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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系列之三)灵飞经卷一:洪武天下(出书版) 作者:凤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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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意抽出长剑,微微皱眉,忽觉疾风扑面,转眼望去,赵世雄单手挥刀,挑起 —个看客向他压来。张天意转身让过,那人以头抢地,登时脑浆进溅。他立足未稳,赵 世雄又挑来一人,张天意躲闪不开,剑锋上挑,来人齐腰而断,鲜血泼墨似的落在雪白 的衣襟上。
赵世雄一瘸一跛,可是身法如风,他在人群中穿梭,园子里的看客戏子,全都成 了他挡剑的靶子,张天意长剑挥洒,残肢断臂漫天乱飞。
两人均是心狠手辣,一个但求复仇,一个只为逃命,势如两团疾风卷来荡去,园 中的人非死即伤,只因穴道被制,纵然死伤,也无声息。树上的少年望着这人间惨象, 只觉头脑麻木,嗓子发干,心里尽是逃命的念头。
园内刀光剑影。园外的人也越聚越多,冲着大门指指点点、大声议论,敲门撞门 声此起彼落,跟园子里的寂静恰成对比。
张天意满身溅血,心里暗自后悔,只恨戏台上一屯坜撤,没有一鼓作气杀掉仇人。想到这儿,他左手出掌扫开人体,右手剑招招狠辣,直取赵世雄的要害。
赵世雄借着人体遮挡,步步后退,很快靠近了—处围墙。张天意只觉不妙,低喝一声, 纵剑飞刺。赵世雄向后一跳,闪到~棵垂柳后面。张天意剑锋一绕,柳树断成两截,这 时:忽听一声大喝,跟着上方一暗,赵世雄跳到半空,—抹刀光呼啸落下。
这一刀声势惊人,强如张天意.也不由得纵身躲闪。他的身法逝如轻烟,赵世雄 一刀落空,扑地一声,砍人地面半尺有余。张天意纵身要上,忽听一声轻笑,赵世雄以 长刀为撑杆,腾身跳起,形如一只大鸟,越过二丈高的围墙。
挥刀斩人是假,借力逃走才是赵世雄的本意,张天意料敌失算,惊怒交进。他纵身跳上墙头,凝目望去,一条人影一跛一瘸地冲出小巷,突人人群之中,惹起了一片惊呼。
张天意手段再高,也不便当街杀人。他迟疑一下,扭头看去,戏园里横七竖八, 尽是残损躯体.受伤的人还没断气,在地上挣扎扭曲。他皱了皱眉,一扬手,空中星芒 闪动,挣扎者纷纷死去,一股血腥气随风飘散,融入了深沉浓郁的夜色。
乐之扬呆了一下,转眼看去,墙头空空荡荡,没有了张天意的影子。
两个少年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对望一眼,双双顺着树干滑落。这一条巷子毗邻秦淮, 少有人来,两人刚一落地,就发足狂奔。跑到河边,回头望去,巷子里火光闪动,人声 喧哗,约摸有人看见赵世雄自巷子里冲出,跑过来一瞧究竟。两人的心子怦怦狂跳,刚 才如果慢了少许,一定叫人逮个正着。
河风悠悠吹来,两人回想刚才的见闻,均是浑身发冷。江小流颤声说:“乐、乐之 扬,接下来怎么办?”乐之扬苦笑道:“还能怎么样?各回各家!”江小流哆嗉道:“死 了、死了好多人……”乐之扬说:“那又怎么样?你抓得住凶手么?”
“呸!”江小流面有怒气,“捉凶手,那不是送死吗?那两个人,不,那两个根本 是妖怪。晦气,晦气,老子今天太岁照命,居然遇上了妖怪!乐之扬,以后有人间起来, 就说老子在悬河楼听书,压根儿没来看过戏。”
乐之扬笑笑,掉头就走,走了十来步,取出笛子,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笛声曼 妙飞扬,仿佛干百柔丝在江小流的耳边撩拨,脚边的河水静静流淌,在笛声之中越发沉 寂。波心一轮小月,仿佛鱼龙吐珠,—艘画肪从旁经过,兰桨击破月色,荡起一片清光。
乐之扬家在秦淮下游,地处京城郊外,一路走去,身后灯火渐少,前路越来越黑, 刚刚转过—处墙角,一只大手忽地从旁伸来,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
乐之扬只觉气紧,不由得连打带踢,可是那只手强壮有力,说什么也挣脱不开。 他不由自主,随着那人步步后退,脱出灯火映照.进入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乐之扬只觉脖子也快要断了,忙乱间,他摸到长笛,反手戳向那人,不料大手忽地松开,对方后退两步.沉沉坐在地上。
乐之扬一得自由,拔腿就跑,跑了几步,但觉无人追来,忍不住回头望去,但见墙角里蜷缩一条黑影,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气。
“呀!”乐之扬冲口叫道,“是你?”
那入扬起脸来,血肉模糊,惨白的月光下,半张脸不知所踪,耳朵连着皮肉来回晃荡。
“你认得我?”赵世雄嗓音嘶哑,眼里透出一丝疑惑。
“我……”乐之扬呆了一下,心想戏园子的事情万不能说,于是答道,“我见过你唱戏!” 。
“唱戏?”赵世雄呵呵惨笑两声,低头叹道.“不错。我这一辈子都在唱戏……”说到这儿,忽又抬起头来,盯着乐之扬淡淡说道,“小家伙,你刚刚可以逃走的,怎么又回来啦?”
乐之扬道:“你伤得很重……”赵世雄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活不长了,可惜心事未了,实在有些遗憾。”
“什么事?”乐之扬话一出口,便暗暗恼恨自己,眼前这人心肠歹毒,根本不值得怜悯,可是不知怎的.看他遍体鳞伤,心里又觉有些难过。
赵世雄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化名不少,不说也罢,本名只有—个,名叫赵应龙,做过张士诚的大将,后来又将他卖了,帮助朱元璋破了平江(按,今苏州),还杀了他的大儿子张天赐。唉,那小子性子太倔,倘若痛痛快快地交出那一样东西,我也不必砍他那么多刀了……”
乐之扬心头怒起,几次想要开口呵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听赵世雄接掌哆道:“许多入以为,我背叛张士诚.为的是加官进爵,可他们小瞧人了,别说朱元璋的官儿不好做,就算他真的封我爵位,我也没有多少兴趣。,,乐之扬见他大言不惭,没好气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赵世雄笑了笑,一字字说道:“武功!”乐之扬—愣:“武功?”
‘不错”赵世雄长吐~口气,“这世上有人要财宝,有人要权势,至于我,要的是天下无敌的武功!” 一……
“天下无敌?”乐之扬越发奇怪,“那有什么好的?”
赵世雄摇摇头道:“你无怨无仇,当然没什么好的,但若你有一个大仇人,武功天下罕有,要报仇,除了武功高过他,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说道这儿,他沉默下来抬起头.呆呆看了一会儿天,长叹一口气,悠悠说道:“我本事泰州虎威镖局的镖师,家父赵师彦是镖局里的镖头。一口斩风刀远近闻名,生平护镖从无闪失。家父母生了三男一女,我排行第二,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这天下已经乱了,道上越发的不太平。
“那一年,家父带着我押送一批红货前往平江.刚出泰州不远,忽然有人拦道。一开始,家父只当是劫镖的蟊贼,拿出几两银子,打发他们让路,谁知领头的劫匪接过 银子,就地一扔,笑着说:‘打发叫花子么?赵师彦,我知道你亲自出马,押送的东西 一定非比寻常,我近来手头紧,你行个好,分我一半红货,我拍马就走,决不与你为难!’ 这匪首明知家父的来历,一出口还要一半的红货,家父有些吃惊,询问他的来历,那人 只是笑而不答。有镖师不忿,上前挑战,却敌不过他的快剑,两个照面伤了两人。我瞧 得愤怒,正想上前,但被父亲拦住,说道:‘足下好剑法,可惜招式眼生。赵某刀下不 斩无名之辈,你报上名来吧!’那人笑道:‘我拦道打劫,也是形势所迫,说出名字, 有辱师门。久闻‘斩风刀’之名,一刀既出,斩风断云,鄙人仰慕已久,今日正好一并 讨教!’
“家父看他剑法精妙、谈吐不俗,分明不是寻常的劫匪,于是抽刀出鞘,说道:‘些 微薄名,不足挂齿,足下剑法高明,区区很是佩服,可你伤了我的镖师,可不能这样算了!’ 说完两人动上了手。那人剑法虽快,却不够老辣,不过二十招,他的左幔、右臂各中了 家父一刀,长剑也落在地上。我一边瞧着,本当家父下一刀必要取他毙命,谁知家父向 后跳开,说道:‘你伤了我两名手下,我也砍了你两刀,你我两方扯直,大伙儿各走各的!’ 那人盯着家父,古怪一笑,说道:‘赵师彦,你不杀我,将来可别后悔!’家父慨然答 道:‘赵某正道直行,从不后悔!’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好个正道直行,赵师彦,这 两刀我记下了!’说完扯下腰带,丢在地上,一瘸一跛地带人走了。
“我看得着急,埋怨父亲说:‘这人如此张狂,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家父摇头说: ‘他的剑法十分高明,只是学艺未精,方才败于我手。这个人来历不凡,我杀了他不难, 若是惹出他的后台,只怕不易对付!应龙啊,你千万要记住,咱们走镖的人,头一个字 是忍,第二个字才是武,若是遇匪杀匪、遇寇杀寇,这天下的匪寇你杀得完吗?’我无 话可说,又见地上那条腰带,一时好奇,捡了起来,只见腰带上绣了一只小小的银色鼍 龙,于是拿给父亲。他看了一眼,忽然脸色大变,不待其他人看见,一把揣进怀里,招 呼镖师们赶路。
“一路上,家父十分沉默,我见他心事重重,几次询问,他总是找话岔开。不久 到了平江,交割了货物,这天下午,家父将我叫到面前说:‘我方才又接了两笔生意, 一笔去扬州,另一笔是走远镖,前往江西九江。我琢磨过了,这两批货都很紧要,常言 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应龙啊,你年纪虽小,但已得了我 的真传,故而我想让你独当一面。你看,扬州、九江,你走哪一路?’
“我听了这话,欣喜若狂,我随家父走过几趟镖,可是从未独当一面,大丈夫任职 以难,若要走镖,当然越远越好,于是慨然回答:‘我去九江!’家父点头说:‘有志气! 不愧是我赵家的儿郎。’说完捧出一个匣子。这匣子楠木嵌玉,人手甚沉,我猜想里面不 是金珠宝玉,就是贵重古董,一时捧着匣子,欢喜得浑身发抖。父亲拍了拍我肩,说道:‘这 匣子五月初八必须送到,收货人是九江北大街吉祥宝行的陈井生陈老爷,你可记住了?’我心念几遍,牢牢记住,父亲又说:‘你头一次保镖,我把几个心腹镖师派给你,他们都 是老江湖,一路上你要多多请教!’我满心欢喜,只想立马出发,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父亲—瑁艮,忽见他呆呆地望着我,眼里闪动点点泪光……”
说到这儿,赵世雄抬起头来,独眼凝注夜空,透出一丝茫然。乐之扬忍不住问道: “令尊为什么难过?” 赵世雄沉默一下,轻声说道:“我当时只顾高兴,见了家父神色,也没仔细思量, 只当他年老心软,感伤离别。
那一路镖又十分紧迫,我不敢虚耗时日,故而星夜出发。 那时饥疫横行,盗贼蜂起,镖车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坎坷,好在我的刀法小有所成,帮手 的镖师又十分得力,五月初六下午,终于赶到九江,谁知到了地面上一问,只叫一声苦, 不知高低!”
“怎么?”乐之扬忙问,“有人劫镖吗?”
“不是!”赵世雄摇了摇头,“九江有一条北大街没错,可是街上却没有吉祥宝行, 更无一个陈井生陈老爷!”乐之扬说:“令尊大概记错了。”赵世雄叹道:“他没记错, 他只是说了谎!”
乐之扬更加糊涂:“他干吗说谎?”赵世雄道:“我也纳闷,家父一向行事方正, 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又想起临走前他的样子,我的心中越发不安。这时有镖师说道, 既无收货之人,那么不妨看一看押送的货物。这一语点醒了我,我打开匣子一看,里面 齐整整全是银锭金条,金银之上,还有一封家父的亲笔书信!我心下奇怪,拆开信封一 瞧,几乎昏死过去。”
“上面写了什么?”乐之扬问道。
赵世雄吐一口气,苦笑道:“家父信中说,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也许已经死了。 当日在泰州城外劫道的是泰州盐帮的盐枭,那一枚银色鼍龙,正是他们的标记。盐帮本 身不足为惧,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相传盐帮的主脑均是出身东岛……”
“东岛?”乐之扬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赵世雄叹了口气,苦笑说:“这名字如今说来陌生,三十年前,却是如雷贯耳。当年起事反元的韩山童、徐寿辉、彭莹玉均是出身东岛,他们以红巾缠头,也是沿袭了‘红 带军’的遗风。红带军本是当年云殊云大侠创立(按,事见拙作《昆仑》),他本是宋朝 大将,于宋灭元兴之际起事抗元,屡克强敌,威震华夏,后来用兵失利,被元军围困在 浙江雁荡山,苦战不屈,壮烈殉国。东岛弟子秉承他的遗志,一直以驱逐鞑虏为己任, 但因为势单力薄,故而广收弟子。可惜弟子一多,难免良莠不齐,我上面说到的三位,韩、 徐、彭光明磊落,都是一代豪杰,可惜不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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