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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中年儒生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后面肯定还有条件。
果然，白发老者在看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方言杀了我门下两名弟子，如果你们真要以命相偿，也必须是两条人命。”
“你说什么？”韩长老脸色一沉。
“不仅要两条人命，而且还必须是与我门下死去的两名弟子身份地位同等的两名弟子。”白发老者没有理会韩长老，自顾自的说道：“至于方言……”
他扭头看了方言一眼，眼中莫名地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道：“至于方言的死活，我们不再过问。”
中年儒生呆住了，一脸错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讨论出这样一个答案来。
赔两条人命？而且还是与那两人身份地位相等的人命？他怎么敢答应。
听着白发老者的条件，方言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的，他嘴角就微微的弯了起来，转瞬即逝。他知道，自己应该可以离开青云峰了，青云峰肯定不会答应用两条人命来交换的。
在青云峰内，身份地位能与那艳美少女相匹敌的，也只有罗紫衣等人了，他们又怎么敢、又怎么舍得拿她们去偿命。
“你们休想。”韩长老突然大怒道：“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方言杀的，有什么过错也应该是他来承担。”
“说得好。”白发老者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交出来，让我们来处置。”
韩长老一愣，脸色顿时变得如同猪肝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发老者瞥了他一眼，脸上笑意一收，冷冷道：“要么，我们把方言带走。要么，还我们两条人命，二选一，你们决定吧。”
中年儒生嘴唇动了动，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片刻后，一道难言的苦涩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仅仅才半刻钟的时间，就轮到自己来做这种两难的选择。
他朝韩长老看了一眼，有些苦涩的传音道：“你怎么看？”
“不能让他们把方言带走。”韩长老咬牙切齿道：“如果让他们把方言带走，我们日后肯定会后悔的。”
“不让他们带走又能如何？”中年儒生无奈道：“难道你还想还他们两条人命不成？”
韩长老沉默了下来。
“现在方言已经将此事承认了下来，我们想推脱也不可能了。”中年儒生暗暗叹了口气，道：“让他们带走吧。你也看到了，他们是铁了心要带他走的。”
“不。”韩长老在沉默了片刻后，道：“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带走方言。”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中年儒生有些疲惫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有那万灵丹的****，他哪用得着如此费心。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让他们带走方言，可以。”韩长老眼中闪过一道阴阴的笑意，道：“但在这之前，我们先想办法从方言身上把东西挖出来。”
“嗯？”中年儒生神色一动。
“现在方言还在我们手上，我们要让他吐出一些东西来，并不是没有可能。”韩长老阴阴的说道：“就算我们没有从方言身上得到什么，我们也不能让他给我们带来后患。”
“什么意思？”中年儒生眼角微微一跳。
“废了他！”韩长老说道：“废了他的筋脉。既然他不能为我们所用，我们也不能让他日后成为我们的大敌。”
中年儒生瞳孔微微一缩，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慢慢说道：“灵清宫不会同意的。”
“方言在我们手上，他们同不同意根本无关紧要。他们只说带方言走，可没说其它的什么。”韩长老的面目有些狰狞，“你先答应下来，稍后我再将方言带出去就是了。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吧。”
中年儒生看了他一眼，在迟疑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朝白发老者说道：“你们把方言带走吧。”
白发老者嘴角微翘，似乎早就料到了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一般，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来。然后身形一动，便欲朝方言行去。
“等等。”这时，韩长老说话了。
“在你们将他带走之前，我们必须先将青云峰的东西留下来。”韩长老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转身，朝着方言大步行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白发老者先是一愣，然后大怒道。
“萧长老何必动怒？”中年儒生淡淡道：“我们已经答应了你，难不成你又要反悔不成？”
“既然答应了我，就把方言交给我。”
“不用着急，稍候片刻即是。”中年儒生道：“不管怎么说，方言也算是我青云峰门下的优异弟子，在他身上，有着不少我青云峰的秘密，我们怎么能让这些秘密也让你们带走？”
白发老者眼冒怒火，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现在在青云峰的地盘上，再加上方言此刻又在他们的手中。他们根本不可能拦得下来。
373章撕破脸皮
第373章撕破脸皮
韩长老快步走到方言身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跟我来。”
说罢，他便伸手朝方言身上抓去。
“等等！”
这时，一道厉喝猛的在大殿内响起。那白发老者怒喝道：“要让他把东西留下，在这大殿内即可，为何要带他走？”
“这是青云峰的秘密，又怎么能让你们看到？”韩长老一脸讥讽。
“不行，不能让方言走出我们的视线。”白发老者态度坚决，同样是没有丝毫可以商量了余地。
“这你大可放心，绝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韩长老阴阴一笑，道：“我们就在那边。”
说着，他朝着远处指了指。
白发老者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因为韩长老所指的方位虽然没有离开他的视线，但距他却是至少有着百丈之遥。如此远的距离，就算方言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也无力阻挡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韩长老到底为了何事非要带方言离开，但从韩长老和中年儒生两人的态度，以及方言会亲口承认杀人的事看来，他可以猜到，这八成是跟方言身上的万灵丹有关。
但让他有些费解的是，他们来要人的消息青云峰应该早就知道了，就算他们要从方言身上得到什么，也应该早就得手了才是。可是，眼下的情形却是隐隐的告诉他，青云峰似乎并没有从方言身上得到什么。
想到这里，他心头不禁有些兴奋了起来。如果青云峰真的没有得手，那他们这一趟的收获可是要比想象中大得多啊。
“韩长老，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把人交给我们，你们就没有资格再与他独处。”白发老者快步朝方言走了过去。
“萧长老，你们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一些。”
中年儒生身形一动，便挡在了他的身前，道：“在他没有到你们手上之前，他还算是我青云峰的弟子。”
说这话时，他不着痕迹的朝韩长老使了个眼色。
韩长老会意，停在半空的手掌快速朝方言身上抓去。
方言心头一跳，一道元气自掌心凝聚而出。
韩长老的心思他虽然看不透，但他却能猜到，如果自己落到了他的手上，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啪！”
可是，就在他准备将捏碎手中逃命符时，一只手掌横空而出，将韩长老的手掌挡了下来。
看着这只熟悉的手掌，方言心思急转，已经凝聚出来的元气瞬间在掌心消散。
“嗯？”韩长老微微一愣，当他在看清楚挡着自己手掌之人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莫师妹，你做什么？”
不远处，一脸怒气的白发老者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可当他在看到这一幕后，瞳孔微微一缩，将已到嘴边的话语又吞了回去，一脸意外地看着那位先前让他大感头疼的莫长老。
“方言，将你的令牌交出来。”莫长老没有回答韩长老，反而是朝着方言吩咐了一声。
“是。”方言应了一声，伸手将那块代表他身份的令牌拿了出来。
莫长老将之接过，递给韩长老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身上唯一一块青云峰的东西。”
“莫师妹……”韩长老咬牙切齿看着她，声音冰冷之极。
“让开！”
“休想。”莫长老将方言挡在身后，轻声道：“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们就休想再伤害他。”
她虽然不知道韩长老到底为了何事要找方言，也不想费这个心思去猜。从他们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她可以断定不是什么好事。
先不说方言之前冒着韩长老的压力将万灵丹换给她，就凭他冒着生命危险出手救罗紫衣一事，她也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到什么伤害。至少，不能让他再在青云峰受到什么伤害。
至于他被灵清宫带走一事，她就无能为力了。他自己已经亲口承认，谁也不能再救得了他。她能做的，也只是暂时保他周全，下面的路，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她也隐隐地觉得，灵清宫费尽心思要带他走，里面或许有些猫腻。再加上他身上那神秘莫测的万灵丹，他或许还真有一丝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韩长老紧紧的盯着她，脸上肌肉更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似乎是在压抑着强大的怒火。
“莫师妹，退下！”这时，那中年儒生也开口说话了，语气不容置疑。
莫长老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态度决绝。
“莫师妹，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中年儒生轻声问道。他声音虽轻，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这语气中快要爆发而出的怒火。
“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莫长老缓缓说道：“我也知道，我此刻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反门内任何一条门规。反倒是你们，这样对待一名门内弟子，你们就不怕掌门人怪罪吗？你们就不怕让门下弟子心寒吗？”
听到掌门人三个字，中年儒生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但他毕竟是不是常人，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莫师妹，你要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门内好。”中年儒生冷冷道：“再者说，又是谁告诉了你，我们是伤害他的？”
莫长老嘴角泛起一道讥讽之色，道：“不伤害他？那请师兄告诉我，他身上还隐藏着青云峰的什么秘密？居然连我也不知道。”
“莫师妹……”中年儒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数倍，眼中怒火闪烁。
他的谎言被她当着灵清宫的面揭露开来，着实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就是他也没有料到，这位从来不过问门内杂事的师妹，为了这个叫方言的弟子，居然变得如此反常。
“莫师妹，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莫长老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不论你怎么说，怎么做，在这座大殿内，只要我还能站着，谁也休想再伤害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连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一道无法言说的压抑快速地在大殿内弥漫开来。让得方言和韩绫儿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周身更是被一层无形的压力拢罩着。
374章掌门人
第374章掌门人
听着莫长老这冰冷的语语，白发老者和干瘦老头彼此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不解之色。
莫长老话里的意思，显然是铁了心要保下方言，甚至不惜撕破脸皮与他们动手。他们实在是有些费解，这位莫长老在青云峰的地位及辈份明显不如中年儒生，甚至连韩长老也不如，可她为何宁愿与这两人撕破脸，也要保下方言？
更重要的是，看方言的态度，显然并不像排斥韩长老那般排斥她，不仅不排斥，反而隐隐的有些言听计从的意味。着实有些让他们看不明白，对于方言一事，青云峰怎么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见。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中年儒生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在盯着莫长老看了片刻后，然后扭头朝一旁那位从未发表过意见的灰衣老者使了个眼色。
灰衣老者站起身形，径直走到莫长老身前，传音道：“莫师妹，退下吧，别将此事弄得太过难看。”
莫长老目露自嘲之色，然后摇了摇头，一道金色元气快速从体内冒出，眨眼间就将她和方言包包裹了起来。
被莫长老护在身后的方言见状，神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莫长老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莫长老居然会为了他，不惜与几位太上长老翻脸。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青云峰呆下去之后，还会这般对他。
时间，他的心弦似乎是被什么拔动了一般，突然开始翻腾起来。
“唉……”灰衣老者轻叹一声，扭头看了韩长老一眼，无奈的说道：“师妹，你觉得你能挡得住我和韩师兄的合力攻击？退下吧，我实在不想当着灵清宫的面出手攻击你。”
“不必再说了。”莫长老摇了摇头，道：“除非你们重伤我，不然，没有可能。”
灰衣老者和韩长老同时皱起了眉头，然后扭头朝中年儒生望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