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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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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自污至此,你总该离开了吧?

我不能人道,不是你的问题!

舞儿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但更多的是疑问。

“您……您是骗人的吧?”

她的眼中泫然若泣。

一个男人厌恶她厌恶到毁伤自己,这是多么伤人的一件事啊!

“我不骗你,真是如此。”贺穆兰的眼神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离晚膳还早,我还想先休息一会儿,你躺在这,我没法睡。”

舞儿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像是被一万匹马踩过,碎成了粉末,又被风吹到了天上,半天下不来。

她爬起身,在贺穆兰鼻血都差点流出来的表情里转过身子,开始飞快的穿起贺穆兰的脏衣服。

待她胡乱穿好以后,贺穆兰体贴的从澡房拎来她的鞋,让她穿上,要送她出门。

舞儿感觉到萦绕在自己鼻端的“男人味”,怎么也不相信贺穆兰的话,待要推门出去前,她低头说道:

“这位大爷一定是心里有人了。您可以不必自污的,奴婢出去后,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您是好人,我……我会好好珍藏您给我的衣衫的。”

她闷着头就要出去。

“不要走!”

舞儿心中一喜。

他……他是觉得我还不错,又改变主意想让我伺候了吗?

“不要走。”

贺穆兰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有些愧疚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舞儿羞答答的抬起头。

“姑娘,你不能走……”

贺穆兰满脸通红。

“我想起来了,我盘缠还缝在你身上的那件中衣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舞儿换了件贺穆兰的衣衫,嘤嘤嘤的走了,贺穆兰伤脑筋的送走她,吩咐院中等候的下人换被褥,清理已经一片狼藉的浴室。

下人甲:……战况好生激烈,难怪那姑娘是满脸泪痕软着身子出去的。

下人乙:从浴室“战”到卧室,又从卧室“战”到外厅,这是一种何等惊人的“战”斗力!

第98章投怀送抱

贺穆兰都不知道自己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把舞儿送走的,她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LOW坏了。

这姑娘的一定是把她当成“不能人道脾气古怪穷酸刻薄的怪大叔”了。

尤其是她后来要求她脱下自己的中衣,小心翼翼的撕开自己中衣缝的那个口袋;掏出十来片金叶子时,贺穆兰发誓那姑娘已经要哭了。

……姑娘;不是我不送你这些金叶子;不过姑娘我出门在外开销也大啊,一下子救济别人一下子又遇见打劫,留下这点东西真是拼了老命了。她还有阿单卓要投喂,真没法一掷千金……

到了晚膳的时候,几个下人顶着有些诡异的眼神请她和阿单卓去用膳,贺穆兰先是不知道这院里伺候的下人为何这样看她,再一想;明白过来了。

一定是刚才被伺候的事传出去了……

那姑娘不是说不会乱传吗?

哎;她自己作死说自己不能人道,就不要怪别人了。

“花姨;我怎么觉得他们老看你肚子下面?”同样洗漱的干干净净的阿单卓看了看周围侍者的表情;有些奇怪地挠了挠脸:“你最近在闹肚子吗?”

“没有。”贺穆兰硬邦邦地回他;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了他一句:“你洗澡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发生什么?”阿单卓抓了抓脑袋。“就是澡豆比别的地方的都香些,其他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难不成阿单卓没有享受到她这边的待遇?

也是,若是真有美女伺候,以阿单卓的性格,怕是叫的她这边都听得见了。

“无论如何……”贺穆兰拍了拍阿单卓的肩背,在他耳边悄声说:“都不要透露出我是花木兰。”

为了花木兰的声誉着想,还是不要把她的名字报上吧。否则野史里就要多上一条“花木兰赶路时把钱缝在内K里”这种坑爹的东西了。

‘是因为盖楼老爹身份可疑吗?’

对花木兰盲目崇拜到狗血的阿单小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会说的。”

楼老设的晚宴并没有如同贺穆兰想象的那般奢华,也没有什么美女跳舞助兴。在见识过袁家邬壁那种恨不得把老虎豹子都端上桌的宴席后,贺穆兰面对的也很自如,并且恪守客人的本分,不时敬敬主家的酒,表示下感谢。

盖楼侯是一个热衷与交友之人,从年轻时就颇有好交友的名声。致仕后也不服老,他子孙多,都在各地出仕,他就到处跑,这家住几天,那家住几天,俨然一副“老年游”的样子。

无奈他辈分高,权位重,全家谁也拦不得他,只好任由他在每个子孙家里长住,并且吩咐家里所有人在老爷子住的时候都要听他的。

此地的主人也不是盖楼侯,这处宅子是盖楼侯买下来给在这里就任的儿孙居住的,不过他那孙子大部分时候住在上党郡的太守府,很少来这处私宅,这里倒像是盖楼侯的别业了。

“老朽在这里住了有好几年了,这宅子本是我儿子的,去年刚刚升任了代郡的刺史,这里只留有孙子。我妻妾子女都不在这里,见到两位小友,心中甚是欢喜,来来来,我们喝上几杯。”

盖楼侯又举起杯子,先饮为敬。

花木兰酒量不差,贺穆兰前世也挺会喝酒,所以她也端起杯子喝了起来,还好声好气的劝解盖楼侯少喝一点。

“我年少时是千杯不醉的量,老了倒是不行了,喝多了胃就疼。不过我那孙子却是遗传了老汉的好酒量,等下他回来了……”

“老太爷,少主回来了。”

一个下人跪在屋外禀报。

“刚在说他,来的正好!”楼老站起身,大笑着和贺穆兰两人说道:“我孙子在此地太守府做个主簿,虽是太守的属官,却也能干的很。你们都是年轻人,应当互相结识一下。”

他高兴的站起身,去外面迎了一个青年人回来。

阿单卓和贺穆兰无奈的对看了一眼,早知道要这般呼朋引伴,还不如住在客店里,虽然一不安全二很简陋,但至少不需要这样交际应酬。

无奈人来都来了,就算是出于客气,和这里的主子还是要搞好关系的。他们只好站起身来,也出席相迎。

“阿翁,你急急忙忙把我叫回来是要我见什么人?”

“阿留啊,我在城门口遇见两个很有意思的人,尤其是那个叫做木兰的军户,是个很有见识之人。你今年考绩下来也许就要高升,不妨和此人结交一二,若是对方还没有什么归属,不如邀请一番,说不定对你有所裨益。”

他会这样说,是料定三十多岁的人正是希望施展抱负的时候,他能说出“吏治败坏、官员腐化、三长制和宗主督护制让政令朝令夕改”之类的话,说明是已经站在很高地方看问题的人,他孙子年轻,正需要这样不仅仅看到好的一面的良师益友襄助。

楼老在门口和孙子小声地对着话,脸上的关心溢于言表。

盖楼留根本不担心没有人用的问题,就凭他的家世,大把的人才都会挤破头来求他留用,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祖父看人很准,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整了整衣衫,这才进得屋来。

贺穆兰和阿单卓在席边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到两人进来,心中刚有些不耐烦,一个青年就进了屋,灯火辉映下,那个青年俊朗的脸庞一下子映入了两人的眼底。

双方见面都是一愣。

贺穆兰发愣,是因为这个穿着一身官服的男人长得极为俊逸,若单论气质张相,还在崔琳那个美男子之上,脸型是鲜卑人常见的方脸,所以比崔琳更添了几分硬朗。

看他年纪颇为年轻,绝不超过三十岁。这时代的人普遍长得显老,说不定二十五岁都没有也不一定。

盖楼留发愣,是因为他根本看不出在屋子里的这两人有什么出众之处。前面那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军中回来的,无论是从腰侧的剑还是站立的姿势,和他家几位哥哥都是类似;

而后面那个黑脸的少年,除了身材魁梧些,就真没什么可以让人眼前一亮的,连表情都是一副迷茫憨厚的样子。

一个是军户,大约在沙场上历练过,一无亲兵二无随从,要么闲赋在家,要么郁郁不得志,这年纪正是将士们刚刚开始建功立业的年纪,居然出门连一两个随从都没有,混的不算好。

后来的应该是军户出身,但没上过战场,也很少出门,不太通人情世故。

盖楼留对两人做了一番评判,脸上顿时露出和煦的笑容。他知道这样的人都不耐烦复杂的交际,所以索性大方地先道了个歉:“在下盖楼留,我家阿翁虽早早叫我归家,无奈太守府如今正忙着春耕之事,是以有心无力,到这个时分才来见两位客人,实在是惭愧。”

他跪坐在席边,给两人致了个礼。

贺穆兰和阿单卓连忙回礼,“阁下因公忘私,这是值得称赞的举动,怎么会惭愧呢?反倒是我们,素昧平生就得主家的招待,这才是惭愧。”

……

真是惭愧啊,还劳你们费心洗澡的事。

“你们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阿留,也不要把你在官中的做派带回家。大家坐下来尽情享用酒菜,话话闲情才是。不要把饭吃的一点滋味都没有了。”楼老豪爽的笑了起来,请所有人入席,又让下人重新换过席案。

搞半天,原来不是菜色不够丰富,吃食不够精致,而是这些有钱人家,根本是要吃上好几轮的……

还好之前都在喝酒,没有大吃特吃,差一点就丢人了。

阿单卓却是大吃特吃了一顿的,等新的炙菜上来时,他悄悄打了个饱嗝,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犯愁。

这怎么办?

要是不吃,主家会不会觉得他嫌弃他们招待的不好啊?

可是要继续吃……

阿单卓苦恼的摸了摸肚子。

吃不下啊。

盖楼留是个风趣之人,而且很有一番大家族才有的洒脱做派。他并没有一上来就问两人的身份来历,而是先把自己的官职身份,以及对阿翁朋友的欢迎表达了一遍,又体贴的问两人要住几天,需不需要安排向导。

“既然盖楼主簿是此地的官员,那在下正好有事请教……”贺穆兰微一沉吟,还是问出口。“在下来此地是为了访友,那朋友住在此地的小市乡,我上次来还是七、八年前,如今路径不太记得了,可否打听一下,小市乡具体该如何走,当地之人最缺什么,我好准备表礼。”

“你要去小市乡?”盖楼留主持春耕,对此地实在太熟,当下不假思索的说:“从城门东出去,行约十里外,有一座‘仙市山’,我上党四处是山,壶关城东高西地,这小市乡就在地势较高的仙市山下……”

他只是略微一想,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小市乡确实有不少从六镇迁来的鲜卑军户,当地很多汉人也被编入了军户,负责为我大魏养马牧羊。小市乡的勇士在并州赫赫有名,阁下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怕是所访之友也是位将军?”

“是位郎将。”贺穆兰没有多说,她怕说多了,这位主簿很快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在下此次去拜访的是他的家人。”

“原来如此。”盖楼留笑着说:“那边地势高,山间晚上颇冷,若准备表礼,不如带些厚重结实的布料,绸缎绢帛可以给他家的妇人。若是他家有老人,上好的炭不妨带上几筐,那边虽然是山,山上却没有多少可以烧炭的好木头。其他东西,就看阁下的心意了。”

他也不知道贺穆兰到底有多少家底,没有胡乱建议什么,说的都是实用又不只争排场之物,就这一点,贺穆兰就对他升起了好感,感激不已。

“多谢盖楼主簿提点。”

楼老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宾主尽欢的样子,间或在其中说个几句调节气氛。他们都是大家出身,又惯会做人,贺穆兰和阿单卓都过的很愉快,至少气氛还是很轻松的。

散席后,盖楼留让下人搀着喝得微醺的楼老回房,自己亲自送贺穆兰和阿单卓去客院。贺穆兰推辞不过,也只好随他相送。

“我阿翁年轻时就好交朋友,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王孙公子,他交友从不看对方的身份。有时候明明没见过别人,只凭着听闻的一些逸事,就能千里迢迢上门去拜访……”盖楼留一边引着两人走,一边有些羞蔹地说道:

“他并非是个怪人,请两位来做客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无非是觉得两位值得结交,而我也需要结识一些新朋友。”

“楼老倒是性情中人。”

贺穆兰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我们家原在平城,我是这支的长子,家中阿爷在上党为官,我便跟随父亲来了此地。我的朋友故交多留在平城,所以我家阿翁一天到晚替我操心,总觉得我如今朋友太少,过去的朋友又没时间走动……”

盖楼留脸上满是温情,“我痴长了二十余岁,竟还让家里年迈的阿爷操心。”

“看的出,楼老对你寄望很高。”贺穆兰夸奖了一句,“在下也觉得阁下与楼老都是可结交之人,可惜在下来壶关也只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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