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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突然涌现出的兴奋才冲淡了故事带来的惆怅,她马上起身冲进了主编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喊声整个编辑部都能够听见:“主编,我发现了一篇超棒的小说,绝对能够达到封面推荐的标准。”
“好歹是个大学生,你连门都不会敲吗?”主编周海滨皱皱眉,红豆的失态让他很是不满。
红豆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对周海滨的责骂也不在意,抱歉的说道:“抱歉啊主编,我有些兴奋过头了,不过这个作品真的很精彩,你看看。”
她将稿件递过去,周海滨首先看到的也是名字,说道:“带上她的眼睛,这个作者是个外行吧,居然起这样的名字。”
“主编,不看内容的话名字可能是感觉怪了一些,看过之后就明白这个名字起得非常好了。其实我觉得名字本身也不重要,就像之前那个银河帝国,的确是一眼就能看出科幻的味道,但最后还不是得不到读者的认可,只能腰斩了事。”
红豆为张秋惜的小说辩解,周海滨没有接话,一直到将故事看完之后才说道:“红豆,你虽然是来实习的,但也进我们杂志社两个月了,怎么连一点眼力都没有?”
红豆一听有些发愣,顿了一下说道:“主编,你的意思是这个故事不好?”
“故事不是不好,反而很感人,但你不要忘了,我们异想世界登载的是科幻小说,即使现在市场不景气,我们也不会学其他杂志那样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充数吸引眼球。”
周海滨的反应完全出乎红豆的意料,她不禁说道:“可这明明就是科幻小说啊。”
“伪科幻还差不多,它就是批了一层科幻的皮,本质上更像是爱情故事。”周海滨将张秋惜的稿件扔了回来,纸张散落了一地。
“主编,我不同意你的看法。”红豆将稿件都捡回来,然后说道:“什么才是科幻小说?难道非得让读者不看注释就不明白作者写的是什么才算?”
“这个故事的确没有玄奥的东西,但整个故事都是发生在对未来科技假想为依托的背景中,并没有脱离科幻的范畴,我不认为非得是星际争霸、外星人入侵这样的才是科幻。小说终究是要靠故事取胜,这就是为什么读者都说我国科幻小说枯燥无味的原因,因为除了故弄玄虚之外根本就没什么故事,甚至算不上是小说。”
红豆的争辩让周海滨更加不满,说道:“我是主编,在编辑部工作了十年,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你怎么想我不管,总之这份稿件不符合刊载标准。”
红豆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很倔强,说道:“没错,你是主编。不过我做为编辑,工作就是挖掘精彩的故事献给读者,我觉得这个作品好就不会放弃,你不同意不要紧,我可以直接去找总编,我不信他也像你这样充满了偏见。”
张秋惜不可能会知道编辑部发生了什么,她得到的只是结果,第一步已经顺利迈出,接下来就是踏踏实实的走这条路,不过倒也不急着将《银河系漫游指南》投出去,还可以等等看再说。
第十二章总有些事情避免不了
最新一期《异想世界》发行,二十来天后九万本杂志销售一空,这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消息传回杂志社的时候,还是让一众编辑感到欣喜。
近年来,《异想世界》压着新刊上市的线将杂志卖完的情况都不多,更多时候是新一期已经上市了,上一期还有少量残余,脱销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
如果当初多印一些的话,这一期突破十万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惜这终究是马后炮的说法,即使想加印也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做不到,从印刷到铺货都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这种欣喜也被带到了每周的例行会议上,只是当总编汪远提出保持势头,争取更进一步再创辉煌的口号时,一众编辑就变得有些沉默。
除了红豆这个实习生之外,其他编辑最少也在杂志社工作了两年,都算是资深编辑,很清楚《异想世界》乃至科幻小说的现状,一次爆发根本不代表什么。
看到这情况汪远也有些无奈,被磨灭的热情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拉回来的,想当初新创刊那些年,编辑部的人每天都是充满干劲,每个人都很活跃,完全不像现在这样丝毫没有生机。
某一期的销量突然爆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每次都是之后又继续半死不活,有时候甚至还会紧跟着就出现大幅度下滑的情况,所以欣喜归欣喜,但要对此抱有期待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想什么,销量也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换回来的,但既然销量能够爆发,就说明我们的杂志还有隐藏读者群,还有上升的空间,这难道不是一种好现象么?”
做为总编,汪远怎么也不能跟其他人表现得一样,他就说道:“只要我们继续努力,我相信就可以将这些隐藏读者给挖掘出来,让他们变成我们杂志的固定读者。”
“总编,我们会继续努力的。”编辑们七嘴八舌的开口,不过更像是在应付会议一样。
“主编,我有话要说。”这时候,红豆开了口,本来做为一个实习编辑,一般情况下在会议上根本轮不到她发言,不过例行会议嘛,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讨,倒也不讲究这个。
红豆已经是编辑部唯一一个还抱有热枕的人了,汪远点点头同意道:“今天本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各抒己见,有什么话你说吧。”
“首先,我觉得总编你刚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做为编辑,我们应该努力工作,但内容才是杂志的根本,要想提升杂志的销量,最重要的还是做好内容,而内容则是由作者提供的。”
红豆是个菜鸟,所以说话也直言不讳,汪远倒也没有表情出不悦,而是等着她继续说,她就接着道:“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过这期杂志销量会爆发是什么原因带来了的?”
没有等其他人回应,她又开口道:“我留意了一下,杂志的销量爆发并不是没有原因,而是我们这期杂志正好有让读者觉得值得购买的内容,那就是带上她的眼睛这个短篇。”
“我有很多同学,她们本身并不看科幻小说,但是经过朋友推荐之后,她们都喜欢这个故事,而对于那些科幻迷来说,这个故事更是给足了她们惊喜。一传十十传百之下,带上她的眼睛已经累积了非常高的人气,这才杂志脱销的根本原因。”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紧紧只是一个短篇不可能带来这么大的影响,而且我依旧保持我的观点,这个作品肯本就不能算是科幻。”
周海滨固执的坚持己见,当初他不同意刊载这篇文章,如果是这篇文章带动了杂志的销量那岂不是打他的脸么?
红豆就说道:“主编,带上她的眼睛风格清新,的确跟市面上的科幻小说大相径庭,但不能因此就否定它,我也坚持自己的看法。”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领导,反正红豆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又道:“小说的本质始终还是故事本身,跟教材不一样,再拿我们杂志之前力推的银河帝国来说,无论是家用电器还是宇宙战舰,作者都以严谨的态度去畅想,严谨不是不好,但很明显用错地方了。”
“腰斩之前银河帝国已经连载了三十万字,四分之三的篇幅不是描绘未来世界生活会是什么样,就是激光、粒子武器和宇宙战舰的动力是什么原理,因为作者的严谨态度,这些的确是写得有科学依据,但这有什么用,做为一篇小说,三十万字的内容作者讲了什么故事?”
红豆的话让编辑们都陷入了沉思,但其他编辑可不是她这样的愣头青,即使觉得说得对也没有表示什么,她又接着说道:“带上她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科幻小说,我觉得读者自己会有评判,各位都是科幻小说杂志的编辑,身边的人肯定多少对此也会有所接触,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总编,我有个读小学的侄子,他也很喜欢这篇带上她的眼睛,还跟我抱怨说作者真讨厌,为什么一定要让女主角埋在地底,为什么不将女主角给救出来这样。”
终于有另外的编辑说话了,大部分的科幻小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名词,很多人看了注释也是一知半解,根本体会不到故事的乐趣,年纪小的更看不懂,所以普遍也不愿意去看。
“说起来,我女朋友看了故事之后,也是一直在念叨‘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离她都不会再远了’这句话呢。”
有人开了头,这些编辑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就连周海滨也说道:“总编,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篇文章的确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在这点上红豆没有错。”
“老周,我知道你喜欢硬科幻,会有偏见也可以理解。”汪远就说道:“其实我做过调查,这期杂志脱销的确是这篇文章的功劳,问题是这能带给我们什么?红豆,你有什么看法?”
红豆笑了笑,说道:“当然签下作者,这虽然只是一个短篇,以后能带给杂志的帮助已经不大,但我们掌握了作者的话,还怕会没有类似的故事么?”
汪远点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个拌饭,但灵光一闪之后沦于平庸的作者也不少,还是先接触一下再说决定。红豆,这是你提出来的,就由你去负责好了。”
“谢谢总编,我一定完成任务。”红豆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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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说书人的话这叫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带上她的眼睛》深得读者喜爱,在编辑部也引起了讨论的同时,张秋惜的心情却是极度郁闷,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因无他,穿越过来将近一个月,某些东西终于还是非常准时的来了……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张秋惜还是有些不忍直视现在的身体,就连洗澡都是闭着眼睛,而且频率也从原本一天至少洗一次有所下降,如果不是不洗就浑身不舒服,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她说不定真的连浴室都不愿意进。
除了洗澡之外,同样的情况还有上厕所,以前小便的时候尿完抖两下就ok了,洗澡却还得用纸去擦拭,每次触碰到的时候她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身为男人对女孩子的身体肯定非常好奇,这样的灵魂让她会忍不住想要看个究竟,但却又是自己的身体,这种怪异的感觉实在没法形容,但最终避无可避的时候还是来了。
卫生巾这玩意儿就跟文胸一样,是女人很普通的东西,随处可见,但要摆在异性跟前,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即使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还是有这种感觉。
还有个问题,这玩意儿究竟要怎么用?总不能去问李玥吧,先不说这种问题难以启齿,如果李玥真的教她的话,她肯定也会忍不住崩溃的。
撕开织带,下面部分有胶,似乎是用来固定的。这不是直接粘上去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胶,但这样接触肯定不卫生,搞不好会感染,可这究竟要粘在哪里?
最终还是上网搜索了一下解决问题,按照上面的图片教程将卫生间贴在了小内内里面,然后穿起来,张秋惜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感觉这一系列的行动相当的猥琐。
据说女人在这个时期,一般都会选择穿裤子,而清溪三中无论一年四季都必须穿校裙,根本没有更换的余地,虽然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但张秋惜还是有些紧张。
即使卫生巾的包装上写着超薄、超强吸收这样的字眼,张秋惜还是觉得下面垫着个东西实在不舒服,更担心会不会溢出来,这样的话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一起处在这特殊事情的李玥看起来却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而张秋惜因此根本不敢乱动,下课了也是在课桌上老实的呆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红豆打来了电话。
第十三章与编辑的初相见
如果不是红豆打来电话,张秋惜都快郁闷得把还有稿要投的事情给忘了,虽然这个时间段有心理阴影,不过关系到钱财大事,她还是觉得非常必要“冒险”一下。
“阿秋,你又要翘课?”一边的李玥听到了她“马上就来”的应许,就说道:“下节课可是物理,老师很凶的。”
“编辑上班时间恰恰是我们的上课时间,有什么办法?”张秋惜摊摊手,逃课这种事情她从来不认为是什么大事儿,更何况现在即使不上课一样能考高分。
“这样好了,你就跟老师说我痛经,实在忍不住去医院了。”到了这个时候,张秋惜突然又觉得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呢,来大姨妈也不全是坏事嘛。
只是少年哟,你确定节操还在么?
“可是学校里就有医务室啊。”李玥正想提醒张秋惜这个理由不靠谱的时候,张秋惜已经离开了教室,她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去帮张秋惜请假。
跟红豆约定的地方是市区的一家咖啡厅,距离二中的距离不短,打车的话说少说也得花个五六十块,权衡了一下之后她还是没有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