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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以玫瑰为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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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不期望他们会有意深交。两个在不同方面均可称得上出色的男孩子,表面的客套下,却隐隐涵盖着雄性动物自我膨胀和占有欲的对决。也许会满足其他女孩子的虚荣心,但绝不会是我韦安安。在理不清自己对卓凡观感的情况下,尤其不喜看到此种情形。
  连睿多番受挫后已深知我的脾性,未作停留便请辞。
  我与卓凡并肩看他偕车离去,转而对望,眼中皆是了然。
  “你怀疑我,为什么,安安?”
  我心知没有理由,只是与方伊莲几番搏弈后的草木皆兵而已。但那种不安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不容我忽视。另一方面,我不否认卓凡在许多地方吸引着我。
  “休战好吗,卓凡?且不要问我原因。”
  “如你所愿。”
  夕阳下,人流中,我微仰着头,他轻俯着身,四目相对,某种淡淡情愫暗暗滋生。
  
  解除蕃篱后,我与卓凡日益亲密。
  课间总会和他玩填字游戏。把他的笔盒霸过来,待他答对一题便隔着课桌扔回一件。有次不慎险些摔坏了他心爱的派克钢笔,正主儿的脸色沉沉的,我有些害怕,便从睫毛下偷偷地打量,却见他面色稍霁,“安安,你是越来越调皮了。”
  “那还得多谢您给我机会,‘大人’。”我嘲笑他一本正经的语气。
  有时卓凡也很孩子气。值日做卫生的时候,我头顶上方的电扇突然被开到最大档,白色裙摆像花儿般怒放着,待我手忙脚乱地牵住裙脚,怒气冲冲地向后寻找始作俑者的时候,却见他就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望着我坏笑。我气急,拿着扫帚去打他,他却抓住顺势一拉,险些带我入怀。
  “安安,注意你的淑女形象,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后悔莫及。”
  我望着他,方才的恼怒好象瞬时消失殆尽。“我不会后悔的。要知道,我从未期望过做大家心目中的淑女典范。”
  “那么,我很高兴。”他柔声说。看样子是真话,因为后来他帮我扫完了整个教室。
  
  朱珠还是时常来探我。
  “安安,最近你好象变了呢!”
  “怎么?”
  “爱说爱笑,平易近人了许多,不再像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她绞尽脑汁措辞。
  “……自由女神像。”我接道,放下手中的书本。
  她闻言大笑,“这就是了。以前你可没这么活泼。”
  朱珠是个慢性子,许多事情并不观察入微。今日说出此番话来,再次印证了女人天生敏感的真理。
  “来找我何事?”
  “爸爸发了笔额外奖金,妈妈答应我买件衣服。安安,你有空吗?”
  “好啊。”我欣然应允,和母亲打了招呼出来。
  朱珠的目标是百元左右,经久耐穿的衣服。我帮她选了几件,在试衣间外等她。
  服务小姐很热情,推荐着自家的新款。我却提不起多大兴致,本是不大爱逛街的,除了白衬衫、牛仔裤,别的衣服也大都是找裁缝订做,便微笑着谢绝。
  “哥,你说我穿这件可好?”方伊莲的声音传入耳中。
  呵,真是冤家路窄。只是这家店实属平民消费,能得到方伊莲大小姐的青睐却也希奇。
  服务小姐看方伊莲一行人的穿戴气势,早凑上前去,迭声应着问话,小心伺候着,像是生怕金光闪闪的一个大主顾长着翅膀飞了似的。不免冷落了刚换衣出来的朱珠。
  方伊莲若出手确是店家的大宗生意,服务小姐这样做也无可厚菲。可怜朱珠久未置新衣,欢欣雀跃的心情却因她此举大打折扣。
  “很漂亮,就要这件吧。”我轻拍朱珠的肩安慰。
  “小姐……麻烦你开一下票,我要……”
  “你们店里这件衣服还有几件,我都包了。”方伊莲蛮横娇纵地打断了怯生生的朱珠。
  服务小姐们面面相觑,茫然不知如何应对。
  朱珠泪噙于眸,泫然欲滴。
  我义愤,对牢了我认为此间唯一可以讲理的人:“方先生,令妹可以买下她看中的全部衣物,无可置喙。但这件衣服是我的朋友先选中的,恕不能割爱。”
  方伊扬我只见了一面,却印象深刻。他的内敛和方伊莲的张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致,同胞兄妹若此,令人匪夷。不知为何笃定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也许只是女人的第六感,但为了朱珠我却必须一试。
  “伊莲,那件衣服确是刚才这位小姐先选中的,还是不要任性了。哥哥把金卡给你,上不封顶,附近的名店随便你刷。”方伊扬淡淡地说,眼睛却望着我。还是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意图,我却陡然心惊。
  “哥,你知道她们两个总跟我作对吗?那个韦安儿更是可恨极了。你为什么……”方伊莲气极倾诉,显是忘了她口中“可恨”的两个当事人尚在场。也不奇怪,这种官家千金,从来不知尊严与自重为何物,又何须为她伤神?
  “算了,衣服我不要了。安安,我们走。”朱珠说,坚强自尊的语气为我首次听闻,不由赞许,“这种平价衣满街皆是,我们再去寻。朱珠,我为你感到骄傲,今天的你穿平常衣亦会发光。”
  方伊莲闻言濒于暴怒边缘,我从眼角瞥到方伊扬及时制止住她的发飙。
  “伊莲,别胡闹。”声线平和,与一般说话无异,却隐隐富含警告意味。方伊莲显是很怕她的这位哥哥,只得闭紧了嘴巴,敢怒不敢言。
  这方伊扬是个人物,我想,不防又对上他的视线,平静中带着些歉意。我微颔首,表示接受,随即与朱珠离开。
  刚走出几百米远,却看见方家的司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少爷让我把这个给朱珠小姐。”购物袋里是刚才朱珠试穿的那件衣服,还有个包装精美的小礼品。
  “安安,你看!”朱珠递给我一张卡片,墨色的字迹力透纸背,“谨代舍妹向二位致歉,伊扬。”
  对方伊扬再度改观,此子心思缜密,行动迅速,富于主导,非池中物也,与方伊莲真乃云泥之别。
  看着朱珠脸上的红晕和欣喜的表情,不禁替她高兴,对司机说:“贵主客气了,请转告他,这点小事我们并未放在心上。”
  司机转身跑去回话,我拉了朱珠快步离开。方伊扬虽看似平凡无威胁,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加之他与方伊莲的兄妹关系,更给了我回避的理由。
  从那以后总觉得身后有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望着我,回头却寻不到,每每心惊。但世上事多没有理由解释,课业繁忙,倒也无暇多想。久而久之倒也淡忘了。
  
  择日去连家归还祖母绿戒指。
  在客厅等了许久,才见管家姗姗而来。
  “韦小姐,有事?”
  “林太可在家?”
  “美国家中出了急事,老太太和少爷赶回去了。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管家说,彬彬有礼的声音后隐着一丝嘲讽。
  我心知他一向认为我企图攀上高枝做凤凰,此刻寻不到人更是给了他鄙夷的理由。连家的仆从向来是奴大欺主。世间事大抵如此,越是小人物往往越自命不凡,愤世嫉俗,万事皆看不顺眼。我早已习惯便也不放在心上。
  “这个戒指是林太所赠,请帮我物归原主。”
  告辞出来,并非没有什么话要管家转达,只是太明白他们惯于瞒上欺下的行径,没必要多此一举。
  虽不齿管家等的行径,却未曾向林太提过半句。同在世间浮沉,何必坏人衣食。
  
  同卓凡渐走得近,身边人的反应不一而同。
  学校的师长自是不赞同的,但早恋是个敏感问题,又涉及到他们所心爱的两位尖子学生,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持放任自流的态度。用卓凡的话讲就是,他们还要靠我们拿成绩。呵,这人看似温文尔雅,说起话来却总是一针见血。
  同学们则是艳羡和失落的。俊男美女的组合,在哪里均是赢得双倍的回头率,我们也不例外,又当青春正盛,极是勾人眼球。至于我们各自的“亲卫队”,自是跌落了一地的玻璃心,自惭形秽之下不复追随。我笑对卓凡说,“你是我的‘宙斯盾’,有了你省却不少麻烦事。“他扬眉,大笑,“你不怕哪天自己见了我变成石头?”
  父母亲却极是开通,不加拦阻,随我心意而行。“不管年龄大小,我们相信你已有处理问题的能力,安安,把握自己,切勿让我们失望。”
  呵,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也许是我以前太过让人不可接近的缘故。
  可我们真在一起了吗?静下来的时候,我仔细地思忖。不可否认,卓凡对我有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吸引力。是因为他的容貌吗?不,俊美如连睿也不能撼我分毫。那是——晃晃头,决定把它放在一边。
  爱情是个未知数,我既未尝过个中滋味,便也无从考量。但该来的,始终要来,不是吗?从韦安儿到韦安安,不变的信条却始终是,顺其自然。
  转眼到了重阳登高的日子,菊花美酒,丹桂飘香。佳节兴浓,家里人丁单薄,母亲便着我邀卓凡赴家宴。
  卓凡登门的时候,我正陪母亲将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
  “伯母您好!”他对母亲行礼,因着常来串门的缘故已十分熟稔,“我来帮安安贴好了。”
  母亲含笑颔首,自去厨房忙碌。
  “安安,如此情趣盎然的重阳节,我还是头一次渡过。”
  我对他微笑,“贴菊花可以解除凶秽,以招吉祥。已经快贴好了。”我已贴至偏厅的最后一扇窗。
  卓凡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菊花,贴在窗户上方。他呼出的气息温暖宜人,吹动我额上的柔发。心思情动,想起初次见面的情形,面上一红。
  “父亲在等你,我引你去。”
  “好。”
  我带他从花厅穿过去,过了回廊便是父亲的书房。
  母亲精心侍弄的菊花长得极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菊花香和刚蒸好的米糕的香气,氤氲着浓浓的节日气氛,使人闻之心旷神怡。
  “惊闻佳节近重阳,纤手携篮拾野香。玉杵捣成绿粉湿,明珠颗颗唤郎尝。”卓凡吟哦着。
  是宋祖谦《闽酒曲》中的词句,这个馋猫,想吃米果了。“九日食饵,饮菊花酒者,其时黍、秫并收,以因粘米嘉味触类尝新,遂成积习。”
  我们相视而笑,却已走到了书房门口。
  “进去吧,我去帮母亲准备吃食。”我对他说。
  “安安;别让伯母准备得太多。”
  “不准备怎么行?我可怕某人把我的一份米果也吃了。”
  笑声中,我目送他进了书房,便退出来去找母亲。
  今天要待客的是菊花火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选用鸡、鸭、猪蹄、猪棒子骨、金钩、瑶柱等原料来熬汤,酽酽的奶汤已经熬好,芳香四溢。待涮的草鱼片、腰片、牛肉片、鲑鱼片还有绿色的叶菜、大白菜和白菊花等也都洗好切好,只待装盘。汤内的菊花要在火锅上桌时才放,否则不能透出菊花香来。
  到得厨房却见母亲在发呆,眉间一抹轻愁。
  “妈妈,高兴的日子,为什么烦心?”
  母亲叹口气,“安安,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我不解,母亲又接着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父亲为一个朋友的公司做担保人,把静园作为抵押。近日我总是心惊肉跳,怕是要有什么变故。”
  我大吃一惊,“妈妈,怎么也不劝劝爸爸?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担保。”
  “你爸爸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怎么劝得动。也罢,就只这一回。三个月后徐平的资金周转开了,我们也就无事了。”
  “徐平叔叔吗?几代的交情,怪不得爸爸拉不开面子拒绝。”停了一下,又打趣,“妈妈也别担心了,一切会好的。今天可是重阳佳节呢,你在这儿躲着发愁,一会爸爸又该‘遍插茱萸少一人’了。”
  “你这个小妮子,个子不见长,嘴皮子倒越发厉害呢。”妈妈笑了,过来拂我的脸。
  于是母女两个张罗着把火锅和菜肴都端上餐桌,这才去请了父亲和卓凡过来。
  大家都落座后,母亲将菊花花瓣撒入火锅,白色花瓣随着奶汤翻滚,杂着红色的肉片和绿色的菜叶,色泽鲜艳,芳香四溢,赏心悦目之余,令人食指大动。
  席间父亲又引了屈原和陶渊明的典故来考问卓凡,一会儿是“朝饮木兰之随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一会儿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所幸卓凡文学功底深厚,应对得宜,父亲极之赞许之余多饮了几杯,陶然欲醉。
  我则在和母亲使眼色,“看看你的丈夫。”
  “看什么,还不是你的父亲。”母亲又抛回来。
  卓凡是极聪明的,看着我和母亲间的互动,想笑又强忍着,真怕他憋出内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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