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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真得如此大肚,愿意和芸心一同分享他么?仿佛一语惊心梦中人,馨铃豁然明了,原来自己一直自欺欺人,她并没有如此高尚,她不能与他人一起分享他,她能做到得,只是在芸心受到伤害后愧疚地说声抱歉。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拖泥带水,犹豫不决,这样下去,只会让三人都痛苦。”见馨铃神色恍惚,云飞腾心中一阵暗庆,他再接再厉道,“要不我去跟芸心说清楚。”
“不!”馨铃扰乱的思绪突然被云飞腾刺耳而残酷的话打断,她连忙一把拉住他,阻止道,“芸心会受伤的。”
“她早要受伤的。”云飞腾毫不留情道。馨铃一片震惊,她发愣地望着云飞腾有些焦躁的眼,心中不断讥笑自己的无知,她这样优柔寡断,到最后真得可以让芸心幸免于势不可免的伤害吗?
“快走!”丝荫焦虑不安道,心中一阵抽紧,想必又有无辜之人遭受采花贼之毒手了。
“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芸心指向不远处一片死寂的房檐,殊不知红墙黛瓦的掩饰下,又有谁要遭受那无耻之徒的百般凌辱。
四人刻不容缓,用轻功急速飞到声音传来之处。透过层层瓦片,四人依稀看到采花贼正对着一个惊恐万分死命挣扎的同体摧残凌辱。
四人顿时破瓦而入,残砖碎瓦伴着阵阵烟灰纷纷扬扬倾泻而下,好似眼前女子饱经屈辱,浑浊不堪的泪雨。
“又是你们几个,竟坏我好事!”采花贼被惊恐万分的女子一把推开,向前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脚步,气急败坏道。
“好你个采花贼,死性不改,看你这回往哪里逃!”晓嫣怒火攻心,声线阴冷道。
说罢,四人扬起手中的利刃,向前方飞快刺去。
刀光剑影中,诡异变幻神秘莫测的剑路汇成一线,好似几抹不同的色彩,在日新月异中变换交织,最终连成一线,无论多么灿烂繁华,或是阴沉狠戾躲,都躲不过被掩埋最终的最终命运。
角斗厮杀的身影透过昏黄跳动的烛火映在墙上,好似荒无人烟,荒废多年的古墓中凄厉阴森的鬼影。衣不遮体的女子半跪在地,心有余悸地瑟瑟发抖,眼角咸涩的泪水还未擦干。浓墨修长的发梢直直下垂在脸庞前,好似悲悯怨愤的亡魂。
采花贼寡不敌众,体力不支被四人打翻在地。芸心直径上前,玉手用力钳住他的下颌,一脸俏皮道,“不是自封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吗,怎么落得这么狼狈,告诉你,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丝荫和晓嫣纷纷狂笑,静蝶眉头微皱,悄然走到跪在一旁的女子身边,为那几乎透明的身子披上一件外衣,轻声安抚道,“没事了。”
“该怎么处理这渣!”晓嫣依旧满面笑意,故意讥讽道。
“当然是送到衙门,随后凌迟处死呗!”丝荫眼里满是鄙夷,狠声讽刺道,“活该!”
静蝶依旧心神不宁,她总觉得这事并没有她们想象中这么简单。或许,这风波还未结束?
四人刚刚回到客栈,芸心片耐不住寂静,叽叽喳喳地聒噪道,“肥鱼呢,怎么不见他呀。”
“可能是去客栈后院了吧,你去哪儿找找他。”丝荫一阵疲乏,今天忙了一个晚上,几乎都把她累垮。
“好。”芸心心一片活跃,丝毫不见任何怠倦之色。她心中仿佛又一江春水,满载着星辉和故事,要与她心中喜欢之人一同分享。
“馨铃,不要犹豫了,我向天起誓,我只当芸心是妹妹,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感觉,我至始至终只爱你一人。”云飞腾紧紧握住馨铃的手,坚定不移道,眼中满是点点星火,只等她一句肯定,便可腾跃而起,燃起整片富丽河山。
馨铃心中却一片空虚,此刻,幸福就唾手可得,如微风拂过的花海般在向自己遥遥呼唤,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肯定,便可轻易虏获。望着云飞腾眼中的坚定,馨铃不禁思绪飞扬,他的手温暖而宽大,犹如陈年美酒般浓厚味醇,仿佛要将自己永远沉醉在这美丽与温柔中。可天意难料,如今这双紧握的手,真得可以紧握到永久吗?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惊呼突兀地打断两人的缠绵,两人闻声望去,只见芸心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外的过栏中,脸色面如土色,目光呆渧无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芸……芸心……”馨铃心中一阵不妙,她慌忙试图推开被云飞腾紧紧包围的手,却不料云飞腾反倒加重了力道,丝毫不让她将手抽走。
“我……我没事。”芸心面色苍白,强行压抑中心中的伤感和心酸。双眼一阵干涩,她知道,眼中的泪花即将流淌而出。她强逼自己镇住手脚,压退奔涌而来的慌乱和无措,挤出一个没有弧度的笑意,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今夜的夜色好美。”随后向后连连倒退,狂奔而去,死命地逃离这个令她难堪至极的场面。
“芸心!”馨铃正欲追出,却被云飞腾一把拦住,“算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馨铃一脸恍惚地看着云飞腾,心中暗暗思量他的话中之意。倘若如他所说,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芸心残忍地面对了不可避免的打击,那她呢,命中注定的劫,何时才会轮到她来面对?
四周一片漆黑,芸心独自将一人关在房里,沉默不语,脸上早已泪如雨下。黑暗中,往常活泼开朗的性子却慢慢沉淀。人们通常都期望黎明破晓,可谁又曾留恋夜色的寂寞?人总是向往光明和希望,却往往忽略,只有远离了繁华和沉浮,才可以看到真正的自己。倘若说把破晓比作是希望和光明,那夜幕便是还原自己最更本的明镜。
夜色之中,芸心透过泪光看着前方模糊的黑暗,眼前浮现很粗与云飞腾的朝朝暮暮点点滴滴,顿时看透锦衣华服下最初的自己,原来,自己对云飞腾的爱,并不是那么深。说没有,那是否定的,她的云飞腾的爱,好似天边的浮云,无意中闯入她的心扉,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深深地烙印,从此挥之不去,常驻心头。可她忘了,浮云毕竟只是浮云,脆弱和飘渺,经不住任何雨打风吹。在她心中飘着飘着,终究会渐渐散去。
脑中浮现出这一路来馨铃和云飞腾的举止言行,心中一片苦涩,也许,他馨铃的爱,是真的吧?
芸心的房门外,众人焦虑不安,来回走动。馨铃更是后悔不及,万种情绪都瞬间消散,只留下一片愧疚,对芸心的愧疚。
突然,一声微响,芸心打开房门,冲着众人轻笑,脸上已无任何泪痕。
“芸心,我……”馨铃正欲开口解释,却被芸心笑着打断,“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爱一个人没有错,所以至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
看着馨铃一脸惊愕,芸心紧紧握住馨铃的手,郑重道,“我真心祝福你们两人幸福。”
“芸心……”
“别说了。”芸心又恢复以往开朗直率的性格,打趣道,“我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众人拥护着芸心渐渐离去,馨铃却依旧捉摸不透芸心的转变。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可明锐的她依旧可以捕捉到她眼中的迷离,也许,强欢可以如风沙般渐渐将伤口掩埋,可早已破碎的心,又要怎么去填补和修复?
次日,天高云淡,日丽风和,当芸心和丝荫还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她们如何与采花贼斗智斗勇,英勇擒贼时,只见晓嫣心急火燎地跑进室内,一脸惊慌,因为过于紧张还不时喘着粗气。
“晓嫣,为什么这么慌张?”见晓嫣一态反常,馨铃不禁皱眉,晓嫣素来从容不迫处事泰然,怎会如此乱了方寸。
“又……又有人遭到采花贼的毒手了!”晓嫣手足无措,惶恐不安道。
“什么?”芸心还未思考边脱口而出,还未待她将话说完,晓嫣便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迅速向外拽去,“快跟我走。”
☆、第四章 祸行扬州 (5)
又是那堵高耸壮阔的城墙,静蝶望着前方挨山塞海的街道,心中不禁一阵警觉,果真如此,事情还并未如此仓促地结束。
街道上人头攒动,比肩继踵,成群结队的行人趋之若鹜,不知又在围观什么惊魂骇木的场面。
众人费劲力气才勉强挤入蜂拥不绝的万人空巷之中,方才停下片看到前方又上演着戏剧化的一幕。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居高临下站在城墙之上,由于距离太远使得众人无法看清她的面貌,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也是诸多采花贼的受害者之一。城墙之下,女子的家人们个个心急如焚,面色恐慌,他们迫不及待想冲上城墙将女子救下,却又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女子酿成悲剧,只能束手无措地在城墙下着急。
“玉儿,你快下来吧!”其中一名眉宇不凡的年轻男子在下发仰首长啸,企图说服女子视死如归的创伤和绝望。
“不,我已经被揉腻践踏了,我不在是清白之身,我没脸活了!”女子越说越激愤,她不断摇头,凌乱的发丝四下甩动,好似一抹漆黑的创痛渐渐泼墨于碧天之下。众人虽看不清她的面孔,但那彻骨寂寒撕心裂肺的叫喊,却如垂死之人饮恨而亡前最后的哭喊和嘶叫,哀戚而刺骨,仿佛要撕裂世间万物一切美丽的幻梦,那该是多么得心酸和苦楚,又怎能用一个“愁”或“悲”字可以诉清?
芸心翘首仰望上方的女子,双眼飞快扫过城门下焦虑不安的男子,心中一片苦涩,原来,她还是幸运的,她有一个深爱她的人,即使大难临头,神话破灭,他依旧如影随形,不离不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吧。
“快,你们尽量拖住她,我上去将他救下。”形势紧迫,馨铃虽依旧从容不迫,却也深知如今形势严峻,她们片刻也不能耽搁。
“这位姑娘。”丝荫仿佛心领神会馨铃话中之意,她连忙施然走到人群中,对着城墙上的身影扬声道,“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城墙上的女子仿佛听到了丝荫的呼唤,霎时静了下来。见此,丝荫悬紧的心总算少有放松,她再接再厉,苦口婆心道,“你想想,要是你出事了,你的家人会多么难过,尤其是深爱你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女子仿佛被抽去力气般,浑身无力,四肢瘫痪在城墙上,缓久才幽幽道,“我没脸活了……”
“要死还不容易吗,可是,如果人遇到一点事就寻死觅活,那么这世界岂不是天天都要挖坟墓。”丝荫说道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她舔了舔口干舌燥的舌根,心中暗暗鄙夷自己竟与她那顽固死板的爹如出一辙。
“我……”女子还在犹豫不决,突然,爬上城墙的馨铃一跃而出,双手紧紧环抱住女子的腰间,女子死命挣扎,两人失去重心向城墙外直直滚出。
“馨铃!”云飞腾失声惊呼,就在众人惊慌失色时,突然天空流光溢彩,紫气东来,一片祥云骤然浮现,承载着馨铃和女子缓缓降落。
“馨铃!”两人方才落地,众人便一拥而上,云飞腾嘘寒问暖,体贴入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馨铃淡淡一笑,双目依旧通透清澈,看不出丝毫惊吓的痕迹,“我没事。”
她看着前方被亲人蜂拥围住的女子,笑容顿时僵住,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云飞腾,缓缓向女子走去,语重心长道,“挫败和低谷并不可怕,可怕而致命的是绝望和对生命失去意念,如果你自己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气,那么谁都无法救回你。你一直怨天尤人自己悲惨的遭遇,但你可知道,既然你已经受伤,过多的消沉和自弃只会让你身边的人陪你一起痛苦。你刚才已经尝过命悬一线的滋味了,你表现出了恐慌,说明你并不是真得可以割舍这个世界。希望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不要再自寻短见了。”
女子泪声俱下,却不知释然的泪水中冲走的是屈辱,是污垢,还是对生命的绝望。缓久,她才缓缓哽咽道,“谢谢。”
女子的家人如同见到救命恩人般纷纷给众人下跪,叩谢道,“恩公们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芸心心中一阵感慨,想不到,馨铃竟是如此淑圣贤名,有勇有谋,想必,她与飞腾定时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吧。心中突然想到什么,芸心猛的想起,如果说采花贼并未落网,那么,真正的采花贼究竟是何人?
夜色凝沉,夜黑风高,好似房内几人紧蹩的眉心。
“该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再去巡逻一遍。”缓久,晓嫣打破死寂,悠然道。
“不可,采花贼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要再想骗他,只怕并非易事。”静蝶冷静地分析如今的局势,脸色却不免染上一丝忧虑,如今,采花贼已有防备,就如如虎添翼,再想擒住他,只怕是难上加难。
“要不……”一直沉默不语的馨铃突然缓缓开口,压低声线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