根啊。”
  人未到,声先到,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是十足的嘲笑。
  “阿不,你们昨天输了吧,话里尽透着酸。”
  “哈哈哈哈……”
  阿不看我挺尸似的直在床上,也不急着反驳了,笑得那个猖狂,刺眼。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浑身上下的零件,不是180度,就是0度,两眼也只能盯着天花板,知道的这是病房,不清楚的还以为是进了太平间,矬是矬了点,可尊重病人你懂不懂,我不理他。
  “好了好了,宝贝儿已经够可怜了,你就别嘲笑他了。”伟哥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拿了把椅子坐下,萝卜丝也拿了把椅子,阿不晚了一步,只能坐在床上,我看着极其碍眼,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你们今天没课吗?”
  “什么课有我们家宝贝儿重要?”阿不没个正经。
  “得了吧,是终于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上课了吧?”
  “这也被你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阿不顾作夸张,惹得我只能蒙笑,怕幅度大了又震坏我剩下的几根脆弱的肋骨。
  阿不他们呆不了多久又得回学校,我只能继续无聊。
  临午饭前,老妈拎着大包小包的来了。
  “宝贝儿,妈给你熬的黄豆骨头汤,先喝点吧。”
  自我有记忆以来,老妈从没这么轻声细语和我说过话,我感动得眼泪差点没下来,赶忙喝汤。
  吃完饭,老妈收拾收拾也走了。
  我是寂寞的宝贝儿~~~~~~~~~~~~~~~~~~~~~~~~~~~~
  我是没人疼的宝贝儿~~~~~~~~~~~~~~~~~~~~~~~~~~~~~~~
  下午,马文才、文征明、大妈和队里的战友来看我,病房里才终于热闹了起来。
  我们校队因为我那粒金子般的入球赢了,我也得到了英雄般的对待,我一天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心宽了也自然笑了,马文才看我笑得倾国倾城,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你们说宝贝儿笑得那么贼,在想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奖金了,宝贝儿,你可得请客。”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在你们的心目中难道是一心向钱看的吗。
  “错,大错特错。”
  大家先是一楞,一脸不信,然后都来探我额头。
  “没烧啊,难道是摔下来时把脑袋磕坏了,宝贝儿,反正在医院,方便,再去照个CT吧。”
  “我是在想,这医药费应该给我全报销吧。”
  “……”
  他们留了好一会,直到市领导前来视察,一个个受不了压力,遁走。
  老爸少不了又是搂着我培养琼瑶剧的气氛,原来我的泪腺发达是有史可溯的。
  吃完晚饭,老爸也回去了,我第一天的住院生活还算热闹。
  心肝儿在我住院的第三天才得带消息,赶了过来。但让我兴奋的不是心肝儿本人,而是他的附属品:薯片、瓜子、果冻、巧克力……都够开一小超市了,也不是说阿不、马文才他们就小气,可他们也太缺乏创造力了,带的不是鲜花就是水果,老妈带的更是只有骨头汤、猪脚,说什么以形补形,那要是把我补成一猪脚样,他们还能答应吗。
  心肝儿一到,也不先慰问我几句,只是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眼泪在里面只打转,这琼瑶女主角的工夫比老爸还入木三分,看得我也不由悲从中来,刚想流几滴眼泪老应应景,心肝儿却领先了一步
  “宝贝儿,我来晚了(liao),我来晚了。”
  我憋着难受,要不是怕对胸腔有震动,我真恨不得大笑三声,你以为是红楼梦里的宝玉哭灵啊,我还没死呢,虽然这样是挺像。
  “我就是那受苦受难的命,我就是那多愁善感的心。”好歹红楼梦我家也有啊。
  “呕……”
  “心肝儿,人家整天想着你,你却对人家不闻不问,你心里还有人家不?”哼,谁让你这么晚才来看我,我接着恶心你。
  “我不是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吗,把今天的课也翘了。”心肝儿赶紧表明心迹。
  “昨天你还叫人家小甜甜,陪人家看小星星,今天就不管人家死活了,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越说越带劲。
  身后响起呕吐声一片,当事人却红着脸底着头,不会吧。
  “心肝儿,难道你真的变了心?”我不要。
  心肝儿的头却更底了,看来我们家心肝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心肝儿啊心肝儿,你怎么可以背着我爱别人,我不活了。”话虽如此,但是由于说话时整个人躺在床上,只能是对着天花板说,所以说服力也降低了不少。
  “宝贝儿,其实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
  身后又是呕吐声无数。
  “心肝儿,你走了,谁给我买零食。”我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
  “……”
  “心肝儿,你走了,谁陪我玩。”
  “……”
  “心肝儿,你走了,谁来替我背黑锅。”
  “……”
  “心肝儿,你走了,我不爽谁来给我出气。”
  “……”
  “心肝儿,你走……啊……喔……呃……伊……”
  现在我又悟出了一个道理,除了小人与女子外,心肝儿难养,我都三级残废了,他还真下得了这个毒手。
  但,心肝儿还是最贴心的,知道我一动不动在床上躺了三天,帮我捏了捏腿、捏了捏手臂和脖子,又陪我讲了一天的话,直到天黑了护士来赶人才走。
  还是心肝儿对我最好。
  今天是住院以来过的最快的一天,可心里还是有些悲凉,知道了心肝儿也有了主,就像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我的心肝儿,除了我,是谁都不能欺负的呀~~~~~~~~~~~~~~~~~~~~~~~~~~~~~~~~~~~~~~‘
  'j:什么变态的心理。'
  已经是住院的第六天了,再一天我就解放了,可是我的心情为什么那么不爽呢,怎么就那么不爽呢。因为周继来他没来看我,我可是为了他们家学校的荣誉才受的伤,他竟然那么没心没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我恨不得把他的照片用来练习射飞镖,这个主意不错,我出院后就去买。
  '宝贝儿看来是真的气疯了,竟舍得花这钱。'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在心里第一百零一次骂他,他竟来了,哼,我不理他。
  周继来手上提溜着个绿色的保暖瓶,一身的西装,极不搭调,真是有损他社会精英的模样,那个保暖瓶还很眼熟,我不由多瞄了几眼。
  “别看了,你眼睛斜成那样,小心转不回来。”周继来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嘴里还不忘损我。
  我赶忙把眼睛转了回来,瞪着天花板,我不搭理你。
  “贝阿姨今天有事,不来了,让我给你送点骨头汤。”周继来又自顾自的说。
  原来今天还是我妈让你来你才来的,我打定主意今天不理他了。
  周继来看我不和他说话,径自打开保暖瓶,倒了碗还热气腾腾的汤,小心翼翼地把我从床上扶起来,喂我喝下,帮我擦了擦嘴,又扶我躺了下去,也没和我说一句话。
  我更气,你应该变着法的来讨好我,怎么可以不理我。
  哼,who 怕who,我们今天谁先开口,谁就是小狗。
  下午三点,病房里还很安静,房里的其他几个午睡刚醒,我压根没睡,周继来等我吃了午饭,就坐在一边看文件,也不问问我有什么需要,也不回学校上班,真是一点看望病人的自觉都没有,我也憋了一天没说话,好几次自己把持不住,差点就先开了口,不能说话的日子可真比死还难受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
  “周继来,恩……比赛那天我看你和一女的说话,又勾搭人家小妹妹了,你为老不尊啊你。”我自己都觉得这话里透着股酸。
  “谁啊?”
  “就你,我两只眼睛都看得真真的。”
  “喔,我随便拉了一个问比分的。”
  周继来一脸的奸笑,谁信,我接茬不理他。
  住我对床的大张刚做完手术,上厕所不方便,正插着尿管,没想他不习惯,都快一天了,还出不来,他老婆也聪明,拿了个盆盛满水,用个杯子舀起、倒下,舀起、倒下,制造人工瀑布的景象来引导他,睡我隔壁的大刘,腿粉碎性骨折,可人家轻伤不下火线,还在研究着福彩的号,他旁边的大李受他熏陶,也拿着笔在琢磨着。孙大爷靠在床背上看报纸。我们房里就数董大叔最能睡,一天睡个二十小时没问题,他现在当然还是在睡。
  就这样,房里除了沙沙的写字声,轻轻的鼾声和哗哗的流水声,什么的都没有,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就我,伤了肋骨,不能动,还没人理我。
  我是可怜的宝贝儿~~~~~~~~~~~~~~~~~~~
  我是寂寞的宝贝儿~~~~~~~~~~~~~~~~~~~
  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喊周继来,又拉不下这个脸。我偷瞄了他几眼,可周继来浑然不觉,继续看自己的文件,我那个气啊,小样,我忍。
  五分钟后,更难受了,我轻轻向周继来挪了0。01厘米,可他丝毫没感觉,我气得快不行了,可面子重要,我再忍。
  又过了五分钟,我实在是不行了,面子和身体哪个重要呢?
  我沉思了三分钟,有了答案。
  “周……继来。”
  周继来终于施舍了我一眼,可来不及了,我刚说了一个字,就破了功。
  周继来看我没什么大碍,可细一打量,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忙打铃叫来了医生和护工。
  护工七手八脚地帮我擦了身,换了病号服和床单,我的脸早已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医生也对我哭笑不得:“我只是让你上身保持直立,又没说你手不能动,脚不能动,头不能动,嘴巴不能动。年纪轻轻的全身协调能力那么差,脑子也不好使。你真是白读这个大学了。”
  我那个气啊,你早不说,我都僵尸了六天,你才说,你让我丢多大的脸,还有周继来,我和你没完,我扭了下都快石化的脖子,无比哀怨的瞪了周继来一眼。
  大张最终还是没尿出来,可他媳妇的那盆子水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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