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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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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王不愧为一代枭雄。他即使攻城,在我看来,也不得不承认,很有章法。在动乱之中,战争要有恰当的对手,才能激发无穷的斗志。纵使牺牲生命,如果遭遇的是强手,更不辱没自己。
               
              北军在护南城外,首先使用了巨大的钩车。宋鹏命令士兵把铁环制成巨链,拉住巨链,钩住钩车。这样,钩车即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入夜,天公作美,居然起雾。护南府士兵组成的赶死队,砍断锁链。 
            
               
              一计不成,北军改用三棱面锥形头的“冲车”。但在我上次巡视护南府后,宋鹏等人,就不断加固加厚城池。即使冲车力量强大,每次也不过落下几十升尘土而已。的
               
              河南王派随军长史,北国才子,散骑常侍尉迟德与护南府交涉,要求他们投降。以自己人格保证绝对不伤害城内一人。
               
              这场对话,数日之后,在京城的我们才知道详细。
               
              三伏天里,年幼的竹珈坐在御座之侧,仔细聆听宋彦给他叙述。
               
              “我哥哥出城,隔着五十步,与尉迟德交涉。哥哥说,君是尉迟先生吗?两国交战,我不可以和外国人建立友情。久闻你的大名,这样不礼貌的相见,十分遗憾。但错处,不在我们。
              尉迟德说,宋鹏将军,是否宋舟老将军的长孙?
               
              哥哥说,先祖父不幸,名达四方。的
               
              尉迟德说,河南王问候将军。以护南府,不过十万人。破城,是早晚的事情。即使不攻打,围城数月,必定也会粮绝。将军是聪明人,何必死守愚忠?
               
              哥哥回答他,昔年南北双方建立盟约,如今无故入侵。破了一次诚信,就再无诚信可言。即使我们愿意投降,百姓担忧贵国皇帝的残暴,宁死也不会答应。更不用说,我们深受皇上信任,所谓报答,就在今天。 
            
               
              尉迟德笑着说:看将军一面之词,似乎南方很有气节。可山东府并列四镇,司马真的狼狈,我军无人不知道。难道少了城池掩护,南国军人,就是如此?
               
              我哥哥说,山东府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不是我国诱敌深入的计策?太尉的神机妙算,属于军事机密,这里恕我不可以告知。我们四镇,说穿了,不过是皇上的马前卒,真的精锐部队,怎么可能,开始就投入?少了司马真,对皇上有什么损失?至于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军旅之中,没有礼物送给你。今日,算是相识的开端。将来,不希望还和你如此会面。”
               
              竹珈听到这里,兴奋的一拍小手,对宋彦说:“你的哥哥,说的真好!”
               
              我和鉴容,正在研究定安府的形势。杨卫辰捧着朱砂盘子,侍立一边。对于我们,此种舌战,确实精彩,但于战局,无有大碍。对于小孩子,像听说书。是战争血腥中的亮色。我心想,如果宋鹏可以保的平安。许多年以后,竹珈还是会对他提起这段往事的。
               
              鉴容疼爱的看了看竹珈:“年纪很小,已经听得明白这些。算是个神童了。到他十岁,就可以单独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了。”
               
              他说着,将手里的毛笔,沾上朱砂,画上一个箭头。
               
              “庞颢军队,赶到定安府,还要十天时间。我们派去增援徐斌的五万军队,与徐炳军队,不过十二万人。形势很危急。如果徐斌失败。就不得不,动用十万京畿后备了。”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回头看见竹珈皱着眉头,问宋彦:“你的祖母,嫂子,真的也在城内?”
               
              我心里一动。战争爆发以后,宋舟的遗孀,以及宋鹏的夫人。没有通知朝廷,就去了护南府。我知悉以后,宋彦交于我一短信。宋舟的老夫人,写道:“国家危难,妾等女流,不能马革裹尸,故赴长孙所在护南府,誓与此城共存亡。”
              的 
              宋彦垂下眼睛,对着竹珈点头。的
               
              竹珈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说:“我相信你的哥哥。我也希望,有这样的哥哥。”
               
              我看到,宋彦黝黑俊秀的脸上,落下了眼泪。生于这样的家庭,任何人,都足以自豪。
               
              此时的护南城,按照报告。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河南王劝降不成,命令士卒,肉搏攀登城池。北方士卒的尸体,不断从城头落下,到了损失一万人的时候。
              护南城,仍然不破。可是北方士卒的尸首,已经堆积得和城头一般高了。
               
              我没有同任何人说。但在我的心里,已经把护南城的斗志,看作是一种精神的象征。此城在,我就不会有灰心与失望。的
               
              北帝到定安府后,居然大摇大摆的要求将军徐斌给他送美酒。徐斌回报他一个坛子,里面却是他自己的尿。北军与我军,在定安府外的旷野,开展激战。
               
              十日,我每天都盯着大殿的入口。那些传到我手里的战报,有些沾染血迹,有些为汗水所污。最后的一天,我等到的,是一个带伤的孩子。
               
              他跪在我的面前,诉说着定安府的末日。
               
              “将军和北军殊死搏斗,身受十处创伤,毫无惧色。北军从四面八方杀来。我们的人数,越来越少。血流成河,淹没脚踝。北方骑兵,携草火攻,将军自知无法突围,对臣说,要跑的出去,就告诉皇上,徐斌恨不得浴火重生七次,为陛下铲除敌人。”
               
              我泪眼模糊。徐斌虽然统军多年,资历又老。多年以来,却一直没有升迁。和二十多岁的宋鹏等人平起平坐。但他临死,却能说出这番话来。对于我这个皇帝,听了怎不辛酸?
               
              鉴容长叹,他对陈赏说:“你先回去,准备行装吧。”
               
              虽然没有月亮,烟雾中,一团团漆黑的人马,从各个方向,向建康疾驰。好像大河奔流。建康,从今天开始,实行戒严。无数的街口,篝火闪烁。篝火之间的空隔,为黑暗吞噬,仿佛没有潜在任何的生命。 
            
               
              “将领,与士卒同安乐,共危难。这就是父子之兵。”我的耳畔,回响着鉴容的声音。明白过来,记起来鉴容已经去了军营,集结军队。眼前站着沉着的青年,是王榕。
               
              “太尉出战,你自告奋勇,要当长史。朕很高兴。你没有王琪那样的偏见。今天下午,王琪对我说,太尉有才能武功,善于收买人心,让他出战,解围之后,恐有不轨。”
               
              王榕微笑:“臣之所以要去,就是想让老人家不要说话了。如今危急关头,还分许多作什么?臣本就不是争权夺利之人,游离两派之外。但臣夫妻,对陛下和太子,绝无二心,于公,是臣下。于私,是家奴。自古以来,南北大战,无非为了名位权利,或者抬高个人身价威望。但臣看,太尉,并无此意。” 
            
               
              我有点感动,他曾是览的书童,如今更像是览的影子。
               
              明日一早,大军就要出发。因此深夜,我还是来到了大营。我穿着战袍,立于高台之上。
               
              不多时间,我已经对这支军队充满信心。火把下面,左为青龙旗,右为白虎旗,前为朱雀,后为玄武。这支军队,是鉴容的心血。可以看到,使用矛的士兵,比较矮小。控发弓弩的士兵,相对高大。部队的编排,是“同乡同理,同行同伍”。
               
              火光映在我的脸上,想是太阳神在夜间对我的馈赠。我大声的说:“朕是女流,但朕是天子。有一颗皇帝的心。朕有生之年,毫不怀疑你们的衷心耿耿。今晚,朕看到各位一往无前的气概,就知道我们必胜。务必放心,任何付出,都会得到朝廷及时回报。朕要华太尉代替指挥。朕相信你们,会服从他,如同服从朕本人。凭着团结一致,建功立业的时刻已经到来。凭着你们的勇气,我们将会战胜上天的敌人,残忍的暴君。苍天在上,保佑各位,也保佑我们的国家。”
               
              山呼万岁的声音,我已经记不清楚。我只是,注意着鉴容的眼睛。他仪表堂堂,从来没有如此的辉煌过。 
            
               
              入睡之前,我反复的抚摸着他的面容。他的脸上,冒出了胡茬,使他更加得俊美。
               
              “我会一直蓄须,除非取得胜利。”他说笑着,宽下衣袍。把野王笛放到桌上。
              的 
              他看着屋里面的烛光,温柔的说:“这个笛子。你替我给竹珈吧。这几年,许多人都说我攥取权利。但我,没有父母,兄弟,妻子,孩子。我只有你啊,阿福。普天之下,我只得你,所以,我也爱竹珈。战争,会让一个孩子成长的更快,所以,你把我不离身的笛子交给孩子吧。军旅之中,携带此物,终究不便。” 
            
               
              我在他的怀里,哽咽起来。我又要和他分别了。这一次,何时重逢?的
               
              他的皮肤,和鱼脂一样,细腻光滑。
               
              他的肌肉,却是坚硬的,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鉴容,我终于明白了。不独芳姿艳质,而有劲骨刚心。那就是你。可是,非要如牡丹焦骨,才可以誉满天下?我不愿意。
               
              他深情地看我,皱眉:“你的嘴唇,好苍白。”
               
              我恍恍惚惚,只觉得嘴唇上是他的手指,然后他坚定地说:“我一定回来。我发誓,即使我只剩下魂魄。” 
            
               
              我伸出舌头,才发现,他居然咬破了手指。我的唇上,是他的鲜血。
               
              他真傻,每次都只会用血,来说明自己的心。
               
              我抱住他,吻了上去。
               
              夜幕下,我们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次,抵死方休。我是他的,他是我的。朦胧中,我们化成双飞的蝴蝶,在情欲的世界里舞蹈,任性癫狂。
               
              启明星终于打断了这种身体的纠葛。我的眼泪,始终没有干过。越是想看清楚他,他就好像越遥远。 
            
               
              我亲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一遍一遍。出发的时间就要来了。他几次张口,但终究不忍心说出来。 
            
               
              我们起身,我的身体那样酸热。可我对着门口的侍女们摇手。我不让,她们的存在,破坏我和鉴容的独处。 
            
               
              我们洗漱完毕。我走到了床后,双手捧着一把宝剑。
               
              “鉴容,这是武皇帝的剑。在你我共同的这个祖先以后的日子,还没有人使用过它。你拿去吧,把剑当成是我,陪伴在你的左右。”
               
              此剑,名为“玄一”。
               
              其纹,列星光芒。
               
              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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