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吧?”
冉肇则苦笑一声,道:“李总管,你不了解我们的制度。每五年都会由众位长老投票选举一名族长,竞争非常大。这一次恰好是我五年期满之际,冉安昌父子对族长之位早就虎视眈眈,他们在族中有不少人支持。如果拿不下人复县,恐怕会有不少长老去支持他!”
李孝恭一怔,他还以为这族长之位是世袭,但实际情况显然不同,他也皱起了眉头,道:“巴王,苏康为人谨慎,数日攻打都拿不下人复县,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好办法。”
冉肇则有些不满,当初李孝恭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只要起兵,就能杀出巴中,与萧梁汇合,从而建立一番功勋,如今东平公阇提已经赶回江陵,联络萧铣,准备互相呼应,他找不到阇提商量,自然来寻李孝恭。
可是李孝恭却给不了什么建议,而且他竟然还说也想不到好办法,这让冉肇则更加失望。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而来,道:“大王,云安有军情传来!”
在拿下云安县之后,冉肇则留下了三千兵马在此驻守,用来防备巴郡太守沓则的援兵,此时他听到士兵说云安有军情,一扬眉,问道:“何事?”
那士兵回答,道:“隋军五千兵马已经沿江而下,两日后抵达云安!”
果然来了!冉肇则心中想着,他又将目光放在了李孝恭身上,道:“李总管,此事你怎么看?”
李孝恭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阵头大,他应声道:“巴王莫急,容我想一想!”
“想什么想!还是先回盛山县才是良策!”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李孝恭定睛一看,却是冉安昌,此外还有他的儿子冉仁才。两人都是身材高大之人,脸上长满了胡须,但凭相貌很难做出区别,但冉仁才却多了几分儒生之气。
冉仁才曾经在巴蜀游历,见识比常人要高,就听他冷笑一声,道:“李总管,如今隋军大兵压境,计将安出?”
李孝恭看见冉安昌父子来到,心中就感觉到不妙,他知道无计可施的话语绝对不能说出来,当即咳嗽一声,道:“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冉仁才追问道,他看出李孝恭眼中的犹豫。
李孝恭咬牙道:“如今隋军虽然已经杀奔云安,可是还有两日才到,况且云安县中还有数千兵马,云安县必然无恙!”
“若是有恙,那又如何?”冉仁才显然不会放过他。
“我以性命担保,隋军必然拿不下云安!”按照常理,五千兵马怎么拿得下有三千士卒守卫的城池?况且蛮兵人人骁勇,一个抵两。
“好,是你说的!”冉仁才笑道,坦白说他才不在乎李孝恭的生死,他在乎的是父亲能不能拿下族长之位。
冉安昌这时又道:“就算云安县隋军拿不下,那么大军在此已经将近半月,空耗粮草,还有兄弟们的性命,难道李总管不拿我们当人吗?!”
冉安昌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就连冉肇则听了,脸上也带着怒色,他明面上是指责李孝恭这个汉人不拿蛮族当人,可是暗地里却是在说他冉肇则不拿兄弟们的性命当一回事!
冉肇则正要说话,这时,他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哗之声,他有些惊讶的走出了大帐,声音变得愈加清晰,而在夜色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刺痛了他的眼睛。
“谁在放火?!”冉肇则大声的叱问,但这个时候,没有人回答他。冉安昌父子也走了出来,他们看到火光也是吃了一惊。
这时,一名蛮兵匆匆而来,大声喊道:“大事不好了,隋军杀进来了!”
“什么,隋军杀进来了?!”不仅是李孝恭,冉肇则、冉安昌父子也是面面相窥,这怎么可能?下一刻,蛮兵大营里已经是喊杀声一片,装备精良的隋军如狼似虎,挥舞着雪亮的横刀,在蛮兵之中乱砍乱杀,人群涌动,无数蛮兵叫喊着四处散开。
此时他们正在吃着晚饭,身上没有披甲,手中没有握刀,根本无力反抗隋军的冲杀。
隋军之中,为首的一名将领,带着七八人,朝着蛮兵大营深处杀去,他们手中举着火把,点燃了帐篷,帐篷很快燃烧起来,连成了一片。
由于突然受到袭击,蛮兵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他们被隋军冲乱了阵型,仓皇逃窜,由于隋军是从西边杀来,他们只能朝着东边逃窜。
李靖鹰目四处顾盼,在寻找着冉肇则的踪迹。他在拿下了九龙山的蛮族老巢之后,取得了最新的信息,知道云安县已经被蛮兵拿下,目前正在围攻人复县。
李靖知道蛮兵已经攻打人复县已经足足有了半个月,这就告诉了李靖一个信息,冉肇则在人复县遇见了钉子。这个时候,如果他率兵直扑人复县,或许能够一战擒获冉肇则。
因此,李靖留下两百人看管着为数不多的蛮族,带领着八百人直扑人复县,他昼夜行走,只用了两日,就赶到了人复县。人复县外的村庄都已经被冉肇则洗劫一空,所有的村庄都只留下了废墟,告诉人们,这里曾经繁华过。
李靖在赶到蛮兵大营的时候,将近黄昏,他与士兵们略略吃过了干粮,休息了一会,养足了体力之后,看到蛮兵正在大营中胡吃海喝,果断率兵杀进蛮兵大营。
蛮兵对突然杀入的这支隋军毫无知觉,在装备精良的隋军杀入了大营之后,立刻陷入了崩溃。看着蛮兵们四处奔逃,冉肇则只觉得心中一痛。
李孝恭道:“怎么可能,这些隋军是从哪里来的?!”
冉安昌冷哼一声,带着儿子冉仁义快步走了出去,冉肇则大叫道:“你要去哪里?”
“还不逃,留在这里送命吗?!”冉安昌加快了速度。
李孝恭叹息一声,正要说话,这时,一卷赤红的军旗席卷而来,朝着冉肇则的地方杀来,为首的将领正是契苾业力。契苾业力使用的是一柄陌刀,足足有一人高,重达一百斤,这也只有他这等壮汉可以使用,旁人都无法举起,更不用说挥动了。
契苾业力看见人群之中,一人个独眼龙在那里站着,一副很是吃惊的样子,他当即判断出,这个人是李孝恭。事先李靖已经给士兵们说了李孝恭的特征,那就是瞎了一只眼睛,契苾业力牢牢记住了。
此时他看见李孝恭,心中大喜,手中陌刀挥出,一个挡在他面前的蛮兵被一刀砍中,顿时身躯被劈成两半,鲜血喷洒而出,浇得不远处的李孝恭满头都是。
温热的鲜血让李孝恭身子一抖,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这个壮汉的勇武让他心中不由生出恐惧之感。他看过段志玄的勇武,见过殷开山的蛮力,见过刘弘基的刀法精妙,可是他没有见过能有人将齐身的陌刀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这时,契苾业力已经将目光锁定了李孝恭,他眼中充满了战意,李孝恭不由自主的拔出了腰间的横刀,可是闪亮的横刀与陌刀相比,就如一个婴儿与八尺壮汉的分别。
契苾业力大喝一声,手中的陌刀挥动,斩向了李孝恭,李孝恭见契苾业力势大,不敢与他交锋,只得不停躲避着,陌刀带着呼呼的风声,不断在李孝恭身边回旋,好几次,李孝恭差点被砍中,命丧黄泉。
李孝恭虽然没有被砍中,但也极为狼狈。这时,他听到身后有风声传来,他急忙偏头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高甑生手中的横刀闪亮劈下,将李孝恭的耳朵劈下了一半!
李孝恭捂着耳朵,一声痛呼,手中横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第180章斩杀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还有着暖意。
冉肇则带着几名亲兵拼命逃窜,身后,无数隋军正在追赶,让冉肇则胆丧,冉肇则慌乱的逃上了一处高岗,此时他头上的头盔不知道掉在何处,衣服领子多处被抓破了,显得非常狼狈。
他喘息着,目光慌乱,有如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他自从听了李孝恭的话之后,所经之处,大多被他攻克,在那个时候,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时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以为他必定是未来的巴王,在巴东郡呼风唤雨,称霸一时,成为李渊帐下最为宠信的臣子。
可是他想不到,幸福的日子太过于短暂,还不到一个月,就被隋军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攻破了大营,从此仓皇逃命,成为一条人人喊打的野狗。
“跑不动了,休息一会!”冉肇则停了下来,他口大口喘息着,鼻孔猛烈的收缩,喘着粗气。
一名亲兵道:“族长,快走吧!隋军就要追来了!”
“隋军!”冉肇则咬牙切齿,他恨不得化身成为战神蚩尤,然后挥舞着手中的神兵,将所有的隋军尽数杀死,可是,着一切都不过是幻想而已。他眸子之中射出了恨意,道:“不知道这股隋军是什么人?”
这时,远处的隋军士兵追近,他们口中大喊着杀来,让刚刚喘息了几口气的冉肇则不得不再次踏上了亡命之途。
“他娘的,比老子还能跑!”一个蛮兵边跑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此时,蛮兵大营内,大火已经吞噬了整个营寨,李靖眼中带着寒意,“将蛮兵全部赶入大火!”此时蛮兵已经被绳子捆了起来,串在了一起。他们被隋军驱赶,朝着大火里慢慢走去。
不少迟疑的蛮兵立刻被眼中喷火的隋军一刀砍死,在隋军的淫威之下,蛮兵不得不朝着火中走去。李靖眼中带着冷意,他对这些蛮兵痛恨极了,恨不得这些蛮兵全部死掉,而火攻则是最好的办法。
“屠夫!”这时,李孝恭的嘴中吐出了这两个字,他被隋军牢牢捆住,左耳没了,没有人为他包扎,此时依然流着鲜血。
高甑生冷笑一声,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李孝恭脸上,李孝恭被打倒在地,锋利的石块刺穿了他的肌肤,鲜血流了出来。“屠夫?”高甑生听到李孝恭如此无耻的话,顿时忍不住扑了上去,他拼命揍着李孝恭,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李孝恭身上,李孝恭大声的嚎叫着,宛如一只待杀的猪。
“你这个混蛋,勾结异族残害汉民,在盛山县,你杀了多少汉民?在云安县,又被你害死了多少汉民?!你他妈才是屠夫!”高甑生一边打,一边怒骂。在他的拳头下,李孝恭的脸很快肿的跟一个猪头似的。
李孝恭哇哇大叫,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夺得天下,又有什么不能做?”
李靖这时眼中的寒意更浓了,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陇西李氏吗?李渊为了夺下大兴,不惜勾结突厥,卖国求荣;而他李孝恭为了所谓的大业,也不惜勾结蛮族,并在巴东郡数县引发了血案,造成无数汉民的惨死!这样的一个家族,幸好他没有选择,不然不知道多少根手指在指着他的脊梁骨咒骂。
若不是考虑到此人关系重要,李靖想要留给殿下处理,他早就一刀砍死了此人!
这时,高甑生已经打得筋疲力倦,他站起身来,吐了几口唾沫,道:“混蛋!”
李孝恭哈哈大笑,口中胡乱的喊着,声音已经有些嘶哑,隐隐约约听到他似乎在说大隋早晚必亡,唐王英明,日后一定会为他报仇的。那个时候一定会灭了李靖、高甑生等人的九族。
李靖喝道:“给我打,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就成!”几名士兵闻言,扑了上去,拳打脚踢。他们用尽了力气,打的李孝恭连声哀叫,接着再也叫不出来了,他用手护住了头,身子不停颤抖着。
人复县以西三十里外,冉肇则经过一夜的逃窜,已经抵达了这里,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双眼无神。一名亲兵从井里打来水,递给他:“族长,吃点水!”
冉肇则机械的接过木瓢,放在嘴边喝着,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他定睛一看,只见水里倒映着一个老人,脸上沟壑纵生,眼角有着眼屎,显得格外苍老。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了吗?
他被自己吓着,手中的木瓢甩了出去,他一声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冉肇则抬起了头,看着那人,失声道:“是你?”
“是我!”冉安昌的脸上也有着疲惫,他一屁股坐下,让士兵打来了井水,然后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仿佛井水是绝世美味一样。
“安昌,接下来该怎么办?”冉肇则这时问道,毕竟都是兄弟,在这个时候,他需要族人的安慰。
冉安昌闻言,忽然笑了,他看着冉肇则,道:“你是族长,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冉肇则喃喃自语。
冉安昌站起身来,他踱步到了门外,看着初升的朝阳,心中下定了决心,他猛地回头,看着冉肇则,道:“族长,我有一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愿意听吗?”
冉肇则像一个落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忙不迭的点着头,道:“愿意,愿意!”
“不过,此时事关重大,还是保密为好!”冉安昌说道。
“兄弟说的极是!”冉肇则道,他挥挥手,示意亲兵出去,等待亲兵都走了出去之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冉安昌的身上:“有何妙计?”