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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_派派小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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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诚知道厦门那边的制药厂出了些问题,佟夜辉要赶过去处理,自己度不了蜜月也是无奈的事情,他拍拍佟夜辉的肩:“自己兄弟,还跟我客气这些。”
  
  两人默契的笑笑,没再说什么各自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后面一章要写多少字呐?明天歇一天啊。后天继续。




第十一章

  一年后,厦门。
  
  厦门有一座岛,岛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无车马喧嚣,却有鸟语花香,这座岛有一百多年殖民统治的历史,一百多年前,鸦片战争结束后,英、美、法、日、德、西、葡、荷等13个国家曾在岛上设立领事馆,同时,商人、传教士、人贩子纷纷踏足其上,建公馆、设教堂、办洋行、建医院、办学校,炒地皮、贩劳工,成立〃领事团〃,设〃工部局〃和〃会审公堂〃,把岛屿变为〃公共租界〃。一些华侨富商也相继来兴建住宅、别墅,办电话、自来水事业。这座岛曾经彻底的繁荣过,就是在历史的洪流冲刷洗礼过后,这里虽然经历了朝代更替,物是人非,但其中的底蕴却以一种历史的沧桑感用另外的一种风貌再次兴盛起来。
  
  这座岛如今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岛上坐落着许多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岛上街道狭窄,弯弯曲曲迂回曲折,面朝着大海坐落着许多别致的欧式建筑,当初在这里修建豪宅的大富之家们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大多举家迁移到海外,留下这一栋栋带不走华丽小楼,这些房子在很长的一段年月里成了无主的房产,这些年这里旅游业兴盛,这些房子被人用来开成了家庭旅馆,也繁华了起来。
  
  在这座岛的西南边陲之地有一处背街面海的僻静处,这里的地势有点特别,从这个岛屿的主体突出去一块,与后面的街道隔开了一点距离,一栋红砖墨瓦的小院墙静悄悄的坐落在那里有点遗世独立的意思。
  
  从这栋房子的外墙看去,有些败落的意思,鲜艳艳的红砖在经年的风吹雨打中,看着已见斑驳,院墙外的水泥台阶塌了一角,但是跨过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里面却又是别有一番风景。
  
  逼仄的小院里成天井之式围盖着一圈木质结构的二层小楼,房子从里面看,结构有些像古时江南的小户人家,外墙是钢筋水泥,里面的全是木质结构,两层的建筑围绕着宽阔的回廊,楼层至少有三米以上的挑高,房间里宽阔幽深,窗户狭小,幽幽暗暗的有种潮湿宁静的氛围。
  
  院子里是厚厚的青石板地面,与房子高出一截的台阶下,围绕着整个屋前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正是盛夏的季节,却无一朵鲜花盛开,绿绿葱葱的长满了一大片繁盛的枝叶,显是主人刚刚浇完花,院子的地上湿漉漉的,葱绿的花叶上滚着一颗颗水珠,院墙边的水龙头下,支出一根粗壮的塑料水管,横过半个院子,躺在那里,出口还有点点水滴滴落,院门口一棵古树枝繁叶茂,半片枝桠伸到墙外,绿叶间长满大朵的白花,甜蜜的馨香在院落里飘散着。
  
  静谧的午后,这个院落里阴凉一片,悄无声息,一楼客厅的门前,两扇木质的大门对开着,两米宽的回廊上,一张草席横铺在那里,席上安卧着一人,人的脚边趴伏着一只肥硕的沙皮狗,显是这午后正是个好睡的时辰,一人一狗都睡的深沉,睡在那里的人身材消瘦,单薄,侧卧之间可见背后突起的蝴蝶骨,半张脸淹没碎碎的短发里,手里抓着一本书,翻到一半的位置,应是睡着之前正看着,后来困意袭来又舍不得放下就这么抓着睡着了,一阵徐徐的微风吹来,堪堪吹开熟睡之人脸测的碎发,那张脸的主人却不是憾生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今天先更这些,剩下的明天补上,实在是现在脑力跟不上了,为了想给下周省点力气,所以把这章分两次更了,下周的事情多一些,欠着我家宝宝一次出游,下周怎么也要满足他,不敢保证能写多少,所以给下周留了一点,请大家体谅一下啊。

大家一直呼唤憾生出来,我知道看书的人尤其是一章一章跟的,难免会心急,想知道一个结果,但作为写故事的人要考虑到故事的整体性,我需要阐述佟夜辉的改变,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想要触动他势必要有深刻的事情,他和憾生最后的结果需要两个人都有所改变,所以请大家耐心一点。




第十二章

  一年前的憾生,几乎是仓皇的从B城出逃,她到过很多城市,想试着给自己找一个落脚之处,但她总是被淹没在人潮里,每一个高速发展的城市都有着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她与人群格格不入,每一次都仓皇逃离,最后她越走越恐慌越走越绝望,直到某一天她来到这座岛上,这座岛和她去过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这里的生活节奏缓慢,没有车马的喧嚣,漫步走在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巷里,耳边还能随时听见某家窗户里飘出来的钢琴声,这里的空气都是静谧,安宁的,憾生在离开B城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内心的安宁,然后她决定在这里住下来,后来她在岛上买了两处房产,一处在岛的另外一边,是当年某个富豪遗留下来的一座三层豪宅,现在被用来开成了家庭旅馆,她花光了她妈妈留给她的所有积蓄,在这里过起了包租婆的日子。
  
  憾生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以前的房主是个雅人,这房子外面看起来破落但里面却全部翻新过,用的全是好木头,每个房间都布置的雅致,古朴的房子结构内在现代现代气息十足的简约家具,偏偏于细节上处处体现传统摆设,看起来协不协调不重要,关键是住在里面处处透着舒服,当初的房主改建这房子应该花了一个天价,但要卖的时候,却买不上价钱去,究其原因,实在是这里的位置太偏,岛上有居民住在区,这种原来富豪们盖的私宅,基本全被人开发成了家庭旅馆,这里离着最近的主街还要七拐八弯的走上百十米的距离,一般的游人根本不会逛到这里来,而且这房子对开家庭旅馆来说地方太小,别看上下两层,但统共只有六间大房,原来的房主是个不太成名的钢琴家,如今在国外发展,不打算回来后,把房子开了个三百万的价格挂在房产交易中心准备卖出去,但挂了一年多都无人问津,最后倒是被憾生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便宜。
  
  憾生很爱惜她现在住的房子,她虽然没有原来的屋主的灵巧心思,但她能体会得到,房主珍惜这里的那份心思,她自己虽然只用得到楼上的一间卧室和楼下的客厅厨房,但她只要没事都会把房子里弄的干干净净,她现在规制着一套房子,带着一条狗过日子,又没有工作日子过的清闲的很。 
  
  憾生没有睡多久,她一天睡的很多,但总是睡睡醒醒,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但真的入睡后却怎么也无法安枕,睡眠总是一段一段的。她睁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头顶的一小片天空湛蓝湛蓝的,纯净的如同她空荡荡的无所依存的心情。
  
  憾生静静的望着天空,从上俯瞰她,细瘦的身材套在白T恤蓝热裤里,依然年轻的面孔,像个迷茫的少年一样,只是她面容沉静而呆滞少了少年人的鲜活,这样发呆的事情,她经常做,有时候是对着天空,有时候是看着屋内的某一处家具,一坐可以是几十分钟也可以是几个小时,发呆的时候她也不会是真的在思考什么事情,纯粹让身体呆滞在那里,宁静中能听见时间擦过她的身体,发出的“沙沙”声。
  
  憾生觉得她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跟她妈妈生前一样,都守着一套房子,她妈养着她而她养着一条狗,她妈养她养的不上心,而她把一条狗养的肥胖,壮硕,可她把一条好好的沙皮狗养成了一个肥猪样,真说起来也不算是养的上心的,她妈守着的房子里有和她爸的回忆,而她守着的不过就是一个干净别致的住所,她妈热爱交际,五湖四海的放逐心情,而她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表现的形式不一样,但被掏空的内在都是一样的,虽还有鲜活的生命但内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却越来越空洞,一日日的枯萎绝望。
  
  现在憾生已经能理解她妈为什么要死了,因为已经没有生趣了,空茫的内心没有依托之处,伤也好,痛也好所有的情绪都被日复一日的漫长岁月消耗殆尽,原先还能支撑着活着的那些恨意,而你恨着的人却并不在乎你恨他,所以到最后那些恨意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当你终于有一天忽然醒悟了的时候,得到的不是解脱,而是无所依托的空茫感,没有人在乎你的悲伤绝望,所以那横陈在心口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它流血,溃烂,最后坏死枯萎成一个干瘪的囊带,然后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不是因为好了,而是彻底的毁灭了。于是当有一天有了一个机会,她毫不犹豫的让自己解脱了,憾生对她妈妈感同身受。
  
  有时候,憾生想其实最后真正摧毁她母亲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那种毁灭性的损害,憾生觉得在她妈妈在后来的日子里怕是也没有多么心心念念着那个男人,让她备受煎熬的应该是那种从疼痛到空茫的无所依托的绝望之感。
  
  憾生能这样想她妈,也完全是从自己身上想到的,因为她也不怎么想佟夜辉,对于这个她倾尽半生精力,痴傻纠缠的男人,到最后她终于搞明白人家是彻底的讨厌她的,对她别说是喜爱之情了,哪怕就是一点普通的朋友之谊人家对她都没有,满腔的心血给了这么一个厌恶自己的人,每每让她想起来心里都空落落的,然后又觉得很难堪所以每次想起一点就不想往下继续了,所以到最后也不怎么想来。
  
  呆望着天空的憾生,黝黑的瞳孔深如潭水,幽幽静静的没有波澜,后来她觉得眼睛酸涩了,就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打算酝酿一下看看能不能再睡一觉。胖的像猪一样的沙皮狗,趴在她脚边,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她伸脚在狗背上挠了挠,懒狗毫无动静,她小小的扯动了一下嘴角:这畜生到睡的好。
  
  这午后静谧的空间被忽然传来的电话铃声打破,憾生本没睡着,听见电话响翻身坐了起来,一边的胖狗也醒了,仰着快看不出褶子的肥脸朝着电话犬哮了几声,然后又呼噜着趴了回去,憾生伸脚在它屁股上轻踹了一脚,嫌它懒得出圈,自己站起来去接电话。
  
  电话很有耐心的持续响着,憾生几乎与世隔绝的活着,心下也大概知道找她的是谁,把听筒举到耳边,里面传来一个暗哑的,极具魅力的女中音:“憾生啊,你过来看看吧,你找的那个是什么施工队啊,把房顶弄了一个洞就放着跑了,这要是一下午放那没人管,到晚上再来一场雨,我那房间里的家具不全泡汤了。”
  
  憾生心里吃了一惊,赶紧回道:“莎莎姐,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看看。”
  “唉!”那边叹息一声:“你赶快来,咱们商量看看要怎么弄。”
  “行。”憾生赶忙扣了电话,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就往外走。
  
  到了客厅门口,憾生踢踢胖狗:“屁股,你要不要跟我去。”胖狗抬眼看看她不明所以,憾生叹息一声弯腰把狗拦腰抱起,往院子走去。
  
  狗狗看样子是适应了憾生这样经常拧着它来来去去的,被人拦腰夹抱着也不抗议不舒服,憾生走到院子里,把胖狗放进电单车的车筐里,推着车出门了。
  
  憾生一路风驰电掣的骑着她电单车,拐过七扭八歪的小巷,往岛的另一边骑去,胖狗从它的专属车筐里探出头,伸着舌头,左看右看的,得意非凡,被肉挤得快没有的眼缝的眼睛里冒着兴奋的精光。
  
  正是正午的时候,一天中太阳最烤人的时候,憾生觉得阳光刺眼,她其实不喜欢夏天,最初不喜欢的原因比较客观直接,因为她胖,每到夏天身上的肉都藏不住,再到后来,她倒是不胖了,但忽忽的有那么一天她好像就明白了一些事,然后夏天这个季节对她来说又带上一些沉重伤感的色彩,她前面的人生中几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在夏天里发生的。
  
  憾生花了二十分钟,赶到她另外的一处房产,这房子从外面看着真的很漂亮,房前一座宽敞的庭院,三层的红砖结构洋房,里面有二十多个房间,占得地理位置也好,可以全方位的看见海景,憾生第一次踏足岛上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后来这家房主要卖房子,在这里开旅店的老板娘给憾生搭的线,把这栋房子买了下来。
  
  憾生抱着胖狗进门的时候,老板娘莎莎正斜倚在吧台边,一只玉手正被一个高大的洋人撰着,两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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