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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吐一次喝一杯，一直到不能吐为止。”胖子道。
老太知道胖子是在治她的病，救她的命，也不管自来水喝是否可以直接饮用，接过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这边一杯水才落肚，胃部又传来了一股抽搐感，老太呕的一声，又吐了。
“胖子，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啊？”王老实在是忍不住了，很显然这套针阵根本就不是胖子所说的发汗那么简单。
“老王头，会背病窒泄汗篇吧？背一遍。”胖子道。
病窒泄汗篇是中医达到了一定阶段必背的教材之一，归于千金方解译，对中医来说，千金方解译属于新华字典般的存在，并不是某位大家所作，而是数代中医按照千金方，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实践写出来的病兆、病况、病理。
“病窒泄汗篇：汗者，非液寡；口之汗，津也；杵之汗，精也；足之汗，淤也……”
随着背诵开始，王老终于明白胖子所说的发汗是什么意思了。
在今天看来，汗单指汗水，从汗毛孔中流出来的体液就是汗水，而对中医，或者说是对古代的中医来说，汗并不单指汗水，而是指人体上下所有的体液、血液、精液等等。
其中指血液是由汗血宝马而来，据传汗血宝马可日行八百里，汗出如血，由此得名。
病窒泄汗篇要是用白话文来解释，就是说汗并不单指体液，嘴巴里面的汗是口水，男性二弟的汗是精水，胃部的汗水是呕吐物，骨髓的汗水是血液，经脉的汗水是人体的杂质等等。
从病窒泄汗篇的内容，联系起胖子之前所说的作用“发汗”，王老立刻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胖子所说的发汗并不是出汗那么简单，而是将体内的杂质排除出来的意思。
“我之前用的那些材料含有慢性剧毒，在你们中医当中，也应该有一种说法叫做以毒攻毒吧？”胖子一边接水递给老太，一边说道。
王老连连点头，以毒攻毒是一种治疗方法，在中医当中应用的虽然不算普遍，但却并不少见。
“我之前弄的方子不是中医方，而是巫医方，名为杀，就一个杀字，采的就是以毒攻毒，但是如果人直接服用的话，除非和我一样百毒不侵，否则的话，会损伤到内脏……”
“高度白酒可以减弱毒性，将慢性剧毒变成慢性烈毒，再喂食给鸭子，令毒性从慢性烈毒变成了普通的慢性毒药，毒性再次降低，同时药材中有益的一部分会渗透进鸭子的肌肉、骨骼、骨髓之中，我利用烹制鸭汁的方式，将鸭子体内的精华汁液逼出，其中慢性毒药就转化成了一种可以杀死癌细胞的毒素，对人体自然是有害的，但对癌细胞来说，却是致命的，而一个副作用就是浑身疼痛，腹泻。”
“我先用捻针法，为的是让发汗效果更加明显，再用弹针法，则是为了加快发汗效果，两管齐下，就有了现在的情况。”胖子如同讲述一个小故事一样解释了他治疗老太的全过程。
王老顿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他知道发汗，也能够滚瓜烂熟的背诵出来，可却从来没有用到实际治疗当中，都说学以致用，他学是学了，可却并没有用出来，既然如此，不如不学。
“胖子……”王老开口道，这一声胖子，没有了长辈对晚辈的调侃，也没有了对身材的打趣，而是多了两分恭敬，多了三分郑重。
“为什么你拿了子母参却没有用上？”王老不解的问道。
“子母参，参子母，补气补血，去毒滋阴，可以用来恢复女性虚弱的体质，单列出来是补品而非药品，我是准备在治疗之后熬汤给老太太喝下去补身子的，因为我用的治疗方法太极端了一些，对身体的损害很大，所以……”胖子做了一个“你现在明白了吧”的手势。
“胖子，你厉害，竟然想得面面俱到，既考虑到了对癌细胞的杀戮，又考虑到了对人体的损害，还将补身都想到了，这一点我不如你，不过我很奇怪，如果我没有子母参的话，你用什么？难道你要用你的两百年份的野山参？”王老刚开始是赞扬，后面却变成了询问，毕竟子母参不是高丽参，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很简单啊！一年龄母乌鸡一只，两年生野生鳖一只，配枸杞、当归、山芍药，用大号砂锅，放三斤水，文火慢熬六个小时，将三斤水熬成一碗，喝下去就行了，效果是一样的。”胖子立刻回答道。
尼玛，子母参的效果和王八乌鸡汤是一样的，这还有地方说理去吗？他被胖子抢走的子母参，最差的一根也有三十年份，价格六七十万啊！
“胖子，那你为什么不用乌鸡老鳖汤呢？”王老心在滴血。
“谁让你有子母参呢？我何必麻烦着去找乌鸡老鳖。”胖子理所当然道。
“谁让你有子母参呢……谁让你有子母参呢……”王老快要被胖子气吐血了。
第438章背景惊人
林之行叫来两个护士，为已经虚弱得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的老太清洗身体，至于换洗衣物，在医院怎么可能没有病号服？
两名护士一走进厕所就被空气中弥散着的味道差点熏晕过去，两人对视一眼，很佩服王老和林之行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呆那么久，至于真正为老太治病的胖子，则直接被两位护士忽略了过去，显然在两人看来，这么年轻的胖子，干的也就是打个下手顺便跑跑腿的工作吧！
胖子洗完澡，换上了自己之前脱下的衣裤鞋袜时，子母参才刚刚放进砂锅中熬着，要等到熬好，至少还需要四五个小时，直接就要等到后半夜了。
“柯书记，十二点的时候把参汤倒出来给大妈喝下去，砂锅里面的子母参不要拿出来，倒上一锅凉水泡两个小时，凌晨两点的时候开始用小火熬，一直熬到我回来为止。”胖子叮嘱道。
柯红兵连连点头，生怕自己忘了，还特地用纸笔写下来，用手机设置了闹钟，以确保万无一失。
“胖子，子母参已经熬过一次了，再熬的话效果会差不少啊！”王老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胖子点头道：“子母参第一次熬出来的参汤对人体是最补的，再熬第二次的时候效果就会差上一些，不过你没看到我那些药的药量也是一次比一次少吗？这就说明需要补身的地方也越来越少，药用六次，子母参熬七次就足够了。”
“呃！胖子，你的意思是说，根本就不需要用三根子母参，只要用一根就足够了？”王老愣愣的问道。
“没错，一根足够。”胖子很诚实的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三根子母参全都拿走？”王老不解了。
“好东西当然要放在自己口袋里面才安心啊！这都不懂？反正这玩意放在你那里也是放着，同样是放着，赶明个我给你找几根长出了人形的……”
“野山参？”王老双目放光道。
野山参如果长出了人形，那起码要有八十年的参龄，虽然比不上胖子这个家伙手里面两三百年的野山参，但也算是极为难得了。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野山参？我说的是大白萝卜，再好的子母参放着不用，和萝卜也没啥区别，还不如贡献给胖爷我呢！”
胖子说完之后快步离去。
王老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跳脚直骂，可惜，胖子早就跑没影了。
小马司机、小赵秘书两人陪着胖子走出电梯，向大楼正门走去，后面跟着的是刘志斌副院长和三零一门诊药房的洪淼副主任。
大楼正门前，几位老人正笔挺的站着，其中一位老人正训斥着一名年轻人，一位戴着眼镜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正站在边上一脸的尴尬，看上去就好像这位老人并没有训斥年轻人，而是在训斥中年人一样。
“呃！”洪淼在看清楚那名中年人的容貌后顿时一惊。
刘志斌听到洪淼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声音，疑惑的看了过去。
“你认识？”刘志斌奇怪的问道，他看到洪淼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认出来一样。
“穿着军装的是三零一军区总医院院长华为民中将。”洪淼低声道。
“老孟头，我兄弟又犯啥错误了？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又包了某个小明星？”胖子站在老人的面前笑呵呵的问道。
“胖哥，你是觉着我死的还不够惨是不？”孟德福郁闷的问道。
这位老人，自然就是孟德福最害怕的爷爷孟老了。
孟老瞪了孟德福一眼，吓得孟德福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老李头，老周头，孙爷爷，几位身体还好？胖子在这里向几位请安啦！”胖子笑呵呵的和几位老人打着招呼道。
“我这孙子就是知道谁更亲。”孙老开心的称赞道。
“放屁，胖子要不是姓孙，叫你肯定是老孙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周老怒道。
“你们都闭嘴，啥时候了还扯这些没用的。”孟老一声吼，世界安静了。
“老孟，咋了？”胖子笑着问道，他根本就不怵这些功勋卓著的老人，只是单纯的尊敬而已。
“你被三零一开除的事情被老爷子知道了呗！我和老唐、猎狗他们过来请你吃晚饭，结果被他老人家给看到了，单把我提溜过来一顿骂，我又没做错什么。”孟德福委屈道，有胖子在边上撑腰，他胆子也大起来了。
“你没做错什么？胖子被三零一开除你死那里去了？胖子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胖子你现在是啥德行？啊？你说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没能力做难道就不知道通知我一声吗？就这么让三零一把胖子给开除了，你还有脸跟我说你没错？”孟老怒吼道。
孟德福无奈的双手抓住耳垂，一副认罪的模样。
“还有你华为民，你是干什么吃的？别人不知道胖子的能耐，你他妈的是聋子还是瞎子？下面人搞三搞四，你这个院长怎么当的……”孟老一转脸，又冲三零一的院长喷了起来。
别看华为民是中将，但他在刚刚入伍的时候是跟着孟老的，在孟老退休之前，他是孟老的警卫员，贴身的那种，所以甭管他现在官多大，在孟老面前，他还是刚刚参军时候的那个兵嘎子。
“你是不是想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变成死人？就你医院这群废物医生，你给我提溜出来一个和胖子比比，有一个比胖子厉害的吗？把胖子开除，明天你把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也开除了得了，在太平间给我们备上几张床，我们去那躺着去。”孟老的唾沫星子都飞到人家堂堂中将的脸上去了，可人家愣是不敢擦，更不敢躲闪，直挺挺的挨训斥，连吭都不吭一声。
“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了，你不把胖子给我调回来，就别说你是我的兵，我的兵没有你这样人事不懂的废物。”
“老孟头，你吃宵夜了吗？”胖子忽然开口问道。
“没吃，咋了？”孟老的语气立刻舒缓了很多，虽然听起来还有一些火药味，但比喷华为民却柔和了很多。
“我中午饭没吃，晚饭没吃，这都几点了？您老再喷下去，是不是想我减肥啊？”胖子笑呵呵的问道。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敢饿着你，我砸他家玻璃去。”孟老这那里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功勋人物啊！简直就是个老流氓嘛！
胖子呵呵一笑，看着孟老也不说话。
华为民看到孟老情绪缓和了，连忙解释道：“老首长，把孙医生开除不是我的决定，我带队援非去了，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回来，要不您看这样行不？我这就下令把孙医生调动回来，然后也别在门诊了，直接来这边，当专家，领特殊津贴。”
“别，我在富源县呆的挺好的，可不回来。”胖子连忙拒绝道，莲语在富源县呢！他这要是调动回来的话，猴年马月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咋的？给你个专家都不满足？”孟老一瞪眼睛道。
“我稀罕？”胖子一梗脖子道。
孟老被胖子的表情、动作气笑了，挥挥手道：“滚蛋滚蛋，你小子是不稀罕，那些专家见到你就差叫你老师了，赶紧吃你的宵夜去，走，咱们哥四个整两杯，我那里有某位孙子送的好酒。”
“爷爷，那酒不能喝两杯。”孟德福急忙叫道。
“你也给我滚蛋，我说的是老唐家的孙子给我送的四十年茅台。”孟老骂道。
孟德福终于放心了。
“孙医生，我郑重的聘请您来三零一，您考虑考虑。”华为民对胖子伸手道。
“有机会的，有机会的，不多说了啊！我真的快要饿死了。”胖子没接话茬，和华为民一握手就直接放开，揽着孟德福的肩膀向外走去。
孟德福一出大院的大门就冲唐奕辰骂了起来。
“唐奕辰你个乌龟王八蛋，你给我爷爷送啥茅台？”
“嘿！你丫的，我爷爷让我给你爷爷送酒，咋的，我还得通知你一声？”唐奕辰将手中的烟蒂往地上一丢，毫不退缩的骂了回去。
“丫跟我叫号是不？成，晚上我不给你灌成王八，我就不姓孟。”
“谁怕谁，我今儿个不给你灌成王八蛋，我就不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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