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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如此,她宁愿要那平淡到老的永恒。在那山林之中安稳度日,白头偕老。
烈酒过后是半醉半醒,大火过后是玉石俱焚,夕阳过后是徒留空悲,只有浓茶,馥郁清香,醇厚味浓,是最经得住时间的考验,也是最值得细细品味的。
原来,她要的,也不过只是如此简单。
“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你,你要不要?”萧枫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里的温柔似三月春风拂晓酣眠的睡意,带着无尽的暖意丝丝入扣,沁人心脾,似乎连空气之间都带了几分馨甜。
“你可以吗?”芸心的眼里泛起一丝好奇之色,她疑惑地抬起目光看着他,四目相对间,一个疑惑而期待,一个坚定而执着。
“你先闭上眼睛。”萧枫笑着说道,似诱哄孩子般故作神秘道。
“好呀。”芸心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心中暗暗猜测他究竟要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清风送爽,驱开了阵阵燥热,惹得蝉鸣鸟啼之声不断,似迫不及待打破这份片刻的静谧。
“好了。”萧枫忽然爽朗一笑,随口说道,但眼中的坚定却丝毫不似语气中的随意。
“好了?”芸心疑惑地四下张望,仿佛欲找到什么但什么也看不到,“没有啊,在哪里?”
萧枫褪去了脸上的随意,眼中浮起一丝凝重,他郑重地盖住芸心的手,将她的手放置自己胸口前,一声声跳动的节拍顿时带着节奏生生撞击着芸心的手,似撞破了心中最后一丝保留。萧枫一脸严肃地看着芸心,加重了口吻一字一句道,“我的心,不是从来都在这里吗?”
“……”一声声心跳不断在手心重复着,牵动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十指相扣间,仿佛有一股暖意从指间流入,突兀地闯进了胸口,掀起一阵巨浪,击溃所有的理智和沉稳。芸心费力倒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湿气逼回眼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她扯了扯嘴,仿佛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仿佛怕泪水冲净最后的牵绊,芸心努力将所有感触压在胸口,让自己能久一点拥有这份感动。
“可是明天,明天我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芸心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让最后几个字吐出口,与其到时候让他无望地等待,不如她自己将一切摊开,如果他真的爱她,也许就会包容接受她的一切。
“无论你去什么地方,只要记得回来,我一直都在这里。”萧枫坚定地看着她,眼中看不出丝毫的猜疑,深幽的目光中似扫清了一切暗沉,只剩下那般通透的眼神令人一眼就能看穿。
“我想,我一定可以回来的。”芸心的语气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泣不成声。她哽咽着投入那个收悉的怀抱中,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在暗暗在心中窃喜,也不用担心这份患得患失能把持多久,这一刻,天地之间,两人的眼中,看不到其他,只有彼此。
☆、第十七章 春去无踪(4)
月娘娇羞,怕羞地躲进了云层,夜色顿时黯淡了几分,模糊了世间一切的人事。暗影之中的山头边,隐约可见两个人影相拥相互,对月倾心,仿佛以融为一处分不清彼此。
天际开始泛白,隐隐可闻声声鸟语,清风扑面而来,夹着一丝甘甜,润人心脾。只是这个村里,除了这黎明时分,还有什么时候是安静的。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冷潋忧心忡忡地看着几人,眼叫卷起一抹忧心之色,心底不禁开始颤抖,月白塔内凶险难料,深不可测,纵然她们武功冠绝,却也不能确保全身而退。在这个孤助无力的环境之下,同样软弱的她们,为什么却有不一样的选择。
“我们决定好了,放心吧,我们不仅可以回来,还可以帮你除去这里的疫病。”馨铃安慰地看了冷潋一眼,口是心非道。其实能不能全身而退,她的心中也没有底,只是既然事已至此,前后无路可退,也就没有必要在多添一份无端的担忧。
少一个人的担忧,就少了一份牵绊,只有放下牵绊,她们才能有胜算。
“可是那个月白塔……”冷潋张了张口,似还要劝下去,只见众人面不改色,心意已决,也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作罢。
“你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的。”芸心习惯地笑出声,心底却暗暗多了几分犹豫。她们不是不认同冷潋话中的含义,只不过这荒村岂是久居之地,被动的等待,根本毫无生机可言。不知是否看惯了人情世故,还是从不相信上苍会开眼,她知道,与其把命悬在剑上战兢度日虚耗年华,不如拿命一搏也就能再遍地荆棘中开辟一条出路。
“听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贸然进来,如果明日之前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一定要记将这张纸条送往崇圣国。”静蝶依旧是一贯的冷漠,只是眼中不禁氤氲起一丝凝重。她从容地从手中拿出一张纸片,将它递给冷潋,眼里的凝重仿佛在告诉她这纸片紧系着他们的生与死。
一日,她绝对等不下去。多在里面困一日,就意味着多一份的危险,纵然拿生命做筹码,但她绝不会轻贱自己和所有人的性命。
“好的,你放心吧。”冷潋接过纸片,只觉得手里仿佛有千金沉,沉到自己甚至不敢轻易放下。
“我们该出发了。”丝荫晃了晃手心中长剑,眼中的惬意仿佛丝毫没有看清这前方的去路。
但即使是看清了,又能怎样。究竟需要多少的勇气,才能懂得如何自欺欺人放下一切不该去想的杂念。
“我相信凭你们的本事,你们一定可以马到成功的。”冷潋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知是纯粹的安慰,还是临行前不愿点破的诀别。
本事?馨铃忽然觉得心底一阵莫名的苦涩,十面埋伏,命悬一线,岂容的他们去顾得了那么多。卸去了表面为了武装自己的高明,追根究底,她们,也不过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带着那份一出生就注定不容于世的无奈,不得不逼迫她们做出不得已的抉择。为什么,她们要的不过是守着仅有的尊严安稳地活下去,为什么那些人要一次次以性命相逼,一次次将她们逼直绝路,逼到无路可去,再无更多的精力去开辟新的路。
命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东西,竟会用这般的偏见去对待每一个人。
在命运面前,她们同冷潋一样,都是无奈而无力之人,她们仅能做的,不过是拼劲己力能撑一日是一日,也许她们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所以她们也永远没有过问的权利。
“启程吧。”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叹,化作隐隐湿气溶解在干燥的夏意中。
黑云下的月白塔居高临下地俯视大地,摆出一种王者的霸气从容不迫地等待有缘之人的挑战。即使是身在白日,依旧能令人感到背后阵阵飘起的凉气。
“就是这里了吗?”芸心看了看前方残破的木门,心中无论怎样也无法将它与他人口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古塔联系在一起。
天边不知何时卷起了阵阵黑云,似僵持地化不开带着窒息的阴霾压在上空,令人感到背后一阵无端的压抑。
只见黑云压顶下的月白塔,残砖中带着阵阵阴森,萧穆中透着滚滚杀机。好似老态龙钟的老妇,双目暗黄,不见天日,在岁月肆意摧残中度日如年,只剩下一座残壳,年复一日地等待永远的那一日。那仿佛是一座古时的某种有着特别意义的古塔,只是因为岁月的推磨将它摧至面目全非使人无法分出它原本的面貌。仿佛是经历了很久的岁月,给人一种无奈的沧桑之感。高塔因为失修已久的原因隐隐有些摇晃,令人不禁担忧不知会不会忽然倒塌。
馨铃麻木地望着前方的高塔,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无奈,岁月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所谓的地久天长到头来也不过是空话。其实人间痴情,又有几个是经得起时间的践踏的。时间可以移平一切,所谓的至死不渝,到头来,也只剩记忆里旧时模糊到不愿再去记起的模样。
就像这眼前的高塔,曾经的风光到头来,也不过只是眼过云烟,沉淀在在岁月的斑驳中。
“进去吧。”静蝶轻叹一声,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也许她们可能会和埋没在高塔中不知多少年的亡灵一样,也许,她们可能比他们还不如。
那些人守到云开还能见重获新生再见天日,而她们,走出了这山还有更多更险的山路在前方铺就。
出乎意料,木门仿佛被什么人动过,没有任何的阻力便轻易推开。
众人心中不禁一震,面面相觑中都难掩震惊之色。看来她们意料的不错,这里,很可能早已沦为魔夜教培养势力的巢穴。
只见塔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多年不见天日的木屑仿佛无法适应这突来的光线,扬起纷纷尘埃令人感到一阵呛鼻之气。
借着门外洒落的光线,丝荫随地拾起一个木棍擦亮火焰,顿时映地四周通红,火光一片。
“你们看,地上有脚印,看这脚印分明不是我们方才留下的,这就说明这里曾经的确有人来过,而且可能还在附近,大家一定要小心。”馨铃敏锐地察觉到了四周的不对劲,忙警示他人处处提防随时可能的突击。
塔里四周空旷无人,声音在漆黑中显得飘渺而无力,仿佛此刻的她们一般,也是如此的无助和不确定。
一阵潮气顿时从鼻尖钻入,令人感到鼻子一阵的不适应。
“往前走吧。”静蝶淡淡开口,眼神之中依旧看不出丝毫的异样。阅历无数的她也许不会因为这些虚张声势而感到任何不适,浑身散发的冷意和警惕从方才进来开始就不断地跟随在身旁一路未散。
“馨铃,小心点。”即使身处陷阱,云飞腾依旧没有忘记照顾他的如花美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丝荫终于相信了当今世上,爱情是不在乎天南地北身处何处的。
“好的。”馨铃向云飞腾靠了靠,目光触及间相互交换着彼此眼中的暖意。
无声的缄默在一路拉开,四周安静到令人感到无端的紧张,仿佛只要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便会掀起一阵恶战。
芸心低着头沉默不语,听着耳边踏过的脚步声,仿佛常年无人的地板支撑不住这突然的重量,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似感叹人事的难料与无奈。
即使避世于此,还是免不了沾惹是非,因为他人的恩怨而卷入腥风血雨之中。
心底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干什么。忽然,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只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紧张,但愿自己不会连累到他……
☆、第十七章 春去无踪(5)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极端而突兀的声音,声声巨响似无数杀机挑衅着他们的能力,提示着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你们快看!”丝荫惊呼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那是什么!”
空气中顿时一阵紧绷,安静的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空气里飘来一阵焦味,好像有什么滚滚燃烧,燃得烟尘四起,燃得杀机肃穆。
只见前方的视野骤然开阔,一阵刺眼的光线突兀地闯入视野中,令人感到一阵眼中一阵不适应。伴着这份不适应,她们心底也猜到了几分,看来有些东西终究还是来了。
当众人看清前方的景象时,心中不禁一凛,只见前方被断了去路,一条铁桥横跨在两个峭壁之上,几丈之外便是峭壁悬崖,铁桥在悬崖间摇摆不定,发出阵阵沉重之声,渲染着千百年来的隐忍和落寞。望着前方摇摇欲坠的铁桥,众人心里不禁暗暗担忧,单凭两条铁链是否能撑得起这千重般的铁桥。
本以为他们早已放下了所有的退路,想不到尽还有这么多的担忧。当人生被困境锁住变成一堆担忧,于是算来算去,拼死拼活,活的筋疲力尽索然无味,活的九死一生举步难行,活到最后,竟活到只剩下茫然,茫然地连为什么而担忧也没有分寸。
“我们真的要过去?”丝荫试探地出声,语气里皆是不愿,但扫向四周却仿佛又找不到别的出路,心底顿时被什么紧紧堵住,感到胸口一阵难受地仿佛要喷发。
“好像也没有别的路走了。”馨铃眉头紧锁,口气中的凝重仿佛比来时更添了几分,这月白塔也许早已落入他人之手,也许前面摆着的,正是某些人精心策划等待他们落网的陷阱,心里忽然感到一种被人算计的不满,从一开始她们就骑虎难下,生死任人,半点不由自己。
“过就过,有什么好惧的,我先过去。”芸心心里一横,既然已经豁出去了,横竖都要拿命一搏,就索性撕破心底最后一点保留。
芸心咬紧牙关,在心底暗暗给自己壮胆,仿佛终于克服了心底的犹豫,她冲动地踏步往桥上迈出了脚步。“芸心,别冲动。”静蝶正欲出声阻止,见已来不及。众人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