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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情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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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疗伤……
  时至今日,王骆军不知自己能不能再承受这些压力和背后的指指点点?而也只有他的母亲才敢当面揭他疮疤。地方上的激烈抗争,已够让他头痛的了,这会儿连他老妈也跳下来搅和,简直让他烦透了。
  “不说就没事了吗?”不容儿子逃避,赖美英刻意再提那败坏门风的前儿媳妇。
  然而,看见儿子一脸气极败坏的神色,她还是于心不忍的转开话题:“只要你不拆庙,其余的我没意见。”
  “妈,您讲点道理好不好?”他此时只想逃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美英,你就不要为难儿子了,他……”
  赖美英用力一瞪,王景培立刻又把话给吞回肚子里去了。
  唉!自从两位小老婆相继进门后,他在家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凡事都得看大老婆的脸色,谁教他不守夫道,有愧于心呢!
  “骆军,我丑话都说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赖美英强硬的说道。
  啪,用力的丢下饭碗,王骆军铁青着脸起身推开椅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开家门…… 
  

第二章
   
  这天天气晴朗,是个郊游踏青的好天气,黄历上更是个诸事大吉的好日子。
  可是,对翔翰集团而言,却是个不太妙的日子。
  慈佑寺前的广场上,再次挂满抗议布条,挤满了当地乡民代表和居民,同时各大电子媒体记者也纷纷出笼,架起一架架的摄影机,更出动了SNG车准备现场连线。
  所有的传媒焦点均对准讲台上的翔翰集团总裁王骆军。
  此刻,他正凝神倾听一位环保专家侃侃高论,为现场民众解说所谓的零污染高科技建设。
  “听你们在放屁,那个什么地方的核能发电厂,也是强调很安全,绝对没有污染,结果附近海滨里的角却死光光。”人群中一位欧里桑大声叫嚷。
  “对嘛,你们都在骗人。”
  “‘煞煞去’啦!没人会相信的。”
  “你们这四天财团,只会欺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顾人死活……”
  一时台底下人声鼓噪,你一言我一句的,叫嚣议论不休。
  讲台上的几位翔翰集团的高阶主管立即出声制止:“安静,请各位乡亲安静……”叫了半天,仍无法平息遽起的骚动,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只见王骆军刷地起身往麦克风前一站,身上散发一股傲视群伦的慑人气势,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无数只眼睛只要接触到他如鹰隼般的锐利眸光,皆不由自主的避了开来。
  梭巡过静默的全场,王骆军满意的准备开口说话了——
  “曾筱昕,你在哪里?”倏地,一个紧张急促的叫声迭响。
  “我在这里。”黑鸦鸦的人群中伸出一佳又纤白的小手用力挥舞着,清脆嗓音扬起。
  “小郑,找到龙教授没?”
  真小心?多么怪异的名字!王骆军失笑的循声看过去,登时轰然大震——
  原来那双黑眸……那双日的亮的黑眸就是她!
  “曾筱昕,龙教授被警政单位以违反集会游行法带去约谈了。”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她着急的穿过人群,走向站在台底下的同事小郑。
  “怎么会这样?”
  “老师被警察捉走了。”
  顿时现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还有,你打伤翔翰集团总裁的事,也算到教授身上去了,曾筱昕,怎么办?”
  原来眉际上的伤,真是她的杰作!王骆军暗想。
  闻言,曾筱昕焦灼如焚,愧疚死了。
  这几天她一直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里,生平头一回参加如此激烈的群众运动,亲眼见识到群众力量的可怕,尤其她又无故打伤人,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老是担心自己是不是闯下大祸,犯下过失杀人罪?
  没想到反倒连累了这么有良知、古道热肠的龙教授。
  “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害的……怎么办?”她一边喃语着,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讲台上……
  轰!她浑身一颤,那道灼烈如火的眼光及那浑身强劲的力量,夹带着一股浓郁的男性魅力迎面扑来,莫名其妙的令她害怕惊慌,还有那眉际上的纱布,更让她惴惴不安……她该怎么办?她心悸的调开视线……
  原来他就是被自己打伤的翔翰集团总裁——王骆军,曾筱昕惶惶地暗想。
  “庙公旺,老师不在,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慈佑寺的前任理事长问道。
  “我也不知道。”曾旺搔头的回答。
  一向惟龙教授马首是瞻的抗议活动,突然没了发号施令的头头,顿时军心大乱,各个手足无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阿旺,还要不要抗议?”卖冰的阿灿伯也伸长脖子问。
  “老苏(师)没来,我看煞(散)会啦!”一位欧巴桑也嚷道。
  “他被警察捉去关了……”又有人插嘴大喊。
  “庙公旺,我看等老师回来再打算啦!反正他们也不是马上就要拆庙,先回去再说啦!”一位管理监事提议道。
  “好吧!大家先回去,等老苏(师)回来,偶(我)再通知大家来开会。”曾旺当机立断的宣布。
  “好,走啦走啦—明天来企(去)台北看守所看老苏(师)。”
  “唉!他不是关在看守所啦……”
  “他只是被约谈而已,还没定罪……”就这样,一群抗议半天而又不懂法律的欧里桑、欧巴桑,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离开广场。
  所有坐在讲台上的翔翰集团代表,和他们特地请来的环保专家全都傻眼……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来抗议的吗?
  原本王骆军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结果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散会?而且还走得一干二净,王骆军登时哑口无言,好半晌不能反应,直到——
  “‘小心’哪!你还站在那儿做啥?回家了啦!”曾旺挥手大喊。
  杵在空荡的广场上发呆的曾筱昕猛地回过神来,然后再溜了眼台上的王骆军后,才拔腿跑向不远处的父亲。
  真小心?一个奇怪的名字,一个莫名拨动他内心某根情弦的女孩……
  真小心……真小心……他咀嚼再三,然后回过头来沉声吩咐:“我要一份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以及慈佑寺的完整详细资料。”
  “是的,总裁。”何专员低声答应。
  凝睇远去的背影,王骆军平静的心湖仿佛丢进小石头似的轻轻漾起涟漪,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扩大……再扩大……
  真小心……真小心……真小心……
  ???
  周日下午,明亮宽敞的生鲜超场里显得人潮稀疏。
  只见两位亮眼动人的女性,各推着购物车和娃娃车,并肩交谈的缓缓前进。
  “黄脸婆,小宝的病真是我爸收惊收好的吗?”放了罐奶粉到置物车里,曾筱昕纳闷的询问梁亚菱。
  “说真的,我也搞不清楚。”看着娃娃车里睡得香甜的孩子,梁亚菱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
  “那晚带小宝给你阿爸收完惊后,我又直接上医院挂诊,所以,我真的弄不清楚是哪一方面治好了小宝?反正,小宝是恢复健康了,我也不想去追究了。”
  “我觉得你是心理作用。”曾筱昕又放了棵花菜到购物车里。
  “或许吧!别谈这些了。”梁亚菱肩一耸,微笑的说。
  “你在那个协会工作得怎么样?做得还习惯吗?”
  闻言,曾筱昕沮丧的叹了口长气,意兴阑珊的说:“甭提了。”
  “怎么了?”梁亚菱关心的扬眉。
  “龙教授居然没向内政部申请抗议活动,尤其又是在机场示威,触犯了国家安全集会游行法,最近一直被约谈,整个抗议活动都停摆,弄得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龙教授也是个知识份子,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这回换曾筱昕耸肩,无奈的说:“而我又不小心打伤了翔翰集团的总裁,事情就更严重了。”说罢,脑子里清楚浮现那天站在讲台上睥睨群伦的男人身影!
  无论如何,她是弥补了前次去翔翰应征工作却莫名被轰出办公室、未能瞧清楚他长相的遗憾,他还真是如传言所说的,又帅、又有魅力!
  不知怎么回事,她胸口间有种异样的感觉晕散开来。
  “说下去。”见好友一脸恍惚,梁亚菱不禁催促道。
  她猛地回神,连忙说下去:“而且,我阿爸那间庙竟然还是个有历史的古迹,枉我在庙里进出二十几年,要不是翔翰集团和德通国产联手推动什么科技开发城,说要拆掉慈佑寺,引起文化人士保护古迹的抗争,我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
  而曾筱昕的迷糊何止这一件?见过梁亚菱的老公数次,却对人家姓啥叫啥还搞不清楚,只知道是豪门之后,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德通国产?!”梁亚菱喃喃重复。
  曾筱昕口中的德通国产不正是她老公的企业吗?于是梁亚菱保持沉默,不多加表示意见了。
  “对了,你老公今天晚上要招待什么人?”走近食品区,为了驱散心头的异样感觉,曾筱昕转移话题问。
  “是他求学时期的好哥儿们。”梁亚菱也简单的答。
  “既是旧友聚会,那我帮你料理好东西就走人。”
  “不行,你是重要陪客。”
  因为菲佣落跑,才给梁亚菱找到借口,要曾筱昕来帮忙,暗地里其实是打着为好友牵红线的算盘。
  既然是老同学、好朋友,除了自己拥有美满的婚姻生活外,当然也希望曾筱昕也有个良好的归宿。
  所以……她怎能放曾筱昕开溜?
  “拜托,你老公的朋友,我又不认识,我一个外人在场多别扭啊?”曾筱昕哇啦哇啦的迭嚷。
  “我也没见过呀!再说见了面就认识了,听敬航说,他这位好朋友不但是个大企业家,而且还英挺出众、卓尔不群,虽然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可绝对是个好对象。”
  “都离过婚了,还会是个好老公吗?”她不以为然。
  “就因为有过失败经验,所以更懂得经营婚姻……”
  话未说完,曾筱昕已举手捂住梁亚菱唠叨不休的嘴巴:“你不必再说下去了。”然后放下手撇嘴道。
  “你自己幸福就好,别拖我下水。”她才不想这么早就踏入婚姻的坟墓里呢!
  “筱昕,你说这是什么话?现在好男人不多了,你再挑三捡四下去,真要让你阿爸养你一辈子吗?”
  曾筱昕充耳不闻,反倒哼起歌来,“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
  “去,都快三字头的老女人了,还年轻咧!”梁亚菱斜睨摇头晃脑的好友一眼,轻啐道。
  “放心,只要有‘欧蕾’,我是不会担心身份证上的年龄的。”曾筱昕又乱套广告词,然后又摸摸自己还算粉嫩细致的脸蛋,得意的扬高头说。
  语罢,双手推的购物车狠狠的撞上一位背对着她、弯腰拿礼盒的男士……只听到“砰砰!哐啷”一声,那倒霉男士一头撞垮堆放如圣诞树般高的礼盒,然后整个人往前趴倒到地上,一张脸重重的亲吻坚硬的地板,所有的礼盒噼哩啪啦的砸了他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有没怎么样?”曾筱昕仓促的上前准备扶起摔得很难看的英挺男人,岂料,慌乱中又踩到男人的手背……
  “啊!”男人不由得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扶你起来……”
  曾筱昕迭声道歉,一边弯腰拉起摔得鼻青脸肿的他。
  待男人站直腰杆——
  “啊!”她失声惊叫,转头向呆愣一旁的梁亚菱嗫嚅喃道:“他、他……亚菱,他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镇定的梁亚菱上前欲扶住受伤的男人。
  “送医院,快,送医院。”
  “不用了。”狼狈至极的男人掏出手帕按住冒血的额头说,心底却暗暗咒骂着,短短几天连着两次血光之灾,或者他该考虑到母亲的寺庙去上炷香、求个平安!
  “啊……”陡地,曾筱昕又失声尖叫,一手颤抖的指着眼前受伤的男人,语无伦次的叫。
  “王……你……你……翔翔翰集……团……王王王……”
  “王骆军。”男人促狭的接口,想起昨天何专员才交给他的厚厚资料,他便不觉莞尔。
  没想到她竟会是“台湾文物保护自助协会”的新进员工,还是慈佑寺管理委员会会员曾旺的女儿。王骆军不由仔细的回想。
  她——曾筱昕,二十九岁,幼年丧母,与庙公父亲曾旺相依为命。自A大毕业后换过N个工作,至今一事无成。
  至于为何落得如此下场?究其因乃出在她冲动毛躁、直来直往的个性,做内勤弄丢文件、得罪上司;跑业务骂跑客户。
  所有任用过她的老板,给她一致的评语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是如此,但她还是个耳根子软、极富同情心的滥好人呢!
  当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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