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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情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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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筱昕,你也是客人,就坐下来嘛!”也不知洪敬航是不是故意的,只见他顺手拉开王骆军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不用了,我菜都切好了,就等下锅而已。”她下巴扬得高高的,瞧都不瞧王骆军一眼。
  “唉!别这样嘛!厨房的事有亚菱就够了,来来,坐下来用饭。”
  “是呀!筱昕,可别每次来我家都虐待你当菲佣呢!”梁亚菱也开口附和道。
  不得已,曾筱昕只得僵坐到王骆军身边,蓦地,身边一股强猛热气直袭而来,一向感觉迟钝的她,心头赫然敲起一记响钟——
  危险的男人,立刻远离他。
  她骇然转头,佛望嘴角噙了一抹邪魅笑容的王骆军。
  “敬你,小冤家。”王骆军端起高脚杯轻晃着,低声调侃,然后一口饮尽杯中酒。
  偌大饭厅顿时陷入僵凝诡谲的氛围里,身为主人的洪敬航不愧是纵横商场的交际老手,短暂寂静后,立刻出声打破沉默。
  “唉!你们赶快用菜呀!亚菱,再开瓶红酒来,今晚我要和骆军好好的喝两杯。”
  “噢!好好。”梁亚菱匆匆再进厨房。
  饭桌上,曾筱昕如坐针毡,恨不得插翅飞离身旁这个充满压迫感的邪魅男人。
  她下意识的挪了挪椅子,拉开和王骆军的距离。
  “骆军,你有没听说华国电机准备抛售百分之六十的股权?”看曾筱昕一脸别扭的神情,洪敬航好心的谈起商场事务。
  “怎么?你有兴趣?”啜饮着美酒,王骆军漫应道。
  他的一双氤氲眼神始终在曾筱昕身上环绕,从头到脚、无一放过。
  最后停留在她那烧红小巧的唇上,暗暗忖着:不知亲吻那两片柔软红唇是何滋味?
  想着、想着,他的小腹猛地一阵紧缩,一股男性原始的欲望猛然升起,窜过周身遍体……他一定要得到她,无论用任何方法!
  王骆军暗下决心。
  “有,而且非常感兴趣。”洪敬航坦言道,一边饶富兴味的观察王骆军的举动。
  “好,就给你。”王骆军口气狂妄,好像那华国电机是他施舍的囊中物似的。
  “那我先谢谢你,承让了。”
  而一旁的曾筱昕则恨不得挖掉王骆军那对可恶的眼睛,在那充满挑逗的赤裸目光下,她只觉自己像是站在拍卖台上待价而沽的物品,一股被羞辱的感觉熊熊烧起,她真想拿起面前的酒杯泼向王骆军!
  这时,洪敬航又注意到满脸愤怒的曾筱昕,故意热情的招呼。
  “筱昕,你怎么都没动筷子?菜都凉了。”
  “嗯!谢谢。”她抑下怒气,勉强答道。
  拜托!她哪来的食欲呀?这会儿她只想夺门而出。
  “对了,敬航,九芑乡的综合开发案大致底定了,只等土地的问题解决,就可以破土动工了。”王骆军没头没脑的宣称,灼人目光却紧紧锁定曾筱昕僵凝的小脸。
  阿爸的慈佑寺真的保不住了吗?她心头一惊。
  “哦!”洪敬航扬眉轻哼,稍顿了一下,马上故作不经意似的笑说道:“听说你的秘书又翘头了,没想到少了个人帮你打理杂务,你的动作还是这么有效率。”
  而王骆军又岂会听不出洪敬航旁敲侧击的弦音,基于护妹心切,他调回旋在曾筱昕身上的视线,警告的望住洪敬航,毫不犹豫的直陈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已经完全没有资格了。”
  洪敬航闻言一窒,脸色丕变,内心顿起狂澜……
  是的,他是个有妇之夫,没有资格去询问有关她的讯息,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敬航,怎么了?”梁亚菱端了盘水果和红酒出来,见丈夫神色怪异,立即坐到身边关心的询问。
  “没事。”洪敬航不耐的摇头。
  纵使梁亚菱心中有万般不解,但见丈夫的僵硬神情,也只好闭口不语了。
  终于,曾筱昕无法忍耐的站起身来,托词说道:“亚菱、敬航,我晚上还要回我阿爸那里,所以得先告辞了。”
  “可是,你还没吃完饭……”梁亚菱话未说完。
  这时王骆军也飞快起身,以不容抗拒的语气对曾筱昕说:“我送你回去。”
  “呀!不……不用了。”曾筱昕吓得双手直摇,连连后退。
  拜托!他不会想借机报复、修理她吧?
  “最近治安不好,你一个人搭夜车很危险,”边说着,他拿起西装外套穿上。
  “不用麻烦王先生,我家……家在南嵌那边,离台北有段路……”她急促的想尽推辞的理由。
  “我自己开车,很方便的。”王骆军坚定的说。
  “不、不用了……王先生……”她急得语无伦次,声音也愈来愈微弱。
  王骆军不理会曾筱昕的推辞,风度翩翩的对梁亚菱说:“亚菱,谢谢你的招待,改天我作东,你一定要赏光。”
  “噢!好、好,你太客气了。”
  紧接着王骆军又朝洪敬航说道:“敬航,我们再联络。”
  “嗯!”洪敬航微笑道。
  望着王骆军走向自己,曾筱昕更是心慌意乱,不停的摇头迭声道:“王先生,不用送我了。”
  “走吧!”不由分说,王骆军握住她的臂膀,霸道的拉着她往外走去。
  而洪敬航和梁亚菱则呆愣愣的坐在位置上,非常意外的呆望着他们消失在饭厅外……
  ???
  一到楼下住户专用的停车场,曾筱昕立刻挣脱王骆军的钳制,再次失声声明道:“我不用你送啦!”
  王骆军充耳不闻,直接走到他的DOMANI车旁,径自打开车门,挑眉遥望倔拗不肯移动的曾筱昕,他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去,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曾筱昕还是不敌王骆军慑人的气势,首先败下阵来,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挣扎的嗫嚅道:“我……不回我阿爸那里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家……”
  王骆军精光一闪,曾筱昕连忙咽下未出口的话,举步维艰的踱近车子……几度踌躇,最后一咬牙,弯腰坐进车子里。
  她为什么要怕他?她不禁叹了口气。
  王骆军满意的关上车门,暗地里却笑忖道:好一个“恶人无胆”的小女人。他知道该怎么治她、收服她了。
  车子缓缓开上霓虹灯闪动的大马路,突然,王骆军沉声说道:“地址?!”
  “啊!”她猛地惊呼,不小心碰触到自后照镜反射过来的锐芒,心下一凛,乖乖的说出她住处的地址。
  稳定的操控方向盘,王骆军不发一言,脑子里却迅速的织就天罗地网,准备布置陷阱,诱捕身边这个可口的小猎物了。
  狭小的空间里,回漾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紧张氛围,自王骆军身上发出的强猛压迫感。阵阵逼向本就焦躁不安的曾筱昕。
  望着车窗外疾速飞逝的霓虹街景,她益发忐忑,益发坐立难安,然后,她终于沉不住气的转头,激动的迭嚷:“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吃了你!王骆军在心中暗答。
  “没错,你额头、脸上的伤是我打的、我撞的,这笔帐你要怎么算?一次说清楚。”
  一次说清楚?这样就不好玩了。也只有猫捉老鼠的游戏才有挑战性、才能满足他的成就感。
  王骆军只是阴沉的从后照镜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曾筱昕,仍是不发一语。
  “说清楚,别故弄玄虚的整人。”她不高兴的嚷道。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突然,王骆军没头没脑的迸出一句:“今年台湾经济景气可以说是历年来最低。”
  曾筱昕一愣,愕然张大嘴,怔怔望着王骆军。
  他……他在说什么?这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干吧!
  “几个闻名的大企业,倒的倒、缩编的缩编,体质尚可的集团就撑着,莫不挖空心思在找寻活路。”说着,他仍是专注的开车。
  这……这些又干她什么事?她既不是政府官员,又不是财经专家,什么景不景气的,她统统“莫宰羊”,更帮不上忙。曾筱昕暗暗嘀咕。
  “还不明白吗?”他突斜睨了她一眼,再露出如鬼魅般的邪恶笑容。
  她心虽一颤,但对王骆军的问话仍是一头雾水。
  “九芑乡的科技城开发案,我是势在必行。”王骆军终于揭开谜底。
  “噢!”她不觉惊呼,原来他是绕着弯在宣告自己的坚持。
  “怎么?还没听懂吗?”他扬眉沉声再问。
  他到底在卖啥关子?曾筱昕惴惴的想,一股强烈不安疾涌心头,她的心跳不禁急促了起来。
  像是感受到她紧绷惊疑的情绪,王骆军咧嘴展开安抚似的笑容,用诡谲的语气问道:“你……担心令尊的庙?”接着又瞄了她一眼,继续又问:“还是担心龙教授的官司和前途?”
  蓦地,她浑身泛起一阵寒意,惊疑的眸光怔怔的望向王骆军操控方向盘的大手……
  车子依然平稳的行进着,转眼间,熟悉的巷道逐渐映入眼帘。
  这时,王骆军才又徐徐的开口:“当然,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曾筱昕一颗心提到了胸口。
  转头紧睇着他冷硬如石雕的侧脸线条,她屏息的等待下文。
  把车停在曾筱昕的租处门前,王骆军率先下车,从容的绕过车头,非常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曾筱昕缓缓下车。夜风徐吹,她不禁一颤,浑身顿起鸡皮疙瘩,然后,不由的抬头凝视王骆军,体内一股前所未有的火样骚动,遽然烧起……刹那间,她竟觉昏眩迷乱、面红耳赤了起来。
  倏地,王骆军毫无预警的将她拉进怀中,猛然低头吻住他渴望了一整个晚上的红唇。他灼烫的舌尖长驱直入的拨开她羞涩的唇齿,狂野的吸吮撩拨,搅动她潜藏的热情……
  她不由得发出呻吟,浑身发热、发烫,双脚发软……
  仿佛经过一个世纪,濒临失控边缘的王骆军这才猛地放开早已晕头转向的曾筱昕。他定定的凝视她蒙咙的瞳眸,细细端详她迷乱的脸蛋,轻轻抚摸她红润的双唇,良久……
  直到控制住了体内奔腾的欲望,王骆军才俯身贴在她发烫的耳畔,沙哑的低语道:“我等你!”语毕,再轻咬了下她的嘴唇,潇洒的转身坐进车子里,不一会儿,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望着没入夜色的车子,曾筱昕脑子一片混沌……她呆愣愣的、动也不动的杵在无人的巷子里。 
       

第三章
   
  一早,顶着一对熊猫眼圈的曾筱昕,无精打采的踏进办公室,准备展开她在“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的工作。
  “嗨!早。”协会里的同仁小郑出声招呼道。
  是的,曾筱昕是没进办公室工作过,可第一天就在机场抗议活动里认识了几位工作伙伴和学生义工。
  “早,小郑。”她勉强一振,张眼环顾狭小凌乱的办公室,诧异的扬眉促问。
  “咦!其他人呢?”
  站在影印机前影印传单的小郑苦笑的回答:“打从教授被约谈后,许多同事就纷纷辞职不干了,就连那些学生义工也不来了。”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一张靠窗的办公桌,“喏!那张是你的办公桌。”
  “好,谢谢。”曾筱昕点点头,沉重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怜的她,一夜未眠,辗转反侧,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那幕火辣热情的拥吻画面。
  噢!这可是她宝贵的初吻哪!
  王骆军……王骆军……呜呜!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夺走了?真是……唉!该怎么说呢?
  活了快三十个年头,连个男人的手也没碰过……哦!她阿爸的当然不算,更别说是陌生的男人了。
  打小,她那做庙公又会算命的阿爸就不时的告诫她,说她命中缺桃花,也就是说,她没有异性缘,这辈子注定是嫁不出去了。一天到晚把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话挂在嘴上,经常耳提面命,要她凡事认命、不忮不求。
  而她也果真听话,全心的读书、读书、再读书……于是,无论中学、大学时期,乃至进入社会工作,她都和男同学、男同事保持距离,即使看到同学或同事成双成对的谈起恋爱,她也从不心动或羡慕,甚至在看到别人感情破裂、失恋等为情所苦时,她还暗自庆幸自己不交男朋友、不谈恋爱是对的呢!
  因为不去触碰爱情也就不会有痛苦、有伤害了。
  但,这回她阿爸可破功了,什么她没有桃花命,结果她居然和一个见面不过三次的陌生男人当街拥吻,虽然当时是在乌漆抹黑的无人巷子里,可这真要跌破阿爸的老花眼镜了。
  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的被夺走了,她有点难过、有点失落,有点窃喜、有点回味,更有点迷惑……
  还有,王骆军临走前丢下的一句“我等你”,又是什么意思?曾筱昕苦思不得其解。
  一声轻响,打断曾筱昕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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