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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还有个很好的兄弟一直帮衬着，血狐，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的话，将会是牢不可破的组合呢。”
“不过，他似乎有些累了，伤的也太重了，就让他休息个一两年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累了？伤得太重了？休息？
胡夏还从未见锋殇对哪个杀手部下如此疼爱，竟然主动让他休息，甚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锋殇眼中的温柔，那一刻的胡夏好嫉妒，因为他跟着锋殇很多年，都从未体会过这种温柔。
更有甚者，那句boss是什么意思？胡夏震惊了，锋殇的意思竟然是将某人视作接班人？这个区区no6的小子？甚至已经是个半废的人了？
胡夏心中已经不仅仅是嫉妒了，还有憎恨，他一出道就跟着锋殇，一心盼望着能接他的班，却没想到最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为炎黄之血卖命多年，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废物？
“确实，如果他和血狐搭档，将是炎黄之血未来牢不可破的组合。”胡夏笑着点了点头，可扭过头去时，锋殇却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森然。
这些话，如果锋殇是对血狐说的，血狐会非常开心，可他却偏偏鬼使神差的告诉了胡夏，这个在炎黄之血地位仅次于他的家伙。
那一刻，锋殇的眼神很温柔，却没发现胡夏眼中的神色是和他截然相反的。
其实在这之前，胡夏对锋殇很忠诚的，锋殇也确实相信他，否则不会赋予他接近boss的权力，可在这之后……
那份信任，那赋予的权力，最终成就了一场最大的悲剧。
“苍狼啊，你真的好傻。”这是奥兰多最后一声叹息。
no8魔术师最终还是死了，他也是有些鬼使神差，临死前告诉了我很多事，或许他是想报复，让我心中懊悔，让我心中浮现那种近乎崩溃的彷徨。
我呆坐在地，看着他那几乎烧成焦炭的尸体，神色很麻木，甚至迷茫，我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该做什么。
那一刻的我仿佛置身地狱，整个蒙帕纳斯大厦的焦黑地狱，又仿佛是我心中的地狱，我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是这样，这么多年的坚持又算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甚至无法思考，脑子里嗡嗡一片，看着简小敏，看着小萝莉，看着走上前来的轩泷和轩凛，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彷徨，不该在此刻突然犹豫些什么，但我……
“小羽，我们先下去吧。”简小敏哀求道，屋顶上的残酷让她们忍不住心生颤抖，再不愿待在这。
我痴痴的看着她的小脸，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很想点头，却没有力气，我很想站起来，却连勇气都无法凝聚。
“乖，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柔声道，虽然声音像哭，我摆了摆手，无视了众人的关切，此刻的我甚至不想抬头，不想面对任何人。
因为谁也帮不了我，连我自己都帮不了此刻的自己，当那份矛盾无以复加……
“羽少，我不太懂这家伙最后的话，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轩泷认真道，拉着众人朝楼下走去。
说出来？我怎么说？我连原本无比的坚持都动摇了，我曾一心一意要毁掉锋殇，可现在……我看着轩泷的背影，如果我放弃的话，他呢？轩皓霆呢？他们为了我而落到这地步又算是什么？
我从未想过事实竟然会和我的判断大相径庭，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很可悲，一直被炎黄之血追杀，刚刚获得重生就再次失去一切，还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最好的兄弟血狐，甚至生出隔阂还差点决裂，差点失去了心中最大的情感寄托。
然而这份可悲似乎并不仅此而已，而且最最可悲的竟然不是我。
当那份寄托被粉碎，当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竟然是曾经最最深爱的那个孩子，那份愕然，那份生不如死的苦涩……
或许我不该站在锋殇的角度考虑问题，因为我依旧和他是敌人，因为某些事知道的已经太晚，已经无法改变，但……
其实，站在敌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也是锋殇教我的。
铃铃铃的声音突然响起了，我痴痴的看着奥兰多的尸体，是他怀中的手机？我缓缓摸了出来，看着那号码，看着那名字。
电话已经烧焦了，连接听键都深深凹陷了进去，但我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指抠了进去，可当那电话中的声音响起，我却又吓得浑身一颤，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声音。
“喂，奥兰多吗？”
我没回答，只是在发抖。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一声长叹后又问道：“奥兰多，已经死了吗？”
“嗯，死了……”
“小家伙，是你吗？”
“嗯，是我……”
声音满是叹息，我的回答也仿佛机械，又是一阵持续了很久的沉默，那死一般的宁静，折磨的我几近发狂。
“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我突然嘶吼了一声。
“那你，又为什么一直不问我？”锋殇喃喃反问道，突然一声轻笑：“因为，我是炎黄之血的boss对吗？”
一声长叹，一份无奈，一丝终于明白一切的苦涩。
因为他是炎黄之血的boss，所以他就算将某人视作弟子，视作接班人，也不能表露出来，至少在完全将他培养成才之前不可以。
因为他是炎黄之血的boss，是号称这世上最强最残酷的杀手，所以他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说，他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只能是一份残酷，而不能是某种温柔。
而此刻的我，终于彻底成就了强大，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如今我的，终于明白了他的温柔，却为时已晚。
因为他是炎黄之血的boss，所以我从不敢问，也因为他从来只在我面前露出残酷的一面，所以我根本体会不到某种深爱。
当我一次次被他丢进野兽的囚笼，一次次在他的命令下杀戮，鲜血淋漓中，我根本想不到他的目的竟然会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对未来成就的期盼。
这就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用近乎残酷的体罚去逼迫自己的孩子成长，而成长的背后，孩子能体会到父亲的深爱吗？不，他们只会觉得厌恶，觉得痛恨。
锋殇的心中确实有着某种深爱，只是这爱太过扭曲，杀手的情感大多都很扭曲，就连血狐也是一样，所以他才会因为爱我而陷害我，而为了帮我杀掉了魏雪，绑架了轩凛。
当我彻底明白血狐的用心良苦后，我的痛苦是无以复加的，而此刻，当我同样明白了锋殇所做的一切时，或许心中浮现的已经不止是痛苦了，更有挣扎，彷徨，甚至无助。
因为我即将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选择。
“小家伙，我们依旧是敌人，依旧是不死不休……对吗？”
我身子一颤，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我抬起头想寻求帮助，却看到了两个人期盼的目光，轩泷正在朝我招手，轩凛的小脸上满是关切。
我不能犹豫，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绝不能停下，否则这些一直在帮助我，一直为了我不断付出，甚至牺牲的朋友，我根本无法再面对他们，甚至无法面对整个世界……
“对不起……老师！”我奋力的嘶吼着，将电话用力扔了出去，却还是听到了那声叹息。
某些事，似乎早就无法挽回了，眼泪，似乎再也无法克制了……
第一卷第四百三十三章：如果早就知道
如果我早些知道锋殇对我的好，早些明白一切的话……我忍不住这么想道。
如果我早知道，就算死了，也会再重生后的第一时间联系他，告诉他我还活着，然后……
锋殇曾对我提出过那个合作计划，事实证明真的很可行，如果我知道他的好，他也知道我是苍狼的话，那计划将完美无缺。
那锋殇就根本不需要周国强这颗棋子了，也不需要费尽心机的绑架，只需要等我成长到十八岁后，一举夺下东华集团的继承权，和他共分天下。
黎军，如果我和锋殇合作的话，瓦解他的防御将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杀掉他都轻松无比。
周国豪，我不会再当他是父亲，反而会利用他心中的无法割舍，最终彻底的毁掉他，杀死他，夺取他的一切。
陈雅妍，或许我依旧会喜欢这个女人，但不会再是那种真正的深爱，而是会用某种近乎扭曲的情感表达方式对她，因为杀手的情感大多扭曲，就像锋殇……
那时，女人面临的或许是一生的囚禁，一生做我的玩物。
简小敏，我和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将不会再有感情，她会因为黎军的死而痛恨我，想要杀掉我，可她很呆，所以注定会死在我手上……
那时的我再不会去芜湖，再不会遇到苏凉晴，因为女孩和我的生活是天地之别的。
她会一辈子活在那份平和中，考大学，找个好老公嫁掉，相夫教子，而我则会成为这世上唯一的富二代杀手，当我彻底接管了东华集团，甚至炎黄之血，我会一边享受着那奢华到宛如皇帝的生活，一边做出这世上最残酷最血腥的事。
就像叶雪莹说过的那样，我将彻底堕落成恶魔。
如果我不去芜湖，我也就不会遇到小萝莉，不会救她，女孩或许会在彪哥和小马的折磨下痛苦一生，又或许魏雪会救了她，但结果却……
没有了我，魏雪依旧会被神赖天罗杀死，或许连小萝莉也是一样，而我则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们报仇，神赖天罗注定还是会死在我的手上，只是那时，我代表的会是炎黄之血的侵略，而不是对某个小女孩的救赎。
如果我早就知道锋殇对我的爱，或许我就不会去拉斯维加斯，立花罂市就无法逃离范伍德的魔爪，苍舞也会死，不过这会是我灭掉梦魇的契机，毕竟女人和我的感情一直很好。
还有轩家……
那时的我，或许不会再和轩泷轩凛做朋友，当然，我依旧可能发现轩家和我的秘密，依旧会为了追寻秘密而接近他们，不过那时我的将……
没有了那份友情，我用报复的想法，将彻底把轩家颠覆，轩皓霆和锋殇的一战，或许会因为那样而提早一些，但有了我的帮助，老头子绝对难逃一死。
云远岚和慕长空也同样难逃一死，因为当炎黄之血的势力空前绝后，当我继承锋殇的梦想，三大家族，最终还是会被毁掉。
轩泷会被我杀死，而且到死都是个没有成长只被溺爱的小白痴，慕一天也是一样，或许他的实力可以和我拼一场，但依旧敌不过我。
而轩凛，慕青宁，云淑芸，或许她们的结局更惨，因为她们都很漂亮，而我一直很喜欢漂亮的女孩。
还有安妮，还有奥兰多……
如果我早就知道，或许会为了某种利益而和奥兰多称兄道弟，会为了利用而和安妮重归于好，甚至可能复婚，虽然那婚姻中再没有感情可言，但至少……
至少，奥兰多不会惨死，至少，安妮此刻不会蹲在巴黎的街头放声痛哭，其实那晚，奥兰多很无辜的说，甚至连安妮也……不，这女人不值得同情，一直都不。
还有血狐……
如果我早就知道，血狐应该会是最开心的一个，就像锋殇曾说过的那样，我和他是黄金搭档，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会把炎黄之血经营的无比强大，最终一统杀手界。
不过，他依旧会纠结，因为还有胡夏……
胡夏！这该死的胡夏！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那次不是锋殇算计我出卖我的话，那就只有胡夏有这个权力，假借锋殇的名义派我去刺杀周国豪，然后出卖我，暗算我，也因为只有他会希望我去死！
首先，胡夏绝不会允许苍狼凌驾于他之上，甚至有机会成为他未来的主人。
其次，胡夏想对付锋殇，想要夺取炎黄之血，他就必须打破我和血狐的这种亲密，必须杀掉一个锋殇最重用的，然后让崔妍去利用另一个对抗锋殇。
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胡夏，也根本想不到他毁掉我，竟然有一半理由是因为血狐，这可怜的小狐狸，如果他知道小狼的死是因为他的缘故……
我不敢想下去，他会疯掉的，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虽然我必须说。
但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我就可以打破胡夏的阴谋，我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毁掉他，失去了这几年的经营期，他会根本就无法抗衡我和锋殇的联手压制！
不过，那时的血狐依旧会很痛苦，和现在一样，他不得不在我和崔妍之间做出选择，当我杀掉了胡夏，崔妍呢？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这女人，或许我不会杀掉她，因为我曾很渴望得到她的身体，所以……血狐无法坐视不理吧？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我明白的始终太晚了。
锋殇或许也明白了，但依旧有些晚，他此刻就算再想干掉胡夏，怕是也有些吃力了吧？
因为这两年，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被胡夏剥离，一点点的被挖空，此刻的炎黄之血还完全属于锋殇吗？不，当奥兰多死掉，炎黄之血仅剩的力量，胡夏至少占了一半！
他内有崔妍血狐，外有古依娜的支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