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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月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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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先生手纸戒尺和一卷纸,先看了高征阅一眼,说:“今日到来得整齐。今日不讲书,改论时政。橘风,你把这些先念与大家听。”
  众师兄顿时舒口气,又同时换了期待的眼神。
  我不解,便小声问上官豫:“什么叫论时政?”
  上官豫脑袋偏向我,小声说:“就是纵论天下大事,笨……”
  我翻个白眼,这上官豫,还真小心眼。
  另一旁的杜若宣听到我的话,也小声正而重之对我说:“先生授课的精髓就在这里,好生些听。”
  不就是类似于mba的案例分析么?不过洪老头采取理论联系实际的教学方式,我也是很佩服的,不愧是两朝帝师啊。
  就听橘风念道:
  北齐宗羲十七年,景帝弱无子嗣,册封宁王为皇太弟,代行朝政。
  宗羲十九年、二十年,吴东大旱,民不聊生,景帝涕,令皇太弟代行赈灾,宁王率两百干吏远赴吴东。
  宗羲二十年十月,靖国大将军严子松宣称景帝荒淫无道,弑帝篡位,取而代之,改年号大洪。荣静皇后自缢,后宫若妃、卢妃等不堪受辱,绝食而亡。
  大洪元年,大洪皇帝下令灭景帝九族,宁王满门抄斩,除宁王在外闻风早遁幸免一难外,仅宁王妃携子侥幸逃脱,至今下落不明。
  大洪皇帝性多疑,吏治严苛,除自己心腹外,景帝旧臣或杀或流,税赋渐长,民间有流传:苛政猛于虎也。
  大洪二年,有景帝旧部造反,未成,杀流寇三千余。
  大洪七年,齐夙有饥民造反,未成,杀反民一万余。
  大洪九年,龙江有庶民造反,未成,杀反贼三万余。
  当前,是大洪十二年,已十二年矣。
  ……
  我叹气,这不是数字或文字游戏,而是实实在在的血流成河,白骨如山,我只听着就浑身难受,没想到一界之隔的邻国竟是人间地狱。
  余光瞥见上官豫和凌宜晗,俱是一脸悲悯;杜若宣则是一脸义愤,角落处的高征阅却神色有些奇怪,似是悲愤,又隐隐约约带了一丝残忍。我恍然想起,高征阅是北齐人士,自然感触更深,说不定在那场夺帝之争中,他家也受了牵连,也未可知。
  橘风念完了。大家一时无语,都在感叹。
  洪老头环顾四周,说:“江山本是如此,今朝你家,明朝他家,易朝换代并不为怪。今日为师却要看看你们能从中悟出些什么。”
  可能是案例太过血腥,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竟无人率先答话。
  洪老头微微皱眉,指道:“征阅,你是北齐人,你先来说。”
  “是。”高征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却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低声说:“景帝天性仁爱,用人不疑,未察觉严子松狼子野心,故遭不测。”
  洪老头摇摇头,示意高征阅坐下,又道:“若宣,你来说。”
  杜若宣站起来,恨恨说:“严子松为人臣,不忠;为人君,不仁,故流寇四起,与其说是景帝旧部造反,倒不如说是官逼民反,严政逼民反。”
  洪老头点点头,道:“有些意思。民以食为天,江山姓谁却不要紧,关键是百姓能否安居乐业。”目光又转向凌宜晗。
  凌宜晗自觉站起来,答道:“这篡位岂是一朝一夕之事?景帝用人不察,严子松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终于养虎成患。景帝不察也罢了,朝中众臣竟无一人敢置一词,可知景帝疏于朝政,自己将江山送与了他人。”
  洪老头点头:“景帝倒不是一个勤政的君王,也难怪有此一劫。”
  上官豫也站起来:“弟子觉得,严子松手握兵权,却无人监管,致使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日益膨胀,终于到了弑君篡位的地步。”
  洪老头这次没有要我回答,我甚轻松。洪老头目光转向高征阅:“征阅,此次你不及师弟们,可要好好检讨。”
  高征阅低声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事后点评自然都是清楚的,但在事中,谁又能看得如此周全?”
  洪老头正色道:“所谓智者,就是要比旁人多看一步,看远一步。你们到我这儿来做学问,学的不是死的学问,而是活的经验。所谓前车之鉴,正是要从别人的失败中,找准症结,凡事才能防范于未然。从景帝身上,至少学会两点:用权与用人;从严子松身上也可学到两点:创业与守成。非但为君,天下事无不同此理。”
  洪老头喝口茶,看样子要娓娓道来。
  果然,洪老头缓缓伸出三个指头,说:“景帝之过,主要有三。一怠于朝政,大权旁落;二用人不察,奸党暗生;三权力失衡,督察缺位。今日,我们且先分析御人一项。”老头顿了顿,说:“贤主劳于求贤,而逸于治事。治平尚德行,有事尚功能;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人无完人,无不可用。取其所长,量体裁衣……”
  我暗自点头,绝大多数人知道智者取其谋,勇者取其威的道理,而愚者取其力,怯者取其慎确非大智慧者不敢为之,老头的确有一套。师兄们也听得甚是专心,不时奋笔疾书,唯恐漏了精义。
  ……
  好容易到了下课时分,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忽听杜若宣夸张的声音:“高师兄,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今天的万盏红吧?怎的一个人躲在角落处,莫非想赖了今日一局?”
  “非也,非也,”高征阅懒洋洋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为兄只是一时感慨,断不敢忘了聚会大事。兄弟们,走啊!”
  上官豫和凌宜晗同时摇头,我却暗喜:“哈!终于有机会溜出去逛逛街了!”
  第十二章
  上官豫吩咐一个小厮回去告知雅夫人我们要晚些回来,便几人一起,只带了随身小厮,直奔“万盏红”而去。
  那洞明学堂本就在闹市之中,“万盏红”也距此不远。一路过去,只见人流熙来攘往,络绎不绝。街边小贩直着脖子招揽生意的,茶坊里唱曲耍艺的,又有扶妻携子上街游玩的,又有奔来推去嬉戏打笑的,放到21世纪去,真是过年也没有这般热闹!现代社会里,大街上除了商店就是商场,偶尔一两个小贩看到城管一来跑得比避猫鼠还快,我不做“宅女”,难不成我整天逛街对着件件都是4位数以上的衣服望洋兴叹么?不过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多么有生活气息啊!”我由衷感叹。
  “琪师弟,你一直东张西望些什么?”杜若宣见我左顾右盼又喃喃自语,不由奇怪。
  “这里多热闹啊。杜师兄不觉得么?”我侧头回答。
  “热闹吗?一般般呀!”杜若宣摸摸脑袋,大惑不解。
  “琪师弟平常在府上很少出来吧?”凌宜晗问。
  我还来不及回答,上官豫已抢先帮我回答:“家母说琪儿年幼,平时管教甚严,小孩子心性,自然是喜爱热闹的。”
  我瘪瘪嘴,“小孩子心性”,你也不过才十三而已。
  高征阅拍拍我的头,爽朗一笑:“豫师弟,你说琪师弟小孩子,他不高兴了哦,嘴都噘起来了。”
  杜若宣闻言也朝我笑笑,伸手来挽我,我不好推辞,正微觉尴尬,刚巧凌宜晗来拉过杜若宣问他些事,把人岔开了去。上官豫横我一眼,伸手把我拉住,走在他旁边。我无辜的回望了他一眼,这难道怪我?
  ……
  很快“万盏红”到了。不愧是南纪国京城第一酒楼,果然甚是豪华气派,放了现代去,怎么也得有个五星级。
  高征阅熟门熟路的往上走,早有小二上来热情招呼:“高公子,您又来赏光了,这边上好座位给您留着呢。”
  高征阅只是一笑,也不答话。一行人走进去,果然在二楼临窗有个雅间,大家坐下,高征阅要了酒菜,又让随行小厮在外面自开一桌。我略有些愧疚,委屈青鸾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了。
  ……
  高征阅朗然持杯道:“征阅一向性子疏狂,从不耐与人交际应酬。却机缘巧合,认识了在座诸位师弟,人生难得一知己,征阅本无兄弟,却有四位才质高洁的师弟,极是幸事。今日薄酒一杯,先干为敬。”
  “师兄客气。”凌宜晗笑说:“应是宜晗等幸运,认识师兄,两年来得以骗吃骗喝,逍遥得紧。”
  “高师兄为人爽朗,若宣一向佩服,这杯酒,应是若宣先干才是。”杜若宣也举起杯子。
  一向清冷的上官豫竟也开口:“师兄向来照顾我们,每每叨扰师兄饭局,上官豫惭愧。”
  我嘟着嘴,看着一桌美食,没好意思先下筷,只盼他们快快客套完,让我品尝品尝古时候的五星级酒店的菜肴,更何况上了一上午课,老早肚子就饿了。
  可是,没有人了解我的心意。
  四人你说我说,只对着酒争论谁先谁后,竟没一人动一下筷子。
  我终于忍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问:“那个……你们关于喝酒的次序问题讨论完了没有?此事甚是复杂难以决断,倒不如琪儿帮你们写个纸条抓阄决定顺序?”
  争论的四人骤然沉默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高征阅恍然大悟的大声说:“完了,完了,兄弟们吃菜吃菜!”
  大家立刻埋头苦吃。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三份醉意。
  杜若宣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含糊着说:“琪师弟,还是你直爽,哥哥不及你。”
  我含着一口菜,也含含糊糊的回答:“人生苦短,有佳肴美食就要尽情享用,虚情假意的话少说为妙。”
  高征阅醉得厉害些,口齿不清地说:“琪师弟此言差矣,征阅俱是实话,得识四位,纵无兄弟也无憾耳。”
  杜若宣猛一拍桌子,笑道:“既如此,不若就趁今日,我五人效法古人,义结金兰如何?”
  “妙哉!”高征阅也大道“好”。
  我脑中自动跳出“桃园结义”四个大字。
  凌宜晗和上官豫也无别话。
  当下,五个人序了年齿,自是高征阅年长,十四,为老大,凌宜晗十三位居第二,上官豫十三第三,杜若宣十二岁第四,我最末。叫小二拿来香烛,就此结拜。
  ……
  五人吃的面红耳热,正在酣处,忽然听闻酒店下方传来哀哀之声。杜若宣眉头一皱,挑开窗椽向下望去,见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模样的人,扶老携幼,正在下面要饭。“这是哪里来的乞丐?”杜若宣奇道。南纪国民间甚富,虽说也有一两个乞食之人,但甚少看到如此之众的队伍,看那样子,怕不有一二十来人。
  凌宜晗摇头道:“四弟,亏你是将军之子,竟猜不到这些人的原委?”
  上官豫面上也隐隐有不忍之色。
  杜若宣思忖片刻,道:“莫不是北齐逃过来的?”
  高征阅沉声道:“正是。北齐近日又有骚乱,官逼民反,民不聊生。这些人,当是从北齐避难至此的。”
  杜若宣忿道:“那严子松也忒狠了些,既抢到了位置,便该好生做才是,如今只糟蹋百姓做什么?”
  上官豫叹道:“正是因为来路不正,所以心虚,才格外严酷吧。”
  “管他正的斜的,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是英明的?”我小声嘀咕。
  上官豫狠踢了我一脚,我痛得几乎跳起来。
  “这等话在兄弟们面前倒是无妨,三弟不必过虑。”凌宜晗微微一笑。
  “吃菜吃菜。”杜若宣赶紧岔开。
  高征阅看向我,若有所思,忽然转眸一笑,那琥珀色的眸子泛出一丝深沉。
  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高征阅叫小二下去打发给那为首的乞丐老儿十两银子,又苦笑道:“一国同胞,看着心痛。”
  众人叹息:“你救得了十个,救不得千万个。”
  ……
  宴罢回府,一路上上官豫狠狠教训我说话没有分寸,怎能空口评论帝王得失。
  我辨道:“那洪先生论时政不也是论帝王得失吗?”
  上官豫恨声道:“那是窃国之贼,怎算得上帝王?”
  我哼道:“如今他就是大洪皇帝当着,怎么算不得帝王?成者王败者寇,历史就是这样的。”
  上官豫无可奈何:“你总是不信我的话,我也是为你好。若是这些话被外人听着,不要说你我,就是父亲大人也有性命之忧。”
  我心一惊,不再强辩。
  上官豫叹气:“琪儿琪儿,三思而后行。”
  我无语,上官豫寒冰一般的眸子隐隐漾起一丝波动,他是真的在关心我。
  第十三章
  一日下午午睡醒来,我闲得无事,决定到上官豫的院子去逛逛。说来惭愧,尽管上官豫不时到我这里来走走,但我一步也没去过他的院子。近来关系多有改进,不如就去亲善访问一下。
  刚到院门,我便傻住了。只见一团白影裹着一缕银光飞跃旋腾,如梨花乍放,又如银雪漫天,带起一片寒雾,片刻,一串银色剑花炫出夺目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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