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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存善晚上参加个饭局,还未结束,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看中了城关县一块地皮,原来是物资公司的地皮,不过物资公司这两年经营状况不好,有写想法要搞副业,和这房地产老板一拍即合,不过要县里批准才行,所以就请了陈存善出来拉拉关系。
听说自己哥哥的酒厂被查,陈存善勃然大怒:“谁敢查?!邵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存忠解释道:“不是我们县里的工商和公安,是开发区的!”
陈存善顿时有些糊涂,陈存忠制假,他是知道的,这满城香酒厂里头,也有他的暗股,每年自己在里头也有分红,所以很多时候,县政府的普通招待也指定用满城香的产品。
“他们怎么跨区查案?”
陈存忠赶紧将万彪的话复述了一次,最后道:“你赶紧过来,事儿闹大了!”
陈存善心想,自己这么过去,用意太明显了,也容易找人诟病,于是道:“我先给邵波打个电话,他们现在要封厂,肯定要和我们这边通气,我过去不合适,邵波知道怎么做,到时候我再找开发区那边沟通一下。”
他挂了电话,马上拨给邵波,邵波也刚接到了开发区相关部门领导的通气电话,于是道:“陈县长,这事我看不好办呐。据说,现在在满城香酒厂里头,就当场查获了几千箱假货,包装上都是人家神王酒业的两个主打产品的字样和商标,而且包装车间当场抓获了上百个在封装的工人,而且封装的都是神王酒业的产品……”
陈存善当然知道事情真的闹大了,不过这就是自己的哥哥,无论如何当然不能看着他出事。
“你找机会和开发区的人套套近乎,晚上请他们出来坐坐,我再过去和他们做做工作,真不行的话,我直接去找刘市长或者找开发区的马海文,让他们施压。”
邵波是老滑头,深知这种事,证据确凿,自己还不好插手太多,应付道:“行,我去办。不过……陈县长,神王酒业是太平镇的大企业,我恐怕林安然那边不会放手,上次他来找我,态度可很坚决的……”
陈存善一想到林安然就头疼,这个人真的不好对付,光从他敢到国家电视台唱空城计,就知道这人的胆子有多大了,自己就算亲自出马去找他,恐怕也不好办。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好歹是县长,他一小小镇委书记还是在自己的管辖之下,不信他一点面子不给。
放下了邵波的电话,陈存善在走廊里徘徊十多分钟,硬着头皮给林安然打了个电话。
“安然同志,你好啊,我是陈存善。”
林安然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就了如指掌,可以说,今晚这出戏,就是他找曾春和曹建杰布下的一个局。
陈存善打电话过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陈县长,晚上好!有什么急事吗?”
陈存善犹豫片刻,还是开门见山道:“我哥哥经营的那家满城香酒厂出了点状况,据说是手下有人偷偷仿冒你们神王酒业的俩个产品,现在开发区工商和公安已经在厂子里进行调查了。我想你有没有时间,出来我们坐坐,我把我哥叫过来,让你好好批评一下,制假是不对的,不过最近我大哥在经营管理上有些疏忽,手下人为了销量和业绩,瞒着他干的,还请你要高抬贵手,在这件事上放他一马。”
林安然故作惊讶道:“还有这种事!?制假是真的很可恨啊,我们搞个企业不容易,假冒伪劣产品那是把我们正牌企业往火坑里推呢……不过嘛,既然是陈县长你的哥哥,我想这事还是有可谈的余地的。不过神王酒业可不是我太平镇说了算的,现在是王总的绿力集团占大头,具体我还得和他商量,如果要出来谈,我得叫上他。”
陈存善听说可以谈,顿时放心了一些,说:“安然,我知道你一定有本事说服王总的,总之这事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太平镇的工作,我也会多多关照,多多倾斜的。”
林安然呵呵一笑,说:“那就太谢谢陈县长了,我一定尽力帮你办办这事。”
放下电话,林安然拨了万彪的号码,说:“彪子,查到多少箱了?”
万彪在电话里低声道:“至少五千箱,我的天,太多了,他们基本不生产自己产品了,开足了马力在搞仿冒。”
林安然马上在心里算了下,一瓶神王液零售是78元,一瓶满楼香是58元,按照一箱12瓶算,五千箱就是三百四十八万元的案值。
他乐了,说:“够判刑了吧?”
万彪也乐了,说:“从现场目前封存的销售记录来看,已经卖出了一千一百箱,案值七十多万,足够判刑了。陈存忠又是法人,这回跑不掉了。”
“陈县长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哥哥不知情,都是手下人干的。”林安然笑道。
万彪呵呵笑道:“笑话了,我来的时候,他和几个销售科的人在他办公室里正大吃大喝呢,下面就在加班搞假酒,你说他能不知道?反正他是脱不了身了。”
第419章 走投无路
邵波赶到满城香酒厂的时候,看见巡警队的人和经侦大队的干警正监督着厂里的工人清点仓库里的假冒神王液和满楼香。
之前邵波对陈存忠造假一事其实是知情的,因为陈存善的原因,所以一直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只当看不见。
知道满城香厂造假,但到了现场还是下了自己一跳,没想到造假造得这么厉害。
随着报出的假冒产品数量逐渐增多,邵波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现在他觉得,陈存善让自己来给陈存忠讲情,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按照这个形势,满城香酒厂存在的问题是相当严重的,肯定是桩大案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个造假窝点,已经显得自己这个工商局长有些渎职失职了,还敢去讲情?
况且,这城关县又不是陈存善一个人说了算,上面还有个彭爱国。县里的部委办局和各乡镇领导都知道这俩人素来不和,所以多数都是走钢丝,哪边都不得罪,若这次自己还敢出头讲情,那就是犯了彭爱国的大忌,自己往枪口上撞。
做事权衡再三,是一门领导必修课。所有的变数和得失马上在邵波的脑子里急速运作了一番,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事还是装装样子就行了,万万不能为陈存善当马前卒,否则就是****逼当了炮灰也不知道怎么死。
“你们几个,马上配合开发区的同志做好取证工作!”他装腔作势,提高嗓门对带来的几个干部下令,故意让万彪和唐智俩人听见。
然后走到万彪和唐智身边,说:“万队、唐科,你们俩这就不对了嘛。来我的辖区抓这种违法企业,应该事先通知我们一下,对这种企业,我们县工商局是一向决不手软的!你们悄悄地来,把案子给办了,让我是怎么下台嘛。”
他反戈一击,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受害者。
万彪清楚他是在演戏,笑道:“这事还请邵局你多见谅,事出紧急,我们也是来不及做更多的沟通,不过我们行动之后,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了。你也是老工商了,应该明白我们的苦处,办案嘛,有时候随机应变,难免会有一些考虑不周的地方。”
几人交流了一下案情,邵波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掏出电话,看了看周围,又给陈存善拨了过去。
“陈县长,我看这事难办了……现场在点数,已经清楚两千多箱来了。我邀请万队他们出来坐坐,可是他们一口就回绝了,我也不好再强求。”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跟万彪说过一句情面话,更没邀请万彪赴宴坐下谈谈之类。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糊弄陈存善而已。
陈存善人不在现场,邵波说什么当然就听什么,况且这事确实闹得有些大,光让邵波一个人出面也不现实,大家是兄弟县区,给面子是人情,不给面子是道理。
“行吧,邵局你辛苦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关上电话,邵波心底暗笑,就算陈存善精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原本陈存忠想了几个办法给陈存忠开脱,让邵波这种具体执行的人和办案的工作人员打好关系,然后自己出马找刘刘大同,请他出面维护一下自己的哥哥,再给林安然打电话,约见厂家负责人,争取生产厂家的谅解。
这事看起来十分完美,上中下三层的关系都打点了,可谓是万无一失。
可是,执行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刘大同根本就不愿意见他,一连两天,不是在这边开会就是到那里视察调研,完全没给陈存善机会。
两天后,陈存善自己悟了。刘大同是不会搭理自己的,避而不见,实际上就已经是最明确的态度了你自己的苏州屎自己擦干净去。
开发区那边的态度更是明确,管委会的主任马海文一听说这事牵涉了林安然,马上借口这个案子证据确凿,自己也无能为力,让陈存善自己找林安然去谈。
不过这案子还真是做得听利索。当晚就彻夜清点了仓库里的假冒产品,一共五千三百箱,加上派出跟踪的各组收网,把当晚送货的六辆车都抓了现行。六辆车里一共清出了五百多箱假酒。
由于万彪进厂的时候,陈存忠是没有一点儿准备,销售科里的台帐详细记录着这些天出货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价格。
开发区的公安、工商马不停蹄对这些涉及售假的烟酒行进行了突击检查,当场又查扣了几百箱的假酒。
烟酒行心里有鬼,一见势头不对,纷纷把屎盆子往售假人员头上扣,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假酒,只不过是这些满城香的推销员们自己上门推销,见价格便宜,就进了货。
事实虽然未必如此,不过这种扯皮推卸罪责的事情不是万彪要调查的重点,重点早在林安然回滨海市那天晚上已经定下了。
在饭桌上,林安然拜托曾春和曹建杰的就是,必须查实满城香酒厂假冒仿冒神王酒业产品的这个事实。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陈存忠理所当然被带回了开发区,关在经侦大队的羁留室里。
陈存善觉得情况越来越糟糕。
邵波阳奉阴违,刘大同避而不见,陈存善的完美计划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只是个缤纷的肥皂泡,啪一声就碎得无影无踪。
最后只剩下林安然这边的路子可走了。
林安然早料到了陈存善会走投无路,这几天他偏偏选择了又去了一趟青石坳岛和分界岛,名义上是下乡检查工作,实际上是在掉陈存善的胃口。
足足四天,林安然这才带着陈港生施施然从岛上回来。
刚到信号充足的地方,手机就响个不停,林安然看了一眼陈港生,笑道:“陈县长看来是挺急的。”
陈存善是真急了。
案值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计,按照制假售假罪的相关法律条文,陈存忠足够判刑七年以上。
“安然同志,你下乡回来了?”
见陈存善语调十分客气,林安然知道他已经是没路可走了,嘴里还是装作已经尽力的口吻:“陈县长,对不住了!你拜托我的事情,实际上我当晚就打电话给王总了。可是……”
陈存善听了,心里咯噔一跳,最近几天可是太多事情上失算了,邵波没起作用,马海文不买账,刘大同冷淡对待,自己是再经不起折腾了,否则就得眼睁睁看着哥哥进班房做大牢去。
于是急道:“可是什么?如果王总那边不满意,我可以让存忠赔偿一定的金额给他嘛,还请你跟他说说,高抬贵手,凡事留一线好不好?”
林安然诉苦道:“陈县长,不是我不尽力。你想想,王总是什么来头?他家本来就做房地产的,身家过亿了,这点钱都不是个事,人家出的就是一口气,他那晚说了,如果这事不严惩,以后谁都敢在他头上挠虱子,你说,我还能怎么着?况且这绿力集团,当年金地服装城是我引资的,背景我很清楚,其中港资方的老板来头更大,在上面都有关系,我也不好开这个口了。”
陈存善对于绿力集团的来头自然不陌生,对于王勇、秦安红的来头更是清楚,他现在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大哥陈存忠的确是在老虎头上挠虱子找死。
“安然同志,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存忠也是一时糊涂,况且他对厂里造假的情况确实也不是很清楚,就这么坐了班房,也实在是冤了点。你再给王总打个电话,我今天晚上亲自到临海区定个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如何?”
林安然故意犹豫了片刻,这才装出下决心的口吻说:“好吧!陈县长,你是我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