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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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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姑姑,也不会放你离去!”

听闻这话,莺时再忍不住,红着眼眶小声抽泣起来。“公主待婢子恩重如山,婢子而今能为公主排忧解难,那是婢子的荣幸。”

说着她抹了抹眼角,越发坚定的道,“婢子心悦那波斯王子,婢子愿随他远嫁波斯去。”

雒妃怒不可遏,胸口起伏不定,薄薄的中衣根本掩饰不住她姣好的身姿,“不准!本宫绝不同意。”

话落,她又担心秦寿使旁的手段,将人哄骗了去,紧接着道,“来人,将莺时关起来,派人日夜守着。没本宫的吩咐,不得擅自出行!”

“公主,息怒!”其他宫娥纷纷跪下,唯有莺时还倔强着不肯走。

雒妃气的心疼肝疼,她挥了挥手。让顾侍卫将莺时带了下去,眼不见为净。

秦寿冷眼旁观,他见雒妃小脸苍白,约莫是被逼的太狠了,他沉吟片刻道。“公主的暗卫,一身本事了的,本王只是见如此良材美玉困与公主身边,太过可惜,故而才有此一提,本王惜才,公主若是同意,本王可在秦家军中,与白夜留个位置。”

“好儿郎,当大杀四方,建功立业。”他目有华光,滟潋又深沉。

雒妃冷笑一声,她展开双臂,首阳等人自发的为她更衣绾发,“本宫倒不知。驸马竟如此好心,不过此事不劳驸马费心,本宫自有定夺。”

话到这份上,秦寿遂不再多言,他点了点头。淡淡道了句,“今日本王要与图卡游湖,本是应图卡之情来邀莺时,看来人是请不到了。”

说完这话,他如来时般。云淡风轻地离去。

雒妃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发沉,落不到底,像是跌入了深不可测的深渊,连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

后几日。秦寿自觉的没来她面前找不自在,倒是图卡每日往安佛院送各色宝石,有大如鹅卵的,也有璀璨如龙眼的,皆瑰丽非常。

雒妃气的就差没破口大骂。送过来的宝石更是让侍卫砸了出去,一个不收。

就在雒妃被逼到绝境无法下定决心之际,前往廊城的白夜在某个晚上突然出现在雒妃面前,风尘仆仆,满面倦容。可那双星目却是很亮,亮到让雒妃觉得灼痛!

“公主,卑职回来了,”鸦羽面具下是带疏朗的低笑,他单膝跪地。微微抬头,“卑职幸不辱命,已查清廊城之事。”

雒妃说不上来心头是何滋味,五味杂全,又难以诉清,她伸手虚抬,“先起来,去梳洗一番,廊城之事,不必太急。”

哪知。白夜摇头,“公主,廊城新粮一事事态严重!”

不待雒妃说其他,他继续道,“卑职到了廊城。暗查数日,发现廊城大小官吏结党营私官官相护,今年的新粮根本就在粮仓不曾少一颗,且卑职还打听到,近日京城几大粮商皆在廊城。而廊城城郊方圆百里,这一两年根本就没有突厥出没。”

闻言,雒妃神色一凛,桃花眼顿时锋锐冰冷,“所以廊城被突厥劫去新粮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为的是贪墨了新粮卖给粮商中饱私囊?”

尽管很不想承认。可白夜还是点头道,“是。”

大殷的根基竟腐坏到如此地步,雒妃声若冰霜的又问,“欺上瞒下,还奏请减免往后三年赋税!”

她猛地一摔手边茶盏。怒不可遏,“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这样肆意妄为?”

白夜沉默,这样的问题不该也不能是他来回答。

雒妃深吸了口冷气,稳了稳心神。“可有确切证据?这样的大殷朝臣,本宫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自然有的。”白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沓账册、书信以及已经签字画押的状纸来,“其中最为紧要的两个朝臣,卑职自作主张威逼着签字画押后,未免夜长梦多,当先杀了。”

雒妃冷笑一声,“哼,杀的好!”

她接过那些字迹不一的证据仔细看了起来,白夜见无他事。遂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待雒妃看完所有的证据,她脚下已经又多了几盏破碎的茶盏,她气极反笑,到最后已经能波澜不惊,冷眼看这些令人气愤填膺的龌蹉勾当。

连同莺时那事,她也给暂时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地揣测起,这廊城的浑水,秦寿究竟知不知情?

第054章 暗卫:奈何,对手太强大

雒妃不准备在再折腾自己,她想不明白的,就决定去问秦寿,总归他算计她的也不是一桩两桩的事了。

第二日一早,她把秦寿拦在沧澜苑偏厅,将那一沓的书信和细账扔到他面前,冷笑道,“哼。驸马做下的好事,可真不愧是我大殷肱骨之臣。”

秦寿神色莫名,他捏起张认罪状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却是笑了,“公主,九州兴许是做了许多不妥当之事,可这廊城,实在与九州无关。”

雒妃眯眼,咄咄逼人,“不是驸马?本宫倒想不到谁能给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天大的胆子,欺瞒到本宫的头上来!”

听闻这话。秦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公主,若是这样以为。那九州无话可说,不过,倒是能让公主再看些旁的东西。”

说完这话,他朝延安招手。并耳语几句,延安遂匆匆而去。

偏厅里,一时间静默下来,秦寿整暇以待地弹了弹袍摆,清清冷冷地提醒雒妃,“不知莺时之事,公主思量的如何?图卡已经想上京城面圣了,约莫九州也是拦不住几日的。”

条件反射的,雒妃一提这事就回避,故而她挑眉道,“驸马还是先紧着自个的好,廊城之事可大可小,传了出去,本宫即便有心,那也是帮驸马摘不清的。”

闻言,秦寿哑然。他没想到雒妃竟能将两件丝毫不相干的事搅合在一起,还用来威胁他,也不知是该赞她聪明还是说她天真。

他毫不担心的道,“九州不敢麻烦公主。”

不过几句话,两人就说不到一块,好在延安回来的及时,才致没有争锋相对起来。

“公主当看看这个再论。”秦寿从延安手里接过一封信笺递给他道。

雒妃将信将疑地拆开信笺,不想里面竟是好几十张两指宽的小纸条,纸条上还写着细细密密的蝇头小字。

“元月初十,西突少族长忽现廊城,缘由不明。”

“元月十二,廊城左参政与西突出入同一茶园。”

“四月二十三。有两三突厥混入廊城,四日后离城。”

“五月三十,西突二十人分次进入参政府,不过一日。京城粮商齐聚廊城。”

……

雒妃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小卷纸条,边沿卷曲,明显是信鸽送回来的。如果属实,那么廊城的情形便更为严峻,白夜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不等雒妃看完,秦寿便摩挲着椅子扶手道,“公主目下还以为廊城的事,也是九州在倒腾?”

雒妃眸底划过一缕暗芒,她一张一张理着那些小纸条,心里其实已经偏信了,只是脸面还抹不开。

秦寿却并不放过她,他嘲讽一笑,“本王再是不济,也不会和西突那群恶心的蛮兽有甚瓜葛。”

他起身。面色冷凌,背剪双手边往外走边道,“日后事关公主的,九州定半分都不沾染……”

“你会如何做?”

他还未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雒妃平澜无波的声音。

秦寿驻足,烟色眼瞳几不可查一暗,他回头定定望着雒妃,尔后嗤笑了声。“于卿何干?”

端的是冷漠无情到招人生恨。

雒妃亦起身,湖蓝的烟罗纱裙裾层层叠叠延展开如水波纹,煞是好看,可她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锁在秦寿身上,再是认真不过,“穷凶极恶的西突,贪婪的朝臣。腐坏的根基,若是驸马,当如何解决?”

她笃信他绝对有法子能悄无声息地除了廊城那团腐烂的毒瘤,还能一并将赋税问题也给解了。

却是忘了廊城本就属于容州。这码子的事,根本就是秦寿的分内之事,她若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轮到最后秦寿还是会出手。

她只记得这是大殷。那些欺名盗世的地方朝臣是她皇帝哥哥的人,她不能容许这帮害群之马能多活一日。

秦寿哪里会提醒她,他复又走到她面前,一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颌,细细地看了她的眉眼,尔后凑到她鬓边,轻言细语的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可公主凭什么以为九州会告诉你,况这是公主息氏皇族的江山,公主一向都认为本王恨不得这天下倾覆了才好。”

说到这里,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那笑声悠扬悦耳,可听在雒妃耳里,无异勾魂魔音,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秦寿轻易地嗅到她乌发幽香。沁人心脾,并不难闻,旦见她垂眸不语,遂后退一步。抽离开来,转身欲走。

然,他才走出一步,袖口就让人给抓住了。

他并未回神。只微低头淡淡地瞧着袖边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然后他听雒妃在说,“本宫会好生思量送……白夜去军营的事。”

闻言,秦寿都想为她的急智而击掌称赞了。不仅学会了讨价还价,还在口头上就跟他玩心眼,只说是思量,而不是立马能对现的承诺。

他冷硬拂开她的手,心头忽起莫名怒意,转身讥诮道,“息宓,你当本王三岁稚子么?”

她抿起唇。嘴角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胸生戾气,她一张嘴,就是冷笑,“今时今日,不就是你想要的?逼着本宫与你低头服软,若不是如此,你还想做甚?”

她也恼了,多日无法抉择的委屈和怨怼倾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秦寿目色幽深地望着她,心意难测,他也不说话,只是触及她眉梢眼尾色厉内荏的倔强,蓦地就觉意兴阑珊。

他一堂堂男儿,与她后宅妇人计较什么,从前也不是不知她本性,可自那些接连不断的片段在他梦里出现后,他便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了,之于她,之于白夜。

是以,他才无法忍受的、千方百计的想要隔开这两人,尽管以他往常的手段,自然是除了白夜为上策,可真当算计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暂且隐忍了这心思。

只道,眼下不是好时机。

“公主,想……”好一会,他清清冷冷地开口,然而一句话未完,首阳猛地冲将进来。

她面有惊慌,且还无措,“公主,莺时不见了!”

第055章 暗卫:公主说的都是对的

莺时记得她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

四五岁的女娃,娇娇小小的被裹在华贵的白狐裘中,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故作威仪地板着,可人就像是观音座下走出来的小玉女。

她与二十名同样年岁的小娘子忐忑不安地站在大殿里,周围全是不苟言笑的宫娥太监,她想偷看一眼座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却又想起礼仪姑姑的教导,遂不敢抬头。

她听见公主软糯娇憨的在问。“母后,她们都是给儿臣选的宫娥么?”

皇后似乎应了声,然后公主不满的在说,“太小了,母后为何给儿臣备下的宫娥尽是同岁小娘子?”

时隔多年,她仍然清晰记得皇后是如何回答的。

皇后说,“小有小的好处,与你一道长大,日后就会忠心于你。”

其实她晓得皇后还有一句话没说,能进宫的小宫娥,尽是身家清白,且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亦了无牵挂的。

那会。她觉得沮丧,因为公主多半都不会选上她,谁叫她自来不会说讨趣的话,因为长的颜色好一些。旁的小娘子也不爱搭理她。

可当那一双穿着金丝鹿皮小靴的脚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公主,就听她说道,“这个小娘子长的最好看。母后儿臣就要她了。”

再然后她进了公主府,成为了排行第三的莺时。

而随着年岁她那副相貌越发长开后,就她知道的,公主曾毫不犹豫为她挡了无数祸端。

她觉得,自己在这世间,孑然一身又如何,总归公主就是她存于世的羁绊。

没有公主,哪有今时今日的莺时!

公主就是她的天!

“公主就是我的天,”她翘起小指,理了理鬓间碎发,杏眼璀璨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所以,王子若是真心想求娶莺时,就莫要去与公主为难。”

图卡满心满眼都是莺时温柔娴静的模样,他越看越觉阿胡拉为他选的伴侣太合心意不过,瞧那娇娇柔柔的。软乎的他心尖子都化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琥珀色的眉眼深邃如星辰,图卡一口答应。

莺时松了口气,她瞥了他一眼,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瞧的浑身发毛,就像是被匹饿狠的狼盯上了一样。

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莺时才道,“我与你去波斯,现在就出城。”

听闻这话,图卡讶然,继而是狂喜,他只恨不得将人抱起来转几圈。可才伸手,就见莺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他咧嘴一笑,也不计较。只一径点头道,“出城,现在就出城,我的骑兵队就在城外。”

话落。他动作麻利地拉着莺时就往城外的方向跑,生怕雒妃再将人带回去关起来。

“你……慢些……”莺时何时这样举止不羁过,她人小步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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