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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渝--肚子再加一圈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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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不容易接住——是跌打水。这家伙怎么会随身带着跌打水呀?
  
  “下次走路把眼睛睁大一点,如果掉进坑里,喊救命都来不及。”他双手插兜,摆出一副英雄救美后还不甘愿的高傲姿态。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掉。
  
  他不是英雄,我也不是卡在英雄前面的美女。
  
  我只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一个披着刺猬的甲胄,刺伤了别人也刺伤了自己的翅膀的,天使。
  
  跑到舞台边上,忍不住回头看。
  
  我这人就是这点最讨厌,心里想的常和做的不一致。
  
  然后我楞住了。
  
  阿信插兜的姿势没有变,一个长发盘盘的,穿着一袭黑色连衣沙裙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正在和他亲切的交谈。
  
  阿信微笑着,是那种平等的自然的由衷的微笑。
  
  是一种真诚的笑,还伴随着他略微的点头,或许他们已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份熟络和亲切,是如此的贴切。
  
  那一刹那我发现,对阿信甚至与怪兽和义达,我不过是一个临时闯入的陌生人。
  
  那个仪态翩翩的黑发女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吧。
  
  ANN的办公室。
  
  ANN坐在皮椅上,看着我拿打印成厚厚一打比原书还要厚的总结提纲。我背手站着,盯着她那又
  
  高又挺形状又好看的鼻子。这鼻子真是巧夺天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鼻子呀?
  
  ANN从那粉色的镜架上方看了我一眼,咦?不太对劲,有杀气。
  
  “这是你自己写的?”ANN问。
  
  “恩。”
  
  “每个字都是你自己写的?”
  
  “恩。”
  
  “那第21章提到的《法国革命》的构图是采用了哪个流派的学说?”
  
  糟糕,后面都是怪兽代刀的,我连章节都没有看过呢,那,只好堵一堵她那巧夺天工的鼻子了。
  
CHAPTER 4
  肚子再加一圈肉4
  
  我蹲在地铁站的出口隧道,看着怪兽发过来的短信:小渝,你在哪里?你怎么了,我们都很担
  
  心你,请速回。
  
  这个世界原来是有人关心我的呀。
  
  有时候会很想离开一下,让那些从来不在乎我的人小小在乎我一下,这样我就可以很满足。
  
  我看着手机漂亮的乳白色外壳,透明崭新的按键,在它再次响起前,把它关掉。
  
  手机就象电子牢笼,让人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
  
  多没劲。
  
  我走过了10个地铁站,穿越了无数个地下通道。
  
  我是那么想找到那晚弹琴的少年。
  
  虽然我已经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或许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地铁隧道。
  
  可我怀念那晚的眼泪。
  
  怀念他单薄的肩膀和葱段般弹琴的手指。
  
  还有细碎刘海遮住的眼神,还可以感受到的哀愁。
  
  我好累,走不动了,地铁的风,有一种天堂的味道。
  
  空荡荡,不真实。
  
  凌晨2点,我对面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喝着一瓶XO。
  
  他的络腮胡子掩饰了他真实的年龄,灯光惨淡的地铁隧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害怕,我只是看着他。
  
  他朝我举举酒瓶,咧开嘴笑。
  
  那笑容如此灿烂,让我猝不及防。
  
  他的生活在午夜2点春光灿烂,我却哭不出来。
  
  我环抱着膝盖,头埋在两胯间,自己为自己取暖。
  
  这是我多年来学会的一个自我安慰的姿势。
  
  等到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我就回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上构图课和打扫礼堂。
  
  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又慢慢消失在远处。
  
  是啊。
  
  那些过去了就不再回来的人;
  
  那些再多听一遍就会哭的歌;
  
  那些想多一次就不再爱的人;
  
  那些丢掉了就再也捡不回的责任;
  
  那些错了就是错了的事;
  
  那些浪费了就再也找不到的光阴。
  
  这是在你的日记扉页看到的文字。
  
  原谅我又再次抄袭了你。
  
  我总是跟在你的后面,喝你喝剩下的薄荷茶,吃你吃过的苦涩巧克力,种你喜欢的仙人球,甚至,
  
  去爱你很爱很爱的人。
  
  我是一个卑劣的抄袭者。
  
  往事就像一道道旧伤口,时不时地侵袭我,就像是老朋友。
  
  我愿意接受忏悔。
  
  再次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个人有点焦急,因为他的步子匆忙而混乱,几乎是跌跌撞撞的。
  
  脚步声慢慢清晰,它走近了我,最终也将远离我。
  
  而这串脚步声,却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到义达的脸。
  
  他的额间涔着汗,眉头锁着忧虑,才发现他有一双很性感的单眼皮,还有女生一样俊美的脸蛋。依
  
  旧干净飘逸的白色T恤,随意的米色长裤,1米82的身高,撑着他单薄的骨架。
  
  我努力地想要惊讶起来,却发现自己面部僵硬,我已经冻僵了,连眉头微动都会让我浑身发抖。
  
  其实我并不惊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在这个位置上曾经放着我的热奶茶。
  
  他松了一口气,是我的错觉吗?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的不忍,或是同情,或是怜惜。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在我身边坐下,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居然就静默了5分钟。
  
  是很准确的5分钟哦,因为我就看着手表上的分针绕了完整的5圈。
  
  “是因为地球另一边的人么?”他突然开口,我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好象一个年轻的孩子。
  
  我突然明白,他的内心,有和我一样大的黑洞。
  
  ‘你难过吗?”我问。
  
  他笑了,笑的很孩子气,笑的时候酒窝浅浅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少肉的脸上出现过酒窝。有
  
  酒窝的男生应该都是很调皮的呀,可他不像。
  
  “笑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笑的意思。”
  
  “那你也一定有个很爱很爱的人吧。”
  
  他不说话。他的侧面棱角分明,有艺术家的气质。
  
  “她不爱你吗?”
  
  他苦笑。“只要她知道我爱她,那就够了。”
  
  “真的吗?”
  
  他站起来,就真的好象撑起了一片天。我不得不仰角90度地看着他。
  
  “走吧。”他伸出手来。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像同病相怜的孩子,可以互相依靠。
  
  他颀长的手心上,有老茧,那是多年弹琴的结果,那些茧,是透明的。
  
  我伸出了我的手。
  
  “你知道快乐是什么吗?”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夜色中,他转过头来问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
  
  “快乐是一种简单。”夜风抚乱了他的头发,有一点让人心疼。
  
  “有多简单?”
  
  “就只是一个微笑而已。”他说,“记得每晚在睡觉前,要微笑。”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有虚弱的美感。
  
  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加大马力地呼啸而过,路灯在摇晃。
  
  空气变得有一点的清新,天空很暗,但是有星星。
  
  我有点后悔向ANN老师撒谎说我感冒了,因为我真的感冒了。
  
  哎呀,如果我说我即将捡到20吨黄金那该有多好。
  
  任性地跑到地铁站去吹风,回来后就扁桃体发炎躺在床上一个星期鼻涕长鼻涕短地狂流。
  
  我那烂身体,真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虽然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
  
  学校新雇佣了一批清洁工,不知道新生礼堂由我这个倒霉蛋来打扫,顺便包揽了新生礼堂的清洁工
  
  作,使我们得以提前解放。那个俾斯麦教授也正在筹集时光礼堂展览的活动,早把我这个衰包的衰
  
  事抛到十霄云外了吧。
  
  ELIAN的鼾声搅得我辗转反侧,鼻子塞得我呼吸困难,真是自做孽啊。
  
  我披着被子坐起来,淡然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进来正好洒在我脸上。我打开钱包,借着月光看着
  
  钱包里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年轻的女子,好阳光的笑容。那时候,她们的生活里没有背叛没有离别没有鲜血粼粼,
  
  法国小镇的天空,蓝得几乎让人伤心。
  
  我跪在床上,双手合十,我没有十字架,我只有一颗祈祷的心。
  
  神啊,请保佑我最最亲爱的姐姐。
  
  会客室里,怪兽正吩咐我药片的各种吃法。
  
  “我知道,吃完消炎药吃胃药,因为消炎药会伤胃,所以一定要吃胃药。”
  
  怪兽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个药罐子呀。”
  
  “那你还四处乱跑。”
  
  “呵呵,没关系,反正我死不掉。”
  
  怪兽脸色严肃下来,“小渝,以后别突然玩失踪了行吗?”
  
  我一怔,这样的话,以前有人对我说过。
  
  我点点头。
  
  “你不知道你失踪的那天晚上,我们有多着急。”怪兽低头看着药瓶。“幸亏义达找到了你。”
  
  我想起那个晚上,我趴在义达那满是骨头的肩膀上,已经睡着,他背着我走了多远,我不知道。
  
  我和自己玩了一个游戏,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义达。
  
  那个有着日系漫画美少年般的男孩,有着忧郁的眼神,和明亮的笑容。
  
  “怪兽对不起。”我说。
  
  他腼腆地笑了笑,说:“呵呵,不用吧,反正,下次你难过的时候,记得我是你的消炎药。”
  
  他摇了摇小药瓶。
  
  蛋黄色的药片,就象他和煦的微笑。他的笑有种魔力,药到病除,让你感到一阵轻松。
  
  义达的笑是简单又让人心疼的,阿信的笑是坏坏的。
  
  怪兽的笑,是最有感染力的。
  
  第一次知道怪兽他们在仁辅那么出名是在时光礼堂会场布置结束后。
  
  我跑到外面买饮料。我的奶茶,怪兽的矿泉水,阿信的绿茶和义达的橙汁。(真能折腾人~)
  
  礼堂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当我跑回去的时候,听见阿信和义达正站在舞台中央激烈地争
  
  执着什么。
  
  “现在排练的时间很有限,康熙还没有回来,表演新歌肯定行不通。而且你写的这段鼓的KEY康
  
  熙打的来吗?他的手伤才刚刚好!!”阿信固执地说,脸拉得老长。
  
  义达不甘示弱,“摇滚是要表达自己的声音,不是一种表演的工具。”
  
  “别给我高谈阔论,你就是这么脱离实际!”阿信有点恼怒。
  
  “我就算脱离实际,也不会把每一次表演商业化!”义达说的就像要去就义一样。
  
  我打开的奶茶,一边喝一边看他们吵。
  
  阿信像被说中要害一样,恶狠狠道:“不要说题外话!”
  
  “你怕了吗?”义达突然冷笑。
  
  阿信把手中的琴谱往地上一摔,屁话也不说一句,直接跳下舞台,径直向门外走去。
  
  怪兽的矿泉水都要吐出来了,他冲义达嚷道:“你何必呢?”
  
  我还从没听过怪兽那么高八度的声音。
  
  义达冷冷地甩头走下舞台。
  
  顷刻间,刚才还热血沸腾的礼堂内,就只剩下我和我的“消炎药”。(哈哈~~恶俗一下……)
  
  “怪兽,你们是玩摇滚乐团的吗?刚才你们是在争执应该唱哪首歌吗?”我猜测,因为在展览
  
  会的中途会有乐队表演助兴。
  
  怪兽点点头,不太想说话。兄弟间的争吵让他有些沮丧。
  
  哦,怪不得第一次在医院里见到怪兽时他说,你以后会知道我们是谁的。
  
  原来他们是仁辅大学最著名的摇滚乐队的成员。
  
  我突然想到了那副素描。
  
  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
  
  那么,还有另一个男孩呢?而哪个被大家簇拥着的女孩,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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