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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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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言明要我做身上好姑绒衣袍,今日来试了样子正合身材,他却推说当初言明只购下品绒衣,我拿出签单也被他扯得稀碎,说我诬赖于他。
                                小老儿自认晦气,本想息事宁人,他却说明日便是新年,我误了他的袍子,要我用这绒袍抵偿,小老儿开店三十年,一向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街坊邻居都可作证,何时骗过人?这人实在霸道。”
                                那四旬男子旁边还有个二十出头的书生,涨红了脸扯了扯他衣服,那男子甩手打开,见了官兵不但不怕,反而趾高气扬。他乜斜了那巡捕班头一眼,冷笑道:“你没有骗人?你没有骗人难道大爷我就象是骗人的么?放手!”
                                他一声冷斥,震脱了那老裁缝地手,掸了掸袍襟,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大爷我是当今皇上御前亲军统领、内厂提督、威武伯爷杨凌。”
                                老裁缝听了吓的一哆嗦,那个被呼为胡四爷的巡捕头子也不禁脸色一变,四下一片寂静,只见那四旬男子好整以暇地继续道:“……的堂兄,胡巡捕,你说大爷我象是坑蒙拐骗之徒么?”
                                他说道这儿,才把眼皮子一抬,不料这一抬眼,恰瞧见人丛外边,在数匹高头大马环侍下,杨凌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不禁身子一颤,神色顿时局促起来。
                                胡巡捕苦着脸,点头哈腰地道:“不象不象,大爷您仪表堂堂,乃是杨伯爷、杨大人的兄长,哪儿会欺负他一个小小衣店老板,嘿嘿,嘿嘿。”
                                他陪着笑脸说完,直起腰来对老裁缝喝道:“裴老头儿,明明是你年老昏聩,听错了吩咐,杨大爷是有身份的人,会和你个小裁缝计较么?误了大爷的事,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那老裁缝嗫嚅地道:“这……这……,小老公就拿这件袍子给大爷算作赔礼吧!”
                                老头儿说的实在有些肉痛,可是厂卫真的是招惹不起啊。
                                常言道“北有姑绒,南有女葛”极品地兰州大绒只有在皇宫的贡品里才见的着,杨凌现在披的这件紫红绣金姑绒面、顶重厚绫为里衬的大氅,就是正德皇帝前两日刚刚赐下的,价值百两白银。
                                那老裁缝的姑绒虽非贡品,可是也值足银十两,就是富贵人家也常一穿几十年,甚至传于子孙。这件袍子送出去,几个月都白干了。
                                杨泉盯着杨凌,嘴唇发白,哪里敢去接那姑绒袍子。柳彪回头看了杨凌一眼,杨凌捺下怒气,向他示意一下,柳彪点头,回身挤进人群,从袖中摸出锭银元宝,塞到那老裁缝手中,笑道:“杨府怎么会占你的便宜?三爷本想做件常服平素穿的,也不怕脏了磨了,既然已经用了好料子,那咱家一样买了。这锭银子足足十两,加上那一两定银,可够了么?”
                                裴裁缝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道:“够了够了。扣除料子手工,还得找您五分银子。”
                                柳彪笑嘻嘻地道:“不必了,大过年的也不容易,算是我家三爷赏你的。”
                                他说着,接过那件袍子,对杨泉道:“三爷,咱们回府吧。”
                                杨泉惊怔了一下,忙“哦哦”两声,乖乖地跟着走出了人群。杨凌面沉似水,漠然看了他一眼,一抖马缰当先而去。杨泉脸皮涨地发紫,柳彪做事八面玲珑,虽知杨凌极怒,杨泉叔侄到底是杨家的人,再远也比他近的多,他知道二人不会骑马,忙招过一个番子雇了辆马轿,将二人载了上去。
                                成绮韵撩开轿帘儿,看到这一幕,乌溜溜的眼珠一转,一副若有所思地表情。
                                杨凌回到府中,沉着脸进了中堂,解下大氅,韩幼娘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便乖巧地接过来,偷偷向几位姐妹使了个眼色,大伙儿悄然去了后宅。
                                杨凌只着一身天青色束腰箭袖,进了中堂书房,刚刚坐下,杨泉和杨云龙就局促地跟了进来,杨泉讪讪地道:“凌弟……”
                                杨云龙也怯怯地唤了声:“老叔!”
                                宅中到处贴着对联、福字、年画,一派喜气洋洋,村落里远远近近的,不时有爆竹声传来,今天是大年三十啦……
                                杨凌想到这里,只是叹了口气,起身说到:“如果平时用度不够,三哥和幼娘说一声就是了,咱们家里怎么能做出那种让人戳脊梁骨地事来?”
                                杨泉又羞又躁,心中怯火却不敢发作,他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杨凌看了杨云龙一眼,说道:“马上要过年了,我和吏部打过招呼了,过了十五,就给云龙安排个差事,你能写会算地,别打着杨家的牌子,凭本事好好做,不要好高骛远。”
                                杨云龙喜孜孜地道:“谢谢老叔,只要有个活计能在京里立足就成,云龙一定不会给你添乱。”
                                杨凌嗯了一声,看看杨泉道:“京里的衙门,哪怕一个小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三哥……唔……回头我再帮你想个妥善的位子。”
                                杨泉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答应一声,见杨凌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便告辞退了出来。
                                杨凌坐回椅上,捏着眉心闭幕歇了半晌,杨泉不学无术,品行又低劣,他实在不愿和他搭扯,可是宗族亲法关系,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那种无声的压力,叫人连反抗也无从说起,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拿这么个随时可以一把捏死的小人物,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原来他还想给他安排个刑部大牢狱头儿地活干,瞧这情形这人也是用不得的。杨凌吁了口气,暂且不去想他,他把年后安排皇帝出京的事儿又细细推敲一遍,这才起身向后宅走去。
                                成绮韵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和三位夫人以及高文心打过招呼,一拐进内书房,脸上浅浅的笑意顿时消去。她有些疲惫地垮下肩,慢悠悠地踱进自己的居处。
                                韩幼娘她们都是年龄相当的女孩子,精力旺盛,话也投机,她比这几个女孩儿长了十岁有余,阅历、年龄,使她很难对四个女孩儿津津乐道的话题感兴趣,在城中走了一上午,韩幼娘她们仍是精力旺盛,乏味和无聊却让她觉得浑身疲乏。
                                成绮韵怕冷,杨凌特意嘱咐给她房中多加了两个火盆,白天烧火盆,晚上火炕和夹壁暖墙也将室内烧得暖洋洋的。此时日头刚过正午,因为今晚是除夕,房中火盆仍然烧着,暖暖的如沐春风。
                                成绮韵慵懒地卸了罗裙、夹袄,换去鹿皮靴趿上绣花鞋,俏盈盈地坐在镜前,镜中眉目婉约,柳眉星眸,桃腮菱唇,依然娇媚如花。
                                她穿着对襟窄袖衫襦,曳地的月白长裙,衫襦内绯红色的“诃子”裹束着丰满的酥胸,乳沟深陷,裂衣欲出,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成绮韵轻轻叹了口气,皓玉似地手指轻轻抚上了柔软粉腻地酥胸,身体依然娇媚迷人,那双杏眼星眸依然有着蛊惑众生的魅力,可是还能有多少青春岁月?过了今日,又长了一岁了。
                                杨府里阖家欢乐地喜气和村庄里不时传来的爆竹声,让她觉得落寞和空虚,往昔向往追求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厌倦了,她现在只想找个人能让她倚靠,能让她蜷在温暖的怀抱中轻声地说些话儿,可是这最简单的要求反不如权势和金钱来的容易。
                                成绮韵慵懒的塌着肩,望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正想上炕去歇一歇,门外杨凌的声音道:“成姑娘,歇了么?”
                                成绮韵一怔,眸中忽地闪过一丝喜悦,那疲乏酸痛地感觉顿时消失了,神采也忽地回到了眉间,她急忙道:“没呢,大人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成绮韵匆匆拾起衣服穿上,仍趿这那双软底绣花鞋,急急迎了出来,杨凌正负手站在桌旁看着成绮韵信手涂鸦的画作,见她掀帘出来,微笑道:“乏了吧?我也最烦逛街,夏天不如在柳树下垂钓,一杆入水,卧于席上听风入睡,冬天就偎在炕上读本好书,幼娘她们还小,难得出趟门儿,所以喜欢热闹,又不是外人,你不用应酬她们,不愿动就待在府上好了。”
                                成绮韵掠发嫣然道:“就是难得出去,我怎好扰了大家兴致?大人这几日极为繁忙,卑职也不好询问,只是听说大人常去三厂一卫和十三团营,可是仍为北方战事?”
                                杨凌点了点头道:“嗯,事关重大,内厂里也只有吴老一人知道详情而已,其他人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呐,呵呵,当初本来是说进京安顿好了,定下时辰就让你返回江南,不料先是为开海禁而谋粮耕,为粮耕而谋物种,继而盗匪入京、边寇作乱,这事儿就一搁再搁,住得还习惯么?”
                                成绮韵抿嘴儿笑道:“北方风冷如刀,初时是不习惯的,如今觉得其中倒也别有一番味道,比之南方屋内屋外一样潮湿阴冷,一进了房子反倒觉得暖意如春呢。大人和夫人对我也极为体贴,再这样下去,卑职可要乐不思蜀了。”
                                杨凌莞尔道:“那可不成,想不思蜀也得先办成了解除海禁的大事再说。”
                                成绮韵眸子一亮,问道:“有了把握了?”
                                杨凌颔首道:“嗯,只是要辛苦你了,初六,我要离京北上,你同时南下金陵,开始筹划一切事宜,二月上旬,必须把人带进京来,对那些代表沿海官宦的官员,我已经掌握了一些他们的把柄,皇上那儿也已点头应允,现在为难的就是一班以天朝上国体面为挡箭牌的老顽固,理直气壮的坑国坑民,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们可要劳烦你成姑娘的法子去堵他们的嘴了。”
                                成绮韵在对面椅上款款地坐了,盈盈笑道:“大人放心,绮韵一定不辱使命,正月回金陵,二月我必准时回京复命。”
                                杨凌用指肚轻抚着温润的玉石镇纸,说道:“好,你虽是一茕茕弱质,却是女中豪杰,对本管还从未打过诳语,你办事,我绝对信得过。”
                                他沉吟一下,起身道:“今儿除夕,晚饭时上花厅来,大家伙儿一块热闹吧,莫要躲在这儿了。”
                                成绮韵含笑答应一声,见他走到门口,忽地问道:“大人,贵戚杨三爷进京投靠,似乎大人对如何安置他颇为犯愁呢,不若由我带到江南去如何?”
                                杨凌犹豫道:“这个……的确令人犯愁,我也不瞒你,他这人不学无术、五毒俱全,虽不是个大祸害,却实在讨人嫌,赶也不是、留也不是,仗着宗族一份血缘,本官看着这块滚刀肉,竟是狗咬刺猬,不知如何下口了,你敢把这麻烦带在身边?”
                                成绮韵听他自嘲的口气,不禁掩口笑道:“你呀,说他不争气也就是了,怎么还把自己比成……比成……呵呵,我没什么不敢地,不过当然先要向您讨一枝金批令箭,杨三爷是您的至亲,自古治下,最难的就是有亲戚关系,卑职隔了一层,只要拉得下脸来,倒比你好说话的多。”
                                杨凌思忖片刻,展颜笑道:“好,那我就把这个麻烦交给你了,你要宁严勿纵,要是我听说他倚仗我的权势为非作歹,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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