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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了电梯，闪烁的数字慢慢下降，没有声音。
快要到达底层，潘知晓抱起念念，亲一下他额头，“今天晚上要早点睡，别再玩游戏，知不知道？”
念念窝在潘知晓颈窝里点了下头，潘知晓才放下他，韩斯慕站在母子身旁，笑一下，笑声引着潘知晓的目光来到他身上，他笑容更甚，笑意更深，似乎想要驱散她内心的寒。
他学着她的话，说：“你也是，晚上好好睡一觉。”
这个时候他的关心令人很想要有会心一笑的冲动。电梯在这时“叮－－”地一声停下了。
潘知晓要拉着念念走出去，被韩斯慕按住了肩膀，“我还忘了做一件事。”
“什……”
潘知晓要说第二个字的时候，韩斯慕的唇印上了她的眉心。
……
轻轻地，温暖的吻。皱着的眉头，差一点就被他吻化开。
电梯门开了。
闵臻站在开启的电梯门外，正看见此幕。
闵臻的目光极快地惊扰到电梯中人。
潘知晓偏头看闵臻时，眼中还有一丝沉浸在亲吻中的迷离，这副样子，闵臻看着，觉得格外刺眼。
偏偏这时，潘知晓竟然径自牵起并反握住韩斯慕的手，并且在闵臻的注目下，越握越紧。
而韩斯慕，颤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
全然一副情侣之姿，面对闵臻目光的凌迟。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闵臻站在那里冷眼看了一会儿，冷冷笑。
目光一偏，顿时换了一张柔和的面孔，他招招手示意念念过来。
闵臻在孩子面前确实是一派好脾气，很谦和向潘知晓点头致意，“孩子我带走了。”
潘知晓送孩子到大厦外，闵臻领着念念离开，感应门开了又关，潘知晓与韩斯慕之间罅隙顿生，她乖乖收了手，不再碰他。
她却说，“谢了。”
韩斯慕抓了抓头发，“做戏做全套吧，我也很乐在其中。”
潘知晓低头想了想，该如何回答他？“……你，明天，真的要陪着一起去游乐园？”
“不然呢？”
他促狭地打量她，心中却在想，她为什么要低着头呢？有什么好愧疚的？她就该昂首挺胸，告诉全世界，她过得好。
可他知道，她做不到。
韩斯慕无奈，摸了摸她的头，像对待孩子，“我从不骗小孩子，刚才，我答应念念了，所以，你最起码也要表现的开心一点，别辜负念念的心意。”
“……”
“我勉为其难做你几天的便宜男友。放心，我不会向你收出场费的。”他用手指比了个微笑，示意她，“来，笑一个。”
潘知晓心情实在糟糕，怎么也逗不起笑意。就在这时，不远处飘出一声冷嘲，“为什么你哄女人的手段这么多年不变？有没有一点新意？”
闵臻去而复返，嘴角藏着嘲讽。
第三十二章：不忤逆我，会很好。
“闵总过奖，我的魅力不如你，站那不动便能招蜂引蝶！”韩斯慕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潘知晓不知说什么，索性沉默着，不过，她的姿态，给闵臻透露的信息，却是护着韩斯慕的，这让闵臻很不爽。
闵臻勾唇，三分冷冽，七分鄙夷，“你这么急着找男人？在孩子面前也不收敛一下？”。
他说话这么难听，在世人面前的良好修养都见了鬼，潘知晓背脊一凉，习惯地要低头，可转念一想，凭什么他就可以对她遑加指责？
他自己就修身养性，给念念做了好榜样了？！
潘知晓用了所有力，以微笑回击：“闵总，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韩斯慕走上前，他手里还拿着念念的书包，他将书包还给闵臻，温和惬意地笑，“我愿意怎么追女人是我的事，你管的未免太宽。”
闵臻并没碰书包，而是陡然拎起韩斯慕衣领，闵臻动作电光火石间完成，韩斯慕躲都躲不掉。
他凑到韩斯慕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对她这样穷追不舍，不过就是因为想报复我，你这么做，未免太卑鄙无耻，你要和我对着干，可以，但别把一个女人扯进来！”
人高马大的韩斯慕被人一招掣肘，反倒不怒不羞，闵臻眼神凌厉，韩斯慕却懒懒的，似乎不愿解释。
潘知晓虽听不见他们谈话内容，但其中波涛暗涌也猜得到几分，她上前，手按在闵臻肌肉绷紧的小臂上，试着拽开他，“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他无关，放开他！”
闵臻恍若未闻，手攥紧，直看韩斯慕眼睛，“离她远点！”
说着，劈手一甩，甩脱了潘知晓，也丢下了韩斯慕。
闵臻是字字珠玑，韩斯慕听着反倒忍不住笑出声，韩斯慕站稳脚跟，一番好意似的，出言点醒他，“你有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
韩斯慕的脖子已经沦陷到闵臻手中，闵臻力气大到似乎要绞断韩斯慕的咽喉，韩斯慕笑容越发地深，“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他挑眉瞥一眼潘知晓，“－－她的男友。”
……
闵臻神色一凌，神色似有迟滞，却突然间，霍地冷冽。
韩斯慕理一理衣领，惬意地欣赏闵臻的表情，悠悠然又说了一句，“所以，应该是我说，请你，离她远点。”
闵臻不言不语，眉间缱绻成川字。
扭头看向潘知晓，穹黑的眸子如蛰伏的兽，盯着她不放，似要等她回答。
潘知晓一时之间心中滋味几番杂陈，隐隐的有些解脱后的轻松，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闵臻顺势松开了对韩斯慕的钳制，指尖一下一下点着韩斯慕肩头，不带一丝感情，连呼吸都疏离，“你要和这个女人游戏人生，可以－－只要不打扰到孩子的生活，随便你们怎么玩。”
韩斯慕始终没有变过的慵懒之姿，将闵臻打量一番，“别这么命令我，我可不是你的下属。”
闵臻此刻不为所动，“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看，她和我的关系这一辈子都扯不清的，因为有孩子的存在！”
抑扬顿挫的语气，指点江山的霸道，说出口的却是这番无赖一般的话。
韩斯慕立时眼神一黯，忽的抿唇不语。
闵臻戳到了他的死穴。
闵臻这回终于轻笑，嘲弄的目光从韩斯慕身上移开，接过念念的书包，转身离去。
他走到潘知晓身边，稍俯身，凑近对她说，“没想到你这么不理智，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会给你幸福？他不过是在报复我而已！”
……
潘知晓霍然抬眸，不期然望见一双冰凝的眸子。
她觉得面前这个人已经变回了她所熟悉的闵臻，钢铁之身，没有感情，教人猜不透情绪，简直杀人于无形。
她对爱情的那些将断未断的奢望，一点点的被他摧毁殆尽。
潘佳乐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似乎，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一点都不想要。
闵臻离去地潇洒而决然，留下当场的韩斯慕以及潘知晓，各自怔忪，心怀诽意，怯怯生罅。
念念在车上等得不耐烦，拽着安全带玩，直到闵臻上了车，念念还探头探脑张望，想看看母亲在不在后头。
不见潘知晓踪影，念念有点失望，说服了自己好一阵，才端端坐好。
车子行驶了很久，念念忍不住问，“爹地，你不是说要叫妈咪和我们一起回家的吗？你们又吵架了？”
孩子虽小，可事事看的清楚。
闵臻偏头看念念，无意瞥见孩子腕上的链子，他眸光顿时凌厉而起，拉过念念的手，仔仔细细看那链子，“这是？”
“韩叔叔送我的！”
“韩叔叔……”闵臻细细咀嚼了一遍。
“他好厉害呢！小刀甩一甩就可以削出一整朵苹果花。”
“哦？”
闵臻声音已有些危险，念念却浑然不觉，趣味横生讲了许久，最后还不忘补充，“而且他还很会逗妈咪开心！爹地你不知道－－”
……
念念说到兴奋处，急不可耐地扭头看闵臻。
顿时愕然。
这回连念念都看出闵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却不料，孩子突然整个身体转过来正视他，非常正经地询问，“爹地，你爱妈咪吗？”
“为什么问这个？”
儿子一脸正经的模样让闵臻忍俊不禁。
“你一定不爱妈咪，不然为什么总是惹她伤心？”
潘念念小声嘀咕，自问自答。
“你还小，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闵臻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缓缓启动车子。
“哦，韩叔叔就不会和妈咪吵架！”
潘念念失落的嘟起小嘴，摸着腕上的链子。
“念念是不是也和佳宜吵，念念不喜欢佳宜吗？”
“喜欢！”
“所以呢，爹地也是喜欢你妈咪的！”
闵臻边说，边摘下念念腕上的链子，扔出车外。
＊
翌日，潘知晓得知，闵臻带念念去的欢乐园，根本不是F市的欢乐园，而是与F市隔了很远的B市。
简直就在故意折腾人！
并且，一大早，闵臻便开着车，载着念念停在她门口。
潘知晓咒骂闵臻的刻意，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念念是挡箭牌。
孩子一看到她，立刻挥舞着小胖胳膊大喊，“妈咪，这里，这里！”
潘知晓见到儿子是自然而然弯出一抹笑的，可眼睛一瞥见旁边的闵臻，便是眉心一沉，没有好脸色。
待潘知晓走近了，就听见念念对着闵臻催促，“爹地快点，快点拿出来！”
转眼间闵臻就从车中取出一大束香槟玫瑰，递过来，潘知晓看着那粉色花纸包装精美的花束，听见念念在一旁说，“我选的，漂不漂亮？”
闵臻一派绅士作风，候在一旁，没做任何解释。
潘知晓手臂僵硬地揽过花，勉强勾一下嘴角，“嗯，漂亮，”
话锋一转，又说，“念念，妈咪有话跟你爹地说，你到车里去等一会儿好行么？”
念念乖乖跳下车前盖到车里坐着去了，一双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一直尾随两个大人。
潘知晓不知道闵臻要耍什么花样，只见他倚着车身，神情不似玩味更不似挑衅。
她要到远一些的地方去和他谈，免得让念念看到两人又吵架。闵臻却不动，潘知晓怕极了他这样，越是怕越是凝出一点怒意，近乎野蛮地扯着他到了角落。
“你到底想怎样？”
他没有急着回答，视线下移，来到她拉着他的手上，细究着什么似的。
闵臻的目光灼得潘知晓手背一痛，她闪电般放开。
他欣赏完了她局促的模样，方才开口，“我只要念念开心。”
这也算陈词滥调了，潘知晓听过几遍，这一回她不禁腹诽，他这是想做模范父亲了？可现在才拉她联袂出演一对恩爱父母，会不会太迟？
“从你决定打官司抢儿子的时候，就该想到会这样。”潘知晓不觉忆起前些日子在普罗旺斯他信誓旦旦的举动，恍惚轻笑，“我不会跟你结婚。”
闵臻定定的看着潘知晓，许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也是！”
潘知晓一怔，似乎被闵臻的回答砸懵了。
或许，他放弃她了，或许，男人喜欢征服，又或许，他找到新的猎物了，总之，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们不再可能了。
闵臻在她思忖之际控制住了她的双肩，潘知晓只觉两边肩头一沉，再抬头，已与他对视。
潘知晓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她被困匝住了八年有余，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每一次几乎快要成功挣脱了，却总有某样事情，让她重新深陷。
这时的闵臻，直视着她，便又将她拽进了泥淖。
“如果，你不这么忤逆我，我会考虑给你更多的权利，关于孩子的。”
“什么？”
潘知晓不明白闵臻的意思，不过，某些方面，他和维克多还是相似的，都喜欢掌控别人。
“如果你做的好，你会得到相应的回报，甚至，超过你的预期。”
“你话说明白些！莫名其妙！”
“到时候，你自会明白，走吧！”
闵臻放开她，径自转身。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不要什么权利和回报，我只要自己应得的那份！”
潘知晓冲他的背影大喊。
闻言，闵臻的脚步凝滞了片刻，却没有回头。
第三十三章：制造机会！
潘知晓返回原地的时候，韩斯慕也已等在那里，身穿白色t恤和休闲裤的他，仿若邻家大男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