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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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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话的士子被抢了风头有些闷闷,跟在人后前行,此时他们远远的可以看到城门,他的视线落在一旁忽的一亮。

“哎呀,那边就是那个茂源山墓。”他大声喊道。

正议论字的士子们被他的喊的又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

“哪个贤人的墓?”他们问道。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茂源山兄弟啊,说起来就话长了,要说这神臂弓也是因为他们呢。”那士子得意的说道,“那且停寺五字是三年前的事,不新鲜啦。这茂源山可真是最近的大新闻,当时事啊满城空巷…。”

伴着士子的讲述大家都聚拢过来,随着讲述听得大家时惊时愤时而悲叹。

“…如今这卢正已经放出来,还擢升了…”

“这就对了,才是当维护的谏官。”

“既然到了,那就去那好汉墓前看看。”

“对对,只可惜没有带酒。要不然敬上一碗。”

大家说笑着果然下马走过去,听到说酒,最早说话的士子又笑了。

“那程家娘子在墓前砸碎了二十多坛子烈酒,据说这里的地都是酒味,多少人来此地寻味解馋。”他笑道。

此时众人站定在墓前,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还有一个果然低下头在墓前。

“我来闻闻可有?”他说道。

“据说这是天下第一烈酒,那一日醉倒无数的人…。。”那士子说道,话音未落就听噗通一声,众人吓了一跳忙看过去,见那位低头在墓前的士子跪下了。

跪了?

“天思兄。果然闻了味就醉了吗?”有人哈哈笑道。

那跪下的士子神情呆呆盯着墓碑。

“醉了…”他喃喃说道,伸手颤颤的抚上墓碑,“徐茂修…”

这样子不像醉了,倒像是中邪了,大家忙围过来询问,那士子却不回答,只是抚着墓碑,在其上开始描画。

“徐茂修…”嘴里一遍遍的念道。

徐茂修是谁?

大家看向墓碑,顿时也愣住了。

“这这,当初是无字碑,什么时候刻上碑文了?”先前的士子嘀咕道,话音到此也停下了,神情也如同那跪着的士子一般呆住了。

“徐茂修…”他喃喃念道。

而与此同时更多念念声响起。

“范石头!”

“腊月!”

“徐棒槌!”

“范三丑!”

一声声的喊在墓前响起,一众士子涌涌慌慌,要坐坐不得,要站站不得,举止颠颠,引得路上的人都看过来。

“这是怎么了?”

大家惊愕不已,待看清那是什么地方后,就更加怔怔,这墓前前一段也是如此热闹,是好些酒鬼来此寻酒,但一来酒味早已经散尽了,二来毕竟是他人墓前,很快就没人再来了。

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些人,看装扮也不是酒鬼,而是读书人,怎么一个个癫狂的如同酒鬼一般?

“该不是…闹鬼了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无阻

西北龙谷城官厅,此时院子里站满了人,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瘦,不过随着院子里站着的那位天使抑扬顿挫的诵读,原本惶恐不安的神情渐渐的变成了激动喜悦。

“…。封宣节校尉,命掌管军马事宜…”

天使宣读完,看着面前跪着的徐四根。

“徐四根接旨。”

徐四根叩头哽咽,伸手接过。

站在一旁的人轰的一声将他围住。

“太好了,太好了。”

“又升官了又升官了。”

还有人激动的哭起来。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友吗?听到徐四根升官,怎么比升官的人还要激动?”围观的人们好奇的问道。

“不是,这些人都是临关寨那些逃兵还有民夫,他们被关了好一段,都以为要死了,这突然被放出来,那徐四根又被升职,可见肯定是死不了,所以才高兴的哭呢。”有知晓的人笑着说道。

场中的人还在激动,官厅里迈步走出一众将官。

“你们这些怕死的家伙们!”他大声喊道。

声音响亮,顿时盖过了喧闹,院子里安静下来。

“你们这些怕死的家伙们。”男人又重申一遍,似乎怕大家听不清。

在场的才逃过大难的欢喜的人面色顿时又微微发白了,都看着这个将官。

钟承布目光扫过这些人,毫不掩饰眼中的鄙视。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官厅去。”他说道,“脱下你们的军袍,合家滚出龙谷城,滚出西北境。”

现场一片安静。

“滚!”钟承布猛地喝道。

一多半的人打个哆嗦,忙转身悉悉索索的低着头向外走。

但除了徐四根和刘奎,还有一个人始终站着没动。

“你,怎么不滚?”钟承布竖眉喝道。

“大人又没有说我,我自然不滚。”男人说道。

钟承布笑了,看着他。

“我怎么没说你?”他问道。

而此时走的人也悄悄的回头看。更有人小声的唤那男人,催促他好容易逃出一命别再激怒这个凶煞煞的将军了。

男人依旧站着不动。

“因为,我不是怕死的。”他说道,“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现场安静一刻,钟承布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好,前一段西贼横扫我两寨两堡,那么不怕死的儿郎们,我们就去一雪前耻。”他抬起手说道。

院子里侍立的亲兵将官们便齐声应和。

“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

先是院子里,接着传到外边,声浪阵阵滚滚不绝。

那些已经走到门口的兵丁民夫面色白白红红,先是有一个,紧接着两个三个的都转过身走回来。

“娘的。谁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死在床上跟死在战场上不都一样!”

“徐茂修他们死了都能挣回一个功赏,咱们活着的难道还不能么?”

看着他们站定在那男人身旁,跟着齐声呼喝,钟承布嘴边浮现一丝笑。

厅堂里的将官自然听到这声响。其中几个年长的神情复杂。

“果然是年轻人能鼓动士气。”有人说道。

“钟将军到底年轻啊。”也有人慢慢说道。

一雪前耻这种话也敢这样轻易的说出来。

前耻,前任造成的耻辱吗?

姜文元可还没走呢,也还没定论呢,就这样大咧咧的无视脚踩,好吗?

“长不错,说的也好听,就看看干的怎么样了。”有人捻须说道。

大街上将官士兵们不断的跑过。各自集结。

从牢房里放出来的刘奎只换了身衣裳就跑出来,连脸都没顾上洗。

有人在身后叫住他。

刘奎回过头看到一个少年郎君骑在马上,马上装备齐全,这是中等将官们才能有的装备,啧啧看看这刀这矛枪还有三个弓弩…

那少年将官伸手拿出两个递过来。

刘奎愣住了。

“这是范江林托我给你的。”周六郎说道,“一个是徐棒槌的三石弓。一个是朝廷新配置的神臂弓,至于怎么用,你可以去弓弩阵那请教。”

刘奎怔怔的接过,不待他说话,周六郎纵马而去了。

“站住。把弓箭留下来。”

“什么?”

“军中没有给你配发弓箭吗?谁让你用这个的?私配器械,乱军纪,给我拿来。”

“呸,没听过有好兵器不让用的,不让军中花钱这等好事还有人嫌弃的。”

“好兵器?好兵器放在你们的手里就是糟蹋,拿来,我说有就有,你敢不听上官将令?如此目无尊长,谁人敢用?让你们做役丁都不能!”

刘奎握紧了手里的弓,闷闷一刻视线才落到另一架弓上,神臂弓?什么东西?

……………………………………………。

“拿神臂弓来!”

有人高声喊道。

伴着这声喊,原本位于城门的一排弓箭手立刻退了下去,另有一排举着弓弩的兵丁站过来,日光下可以看到他们的弓已经上了弦。

位于城门下沟壕里的刘奎回头看去,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弓弩。

“不就是重弩吗?”他嘀咕道,将手里的刀握紧,“朝廷这是又被那个贪财想富贵的家伙忽悠了?前几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他嘀咕声未落整个人绷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里一大波集结的蕃军正慢慢逼近,马蹄震得整个地面都在发抖。

刘奎放下手里的刀,来抓弓弩,迟疑一下,自然拿起了徐棒槌留给自己的那把弓,对准了前方,心中默默的计算着。

棒槌,看好了,我用你的弓怎么杀贼…。

再近些。。

再近些…

再…。

隆隆的鼓声就在这时震响了耳膜,这是进攻的鼓声。刘奎下意识的就随着鼓声射出了手中的箭,但旋即他便回过神。

“干什么?”他愤怒的喊道,扭过头,“新来的小子吓傻了吗?这他娘的能射中鸟……”

他的喊声戛然而止。看着头顶着如雨飞掠的箭矢。

脚下传来的有节奏的震动忽的乱了,惨叫声在前方如雷般滚滚而起。

刘奎呆呆的看着前方如同被收割的麦稻一般齐刷刷的从马上跌下的蕃贼。

这么远…这么力强…。

击鼓声未绝,耳边嗡嗡的弓弦声相合,刘奎昂起头,看着头顶上似乎一直未间断的箭雨。

这么快…这么密集…。

刘奎浑身发抖,扔下手中的弓,抓起一旁的神臂弓,有些慌张的踩空了几次脚蹬,心中暗恨自己没有认真的听那弓弩阵兵的讲述。

耳边已然有欢呼声响起。

“娘的!”刘奎恨恨的骂道,看着本来要逼近的蕃军似乎流水般的开始后退。越发的焦急,“给老子留点!”

他吼叫着将手中上好箭的弓举起来,狠狠的扣动。

龙谷城里,姜文元已经在自己私宅的厅堂里坐了很久了。

“姜大人。”门外有人大步走进来,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可以起程了吧?”

姜文元神情木然。

“再等等。”他说道。

那人吐口气,又走近几步。

“还等什么?”他问道。

姜文元不说话,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攥起。

他不信,他不信,老天爷都不让他走,这些人怎么能让他走!

“报!”

外边传来高声的呼喊。

“…。。大捷大捷…。。钟将军收复两堡三寨…。”

这喊声传进来,姜文元的脸色顿时变白了。他猛地坐直身子,身子前倾要听清楚。

但喊声却远去了。

是听错了吧?是幻觉吧?

屋中的人已经疾步出去了,不多时又进来。

“露布飞捷,姜大人,钟将军一战大胜,西北可稳。”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安心了。”

可以安心了…。

姜文元颓然坐回去,似乎被抽干了力气。

“是因为那个神臂弓吗?”他闷声问道。

屋中的男人嗤声笑了。

“大人,这话说的,自然是因为钟将军指挥得当。”他说道。

姜文元也嗤声笑了,站起身来。

“走吧。”他说道。抬脚迈步,走到院子里,又停下脚,“那个神臂弓是范江林献的?”

男人含笑点点头。

“是范军监。”他加重语气说道。

范军监。

姜文元觉得有些滑稽,又觉得有些恍惚,他不由回头看院落。

三年了…

还以为能住的久一些呢…。

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怎么成这样的呢?

“你别后悔!”

耳边少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难道就是因为当初没有核查这几个死兵丁的功赏事?就因为这个?

“姜文元,你别后悔!”

姜文元闭了闭眼转过头迈步而出。

姜文元还在路上的时候,西北大捷的消息已经通过急脚递报到京城,一路上高喊着捷报穿门过街,让街市都沸腾起来。

临街的一间酒楼里,高凌波忍不住向下看去,清楚的看到疾驰而过的信兵。

“…大人,你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

面前几个年长或者年轻的男子们还在唠叨。

“我家老爷这是被人嫉恨栽赃污蔑才至此的,这件事跟他是无关的…”

高凌波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能叫和他无关呢?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便一定成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无关是不可能了,能做的就是不给人留下拔出自己的机会,但偏偏姜文元留下找个机会了,虽然这个机会说起来本是那么的可笑。

屏退姜家的人,高凌波缓步走出来,沿着楼梯慢行。

他又想到了陈绍,心里终于肯定陈绍是真的变了。

陈绍学会用上了一些不便见人的算计;比如在西北鼓动安排的那些手段,学会了跟皇帝以退为进闹请辞的把戏;还会说煽情的话来哄皇帝。

这些陈绍以前从不会干的事。

他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又或者说;他是听了谁的变了的?

难道是…江州傻儿?

这个江州傻儿吗?

是因为一个酒楼;就无声无息的将刘校理弄的生不如死;如今不过是几个死了的兵丁的封赏;逼死了一个当事官员还不够;非硬生生的死咬着毁掉了一个经略使的江州傻儿吗?

多大点的事啊;至于吗?而这一切听起来是不可思议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她不仅想了还做到了;且还轻轻松松;举重若轻。

这个江州傻儿!

“徐茂修!”

“不对,不对,范石头最好!”

“你懂个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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