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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里的温柔--卡夫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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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和生 著 

第一部 永远的童年
第一章 往事
第02节 穿过历史的迷宫第03节 永世漂泊的犹太人
第04节 卡夫卡们的世界第05节 洛维家族
第06节 “最亲爱的父亲”第07节 母亲的缺席
第二章 存在性不安
第09节 “人学综台”与“卡夫卡问题”第10节 要是你在儿时给我爱
第11节 死亡恐惧第12节 犹太人——“死人的孩子”
第13节 “最瘦的人”第14节 一份综合报道
第三章 原罪
第16节 恐惧的化身第17节 再回眸:不安的存在,无边的生活
第18节 “俄狄浦斯情结”、“阉割恐惧”和“神化工程”第19节 移情:破碎的英雄诗
第20节 上帝之爱的缺失第21节 罪感:未展开的生命
第四章 永远的童年
第23节 在“肮脏”和“疾病”的世界上第24节 “恐惧…渴望”:在恐惧中渴望的孩子
第25节 分裂的自我第26节 一个比较:坚定的童贞和永远的童年
第五章 面对世界:以孩子的名义
第28节 切肤之痛的需要第29节 真假自由
第30节 “第一名活标本”第31节 三位一体的牺牲者
第二部 向死而生
第六章 青春时代
第34节 文学和思想的洗礼第35节 布伦塔诺沙龙
第36节 “读书与讲演之家”和克莱斯特第37节 友谊——通向世界的窗口
第38节 青春的沦陷第39节 走向艺术
第40节 生活和转折
第七章 菲莉斯·鲍尔
第42节 “骑士爱情歌手”的歌第43节 文学的突破
第44节 婚姻综合症第45节 “审判”:第二次创作高潮
第46节 伤口
第八章 向死而生
第48节 死亡与新主第49节 尤丽叶:第三次订婚
第50节 密伦娜第51节 饥饿艺术家
第52节 暮色中的域堡第53节 多拉与歌手之死
后记
                                   序
    许多年前我第一次读完卡夫卡的《变形记》,强烈地感受到主人公格里高尔以
及小说作者对人类之爱的无限渴望。我认定作者是一位深怀温柔之心的人。后来,
近十年前,我在《超越此岸的存在》一文中还专门谈到,虽然卡夫卡的世界是地狱
一般黑暗,但人们从他那里感受到的,最终还是至深的人类之爱。后来我发现,在
这个问题上,我与卡夫卡自己的看法十分一致。
    他在某处写道:
    “没有人能唱得像那些处于地狱最深处的人那样纯洁。凡是我们以为是天使的
歌唱,那是他们的歌唱。”卡夫卡,这位“二十世纪上半叶无名的骑士爱情歌手”,
他的歌正是来自地狱的天使的歌,是骨子里温柔的歌。关于这个问题,有两个特别
重要的层面需要指出:
    其一,要把卡夫卡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地狱之歌感受为温柔的天使之歌,显然需
要一种特别的“接受美学”。关于这一层面,我不打算多作讨论,因为它太复杂;
或者,毋宁说,它是一个“美学”问题,无法通过讨论来解决;我只是认定卡夫卡
之歌是彻骨地温柔,并名而正之。
    其二,当我们感受和领悟卡夫卡天使般的温柔之歌时,不要忘记了它来自地狱
的最深处。
    关于这第二点请允许我略作表达。
    就卡夫卡而言,“地狱”及其“最深处”的含义十分复杂。那或许是陀思妥耶
夫斯基笔下阴森可怖的地下室;或许是令他恐惧和颤栗的父亲(包括他几乎感觉不
到任何温暖的家庭);或许是他(以及我们)身外这个充满欲望和缺憾的物质时代
;或许是他自己那空虚得宛如子虚乌有、却又充足和复杂得随时可能爆炸的内心世
界;……而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儿者兼而有之。
    对于我来说,探讨卡夫卡之“地狱”及其“最深处”的含义十分重要,因为我
认为,只有深知卡夫卡的“地狱”之叵测和黑暗,才有可能真正感受和领悟他那爱
与生命之歌的温柔。
    林和生
    1996  年9 月5 日
    成都光华村
                               第一章 往事
    除非逃到这个世界当中,否则怎么会对这个世界感到高兴呢?
    ——弗兰茨·卡夫卡
    他在极度的病痛中辞别人世,那时,向着那“永恒的黑暗”,不知他投注了怎
样的目光,也不知那弥留的目光与平日的视线有着怎样的异同。他一生都在观望和
睨顾,用一种极为独特的眼光观察人群,眺望城堡,睨顾自己的世界,……本世纪
20  年代的某一天,他站在俯瞰布拉格旧城广场的窗口,用骨节凸显的瘦长手指指
点着眼前的建筑:“这是我上的中学;大学在那边,就是对面那幢大楼;左边再远
一点儿是我的办公室。这个狭小的空间……”他用手指划了一道小小的圆圈,眼神
疲惫而有光,就好象一个人近乎全然放弃,却仍轻松地保持了平和的定力,向身边
的熟人谈及自己的人生:“这个狭小的空间限定了我全部的生活。”他永远不知道,
他疲惫的目光是怎佯化入了天空的形象,宛如一道一道难言的梦境。他化入了目光。
目光终于挣脱了布拉格——这“带爪子的小母亲”,在世纪的天空飞翔……扑进一
代又一代人前仆后继眺望着的眼睛。准确地说,他就是眼睛。多半,他还是慧眼—
—如今不少人有这样的看法:观察现代的文明,眺望20  世纪的天空,睨顾那繁嚣
的尘世或虚寂的人生,就是透过他的眼睛去观望和睨顾。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全
球大战,集中营,犹太人之死,布拉格之春,巨大的臭氧洞,艾滋病,肺结核……
    是的,肺结核。用他自己不朽的文学性隐喻说,他年纪轻轻就死在去那城堡的
路上,那永远懵懂难辨、无法抵达的城堡。就事论事,他死于肺结核。
    今天,在以色列导弹大规模袭击黎巴嫩南部的同时,科学家们正在报告说,本
世纪中叶几乎绝迹的肺结核杆菌,眼下正带着巨大的进化优势卷土重来。
    几十年间,人类五颜六色、不断改进的种种药物把这种细菌缎炼得无比坚强,
以至现有的各种治疗已难以奏效,患者稍有疏忽就会命归黄泉。科学家们还报告说,
这种进化了的结核杆菌的真正危险在于,在代表死神威胁人类生命的问题上,它与
艾滋病毒有着兄弟般的协作关系……
    在他独特的眼光看来,疾病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种象征,就像中世纪一位神
秘哲人所说:是世界的隐喻。他一定认同这样一种近乎疯狂的观点:
    人本身就是疾病。人类精神史上,像他这样独特的心智大概不会很多,能够以
梦境般的知觉方式,感知人类存在和生存的本质以及那巨大城堡般的复杂性。万事
万物都繁乱纷扰,纠结相连,难以解脱……既然如此,当那天他站在俯瞰布拉格的
窗口,感慨系之地议论这“带爪子的小母亲”,也绝不仅仅是就事论事。“布拉格”
也只是一个隐喻,它意味着很多很多……
                          第一节 穿过历史的迷宫
    布拉格是一座悲剧性的城市。这一点从建筑上就能看出:中世纪和近代的各种
形式几乎毫无过渡形式就互相交错在一起。这样,一排排房屋就具有某种浮动的、
梦幻的色彩。
    布拉格是一座表现派城市。房屋、街道、宫殿、教堂、博物馆、剧院、桥梁、
工厂、塔楼、简陋的出租楼房,这一切都是一种深沉的内部运动的石化了的痕迹。
布拉格的城徽图案里有一只铁拳,一只砸烂使人窒息的城墙和铁栅栏的铁拳,这不
是没有道理的。城市的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背后潜藏着一种强烈的生活意志,它要
打碎旧的形式,不断地巩固新的生活,但是恰好在这里已经潜伏着毁灭的种子。暴
力导致新的暴力。越来越发达的技术将粉碎那只铁拳。现在已经可以闻到一股废墟
味道。
    的确,布拉格并非只是一个隐喻。它是历史上奥地利(以及后来奥—匈帝国)
行省波希米亚的首府。
    从历史上说,奥地利可以看作“哈布斯堡王室”的同义词。作为一个国家,奥
地利有着极为复杂纷繁的演变和发展史。
    在中世纪,欧洲本土的版图碎裂为成百上千块细小部分,宛如“一条政治上杂
乱拼缝的坐褥”。形形色色的公国、伯国、侯国、主教国家以及城邦,各自拥有颁
布法律、征收赋税、铸造钱币的权力,与此同时,又另有一群自成独立经济单位的
庄园和市镇。在各个部分之间,似乎永无休止地进行着繁复的政治纷扰或战争,直
到铁血与火焰把它们交融锻烧成若干较大的部分,并继续铁血与火焰的角逐和较量。
    13  世纪,统治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布斯堡王室侵占了奥地利。到14世纪,
政治和战争的较量导致世事变迁,哈布斯堡王室的统治变成“对奥地利的统治”,
哈布斯堡王室变成“奥地利王室”,成为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内部一支举足轻重的
王室。从15  世纪一直到18  世纪初,德意志王位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称号实际上
由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世袭。
    17  世纪,由欧洲宗教改革运动引发的“三十年战争”,使德意志神圣罗马帝
国国力大减,从而分化为一些独立国家的松散联盟。以此为契机,在不到一个世纪
的时间内,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逐渐强盛,领土空前扩大,到18世纪初已囊括波希
米亚(即如今的捷克共和国)、摩拉维亚、西里西亚等广大地区,成为一流的欧洲
强国。然而,在随之而来的一系列繁复战争中,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另一支重要王
室——普鲁士霍亨索伦王室——给予奥地利一系列沉重打击,并因此迅速崛起成为
欧洲强国,由此开始了德意志内部普鲁士,奥地利两雄相争的局面。从18  世纪末
叶到19  世纪中叶,两者之间此消彼长,直到1866  年的“七周战争”,普鲁士最
终击败奥地利,从而得以兼并德意志诸邦,将奥地利排除在外,成为所谓“德意志
第二帝国”。
    主要由于对普鲁士战争的失败,1867  年,奥地利与匈牙利缔结“奥—匈二元
帝国”,哈布斯堡王室以这种新的形式一直延宕到1918  年。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
结束,由于战败,也由于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运动的勃兴,哈布斯堡王室寿终正寝,
奥—匈帝国的疆域碎裂为奥地利、捷克和斯洛伐克、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以及
南斯拉夫等几个国家,大致回复到几个世纪之前的版图。
    对于我们来说,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今日捷克共和国,即由旧日奥—匈帝国治
下的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两部分组成。其位于西部的波希米亚,像一把楔子挤入德
意志中部,靠近普鲁士;今日捷克的首都布拉格,正是当时波希米亚行省的首府。
在奥地利与德意志及普鲁士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冲突中,波希米亚和布拉格正是首当
其冲的要害地区及枢纽城市。在这块“是非之地”,混居着各种各样的民族,交错
着形形色色的语言: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普鲁士人,犹太人……
    波希米亚是卡夫卡家族的生息之地。而布拉格,正是那束缚他一生、使他难分
难解的“带爪子的小母亲”。
    用生存论哲学的话语来讲,上述的欧洲事变,正好表明了欧洲人“生活世界”
中动荡不安的历史背景。用生存论心理学的话说,在欧洲大陆(尤其是中欧,尤其
是奥地利)的历史中,隐含着一种“存在性不安”。如果说历史背景是人性的深厚
土壤,那么,上述存在性不安就是欧洲人性土壤中重要的成分。说一句但愿不算题
外的话,也许正因为上述原因,欧洲大陆才得以成为生存论皙学的故乡。
    在欧洲如此纷繁的背景上,如果一个人格外还有着犹太背景,那么,他的命运
之更其复杂的性质,也就可想而知了。某种意义上,犹太人,那意味着永世的流浪
和漂泊,意味着不安中的不安。如果历史要挑选某个民族,让它代表所有上帝的子
民去认识人的天命,那么历史多半会挑选犹太民族。如果历史出于同样的原因要挑
选某个人,它多半会在犹太民族中去挑选。就正如耶稣在犹太人中挑选了拉撒路,
让他从病痛、疮癫、死亡、腐朽和坟墓中复活,重新在这始知其苦难的大地上行走。
                         第二节 永世漂泊的犹太人
    犹太民族属于希伯来文明。希伯来文明与古希腊文明一道,是形成现代西方文
明的两大渊源。他们向西方文明贡献了《圣经·旧约全书》。在古代东方民族中,
除埃及人外,没有谁比犹太人对现代西方文明的出现产生过更大的作用。然而,由
于复杂而神秘的命数,在两千多年前,古代犹太民族作为政治国家的历史就已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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