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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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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暗卫,独属于她的暗卫,是以,她知道,无论世事如何,他都不会背离她,并还会全心全意的维护她。

恰在那时,她与秦寿之间,闹僵的厉害。

她心高气傲,他也傲骨铮铮,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就像火折子一样,一碰即燃。

然而白夜不会,仿佛水一样,他会包容她所有,理智的、任性的、娇纵的、跋扈的。

她不懂这样的感情,是一个暗卫对主人的基本,还是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情爱,总是他付出,她接受。

想不通透这些。雒妃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在床榻上滚了圈,将自己埋进锦被中,索性闭眼,什么都不去想。

这一世,白夜不是从前的白夜,她也勿须再想太多。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雒妃在悠闲两王狐疑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用了早膳。

尔后她将昨晚秦寿说过的话,挑了大半如实讲了,只是秦寿要与她一人一半云州的话支志未提。

悠王当即气的拍案几,“他容王当本王王府是市井菜场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闲王跟着附和,“就是,蜜蜜莫要怕他,天家岂是那样好相与的,他一个外姓人,当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可不就是吃了熊心的来着,雒妃如是想,嘴里却道,“总是本宫只认姓息的,旁的。那就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悠闲两王对视一眼,悠王欣慰笑道,“蜜蜜能这样想就最好。”

话落,三人皆笑而不语,气氛之间颇为高深莫测。

一应妥当,雒妃并未在两王王府多呆,她晌午时分就回了云州以南的朱雀军营。人才初初坐下,便将解凉毓等人喊了过来。

雒妃三言两语将悠闲两王那边的事说道了遍,末了又提及秦寿的一人一半瓜分云州的事来。

然后问,“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之中,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息芙,她转着一拇指粗细的小竹筒,笑着道,“我觉得姊姊驸马可信一些,云州的两位皇兄我不喜欢。”

“哦?”雒妃一扬平眉,“你不最是害怕驸马么,怎的这会还相信他了?”

息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尖,“他一直冷着张脸,是挺凶的,不过我总觉得他对姊姊没啥恶意。”

她可不敢说。在现代那会,她其实在姊姊身边见到过和驸马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人老是欺负姊姊,不过要有旁人欺辱到姊姊头上,又会帮姊姊整治回去。

就像是那种,我的人只能我欺负,外人碰一根手指头,那都是不行的!

息芙一直以为,只有幼稚的男生才会这样,可她见着目下这驸马容王,也有点那架势。

雒妃见她眼神微闪,就晓得她话不尽实。

解凉毓这会道,“小子也觉得与驸马联手,要比同悠闲两王好一会。再怎么看,驸马也只是一个人,而悠闲两王,那可是两个人。”

听闻这话,雒妃还没说什么,息芙就恍然大悟的道,“对啊。一个敌人,总比两个敌人来的轻松吧?”

雒妃没好气,“你怎不说,只驸马一人就能抵得千万人。”

息芙摸了摸鼻尖,讪笑几声。

白夜最是正经,他经过思量,谨慎开口道。“若驸马说的属实,卑职也以为悠闲两王的威胁最大,不过卑职觉得,公主与驸马瓜分云州无可厚非,但若能将蓟州的铁矿山一并要过来最好。”

这话提醒了雒妃,“正是,依着驸马的行进方向来来看。他拿下云州,下一个就是蓟州,本宫若不将铁矿山拿过来,岂不便宜了驸马。”

解凉毓笑了,“倒是可以让驸马与悠闲两王鹬蚌相争,公主只需坐着渔翁得利便是,恰当的时候。先驸马一步,再占蓟州铁矿山。”

闻言,雒妃眸色晶亮,她勾唇点笑,“如此甚好!”

计定之后的两三天,雒妃听闻秦寿与悠闲两王又不痛不痒地打了几仗,她按兵不动。

终于第四天。悠闲两王送来书信,要雒妃领大军,汇合云州大军,与秦寿个正面痛击。

雒妃自然不应,她也不是傻的,悠闲两王想要拉她当枪使,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她当时建议,让悠闲两王与秦寿虚以委蛇,她带着大军穿过云州,神不知道鬼不觉的从莱河而上,偷溜到秦寿后方,来个前后包抄。

悠闲两王思量了半日,便准了雒妃,当天晚上朱雀军悄然开拔,七八万大军,只留了一万人在营中,其余人等悉数进城,沿着莱河岸往上,后坐上悠闲两王置办好的战船,顺顺利利地就摸到了秦寿后方。

两方营地,相距不过仅七八里,悠闲两王将云州大军集结在阵前,只等隔天一早,就战鼓擂响再战一场,且还望着雒妃突袭秦寿大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哪知,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秦寿居然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雒妃主帐前,他看着候在帐外的暗卫白夜,冷凛脸沿倏地扬起,面无表情到赤裸裸的蔑视。

正当时,雒妃正看着舆图在揣测蓟州那铁矿山该在哪个方向。

她忽的就听到帐外秦寿的声音。。。。。。

“九州收到公主宣召,特前来近前侍寝。”

第205章 驸马:公主与我

雒妃一度以为自己看到只开屏的孔雀昂首阔步走进帐来。。。。。。

鸭卵青斜织纹绣竹的长衫,羊脂白玉的镂空玉冠,结成一束的鸦发,随着他走进来的动作,发梢写意曳动。

秦寿双手背剪身后,他微微昂头,露出刀削玉雕的下颌,天生上挑的凤眼,烟色浅淡,反而衬的他眉心那一线丹朱色越发的艳红夺目。

雒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秦寿似乎侧目看了眼身后,就听他平淡无波的道,“素闻公主到来,身为驸马,九州自然过来近身伺候。”

雒妃回答他的,是手边那雕荷塘月色的镇纸砸嗖地砸过去。

秦寿身一侧,左右一抓,稳稳当当的就将镇纸握住,他低笑一声,狭长的眼线带出潋滟波光俊色,“打是亲骂是爱。看来公主对九州心悦的深沉。”

雒妃冷笑,粉唇一启,就要冷嘲热讽。

但秦寿几步到她面前,将镇纸啪的往桌上一放,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道,“公主莫轻举妄动的好,九州一路过来。可是有不少人看见。”

雒妃眉心一突,她冷幽幽地望着他。

秦寿双手撑在书案,上身前倾,靠近雒妃耳鬓,轻言低语的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九州念想公主的几欲疯魔,色令智昏不过如此。”

他这话说的大胆露骨,叫人实在吃不消,但雒妃只眨了眨眼,哼了声,“哼,驸马意欲何为?”

秦寿嘴角一弯,抬手挑起她鬓边一小撮细发。在指尖转了转,“意欲与公主侍寝。”

雒妃定定望着他,忽的朝帐外喊道,“来人,带驸马沐浴梳洗,于本宫帐中候着。”

这话一落,立于帐外的暗卫白夜蓦地就握紧了剑柄,他垂着眸子静默不严,好一会才招手示意过来几个侍卫,带驸马去沐浴梳洗。

秦寿跟着侍卫走了,白夜鸦羽面具下的唇抿着,他撩帘进帐,看着雒妃那双黑白分明的湿润桃花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何事?”雒妃边卷舆图边头都没抬的问。

白夜摩挲着剑柄,斟酌着道,“目下正是两方交战之际,公主为何留下驸马?”

雒妃将舆图扔进长颈青瓷瓶里,笑着道,“不然你觉得驸马为何在这当过来?”

白夜想了想,星目泛凉若繁星夜空,“卑职以为,会引起悠闲两王的怀疑。”

雒妃点头,“是,便是此时,悠闲两王已经知晓驸马在本宫营中。”

“那公主为何还要……”白夜急急问道。

雒妃抬手,打断他的话,“兵法有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有迷惑了自己,才能蒙骗的了旁人。”

听闻这话,白夜皱眉,“公主是说,驸马过来,是为麻痹悠闲两王?”

他琢磨着起先秦寿的做派。实在很难认为他是为了麻痹旁人。

雒妃越过书案到白夜面前,见他剑眉星目,半张鸦羽面具,线条冷硬,她本是想抬手拍他肩,硬是生生撤回动作,转而笑道,“好了,此事勿须操心,本宫心里有数。”

话到这份上,白夜点点点头,再是想说什么也咽了下去。

他看着雒妃走出主帐,在宫娥的伺候下施施然往自个的军帐方向过去。

白夜眸色渐沉,他紧了紧腰间长剑。尔后旋身出帐,转脚往校场走,容王来此,他非得亲自看守着,定让他不得异动分毫!

白夜做的这些,雒妃自然不晓得,她在军营中走了圈。还去文书官那边查了近日的粮草辎重账目,尔后还对伤残的袍泽宽慰了番,当她不知不觉将整个营地都走遍了后,已是夜色厚重的戌时整。

首阳看出她不想回帐,约莫不太想面对秦寿,便建议道,“公主。婢子在帐中多加了一张软榻,今晚上也排了鸣蜩与季夏在帐外守夜。”

雒妃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晓得了。”

她这才抬脚朝自个的军帐去。

帐中,驸马秦寿鸦发披散,单着雪白的中衣,那中衣松松垮垮的,露出隐约的玉白胸膛。

他单手撑头,斜卧在床榻上,长腿伸展,神色慵懒,眉心丹朱色映衬着浅色眉目,在氤氲晕黄的油灯微光下,整个人俊美如仙神。出尘不染红尘。

雒妃半只脚踏进来的时候,秦寿正一手执骨瓷酒盏,也不知他哪弄来的酒,正慢悠悠地抿着。

雒妃皱眉,满鼻子的酒香让她脑子微微发晕,她目光从他手上的酒盏一话而过,就厉色问道,“军中禁酗酒!”

秦寿高挑的眼梢一抬,顿一股子写意到风流不羁的俊色扑面而来,他唇珠沾染了酒液,润湿光泽,又透出嫩肉色,很是惑人。

雒妃眉头就皱的更深的,她想也不想。人就往后退。

“花前月下,既是军营,有月无花,总该有点酒才是乐事。”秦寿一派悠然,他虽面无表情,可就是美若水墨图,哪里看哪里合心合眼。

雒妃侧头,对身后的宫娥吩咐道,“将驸马的酒,给本宫丢出去!”

“喏。”鸣蜩与季夏齐齐应声,撩帘进来,径直到秦寿面前,半点没歉意的道,“驸马,对不住。”

两人将案头的青花酒壶和秦寿手中的骨瓷酒盏一并收了,然后果真扔了出去。

“哎,”秦寿叹息一声,他手屈指,轻敲床沿,“那可是五十年的桃花酿,九州离开容州的时候。就只带了那么一小壶罢了。”

桃花酿,雒妃是晓得的,上辈子她与他最好的时候,有一年春天,两人相携去采桃花苞,还一起接桃花瓣晨露,然后又一起腌渍了封坛,但是两人还笑谈,说要白发苍苍之际再一起动手挖出来共饮。

雒妃有瞬间的恍惚,那坛子的桃花酿,自然没来得及挖出来,两人也未曾执手走到白头。

秦寿将雒妃的神色尽收眼底,烟色凤眼浮浮沉沉起黑金曜石般的暗芒,他静默半晌才道。“九州离开容州之际,重新窖了一坛,只是不知公主是否赏脸,来年与九州月下对酌?”

雒妃抿了抿嘴角,她抬脚进来,不曾与他对视一眼,自顾自让首阳进来。伺候她熟梳洗以及玉屑香泥敷面。

秦寿眼不错地看着雒妃拾掇,待一应妥当,首阳自发出去,整个军帐中,唯雒妃与秦寿两人罢了。

雒妃到床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寿,冷言冷语的道,“下去榻上,本宫要安寝。”

秦寿坐起身来,鸦色长发铺泄满锦被,在豆绿色的锦面上如幽幽水草,而他就是最勾人心神的水妖。

他赤脚下地,雪白中衣延展如水波纹,他慢条斯理到雒妃面前,高大的身影将雒妃拢在身下,带出不经意的压迫感来。

他凤眼斜看雒妃,深邃如墨,古井无波。

雒妃不为所动,她与他擦肩而过,直接上到床榻,抱着锦被滚了进去。

秦寿坐在榻上,定定看了会雒妃,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得熄了逗弄的心思,在榻上蜷缩着躺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雒妃才一睁眼,面前就是一堵人肉墙,她一愣。才反应过来秦寿竟然爬了她的床榻。

“公主与九州再眯会的好,旁人才会觉得公主是祸水。”秦寿冷冷淡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雒妃没动,她顺势就又闭上眼,一副眯回笼觉的架势。

这一日,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相携从帐中出来,雒妃甫一出帐,瞬间就感觉到周围审视的偷瞄视线。

她勾起嘴角,暗自冷笑,也根本不解释,领着秦寿就去了主帐,商议军务。

当天,悠闲两王与秦寿的精兵又战了无关紧要的几场,连这样的时候,秦寿也呆在雒妃身边,根本就不回去,还将来回禀的心腹呵斥了顿。

不多时,在雒妃有意之下,整个营中流传出容王秦寿色令智昏的谣言,且还对雒妃长公主言听计从,传的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

一连几日,秦寿好似乐不思蜀,半点不理正事,只夜夜与公主同宿同出,且对雒妃百依百顺,当真是鬼迷心窍了一般。

终于这天,悠闲两王在与秦寿麾下兵众又是沙场小战一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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