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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教宗徒弟以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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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铮隔着指缝眨了眨眼,把他的手挪开,笑道:“有何不可?又没人瞧见。再说了,多日不见,为师特地来考察你的功课,有没有把我留下的书都看完,有没有偷懒,有没有想我?”

叶少卿冷笑,三个问题一齐回答:“呵呵,没有。”

“啧,小坏蛋,撒谎是不对的。”夜铮抱怨似的捏了捏徒弟的脸颊,“这么久没见,就不能说点好听得哄哄我。”

叶少卿不理会他的忽悠,板着脸道:“想听好听的,就一五一十把话说清楚。”

夜铮见敷衍不过,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彼此彼此。”

夜铮静静地看他片刻,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画下几笔金色的线条,转眼随风而散,无形的波纹自他指尖蔓延,最终笼罩了整个院落,确保不会有人打扰或偷听。

接着,他轻描淡写地叙述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按照教廷的规矩,身为教宗有权利决定下一任继任者候选人,最基本的条件,是接受过权杖赐福,并觉醒圣光之人,但是自我成为教宗以来,觉醒圣光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近年还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一个一个,尚未长成便夭折,不是遭遇意外,就是疯了傻了,最后竟然只有二皇子风乾,成为唯一符合条件的候选者。”

叶少卿蹙眉道:“那不是一看就是他在背后搞鬼,除掉竞争者,自己上位吗?身为皇室子孙,会这么蠢留人话柄?”

夜铮摇了摇头:“他做的非常漂亮且谨慎,除了怀疑,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历任教宗之位的更迭,往往都伴随着阴谋和血腥,比起皇位夺嫡不遑多让,在某种程度上,诛锄异己,也是测试候选者能力的一部分,太过愚蠢或心软的人,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换言之,倘若符合条件的候选者只剩下风乾一人,那么无论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他也必定会成为下任教宗,只要他安稳地活到那时,至于那些可怜的倒霉鬼,神明是不会给淘汰者主持公道的。想来,他就是基于这一点,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叶少卿平静地道:“这些跟你变成狐狸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夜铮整个人慵懒地趴在浴池壁上,圆润的肩头露出水面,背后银发飘散,浮于水中,宛如银月映雪般光辉动人,他下巴枕着交叠的手背,偏头,自下而上睨着徒弟,勾起一边嘴角,眼底却殊无笑意,“教宗的位置何其重要,我既身为掌权者,自当为教廷和天下信众负责,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人做我的继承人?”

夜铮的声音冷淡而平静,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志和威严。

“之后,我一直致力于寻找新的、有天赋的孩子来培养,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得到神圣权杖以及神兽白泽的认可,在一次闭关中,我遭受了意想不到的袭击,这个叛徒隐藏的太深,以至于我一直没能察觉,看来是因我迟迟没有正式收二皇子为徒的倾向,他们等不及了。”

叶少卿暴露在冷空气中的皮肤被寒意侵染,他沿着池壁滑下水中,皱了皱眉,问:“以你那样强大的实力,也受那么重的伤?”

夜铮眼睑半垂着,黑眸露出一丝刻骨的冷意:“因为袭击我的,是我绝对信任的。”

“谁?”

夜铮轻轻地开口:“我的灵兽,九尾天狐。”

“……什么?”叶少卿诧异地望着他,继而眉头夹起来,想起麦危父女和那头发疯的黑狼,“是不是像染上兽瘟一样?发疯狂躁,不分敌我攻击,眼瞳变成红黑色?”

夜铮凝目:“不错,你怎么知道?”

叶少卿将自己所知大略说了一遍,夜铮蹙起眉尖,陷入了长久的思索,半晌,才道:“看来,对方躲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暗处,下着很大一盘棋啊。当时的情况确实跟麦危的女儿有点像,对方策划周密,准备得相当充分。闭关地隔绝了骑士军的保护,我被我的天狐咬伤,我在治疗它的时候,自我意识被逐渐侵染、封印,又遭大批死侍刺杀,不过我有圣光护体,光凭这个就想杀死我,当然没那么容易。”

“但我的灵兽失去了战力,实力大为折损,我受到重创,又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肉身彻底感染,为了活下去,只好舍弃了身躯,付出代价请动白泽相助,用所剩无几的全部力量,将意识和精神力封存在我灵兽的晶核之中,依靠九尾天狐的能力逃出了追捕,远离帝都。”

叶少卿大脑飞速消化着惊人的信息量,许久才道:“这么说……其实你的身体已经是只货真价实的狐狸精了?原本的身体,彻底没了?”

夜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道:“否则的话,你以为尾巴是哪儿冒出来的?”

“……”叶少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夜铮没好气地道:“但是我的本质还是人!”

叶少卿纠结地道:“我只是在思考,万一将来你结婚生孩子,出来的是婴儿还是狐狸崽呢?”

夜铮:“……”

在师父大人变脸之前,叶少卿机智地放弃了这个话题,轻咳两声,道:“现在你重归教廷,已经查出叛徒和主谋是谁了吗?”

“我心中已有数。”夜铮对此没有多说。

叶少卿忽然道:“你说你一直在找合适的候选者,这么说,你当初收我为徒,只是因为发觉我体内蕴含圣光?”

夜铮眨了眨眼,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伤心吗?”

叶少卿面无表情地道:“当然。”

夜铮噗嗤笑出声,伏在他肩上,仰头,湿热的嘴唇贴上对方的耳垂,声音轻缓沉悦宛如陈年美酒般引人沉醉:“可是我后来发现,我的爱徒可爱得不得了……好想藏起来,一口一口慢慢吃进肚子里。”

叶少卿被他**一样的语气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道:“你眼瘸了吗?别这么肉麻行不行?”

脑袋里一瞬间飘过各种影视小说里的教宗那**老头的形象,简直不寒而栗。

“你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夜铮看他乱飘的眼神就知道准没好事,他双手搂住叶少卿的脖子,宽阔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一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只要想着我就好了。”

叶少卿绷着脸把他的手掰下来,没好气地道:“我还不够想着你?我还一直担心你被裁决庭的人追杀,连狐皮都被人扒了呢!结果你倒好,在光明神殿吃好喝好逍遥快活?你瞅瞅,我脸都给人刺破相了。”

叶少卿扬起当初被剑划伤的那半边侧脸,月光下映出一丝淡得快要看不见的痕迹,其实他心里压根不在意这点伤,却不知为何,在夜铮面前,总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亲昵的姿态,语气都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的味道。

盖因这个孤独而陌生的世界里,夜铮是他唯一的、可以全心依赖和信任的存在。

夜铮捧着他的脸,果然心疼起来,手指轻轻摩挲在上面,哪怕那道伤痕早已痊愈,还是特地用圣光小心涂抹了一遍。

感受到圣光的气息,叶少卿哭笑不得:“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至于吗?圣光会哭的。”

他大概是头一个用圣光除疤去印美容的人了吧,说出去估计得给狂信徒打死。

“至于啊。”夜铮捧着他的脸,满意地左看右看,一本正经地道,“看在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的份上,为师要好好补偿你才行。”

叶少卿狐疑地道:“你会良心发现?”

果然,夜铮笑眯眯地凑近他的嘴唇,轻声道:“肉偿如何?”

叶少卿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红唇,深邃的眼,还有眼底暗涌的情愫,无可抑制地怦然心跳,随着对方灼热的手心四处游走,理智岌岌可危,几乎被逼到悬崖边上。

火热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他蓦然想起那个香艳旖旎的梦境,每一个**的细节都从意识海的深处浮上来,所有的欢情愉悦,都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他眼前……

一个**缱绻的长吻结束,叶少卿呼吸重了些,黑沉沉地眼盯着对方一马平川的胸膛,破罐子破摔似的道:“反正你也是只狐狸精了,就不能变个妹子出来吗?”

夜铮:“……”



68| 10。3

“呵。”教宗陛下微微扬起下巴,半垂着眼皮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美得你,就算是狐狸精,那也是公的。”

叶少卿的内心纠结无比,还在垂死挣扎,义正言辞地谴责:“可我又不是母狐狸!我们都是男人,还是师徒,何况你还是教宗,简直集禁忌于一身,无论怎么想也没可能在一起啊,万一被人发现了,难道你想被绑上刑罚架烧死吗?”

夜铮安抚地拍了拍爱徒的脑袋,安慰道:“你想太多了,谁敢烧死我?而且最初教廷建立时,第一任教宗大人就是跟男人相恋的,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没什么问题。”

叶少卿目瞪口呆:“不是很懂你们教廷……”

夜铮一本正经地道:“是你思想太老旧了,明明年纪轻轻,大街上随便找来一个老大爷,思想都比你开明。”

叶少卿:“……不是很懂这个世界……”

夜铮展臂亲昵地拥住他,下巴搁在肩窝间,鼻息肆无忌惮地扑在□□在外的皮肤上,胸腔震颤着发出一声轻笑:“感受到为师的拳拳爱意了吗?”

叶少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热情地示爱,哦不,是被一只公狐狸精。

他脸上有些僵硬,心绪波涛起伏,感动、惊讶、疑惑,还有悄然窜起的欢喜和满足,一经发芽便如春草一样疯长,即便他不太愿意承认。

深吸一口气,叶少卿忧郁地望着雾气蒙蒙的白雾,道:“我的理想对象应该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孩子,每天小鸟依人地靠在我肩头……”

他默默低头,看见美丽但并不温柔的公狐狸精,姿态**地伏在他胸口,无时无刻不往外散发着荷尔蒙,别说可爱的孩子了,就连个狐狸崽都下不了一只。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叶少卿一脸生无可恋地陷入了人生的长考,努力回想着这些日子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知何时,雪已停歇,留下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绒毯,盖在大地之上。今夜注定是个团圆之夜。

房中只开了一盏夜灯,暖黄的灯光温柔地照亮了温常言半张脸,暂时褪去了平日里的死板和严肃,被灯光柔和了眉眼。

湛蓝色的纽扣里传出温青泽欣喜若狂的声音:“常言,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万幸你还活着!”

“是的,大哥。”温常言感慨地叹了口气,两个兄弟此刻分隔不远万里,被一颗小小的纽扣维系在一起,纵使十数年未见,也在此时心意相通。

“三弟呢?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当年你们失踪后遭遇了什么?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跟少卿在一起?”温青泽的语气激动而急切,一点都不像平时温吞如水的模样。

温常言眼神微微一暗,哑着声道:“你附在纽扣上的精神力所剩不多了,我长话短说,当年家乡失陷,我跟三弟跟着逃难的人潮往东走,沿途都是流亡的难民,没有食物,连树皮都啃完了,有天夜里,我发现三弟不见了,我去找他,却发现……”

温青泽兴奋的心情犹如泼了几盆冷水,瞬间凝固下来,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接着说。”

“发现一口破锅,里面有一截孩童的断手……”叙说的声音越见低沉,温常言干涩的嗓音毫无起伏地道,“接着,那些人还用饿狼一样的眼光看我,我那时伤心极了,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他们打倒,逃走了,随后,我被帝都一个好心人家收养,活了下去,现在加入了教廷骑士军。”

长久的沉默后,温青泽沉声道:“你真的确定那是三弟?”

“不,我不确定。”温常言突然提高了音调,像是在安慰哥哥,又似在安慰自己,“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和三弟,可是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我原本已经快要放弃希望,但是今晚,神明似乎听见了我的愿望。”

温青泽平静而坚定地道:“我们兄弟会团聚的……”

他的话音未落,纽扣上最后一丝蓝色终于彻底湮灭在空气中,彻底失去了光泽,再无声息。

“希望如此——”温常言注视着这枚普普通通的纽扣,慢慢眯起双眼,喃喃自语着,“教宗陛下,您的弟子,莫非真的是神明的使者吗……”

时已入深夜,纵是温泉的热气也防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意。

叶少卿还在发呆,夜铮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满地道:“想什么呢,泡傻了吗?”

叶少卿凉凉地瞅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抱着我不放。回房间去吧,再泡下去皮都皱了。”

“哦?”夜铮搂在对方腰间的手纹丝不动,手指不老实地在他后背画着圈圈,似笑非笑地道:“我看是某人怕继续下去会把持不住吧?”

叶少卿冷哂道:“你果然还是变成狐狸的时候比较可爱。”

夜铮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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