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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捉弄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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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就不是美艳型的女人,要睡出撩人姿态也很困难吧?可是唐虚怀居然会想对这样的她下手,真是出乎意料。
  「所以你才会从我背后偷袭,藉以避开我的脸,省得看了倒胃口是吗?」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是比较喜欢这个角度。」唐虚怀食指挑勾起她的下颚,让她仰着脸。
  他俯首吻她。这个角度可以用鼻尖碰到她的鼻子,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就喷吐在他脸上,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她眸子里那抹总是隐藏在慧黠后方的羞赧,谁说他喜欢避开她的脸?他讨厌极了!
  梁宛歌手掌隔在两人嘴前。「拜托,还没刷牙,这样很不卫生耶……」说归说,她的脸也微微泛红。
  「那妳先去刷,我等妳。」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又不是跟他约好刷完牙再回来接吻……他这样回答,让她去刷牙也不是——看起来像是猴急要和他接吻,不去刷牙也不是,嘴角干涩涩的,很不舒服哩。
  唉,算了,迟早都是要刷牙洗脸的。
  梁宛歌溜进浴室去料理自己,至少将自己那副皮相给弄得美观……和可口一些?
  咕噜咕噜咕噜,呸。梁宛歌仰头漱口,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再刷第二次。
  咕噜咕噜咕噜,呸。她在镜子前亮牙,嗯,很干净了。
  咦?她怎么好像也很期待呀?刷牙刷得这么勤快认真……
  而且最奇怪的是当她走出浴室,竟然忍不住往沐浴在落地窗前一缕缕晨曦下的唐虚怀走过去。
  她让他伸出手,将她揽入胸怀;她让他扶起她的脸蛋,与他四目相望;她让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甚至更让他鸷狂地深深探掘,侵占私密的芬芳。
  她踮起脚跟,没有花太多力量支撑自己,因为他有力的双臂几乎拦腰抱起她,将她揉向胸口,梁宛歌手臂环上他的颈项,十指攀住他,他颈后的发丝有些鬈曲不听话,缠在指尖,让她不释手地把玩。
  唐虚怀沉醉在迷人的甜腻里,不够,还不够,他还要更多、更多……
  梁宛歌觉得腰际一冷,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炙热的大掌,从撩高的衣服里钻进去,罩上她浑圆的胸脯。
  「等、等一等!你的手脚太快了——」
  梁宛歌的抗议立刻被封入他的嘴里,身子被抱抬到桌子上,以极羞人的姿势仰躺在桌面,他的重量锁住她的扭动,她意识到男与女之间力量的差别,她又要开口,他却封得好牢。
  她狠狠、狠狠地咬破堵着她发言的热唇,让他好好体会禁止女性发言权的沙猪代价有多痛!
  「唔——」
  完全如梁宛歌所料,被咬破唇的男人撑直身体,唇上红滟滟的血珠子正以惊人的速度凝结成形。
  梁宛歌喘吁吁的开口,「下次我要说话时,你最好不要再用这种方式阻止我,不然我不保证咬断的会不会是你的舌头。」男人要教才会乖,尤其越痛的教训会记得越牢。
  唐虚怀早该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任人揉圆搓扁的弱女子,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骄傲,不容许被踩在脚下,尤其是企图用男性蛮力来欺压她,她不可能不反击。
  只是,真的好痛,猫儿发起怒来,咬人毫不留情,管她前一秒还柔顺地在他吮吻下融化。
  「好,我不敢,梁大小姐有什么话要说的,请。」
  梁宛歌也没什么太威严的话要教训他,看见他这么讨好的笑,她反而觉得自己「出口」太重,她用手帮他擦掉嘴唇上的血,他则是学不了乖地握住她的手,将它送进嘴里轻啃。
  「你是狗吗?」这种啃她手的姿势好眼熟,她曾经在巷头看到某只野狗用同等激烈的方式对待一根鸡骨头。
  「你要教训的,就是这个?」唐虚怀继续在她的手上磨他的牙。
  「……我要教训的是你的行为举止。我只默许你吻我,并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压在餐桌上予取予求。」当她是食物,放上桌就可以享用了吗?那是不是等会儿还要去冰箱拿番茄酱来调味?!太过分啰!「万一囡囡醒了,看到这种画面,对她心智发展上的刺激太大,她才五岁,只有看普遍级的权利。」
  「她睡得那么熟。」只要放轻音量,包准不会吵醒睡娃娃。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率都不行。」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万分之一。」
  「你整坏我脸孔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偏偏我遇到了。」她再也不相信什么机率太小,要发生根本很难很难这类的欺骗。
  「吵嘴不可以翻旧帐。」唐虚怀被人戳这个罩门,总是抬不起头。
  「不会很旧呀,不是才个把月前吗?」
  「只要是过去的事情一律等同于算旧帐,我已经把你恢复成这么美,你还没原谅我吗?」
  「我不是要翻旧帐,只是提醒你,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是会遇到的,像现在,如果囡囡就坐在床上,骨碌碌的眼睛瞅着我们这里瞧,那么——」梁宛歌只是举例、只是假设、只是随手往囡囡睡的方向一指。
  囡囡一头乱发像鸟窝,不知道已经坐在床上瞧着他们两人多久,似乎对于唐虚怀和梁宛歌此时躺在餐桌上的画面感到有趣。
  「呃……囡,妳醒了?」
  囡囡没说话,只是点头,眸儿流转在唐虚怀身上,仿佛就是因为他在场,所以她才不出声,要是只有她和梁宛歌独处,她老早就开口损梁宛歌了,因为梁宛歌看起来就像是被端到桌上的美食。
  「醒来多久了?」梁宛歌真正想问的是——你看到了多少?
  囡囡蠕蠕唇,想回答,又不想在唐虚怀面前说。
  「噢,老天……走开啦!」梁宛歌从唐虚怀嘴中抽回自己的手,在他衬衫上用力抹了抹唾液,再顺势推开他,才从餐桌上狼狈爬起,奔到囡囡身旁。「囡,妳看到多少?」
  「从先生把你压到餐桌上开始看。」囡囡用着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调侃,表情就是梁宛歌很熟悉的那个聪明小大人。
  「你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把眼睛捂起来吗?」梁宛歌好想呻吟,让她想想,唐虚怀把她压上桌时,有没有做出什么教坏小孩的事……
  有,从头到尾都是!
  「没人教我。」囡囡这时又是天真小女孩,无辜得很无害。
  「小孩子看到限制级画面就该天真烂漫地惊呼:「你们在干什么?玩摔角噢?」才对,而不是惦惦清醒,不吭一句把这些从头到尾看完嘛!」
  「有什么关系,先生只是把手伸到你的衣服里,可能还握住你的胸部嘛,又还没有做到什么部分。」
  听听,这是一个五岁小孩嘴里说出来的话,社会道德沦丧到这种地步,未来的国家栋梁全是朽木吗?!
  「你赶快忘掉,不然我会打你小屁屁!」梁宛歌恼羞成怒。
  「做坏事的人又不是我,明明是你们大人自己要在小孩子面前做呀,结果被揍的是小孩子噢?!这是不是你们常说的——迁怒呀?」口气是问句,但是童嫩软调里就是摆明了指控。
  呃,汗颜词穷。
  「你说的对,揍你是不对的,该揍的是那个男人。」梁宛歌觉得要纠正小孩子的观念,最首要的就是在小孩面前让她亲眼看看坏蛋的下场会有多惨,这样才有助于小孩回归正途!
  她甩甩手,双臂在做热身运动,以她和唐虚怀的距离估算,等她走到唐虚怀面前正好可以赏他扎实一拳!
  「囡囡,你先下楼去洗把脸,再让玉玲姊弄早餐给你吃。」唐虚怀在梁宛歌还没冲上来扁他之前,先要求清场,赶小孩下楼,否则有她在,要做什么都绑手绑脚的。
  囡囡又恢复成那个沉默寡言的小自闭儿,仿佛刚刚和梁宛歌在窃窃私语的聪明小大人完全没存在过,这回连点头都没有,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跳起,就咚咚咚跑下楼梯。
  「囡——」梁宛歌想叫住她,但小身影跑得恁快,一点停顿也没有,梁宛歌一直到完全瞧不见囡囡的背影,才猛然转身,暴怒地杀到唐虚怀面前,纤指狠狠戳向他的胸口。「你为什么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
  「口气?我的口气很好呀。」
  「你那种口气跟指挥一只狗有什么不同?!「囡囡,你先下楼去洗把脸,让玉玲姊弄早餐给你吃」;「来福,你先下楼去咬报纸,再让玉玲姊弄狗罐头给你吃」,你自己比较看看,这两个句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哪里一样了,你这是欲加之罪!」她的比较法根本是硬拗,而且还是拗到没有半点道理!
  「就是一样!你为什么不对她疼爱一点?对她有耐心一点?你对她来说应该要像个爸爸,可是她怕你!你有没有看到她怕你,她甚至不肯在你面前讲任何一句话——」
  「我并不自诩是她父亲,她只是我一个病患。」他将囡囡从那女人肚子里拿出来,是因为囡囡有生命迹象,求生意识强烈,所以他救她,在那当下,如果囡囡没活下来,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这种抽离的第三者淡漠,是当了医生的职业病。
  「你就是用这种想法在看待她?」梁宛歌完全沉静下来,脸孔上净是冷漠。
  「我的想法有错吗?」唐虚怀反问她。
  「不,你没错,我不能去奢求一个混蛋能多体贴、多懂得去善待一个心思细腻的小女孩,对你而言,她不过就是一块你从别人肚子里拿出来的肉罢了,那跟你上超市去挑选一、两盒牛肉猪肉没什么两样。在你眼中,她是病患,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很孤独的孩子!她就算有病,也是因为你们让她变成这样!」梁宛歌握着的拳在发抖,那是她在隐忍怒意的结果。「我今天要回我家,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带着囡囡一块回去,我有信心让她完全不用治疗、不用吃药就能恢复一个五岁小女孩该有的活泼。」
  说完,梁宛歌转身要走。
  「宛歌。」唐虚怀将她扯回胸口,料到她会挣扎,他收紧手臂。「我不懂你为什么生气。」
  「你放开。」她不想解释,对牛弹琴这种累人的事情她不想做。
  唐虚怀用男人强横的力道制止她的拒绝,直到她踢蹬双腿也无法挣开他而缓缓放弃,他没放松力道,再问一次:「我的想法有错吗?」
  梁宛歌深深吐纳,抿着正在颤动的唇。
  「……对囡囡而言,你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对她来说,绝对不单单就是一个医生而已。」
  她说着,速度很慢。
  「但是如果你救回她,却让她认为自己的出生只是一种污秽的延续,她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因为她是乱伦下的产物,那就代表她永远都要背着这个原罪。或许在她心里曾经想问过:有没有人愿意站在父母亲的位置来填补那个缺口?你是她转移父亲形象的唯一人选,她在你身上寻找一个父亲的影子,然而你却没有这个认知,只当她是一个病患,哪里有病、哪里会痛就医哪里,完全不给她幻想空间,就是明摆着告诉她,你和她的关系就只会是医生和病人。」
  她深呼吸,觉得肺叶都在发疼。
  「她只是个孩子,你有必要……如此快狠准地让她幻灭,不许她作梦,强迫她立刻要成长到明暸这些、老老实实接受这些……你问我,你的想法有错吗?」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去断言对错,但是你对一个孩子……太严厉了。」
  唐虚怀是心理医生,却在这一刻被人当头棒喝,敲得头昏眼花……梁宛歌几乎是懂了囡囡的心情,完完全全地懂了,难怪囡囡愿意在她面前表现自我,因为她知道这个大女孩是懂她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且怜惜着她所无法拥有的一切,谁说五岁孩子不能分辨谁待她好?孩子有孩子的直觉,而那种直觉,是最直接、最纯净的。
  「我没有心理准备去当一个孩子的父亲。」
  「这句话,等你女朋友告诉你她怀孕时,你就这么回答她好了。」她保证他会被打得头破血流——如果那位女朋友也是性子火爆的话。
  「宛歌,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抱起巴掌大的囡囡时,我以为她活不了了,她母亲也是希望她死,我心里在想,如果是这种情况,对囡囡来说,是不是死掉才是种幸福?我那时真的不想救她,要结束一个早产儿的生命是多简单的事,你怎么会认为有这种想法的我,会适合成为一个父亲?」
  「我不管你那时心里是想把她拿去浸水桶还是用枕头闷死她,重点在于——我现在还能看到囡囡在这栋屋子里成长,她没死呀,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她又不意外他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至少她从不觉得他是什么仁心仁术的烂好人医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种高层次的境界,他这辈子没机会登上去,但那又如何?他说那时不想救囡囡,但囡囡还不是活了五个年头,虽然性格有些扭曲,但看起来还正正常常的,这不就够了吗?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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