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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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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话,雒妃想起昨个那叫梅娘的妇人来,“本宫从前怎的没听说过?”

首阳笑了笑,“公主千金之躯,这样的民间粗野之地,没听过也是自然。”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果然前面的秦寿已经驱马进了一片梅林。

这时节并不是梅花盛开的时候,故而整个林子里郁郁葱葱,苍翠葳蕤,普通无奇。

雒妃搭着首阳的手下了马车。吩咐侍卫在外守着,她只带了首阳就跟着进去了。

梅林里面大大小小的梅树错落有致,枝丫横斜,疏影清浅。别有一份阴凉惬意。

并有弯弯曲曲的青苔小径,蜿蜒舒展,当真有曲径通幽之感。

雒妃站在晒人的日头下,她眯了眯眼。瞧着里面的阴阴翳翳,仰起小脸就是讥诮。

她抬脚往里走,沿着小径,即便已经看不见驸马秦寿的人影,她也并不在意。

总归只有这么一条小道,她走下去,就总能当场捉住那见不得光的两人。

果然,不过一刻钟。她就隐约听闻梅林中央传来模糊不清的编钟翠音。

那音色翠滴滴,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带着节奏感,有别于古琴琵琶的高雅,自有一番野趣。

雒妃冷笑一声,扶着她的首阳也是面色不太好。

转过一颗梅花树,拨开斜刺的枝桠,她就见林中空地上一男一女,男的自是驸马秦寿无疑,此刻正席地而坐,面前一长条小几,上摆青花瓷细颈酒壶。他单腿曲着,手靠在膝盖上似乎在慢慢酌饮。

而那女子正是梅娘,她跪坐在一旁,周围摆了好几个倒扣在地上的白瓷红梅碗。这会她手里指着竹箸,轻轻敲着瓷碗,就传出叮叮咚咚的乐声。

她穿着葛布青衫,垂眸侧脸。安宁静好,露出的一小截的纤细脖颈,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加之她此刻的谦卑作态,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让人想要欺身压上去蹂躏一番的柔顺。

两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靠近低言细语,秦寿那张向来没表情的脸上居然就浮起了浅淡的笑意。

甚至他烟色凤眼都微微一弯,从来都是淡漠寡情的容王,此刻说是温润如水都不为过。

雒妃怔忡,她竟不晓得秦寿还能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就是从前之于青欢,他都没这样温和过。

她转头去看梅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长的也是不错。

她抬脚走出去道,“原来京城还有这样的好地方,驸马一人过来,也不与本宫说声,好歹本宫也来尝尝这所谓的梅花酿不是。”

两人蓦地回头,见着雒妃长裙及地,施施然过来,梅娘面色一慌,赶紧起身站到一边。

秦寿动作不变,他只斜眼瞥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瞧着手里的酒。

雒妃站到秦寿面前,弯腰从他手里抢了那盏酒,放至鼻端轻嗅,嫌弃皱眉道,“闻着,也不过如此,难为驸马竟喝的下去。”

听闻这话的梅娘紧了紧衣摆,神色微白,她咬着唇,一双秋水剪瞳尴尬又楚楚地望着秦寿。

第114章 皇帝:醉酒的妹妹萌萌哒

秦寿仰头眯眼望她,好一会才悠悠然道,“公主用惯精致的宫廷造物,哪里晓得民间的好。”

听闻这话,雒妃好似认真想了想,尔后点了点头,“驸马说的有道理。”

话落,她就着秦寿用过的酒盏,旋了个方向,试探地抿了口。

顿时一股梅花冷香蹿入口鼻。请清洌冽,又甘醇四溢,确实是难得的佳酿。

“不错,”她难得赞赏道,将酒盏扔回小几上,转身瞧着梅娘道,“与本宫拿上一坛。”

闻言,梅娘脸上就露出欣喜来,她拘谨的应道,“民妇这就与公主拿去。”

雒妃瞧着梅娘脚步轻快的真跑去拿酒了,她适才微微侧头,鄙夷的道,“本宫竟从不知驸马的品味这般独特,不喜鲜嫩娇艳的小娘子,独独好半老徐娘。”

秦寿皱眉,似乎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何意。

雒妃嗤笑着迈开脚,“驸马该与本宫直言才是,毕竟本宫这些时候,可不在对驸马投其所好。”

不过,真是恶心哪。

她也不等那坛梅花酿了。亲眼所见哪里还需要多言。

“不是。”

在雒妃走上小径,长裙隐约入姿态各异的梅花林里,秦寿这才淡淡的道,“梅娘是袍泽遗孀,袍泽与本王有救命之恩,临去之际,让本王多加照拂。”

雒妃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往前走,这些勾当是或不是,又与她何干。

待抱了梅花酿回来的梅娘,一见林中唯有秦寿一人,她紧了紧手里的酒坛,站在一株梅花树下,扯起笑脸问道,“王爷,公主的酒还没带呢?”

秦寿撩起眼皮,烟色凤眼有动人心魄的深邃,他晃悠悠起身,“给我吧,我给她带回去。”

梅娘将酒坛递与秦寿,翘起小指捻了下耳鬓细发,淡笑道,“那就麻烦王爷了。”

秦寿单手抱着酒坛,青衫施施,似带着两分的朦胧醉意。行走与百转千回的小径之中,很快就不见人影。

梅娘怔忡片刻,她蹲下身,指尖摸了摸秦寿用过的酒盏,特别是在那杯沿,流连不去。

而这厢,雒妃上了马车,折身回府,行至半路,她忽的对首阳道。“今晚让顾侍卫将梅娘请到公主府来,梳洗打扮了送到驸马房中,不必声张。”

“公主,使不得。”首阳大惊失色。

雒妃抬手阻了她要说的话,“按本宫说的去做。”

首阳欲言又止,见雒妃毫无转圜之色,只得无奈点头应下,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道,“公主,驸马不是说了梅娘只是袍泽遗孀,公主又何必往驸马房里塞人,日后公主又该如何与驸马相处?”

毕竟夫妻之间,最忌这样的举动。

雒妃沉着脸,她定定注视前方,“袍泽遗孀?一个寡居妇人,能撑起那么大片梅林而无泼皮无赖上门骚扰?首阳,你觉得可能么?”

首阳皱眉,“这也只能是驸马对袍泽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照拂梅娘罢了。”

雒妃冷笑,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人送过去,若两人真是清清白白,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事发生,可若有个两三苟且,凭着今个在梅林秦寿对梅娘那样的闻言细语。即便不是他的心头朱砂,也是心头好。

秦寿能不在意秦家军虎符与丹书金劵,可这心头好,她不相信他也不在乎。

秦寿到底在不在乎,没人晓得。他暮色时分回的公主府。那坛子的梅花酿他还没来及放下,就有宫娥来传召,只说公主在朱鸾殿等他。

朱鸾殿,位于公主府正中,是两人成婚之时。皇帝亲自修缮出来,本是作为两人回京后的寝殿用。

哪知,两人除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就再没住在一起过,故而朱鸾殿便空置了下来。

秦寿遂带着梅花酿又转道往朱鸾殿去。

到之际,他见雒妃正在殿外回廊下站着,长裙曳动,宫灯微晃,有金黄的斜阳余晖洒落下来,滟潋微光,竟是好看的像画一样。

见他过来,雒妃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他怀里那坛梅花酿上又很快错开,“驸马,今晚就住朱鸾殿。”

闻言,秦寿斜长的眉梢一扬,缓缓走近,“公主也是?”

雒妃哼哼几声,似笑非笑,“本宫在正殿。驸马去东偏殿。”

秦寿也不去想她究竟要干什么,便点头,将那梅花酿给她后,毫不犹豫进了东偏殿。

待人进去后,雒妃小脸倏地冷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梅花酿,尔后一步一步往外走,到了殿门口,对守着的侍卫吩咐道,“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出。”

“喏!”两侍卫叠声应道。

她则回了自个的院子。。。。。。洛神阁,在庭院凉亭中开封梅花酿,自饮自酌。

首阳做了几个下酒小菜端上来,见雒妃神色不郁,暗自叹息一声。将旁的宫娥侍卫都屏退下去,她则站在亭外候着。

一坛子酒并不多,雒妃从日头西斜喝到月上梢头,夜幕无星,还带苍色,并不算黑。

许是夜色太好,触景伤怀,白日里不愿去想的情绪就像是水草,飘飘浮浮的跃上水面,叫她觉得莫名难过。

想要做的事件件都不顺。一样也做不成,想要说服的人也是没法。

前所未有的挫败,让她觉得沮丧。

打小被娇宠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现在,再没人能宠着她,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顶着公主的身份,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还在悲春伤秋之间,冷不丁一声喝遥遥传来。。。。。。

“息宓!”

半眯的桃花眼微张,晦暗不明的夜色下,她就见秦寿怒气冲冲大步而来。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当秦寿已经跃进了凉亭,他一把拉起她,面带隐怒。“公主还真是贤良大度,还有心操持本王房中事,想来是最近京城太过无趣,让公主闲的发慌了。”

雒妃眨了眨眼,手腕被捏的疼了。她挣了挣没抽出手来,嘟唇道,“走开,本宫不想看到你,膈应人……”

秦寿皱眉。他扫了石桌,又拨了圈那酒坛,里面竟空空如也,一坛子的梅花酿,雒妃居然尽数喝完了。

酒意上涌,雒妃顿觉一阵头晕,又有一种飘乎乎的轻松感,让人倍觉舒坦,唯一碍眼的就只有面前的人罢了。

她抽不回手,想了想,迟钝地埋头下去,张嘴就啃在秦寿手背上,还自认很是用力地磨了磨牙。

秦寿只觉一点湿热,还有被咬的灼痛,并粉嫩舌尖的出奇柔软。

他猛地缩回手,就像是被火星烧了一下。

雒妃眼神娇娇地瞥了眼他,透着奶猫一样慵懒,她自个揉了揉手腕,边摇摇晃晃得往外走边嘟嘟囔囔的道,“真讨厌……”

第115章 皇帝:水灵灵的妹纸被猪拱了

秦寿眯着凤眼,狭长眉梢微扬,就带出十分危险的气息来。

雒妃还没踏出凉亭,首阳还在外等着,他竟忽的出手,长臂一伸,将人抓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道,“息宓,这是你自找的。”

雒妃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整个人就更晕了,她迷迷糊糊地听见首阳好像在喊着,“公主……”

秦寿抱着雒妃几个起跃,就站在了朱鸾殿外,他推门进了正殿,这才放雒妃下来。

雒妃眨了眨眼,紧紧抓着他的胸襟,转头四处看了看,她喝的多了,脑子有些犯晕,瞅了好半晌才发觉自己在朱鸾殿。

她皱眉,一把推开秦寿,视野晕花的就往正殿里面那偌大的床榻去。

红漆的镂雕并蒂莲以及龙凤呈祥的金丝楠木拔步床,外是飘忽的天青色樱花纱幔,雒妃径直走到最里面,见着是床就往上面躺。

秦寿眼不错地瞧着雒妃,见她竟自顾自找地儿歇息,他怒极反笑,随手端了盏凉茶,跟着进去。将人翻了个面朝上,五指沾了凉茶,屈指一弹,尽数洒在她脸上。

雒妃被冰的个激灵,她不胜其扰,蓦地睁开眼怒道,“大胆……”

剩下的话见着秦寿那张脸,就噎在了喉咙里,她捻起衣袖一抹脸,清醒了不过那么一瞬间,就又晕了起来。

她挥了挥袖子,皱眉赶人道,“下去!”

随后手脚并用爬向床榻里面,蜷缩着背对着秦寿继续困觉。

秦寿唇抿成直线,他垂眸看了看茶盏里的凉水,视线不经意落在起先雒妃咬过的地方,尔后将茶盏搁在案几,自顾自脱了外袍,同样躺到床上去了。

那拔步床很是宽敞,睡着两人都还很有空余,是以雒妃再是随意的滚动,也是挨蹭不到秦寿的。

待她这一醉意消去,略有不适地揉着眉心睁眼,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公主若是清醒了,本王就该与公主清算清算。”

秦寿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低沉与喑哑,以及一股子说不出的幽深。

雒妃揉眉心的动作一顿,她爬将起来,这才发现周遭一派眼生,“你怎在这?”

秦寿冷笑一声,他拽了她手臂一下,将人拉向自己,“还需要本王提醒,嗯?”

此前的记忆雒妃自然没忘,她只是越发皱眉。原本她是将梅娘安置在正殿的,秦寿在偏殿,正殿与偏殿实际就是用一二十四幅的屏风隔断,是以,梅娘定然会发现在偏殿的秦寿。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旁的也没人守着,最是容易发生一些苟且之事。

可她却不太明白秦寿带她来正殿干什么?

将雒妃的神色尽收眼底,秦寿凤眼微眯,他哪里还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故而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凑近了,几乎鼻尖相抵的道,“既然公主这样操心本王的房中之事,本王觉得还是公主自行解决的好。”

对这样忽如其来的亲近,雒妃很不适,她撇开头,厉色道,“给本宫滚下去!”

秦寿接连冷笑,他单手掐着她下颌,迫使她正视他。然后在她怒视之中,低头啃了她粉唇一记。

雒妃感觉整个人都炸开了,她睁大了桃花眼,忽觉很不好。

烟色凤眸望进桃花眼深处,就听秦寿低声道。“公主不是想投本王的好么?本王眼下就能告诉你,谁才是本王的心头好。”

“闭嘴!”雒妃娇呵了声,本能的,她觉得自己不想晓得。

但秦寿还偏要说,他瑰色的唇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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